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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不是因为你。我们之间，我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问题在我身上，可是我已经不能挽回什么了。”杜蔚然笑笑，不再找话说，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喝着杯里的东西，直到过了晚上八点才回到家。
“早点休息，明天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不用了，明天不是周一么，你要上班的。”
“唯唯……你想什么时候回T市？”杜蔚然看着正在洗脸的许唯问，她穿着浅灰色的休闲家居服，扎着马尾辫，尖尖的脸，素净的轮廓微微的透着孩子气。
“我能多住些日子吗？你可以不用管我，当我是房客也成。”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住下去。”
“一辈子行吗？”许唯玩笑着。
“一辈子可能不行。”许唯叼着牙刷看着杜蔚然发怔。
“唯唯，我负担不了你的一辈子。”许唯漱了漱口，笑笑。
“杜蔚然，我好伤心，原来你不喜欢我了。”她擦过脸就进了卧室，那虚掩着的房门看上去有些黑暗和遥远。
“唯唯，你听话，好好睡觉。”许唯躲在被子里不争气的流眼泪，为什么此时不再因为杜蔚然的话难过，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杜蔚然在许唯的门外站很久，他其实很想告诉她自己很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只要她点头，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隔天早晨杜蔚然请假没去上班，许唯中午才醒来，眼睛肿的像金鱼一样，杜蔚然煮了粥没问许唯晚上流泪的原因，只是看着她把碗里的粥都吃干净。
“今天想去哪里？”
“我想去留园。”
“好。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许唯低着头。
“唯唯，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不开心？”
“没有。”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一次。”
“我不想看。”许唯底气不足的说。
“我看看。”杜蔚然绕过饭桌，走到许唯身边，指尖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她别扭的不肯顺从。
“眼睛这么肿，今天不要出去了，我做好吃的给你。”
“不吃。”
“穿上衣服我带你去超市，恩？”
“不去。”
“乖，快去。”蔚然像哥哥一样推着许唯进了卧室，她嘴上虽然不肯服软，行动倒是格外配合，等杜蔚然再敲门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走吧。”杜蔚然拉过她的手，她负气的从他的手心里逃脱，他锲而不舍的紧紧攥住。
“你是不是也讨厌我？”许唯停下来看杜蔚然。
“不是，我……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杜蔚然想说，你对我而言比自己更重要，但是自己并没有足够的信心让你留在自己身边，尤其是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自己的时候。
“那我……”许唯还没说完，杜蔚然的电话响了。
“等我下。”杜蔚然避开许唯走进卧室，她站在原地等他，他出来的时候表情如常，拍拍她的头带她下楼。
“如果我不想走，你不可以赶我。”
“好。”
“如果我决定走了，你以后也要来看我。”
“好。”
“如果……”
“唯唯，没有如果，你说的我都答应，所以，你要听话。”
杜蔚然和许唯在超市买了很多东西，也做了很丰盛的晚饭，他自己独居的这些年练就了一手好厨艺，生活习惯好的惊人。许唯停留在苏州的时间去过很多地方，留园、拙政园、狮子林，还有她一直想去的寒山寺。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许唯低低的念。
“你不觉得其实前半句更好么。”杜蔚然和许唯并肩站在寒山寺的那座石碑前，栏杆下有灵动的游鱼，回转身可以看到普明宝塔，风过，偶尔吹落了几片叶子，杜蔚然的风衣被吹起边角，他轻轻的拉起衣衫，然后侧头问许唯冷不冷。
“我来这里多久了？”
“一个星期左右。”
“我一个电话都没收到。”许唯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失落，只是心中像是被人挖了一个洞，源源不断的涌出血液。疼吗？已经不知道疼不疼了。
“你是不是很难过他没有找你。”
“我该难过吗？”
“唯唯……”
“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虽然那时我们已经离婚了。”杜蔚然错愕的表情在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时深刻清晰，深邃的目光之下一闪而过的复杂。
“我是不是该放手了，蔚然？”许唯问。杜蔚然没有回答，他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轻笑，然后摇摇头。
“如果你还在乎，就别放手。对不对？”
