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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大志,区区黄白之物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在嘉定杀了一千多人,于太仓杀了近万,从表面上看,是个血腥残忍之辈,却又宽厚待民,减免租税,赢得了宝山嘉定民心,尤其对待上海商人更是秋毫无犯。
想我等几家,虽未有什么善行感天动地,却恪守祖训,绝不是为富不仁,也从未克扣过佃农与雇工的工钱,料想不会撞上他的枪口,因此我们不如搏一把,索性解散乡勇,发动各家府宅出些护院暂时维持着苏州治安,静待他上门!”
这就是赌了,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赌王枫的人品,只不过,迎战没有任何胜算,逃吧,又舍不得丰厚的家产,说实话,把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也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一时之间,均是踌躇难当,委实难以作下决断。
第一六零章虚室以待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包括提出意见的沈铭绍,每个人都在反复斟酌,思考着每一种可能性,这的确不是开玩笑,如果现在开溜,虽然大部分的产业都会失去,却至少能留下性命,如果赌输了,那就是输的彻彻底底,苏州四富,从此将只成为一个传说!
宋文泽忍不住道:“上海的钱财或许动不了他的心,而我苏州的富庶岂是上海可比?若是他进了城,对我等大开杀戒那又如何?你我岂不是引狼入室?”
沈铭绍无奈的两手一摊:“不引他来,难道他就不进来?即然早晚要来,倒不如大方点,若真是引狼入室,那咱们就一把火把家业全都烧掉,让他什么都得不到,还背负上恶名,为天下所不容,但此人心怀大志,理当不会如此下作,大不了,咱们还把他当作巡抚知府供着,按时孝敬不得就了?”
众人想想,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并且王枫杀朱耀光,不就是杀鸡给猴看吗,自己解散乡勇已经表明了心意,他还能怎么的?于是纷纷点了点头。
韩英杰却又问道:“清庭失了江南财赋重地,必不罢休,若是以重兵反扑而长毛不敌,那你我岂不是全都要抄家灭族?”
“哼!”宋文泽轻哼一声:“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罢,大清朝烽烟处处,其实已经腐烂到了骨子里,即使反扑,依我之见也只有一击之力,一击不成,苏南将永远不会再为朝庭所有,说起来,天下是该改朝换代了,洪秀全与杨秀清的眼光不错,反清本当其时,却倒行逆施,信奉邪教,弄得连李自成都不如,败亡只是早晚间事。
而那姓王的不同,我大约听说过,他曾向上海士绅放言,倘若南京干涉上海的民主政治,他将不惜与之一战,再看他在嘉定宝山并不搞私产充公与男女别营,这已然表明了他与洪杨之流不是一路人,另竖旗帜只欠个时机罢了。”
“不错!”贝晋恩点点头道:“此言深得我心,如果那姓王的有朱洪武之志向与胸襟,你我尽全力辅助他亦无不可,欲成大业怎能不担风险?成了,可换得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
如果他不成器,只是个李自成,那咱们暂且与他虚与委蛇,待朝庭大军前来,再里应外合,以求戴罪立功!”
每个人均是精神一振,从历史上看,无论是刘秀还是朱元璋,得天下都离不开士绅的支持,而没有士绅支持的黄巢、李自成之辈,不但终究是兵败身亡,还在悠悠青史中留下了千古骂名,他们认为,王枫不可能不明白。
造反其实就是一场豪赌,虽然押不中的下场无比凄凉,但押中了就是大赚特赚!
能挤身于苏州四富,除了过人的经营手段,还与玲珑的心思、敏锐的观察力与常人难以企及的决断力密不可分,这四人都是苏州商界的人杰,既然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得,那为何不先投了王枫,观其言行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一时之间,四人心头豁然开朗,面容轻松了许多,韩英杰摸了摸后脑壳的辫子,不无感慨道:“这根辫子陪了老夫四十多年,一下子剪还真有些舍不得啊!”
沈铭绍顿时鄙视道:“老韩,你这叫奴性深重,懂不懂?我们中国人自三皇五帝直至大明朝,何时结过辫子?能有机会恢复华夏衣冠,这足以告慰祖宗先灵啊!”
