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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必多礼!”杨秀清摆摆手道:“据可靠消息,满城合计有八旗清妖四千,绿营兵勇四千,另有八旗家眷近三万,而我军攻打满城的兵力约为十五万,你认为今日能否取下?”
王枫明白了,这是杨秀清在考察自己,总体来说,杨秀清虽然用人唯亲,却也注意提拨人材,至少比洪秀全强太多,当然,杨秀清眼里的人材是对他忠心的人材。
王枫不敢殆慢,细细观察了一番,这才道:“若放在百年前,老弱妇孺登城除了白白送死,无任何作用,但今时不同,开枪射击不需要太大的体力,随着枪械的大量装备,手无缚鸡之力亦可杀死壮汉,东王请看,城上开枪的俱是老弱妇孺,壮勇则要么开炮,要么射箭,显然清妖也注意到了人员的合理调配。
而且按照拜上帝教的教义,属于妖孽的鞑靼被排除在救赎之外,再加上向荣与琦善近日将至,因此八旗兵必然死战到底,如果城内粮草弹药不缺的话,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攻下。”
其实王枫还有话没说,他觉得攻城的场面有些混乱,各部之间,如石达开部、林凤祥等诸部并没有密切的配合,总之,是效率较低,人力优势没有充分利用,但战役的总指挥是杨秀清,他怕指出会驳了杨秀清的脸面,所以忍着没说,可纵是如此,杨秀清的眉头也皱了皱,很明显对王枫的回答不满意,毕竟忠言逆耳嘛。
“哼!”杨水娇跟着就冷哼一声:“王枫,你昨日才投降过来,难免对很多情况不了解,我军自武昌东下,上月十五,水军于老鼠峡大破清军,十八日占九江,二十四日克安庆,阵斩安徽巡抚蒋文庆,至本月七日,我军已占领安徽大部,八日,主力抵达江宁西南善桥,于十二日完成了对江宁的包围,我军一路势如破竹,清妖早已闻风丧胆,若不是被围困,恐怕早就逃光了。
何况清妖江宁将军祥厚、副都统霍隆武与提督福珠洪阿,这三人均是靠世袭罔替得官,从未领军作过战,若说斗鸡走狗、溜鸟笼子,我军无一人能比得上,但领军作战,呵呵~~”
杨水娇轻蔑的笑了笑。
王枫也笑了笑:“愿承水娇姑娘吉言。”
杨水娇怎么听心里都不是个滋味,不禁狠狠一眼瞪了过去,王枫就当没见着,把目光投向了城头。
渐渐地,时间已接近了正午,太平军虽然攻势如潮,却始终攻不下满城,云梯往往没靠上就被击毁,而明南京城的坚固举世有名,稀稀落落的炮弹打在上面,并不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战事暂时陷入了胶着状态。
看着己方军卒的大量死伤,杨秀清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可是杨水娇不淡定了,忍不住道:“王枫,还真被你说中了,你既然能提前预测出战局不顺,那么想必早有对策吧?”
“哦?”杨秀清也把头转过来道:“王枫,你若有良策尽管直说便是,本王自会论功行赏!”
其实王枫很想告诉杨秀清,这场战役由自己来指挥,但通过之前的进言,他基本上能认定杨秀清没有容人之量,自己指挥战役,败了,肯定要杀头,胜了,那是抢了杨秀清的风头,也不见得会有好果子吃,杨秀清很可能会以为何不早点进言来怪罪自己,使得太平军将士白白送了性命!
这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毕竟杨秀清不是战友,王枫可以在任何时刻把后背交给战友,却明白,绝不能让杨秀清,甚至太平军中的任何一人拿住自己的话柄!
太平军杀人根本不要证据,说你是清妖奸细,你就是清妖奸细,说你居心叵测,你就是居心叵测!
第十章炸药包
王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摆出了一副冥思想苦的模样,以表示没有现成的法子,直到杨秀清等的不耐烦了,才不确定道:“东王,属下有个方法可以一试,但是否能成不好说!”
“赶紧说出来。”杨秀清挥了挥手。
王枫向前一指:“满城坚固高大,易守难攻,以我军的火力,炮弹打城墙不过是徒费弹药罢了,即使把大炮集中起来轰击一处,由于准头的因素,效果恐怕也微乎其微,所以属下以为,要想避免攻城时的重大伤亡,应该集中炸药炸毁城门,只要城门一破,我军可一鼓作气冲入满城,清军必败无疑!”
