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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相信,在坐绝大多数的本意并不想走歪门斜道,而是环境使然不得不为之,但随着我们中国民主同盟军的进驻,笼罩苏州上空的雾霾将被驱散,你们不用再给政府额外送银子了,一切按规矩办事,这就是将来苏州的新常态!
或许有人会不适应,担心政府不额外收钱就不给自己好好办事,又或者明面上不再吃拿卡要,暗地里却频伸黑手,这该怎么办?我现在坚决的告诉你们,这完全是多余的,几日内我们会有具体措施出~~台,我希望大家能尽快适应新常态!
再退一步说,我们一起建立一个清廉高效的秩序有何不好?难道你们愿意多送钱?你们的钱是天下掉下来的?如果有人不适应,好,那就交税,全部归入政府财政,造福苏州人民,诸位意下如何?”
“王司令说笑了~~”席中传来了哈哈声,能少交钱谁愿意多掏,有不少人更是交头接耳起来,气氛也有了些放松。
沈铭绍与众人相视一眼之后,拱了拱手:“王司令有这份心,自然是我苏州商界之福,谁不愿意通过正当手段经营呢,我们衷心希望王司令心口如一,另外王司令既然把话挑明,老夫就多嘴问一句,这税该如何收?”
“这也是我将提到的第二点。”王枫点了点头,就双手一压,大声道:“大家都静一静,刚才沈老板问我如何收税,这应该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对于政府来说,自然是收的越多越好,但对于商户,则是尽量少交,甚至不交!
明朝末年,东南商贾富甲天下,甚至有盐商身家巨亿,却从不向朝庭纳税,他们把钱赞助东林党为自己争取利益,还美其名曰:皇帝不与民争利,迫使崇祯只能从贫苦的农民身上征税,以维持与李自成和建奴的作战,这带来了恶性循环,越征,农民越是从寇,致使李自成在朝庭的围剿中步步壮大,活活逼死了崇祯,最终被建奴捡了便宜,汉家河山从此沧丧!
清军下江南之后,当初那些哭着闹着不缴税的商贾又有几人保住了身家性命?而你们在满清的屠刀下,不还是乖乖的缴税么?甚至缴的更多,除了缴税,还得打点孝敬,苏南地方官员一年一换,每来一任,你们就得打点一次,难道你们没有怨言?可是有怨言又能如何?该掏的钱一文都少不了!
你们就是满清眼里的肥羊,一遍遍掳你们的羊毛,而明朝纵使有百般不是,却最起码能保护住你们,明朝灭亡是血淋淋的教训啊,没有大家,又哪来的小家?没有国家,又怎么会有你家?古人早已指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诚然,商人逐利是天性,这无所谓正义或邪恶,但我要求你们,把眼光放远一点,不要只顾着脚底下,这世界大的很,洋人能来我们中国倾销商品,我也希望你们将来走出国门,把生意做到全世界,对于暂时有困难而又远景较好的商户,政府会考虑提供低息贷款并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总之,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未来都是名动世界的富豪,也希望你们挣的钱,都是干净钱,良心钱!”
“好!好啊!王司令说的好啊!”这话说的,有很多人都是热血沸腾,忍不住大声叫好!
但一些老谋深算之辈,如沈铭绍之类并没有跟着起哄,而是相互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以往他们对于王枫的了解只停留在传闻阶段,今日却是真正见识到了厉害,光是煽动人心,世间又有几人有这本事?逞论在军事方面的天赋,难怪能在一个月内如滚雪球般,把三千多杂牌军硬生生的发展到了一万多人!
待下面的喧哗稍稍止歇,王枫拱了拱手:“抱歉了诸位,刚才扯远了,呵呵~~现在我说正事,这税该收多少,该怎么收,说实话,我暂时是两眼一抹黑,所以我提个建议,目前还按清庭的方式收,待过个一两年,我们彼此之间适应了,了解了,我们再坐到一起,互相协商,吸收洋人先进的税收制度,再结合中国实情,商议出一个令方方面面都满意的结果,作为法律严格执行,如何?”
“好,好,就按王司令说的办!”底下再次叫好,在康乾年间,清朝对商人的征税大约分为不动产契税、营业及牌照税与商品流通税三大种类数十小类,自鸦~~片战争以来,又逐渐开征了厘捐与海关税,后二种是完全依商品流通数量抽税,只要市场成长,商品转运,朝庭就可以不断征收。
虽然税捐名目繁多,王枫也暂时按清朝的方式收税,可是孝敬打点钱省了,吃拿卡要没了,究竟一年能省多少,每个人心里都有笔帐,而且王枫还承诺一到两年内重新议税!