宋文泽点点头道:“不错,但我们现在不能剪,在他来了之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当他面剪,其实我对剪辫子并不排斥,只是女人还得解裹脚布,这。。。。恐怕有些过份了。”
辫子与裹脚不同,辫子是满清强加于汉人,稍微有点血性都不会排斥剪辫子,而裹脚是自宋明以来的文化传统,是汉人自己的东西,也是士大夫阶层极力吹捧的一种美,裹脚的女人是用脚后跟走路,走起来屁股一扭一扭,有如迎风摆柳,摇曳生姿,充分展示了女性的仪态美,尤其醉枕美人膝上,把玩着那三寸金莲,这得是多大的享受啊,与辫子一起革除,心里总是很不舒服。
贝晋恩苦笑着接过来道:“娘们儿的臭脚咱们也别操心,随她们自己罢,那姓王的有本事说服,便由得她们,你我都已过了不惑之年,要想多活些日子,还得少沾些女色啊,来,赶紧吃,吃完就去联络各家商号,都出些人手维持治安,也算是为苏州父老出份力,干!”
贝晋恩端起酒杯向前一举,另三人也举杯相和,虚碰之后,均是一饮而尽!
身为苏州四富,大鱼大肉显然上不了台面,桌子上都是一碟碟的精致小菜,而王枫吃的饭很可能他们一辈子都没吃过,就算见着也要被划入猪食这一档次。
王枫的晚餐是与洪宣娇一起吃,每人烤红薯两只,米饭一碗,盐水蚕豆一碟,还有半条大头鲢,出于女士优先的原则,王枫吃头尾,洪宣娇吃中段。
洪宣娇还以为王枫是在照顾自己呢,满脸的柔情蜜意,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王枫,我今天发动姐妹割了近五万根辫子,解开的裹脚布超过一万条,最多再有三五天,就能全部完成了,对了,清查没收的财产也有了个大概,约为粮食三千万斤,钱货你猜有多少?你肯定想不到,足足价值白银一千万两。。。。”
攻下太仓之后,王枫才真正的不缺钱粮,如果说在嘉定只是发了一笔小财的话,那么在太仓就是撑着了。
枪毙的八千多人,全部是吸食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及其家属,被抄家灭族的朱耀光,也是一方富豪,恐怕统计出最终结果还会有惊喜。
“我想起来了!”洪宣娇扒了口米饭之后,又道:“那个福兴的钱怎么还没送到?当初找他要十万两赎金我觉得很多,可是与在太仓的所得相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王枫微微笑道:“宣娇姐姐,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十万两银子不少了,我们再给他一个月时间,如果一个月内还没有消息,那就枪毙了事。”
“嗯!”洪宣娇真不在乎那十万两银子,刚刚把头点下,周秀英却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见到二人,立时拍着胸脯道:“还好,你们都在,攻打太仓把我撇了无所谓,但打苏州我一定要去,我非得把钟殿选那狗贼千刀万剐不可!”
第一六一章整编军队
钟殿选是下午才举家逃走,王枫虽然在苏州安排有细作,但显然不可能这么快传回消息,至于松江府及其以下诸县发生的大逃亡,他也不甚知之,毕竟这段日子整个人都是忙的无暇分身,根本没有时间去建立情报网络。
王枫招了招手:“现在苏州比较混乱,正是我们攻打的好时机,大妹子你先坐下来吃饭,吃过后我打算整编军队,建立一套全新的军事指挥制度,然后明天分兵攻打常州与松江,争取十日之内,完成对苏州的合围,只不过,我曾公开承诺过不凌迟,被人见着总是不好,所以你要剐钟殿选不能公开剐,带进小黑屋随你怎么处置!”
“嗯!”周秀英重重一点头,她从租界赶回宝山,又从宝山直奔太仓,就是怕赶不上攻打苏州,王枫把钟殿选先给枪毙了,这一百多里路都没有休息,的确是饿了,当下也不客气,自己取了碗筷盛满饭,大吃特吃起来。
周秀英的吃相狼吞虎咽,没一点娴淑的样子,王枫却是看的津津有味,洪宣娇也问道:“秀英,你们在上海顺利吗?事情办完了没有?那两个洋妞呢?”
“还算顺利,我是把她们送回宝山才赶过来的。。。。”周秀英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诉说着在租界的经过,由于艾丽丝是文咸的侄女,又挂着上海领事馆文书的头衔,所以基本上没有受到刁难,虽然王枫早有预料,但由周秀英嘴里说出,也是暗暗放了下心。
“好了,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整编全军!”没过多久,周秀英把碗筷一搁,便催促道。
王枫探头向外问道:“丁大全,宝山和嘉定的人手过来没有?”