一直没有开声的洪宣娇秀眉一蹙,反问道:“炸城门?那岂不是要挖地道?我军前一条地道挖了将近十日,原计划昨晚埋下地雷,炸塌仪风门城墙,却因你打开城门只得废弃不用,如果再挖,又要十数日,向荣与琦善或许已率援军赶来,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境地,更何况拖延下去,清妖若是有所觉察,于城内设置地听又该如何是好?”
原来自己的举动打乱了太平军的部署啊,王枫忍住想笑的冲动,不急不忙道:“宣娇姐姐言之有理,但我先父早年曾从英吉利传教士手里学来了炸药包的制法,不用开挖地道,只需把火药制做成炸药包,以敢死队运送往城门,引爆即可。”
“好,你先做个试试,若是成了,记你大功一件!”杨秀清猛一拍王枫,随即转头唤道:“鸣金!”
太平军收兵依然沿用了敲铜锣的旧法,随着咣咣咣的铜锣声,参与攻城的数万部队潮水般退了下去。
石达开奔了过来,不满道:“东王,为何退兵?我军与清妖鏖战正酣,虽一时破不得城,但士气正旺,此时退却,军心必受影响,而且那近千弟兄岂不是白死了?”
杨秀清也不着恼,淡淡道:“王枫自称会做炸药包,可以凭炸药包炸毁城门,咱们等他做出来看看再说。”
“哦?”石达开望向了王枫,王枫正一个人远远的,在捣鼓着一堆火药。
炸药包是解放军攻城破敌的利器,其实它的制法很简单,但王枫面临的问题是,首先炸药包是由雷~~管起爆,所谓雷~~管,即是把雷~~汞装入小管中,在当时,以雷~~汞作为击发点火装置的后膛枪已经开始装备列强军队,可是中国的枪械自从明末以来,几乎就没有改进,雷~~汞更是不知是何许物也。
虽然作为解放军特工,就地取材制做武器弹药是基本功之一,可是太平军中没有合成雷~~汞的材料,他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导火索来引爆。
另外一个问题是火药,当时西方列强已经研制出了硝化纤维、硝化甘~~油等烈性炸药,却由于安全性未能解决,虽暂时仍使用黑色火药,但西方的黑色火药,纯度高,威力强,安全性也更好,相比之下,眼前的这一摊,不仅颗粒大小不一,竟然还混有少量的铁屑与碎石,王枫只能摇了摇头,只是目前就这条件,王枫虽然有制造高爆烈性炸药的方法,可是依然受限于没有原料。
费了好大功夫,才把杂质去除干净,王枫小心翼翼的做了个标准炸药包,拖着长长的引线,又命令手下用厚木板搭建了个城门,便把太平军众将请了过来。
王枫点燃引线,回跑几步猛的卧倒,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原地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厚木板被炸的四散纷飞!
顿时,太平军众将均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好半天,林凤祥才目瞪口呆道:“王兄弟,你用的火药不就是取自炮弹的弹药吗?怎会威力如何之大?”
王枫抱拳答道:“一方面是火药剔除了杂质,另一方面,是用帆布把火药紧紧包裹,形成一个相对密闭的环境,使得火药在起爆的瞬间不会因漏气而损失威力!”
“好!”杨秀清猛叫一声好:“炸药包简便易携,威力惊人,有此利器,何愁满城不破?王枫,本王记你一大功,待回过头来,再论功行赏!”
“多谢东王!”王枫施礼称谢。
杨秀清却眉头皱了皱,又道:“王枫,以你一人之力恐怕做不了几个,而局势紧迫,因此本王想叫些工匠你向学习制法,你放心,不会白要你的方法,你看如何?”
王枫立时现出受了羞侮的神色,微怒道:“东王何出此言?莫非属下不是太平军战士?别说一个小小的炸药包,只要能灭尽清妖,纵使抛头颅,洒热血又有何惧?请东王速招人来。”
这话一出,每个人看向王枫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杨秀清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让随从去招工匠过来。
王枫的确没有藏私,从提纯火药,到如何压实,再到包扎捆绑,直至引线的布置,全都如数教授。
接近傍晚时分,一共做出了十个炸药包,杨秀清等不到第二天,下令全军再次压上,隆隆炮火与大量云梯,掩护着八名精挑细选出的敢死队员,两两一组,每人携带一只炸药包,分别去爆破四座城门,只要有一处成功,大军将冲杀进城!