沈铭绍也深深一躬:“老夫自即日起才真正相信王司令确是有长远打算,如王司令能言行如一,那我们汉人就有希望了,仅为我苏州商界的前景,请受老夫一拜!”
潘爱轩、宋文泽,及贝晋恩、韩英杰等坐在附近的士绅也齐齐拱手施礼:“王司令胸怀大志,心系中华,请受我等一拜!”
绿娥与彩绫却是芳心阵阵悸动,一言折服数百士绅,一个月内席卷苏南,这才是真男人啊,尤其是王枫滔滔不绝时的高大光辉形象,更是深深印在了她们的心里,有本事的男人,谁不喜欢呢,只可惜王枫似乎对她们没什么意思,一时之间,两双美目又有些黯淡。
王枫也仿佛没有留意到二女的神色变化,向着众人伸手虚托,呵呵笑道:“诸位先别叫好,议税时能心平气和,不要指着我鼻子骂娘,王某就感激不尽了,来,都起来罢。”
人人都明白王枫说的是怎么回事,正如他自己提到,站在政府的角度是希望多征,站在商人的角度是希望少征,其中必有矛盾冲突,甚至还会有激烈的交锋,可无论如何,能把问题解决掉总是好事,今日能开诚布公的交流,每个人都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沈铭绍站直身子,接过来道:“我们相信,王司令有诚意与我苏州商户协商解决征税问题,而我们今日也看到了王司令的诚意,我们自然要有表示,老夫就带个头,割辫明志,拿剪刀来!”
一名婢女递上把剪刀,沈铭绍接到手里,扯过辫子用力一夹,啪的一声,半截黑亮亮的大辫子被剪了下来!
“我来,我来,我也剪!”
啪啪啪啪!一根接一根的辫子堆在地上,短短片刻,所有人都剪去了辫子!
王枫目中现出了满意之色,又向桌子看去,彩绫抢在绿娥前面奉上酒杯。
王枫端来手中,高高举起:“多谢各位苏州的父老乡亲,我再敬诸位一杯!”
“王司令,干!”人人一饮而尽,然后哈哈大笑!
沈铭绍也笑着招呼道:“王司令别光顾着喝酒,菜也要吃,这是我苏州的特色水席,请!”
“请!”在王枫的带领下,众人纷纷落坐,绿娥与彩绫则把每一种鱼都夹给王枫品尝,在赞不绝口与谈笑风声中,不知不觉地就品尝了个遍。
绿娥与彩绫双双放下筷子,彩绫古怪的笑道:“我们姐妹需要暂时离开一下,请王司令恕罪。”
‘嗯?’王枫稍稍一怔,不会去给别人陪酒吧,虽然他没有打这两个女子的主意,心里却总是有些嘀咕,但还是大度的挥了挥手:“有事尽管自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彩绫、绿蛾去去就回。”二女似乎看出了王枫的愣神,抿嘴轻轻一笑,便向席外走去,随着她俩的离去,席中其余的陪酒女也纷纷告辞离开。
第一七五章送口唇茶
与别的陪酒女不同,绿娥与彩绫是向戏台走去,步伐轻盈,并不像大多数女人那样屁股一扭一扭,王枫不由看向了她们的脚,果然,没有裹脚。
留意到了王枫的目光,宋文泽颇为暧~~昧的笑道:“王司令,不知对昆曲可有了解?”