丁大全大声道:“回师帅,应该快了!”
“走,我们去军营,召集全军伍长以上的军官开会!”王枫站起来招了招手,率先向外走去。
按太平天**制,一师人数为两千六百三十人,计有旅帅五人,卒长二十五人,两司马一百人,伍长五百人,还有各类属官数十,但在收编了太仓的兵勇与乡勇之后,总兵力接近了一万六千,军官的人数也同比例增加,严重超编!
各级军官除了担负有守备任务的个别人,均是陆陆续续赶来,当宝山与嘉定的人马到来时,站王枫面前的已经有了四千多人,光是军官就超过了太平军一个师的人数!
看着那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洪宣娇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得要重新整编,王枫,我考虑过了,以后就以你为主吧,我的能力确实与你差的太远,强行压你一头说不定哪一天就遭了你的毒手,我可不想死在你的枪下!”
王枫愕然道:“宣娇姐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再是歹毒也不会对自己的女人下手吧?”
洪宣娇冷冷一哼:“这可说不准,最是无情帝王家,你现在是对我的身体有念想,等过几年被你玩腻了,你还不是会觉得我碍事?看看天王东王在起义前后的变化就知道!”
“洪秀全杨秀清那是什么鸟玩意儿,你拿我和他们比,这是羞辱我啊,宣娇姐姐,我的心都要碎了!”王枫立时委屈的大叫道。
见着王枫那又急又气的模样,洪宣娇心里甜丝丝的,扑哧一声,轻笑道:“是我小心眼,但你不知道女人天生小心眼吗?我向你陪不是总行了吧?好了,我希望你能够心口如一,你赶紧开始吧,将士们都在等着你呢!”
“就冲你吓唬我,今晚你也要给我用嘴!”王枫余怒未消的狠狠瞪了眼洪宣娇,就转回头,双掌一拍,大声道:“弟兄们,在正事前,我先给大家传达东王军令。。。。”
王枫拿出杨秀清的手令,一字不落的宣读起来,底下顿时哗然,除了去掉顽子身份,那是啥都没有啊,而且还要求回天京!
王枫手下的这些人,除了洪宣娇的一千女兵,和太平天国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对太平天国也没有任何归属感,即使那一千女兵,出来后也感受到了无比自在,根本就不愿再回天京过那憋闷压抑的日子,一时之间,人人不满!
洪宣娇诧异的看了眼王枫,公开杨秀清的军令出乎了她的意料,却又不得不佩服,这的确是煽动全军不满情绪的最佳方法。
王枫略一点头,向下又道:“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凭什么要拱手送给洋人?难道我们在嘉定、宝山、上海和太仓的所作所为落在东王眼里,就一文不值吗?大伙儿愿不愿放弃一切回到天京?”
“不愿意!不愿意!我们就听监军和师帅的命令!”战士们群情激愤,大声叫喊!
“好!”王枫愤愤不平道:“我们打下的任何一寸土地都不可能放弃,天京不给我们封赏,我们就自己来,而且这段日子,我们发展的太快,军队过度臃肿,同级指挥官过多,如遇激烈战事,必然会影响到军令的传达,所以军队整编也刻不容缓。。。。”
无论怎么说,这支军队仍属于太平军序列,私自整编总是有谋反作乱的嫌疑,所谓理直才能气壮,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而杨秀清的军令恰好提供了这样的借口,在煽动起了全军对杨秀清的不满情绪,王枫又大讲了一通整编军队的意义,战士们均是情绪振奋!
整编固然可以厘清军队内部关系,有助于提高战斗力,但对个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个进职的机会呢,虽然王枫人民与民主整日不离口,他希望能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可当时人的觉悟没有那么高,当兵作战的最直接目地,还是为了升官发财过好日子。
在台下交头接耳了一阵子之后,王枫双手一压,又道:“好,看来大家都明白了整编军队的意义,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现代战争是火炮枪枝大量应用的战争,也是多兵种协同作战的战争,我所推行的是最适应现代战争需要的军事制度。。。。”
王枫推行的是解放军军制,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班为十人,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