杨秀清领着众将在北城督战,其余三座城门有专人观察,每五分钟汇报一次。
在当时,随着钟表的传入,小时、分钟等西方计时单位已经逐渐取代了时辰、刻等中国传统计时单位。
杨秀清紧紧盯着前方的两名赶死队员,还不时掏出怀表看时间。
“轰隆隆~~”猛然间,东门爆出一阵巨响,那冲天的黑烟连在北门督战的太平军众将都看的一清二楚!
“难道东门破了?”杨水娇大胆猜测。
“东门是林将军攻打,城破会发信号,咱们再等等!”洪宣娇勉强压下激昂的心绪,劝说道。
杨秀清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那目光,正控制不住的往东门的方向瞥去呢!
“报!”伴着急促的蹄声,一名信使飞驰而来,下马施礼道:“报东王,东门一名敢死队员被清军炮火击中,引燃了炸药包,波及周围十数名弟兄。”
杨秀清的面色有些难看,就在这时,前方又是轰隆一阵巨响,一大团火光腾空而起!
第十一章赶鸭子上架
一团团的黑烟腾空而起,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传来,炸药包根本没法运抵城门,毕竟满城的面积只有一平方公里,参与守城的人数却有三万多,凭着枪炮箭矢的密集程度,即使不是对准射击,敢死队员也很难冲过去。
短时间内,腾起了七团黑烟,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还在坚持,希望也只剩下最后一线,而这个人恰好在北门。
所有的目光都紧紧跟着他的背影,其实这个人能撑到现在,是因为足够小心,他不像别人抱起炸药包猛跑,而是跟在攻城士卒的身后,尽量不冒头。
从南门特意赶来观战的苏三娘。捏着拳头道:“好样的,离城门只有二十丈了,再坚持一下,引爆城门,当算此战首功!”
“嗯!”杨水娇重重点了点头,可是她意外的发现,王枫的神色颇为不以为然,还略微摇了摇头。
杨水娇不由记起了王枫对自己的数次轻视,当即阴阳怪气道:“王枫,看你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是不是早就知道炸药包送不过去?那你干嘛弄出来让我军战士白白送死?”
一瞬间,王枫怒火直冲头顶,这一刻,他有一种把杨水娇扒光了狠狠叉,再翻过来叉的她哭爹喊娘的冲动,这分明是**裸的污蔑啊,果不其然,已经有数道若有所思的目光投了过来,更要命的是,其中也有杨秀清的淡淡一瞥!
要知道,王枫的命捏在杨秀清手里,杨秀清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再次穿越,这没办法,即使是清庭,杀人至少要也定个罪,而杨秀清没有这种说法,因为他可以被天父附体,天父下凡,看谁不顺眼,那谁就死定了。
据说石达开最害怕被杨秀清单独问话,每次问过都是大汗淋漓,谁知道天父何时下凡?
王枫赶忙分辨道:“水娇姑娘,炸药包的威力你也看到了,连东王都赞不绝口,这其中的问题不在于炸药包,而是运送的方法不对,直接跑过去,很难突破城头那密集的炮火。”
“哦?”杨水娇跟着就道:“这么说?你知道该如何运送了?要不你来试试?”
王枫对杨水娇的怨念已经不仅止于叉叉叉了,而是不贩卖到非洲难消心头之恨啊!可就在这时,轰的一声,一团明亮的火焰升起,这昭示着最后那人也英勇就义。
阵地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但诡异的是,目光渐渐地再次向王枫投了过来。
“咳咳~~”苏三娘轻咳两声:“王枫体力不行,恐怕难以支撑到城下,我看。。。。再想别的办法吧。”
“哼!”杨水娇冷哼一声:“三娘姐姐,王枫昨晚还在腿上绑砂袋打算绕着营地跑呢,如果这样都体力不行,那怎样才行?更何况,刚刚又是谁说什么抛头颅,洒热血来着?”
这话一出,王枫明白,自己跑不掉了,如果迟疑的话,反而会让太平军高层不喜,到时随便弄个借口就把自己搞死了!
‘行!杨水娇,老子记着你这臭娘们儿了!’王枫狠狠瞪了一眼杨水娇,就向杨秀清抱拳:”东王,属下愿一试!”
“这。。。。”杨秀清眉头一皱,似乎颇为犹豫,王枫连立大功,如果就这么送他去死,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再换句话说,即使形势发展到了不得不牺牲王枫的地步,至少也要给自己带来好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