王枫不假思索道:“昆曲自明代中叶起独领风骚三百年,王某虽不敢自夸有所精研,却也是久闻大名。。。。”正说着,望向了绿娥与彩绫的背影,猜测道:“莫非。。。。”
宋文泽会意的递上一本戏单,呵呵笑道:“这俩丫头颇有天份,老夫寻思着不唱曲可惜了,因此没给她们裹脚,请来名师传授,十年下来也小有火候,王司令点一曲便知。”
“哦?那王某却之不恭了!”王枫向戏单随意一扫,便道:“就西厢记罢。”
宋文泽转过头吩咐了几句,一名婢女奔向了戏台。
片刻之后,戏台上灯光大作,一个佛龛摆在正中,在弦琴与梆子声中,一个和尚满脸欢喜的走出来,探头探脑唱了几句,从戏台的角落里叫出了张生。
“嗯?”王枫眼前一亮,京剧虽然脱胎于昆曲,但昆曲角色脸上的油彩较淡,很容易就能看出相貌,这正是绿娥反串的张生,张生唱了一阵子之后,崔莺莺如期出现,与王枫猜测的一模一样,崔莺莺是由彩绫扮演。
这一亮,恰好被宋文泽捕捉到,他也是眼前一亮,装作品评人物凑到沈铭绍身前,小声问道:“老沈,彩绫与绿娥还要不要再送给王司令了?我刚才留意到他似乎对那俩丫头挺有兴趣的,你看,偷偷看,不要被他发现。”
沈铭绍以眼角余光瞥向了王枫,的确,正枫正饶有兴趣的盯着绿娥扮演的张生与彩绫扮演的崔莺莺呢,至于那个和尚,那是连正眼都没翻过。
快速收回目光,沈铭绍也压低声音道:“王司令之前不愿与那俩丫头过于亲蜜,照我看有两个可能,首先要是顾及形象,当着咱们这么多人面,嘴对嘴接酒,这与清庭的老色鬼有何区别?而他以反清自居,必须要突出奉公廉洁的一面,这就是你操之过急了。
另一方面,也许是他对咱们心存戒备,但如今话已经说开,咱们也表态支持他,他理该去了顾忌,所以直到此时才表现出了兴趣,这两个丫头,貌美乖巧,才艺皆精,虽说没有裹脚,略有瑕疵,可王司令不就是好这一口吗?怎么会不动心?说不定他就在等着你我再度相送呢,嘿嘿嘿嘿~~”
沈铭绍禁不住的奸笑起来,宋文泽心领神会道:“我明白了,唱完我就把这两个丫头赠给他。”
或许是沈铭绍的笑声过于特别,王枫把目光转了过来。
这让二人均是心里一突,不解释吧,恐怕会生出误会,以为自己两个人在桌面上嘀嘀咕咕玩些见不得光的名堂,可是说清楚了,又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究竟要不要说清楚呢?宋文泽望向了沈铭绍,沈铭绍略一摇头,就向王枫拱了拱手:“王司令,沈某早前曾向洋人订购了一批枪炮,七八月间可以送来,这个。。。。那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但沈某现在留着已经没用了,只是钱款付了大半,洋人理该不会退款,所以沈某愿以此批枪炮赠给贵军,还望王司令匆要怪罪。”
十九世纪中叶,枪支火炮还没有出现爆炸性的发展,诸多先进武器装备还停留在理论研究或实验论证方面,当时最先进的枪是米尼枪,最先进的火炮则是王枫打捞出的后装线膛加农炮,锥形铜壳炮弹虽然在西方有了实物出现,并且也开始了实验性的列装,但王枫即使有加工设备也没办法制造,因为需要铜。
铜在中国是作为货币流通,要想应用于子弹炮弹方面,先决条件便是发行金或银本位的纸币,把铜驱逐出流通领域,这首先需要有充足的政府信用,然后搭建中央银行或货币管理局,而王枫目前连正规的政府班子都未建立,在短时间内发行纸币根本不可行。
事实上王枫对沈铭绍进献的火枪火炮并不抱太大的期待值,可这总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也是一种姿态,于是立时脸面布满了惊喜之色,欢喜的笑道:“沈老板,你这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那我就代战士们多多谢过了。”
“哪里,哪里,这是老夫应该的。”沈铭绍连声谦让,心里其实还是挺得意的,一方面搏得了王枫的好感,另一方面则是蒙混过关。
果然,王枫没有多说,继续看向了戏台,两只老狐狸则是更加小心的留意着王枫,越留意就越觉得有戏,王枫虽然是高手,特工生涯又让他的感官远远敏锐于一般的高手,但沈铭绍与宋文泽没有恶意,因此王枫也未生出警兆。
戏台上,方丈、红娘、崔母等角色依次出现,唱到精彩处,台下叫好不断!
王枫虽然也是轻轻晃着脑袋,一边品着美味的苏州水席,一边不时叫上几声好,摆出了一副入戏的模样,可实际上,他对昆曲那是半点兴趣都无,现代人听京剧,觉得腔拖的已经难以忍受了,而昆曲的唱腔更加悠长,节奏也无比缓慢,他只是在看绿娥与彩绫。
这两个女人唱腔清脆婉转,身段妙曼飘逸,深得昆曲三味,如果抛除掉唱腔,光看人在舞台上表演,足以当得上花间美人的雅称,还是挺享受的。
约摸四十分钟之后,冗长的昆曲终于结束,彩绫和绿娥在后台洗去了油彩,换回衣服,盈盈走了回来。
入席至今,她们一口未吃,陪酒女只能给客人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