“我并不了解自己。”许唯转身，朝着回去的方向慢慢的走着，杜蔚然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心里撕扯出一丝疼痛。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如果此时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真的不好吗？他不停的问自己。
“杜蔚然！”许唯站在他前方叫他，她挥手的时候让他恍惚间觉得时光倒退，那些小时候的往事扑面而来，除了岁月的味道，还有他对她从未更改的心情。
Chapter39
从寒山寺回来后许唯暂时没有再去哪个景区的打算，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窝在家里，杜蔚然很怕她觉得闷，所以总是早中晚的打电话回家问候。日子在平静的过度着脚步，她放空的时候常听杜蔚然家里的老CD，那些咿咿呀呀的歌是小时候听过的，估计是李芸之前留下的。不知道J市此时怎样，不知道许光辉怎样，张丽萍有没有得知事情的真相，她和杜蔚然在一起的时候她尽量不去思考这些问题。
许唯正翻着行李箱里的换洗衣服，电话响了，猜应该是杜蔚然。
“喂？是不是想问我晚上吃什么？”许唯懒散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小撒娇，电话却瞬间被挂断了。许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打错了，她没多想。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是杜蔚然。
“唯唯，我今天晚上有些事情，你自己吃饭，好不好？”
“没问题！你忙你的，不要管我，如果我有事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许唯放下电话，径自走向厨房，拉开冰箱，里面的东西很多，可是会做的菜就没几样，最近都是杜蔚然在做饭，她根本不关心这些。
“这要怎么做嘛！”许唯自我放弃的摇摇头。算了，还是饿着吧，等杜蔚然回来再说，他一向都不喜欢应酬，估计最晚到八点钟，许唯狠狠的咬住一片吐司面包。
打开电视，湖南卫视又在播《还珠格格》，这几百年不变的频道，她忽然间想起陈颍浩和自己肩并肩看电视的场景。许唯默默的坐下来，闭起眼睛，仔细的想一遍，伸出左手，他不在身边……
“多讽刺，是不是，陈颍浩。明明我所期待的就是如此的生活，可是现在心里惦记的人却换了另外一个。”许唯自言自语。时钟滴答作响，她倒数着杜蔚然回家的时间，可是走廊一直听不到他的脚步声。看着座机，她手指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有人说“喂”，她做贼心虚的挂掉，泪却不知不觉间落下来。陈颍浩现在在哪里，是不是牵着另外一个人过马路，以后的她要怎么办，一个人面对他们的房子的时候要怎么办。许唯坐立不安的拨通了杜蔚然的电话。
“杜蔚然，什么时候回来？”电话的另一端显然听出了许唯声音的异样。
“怎么了？”
“我，我想吃你做的西红柿牛腩，我不会。”许唯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好，我马上回去。”许唯挂掉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玻璃杯碎了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杜蔚然出现在家门口，许唯从沙发上跑出来抱他，他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随即问她怎么了。
“杜蔚然，你终于回来了。”她像是抱紧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衬衣上有一大块水渍。
“你衣服湿了。”许唯松了手，站在他眼前。
“没事，我没注意，杯里的水洒了。”杜蔚然笑笑走进厨房，他轻车熟路的洗了牛肉，然后切了西红柿。
“你进屋去看会电视，一会就好。”
“不！我在这里看着你。”许唯顽皮的朝杜蔚然眨眨眼，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又专注的切起牛肉来。
“晚上和谁吃饭？”许唯随意的问。
“朋友。”杜蔚然答。
“女的？”
“恩。”
“哦？杜蔚然，你谈恋爱了！”许唯故意的玩笑着，却看到杜蔚然刻意回避的目光，他转身把牛肉放进锅里，没说话。
“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傻瓜！”许唯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杜蔚然，他尴尬的支起双手。
“杜蔚然，我抱抱你，我想知道，此时此刻，我还会不会心跳。”好平静，像是左手牵了右手般波澜不惊，可是暖暖的。
“唯唯，别闹！”杜蔚然轻轻的拉下她的手，回转头是她努力的微笑，可眼底却是红的。
“我可能，不喜欢你了，蔚然。”
“恩。”
“可是，我分明喜欢了那么多年。我喜欢的那个你呢？”许唯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听到锅里的牛肉发出滋滋的声响。
“唯唯，或者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杜蔚然。”是时间残忍，还是人心冷酷，那明明珍惜多年的思念竟在现实面前溃不成军。
“对不起。”许唯望着杜蔚然幽深的双眼，那里呢，应该也早已消失了现在的她吧。
“我是不是非要说没关系才可以。”杜蔚然伸手拍拍许唯的头，然后笑着推她离开厨房。那天晚上，许唯自己吃了一大碗牛肉，直到杜蔚然抑制她为止。
“周末可不可以去一次同里。”许唯吃着杜蔚然削好的苹果。
“好。”
“远吗？”
“不远。”杜蔚然答。晚上十点一刻，杜蔚然的电话响了，他皱着眉头闪进卧室，五分钟后又平静的出现在客厅。
“谁呀，这么晚？”
“刚刚吃饭的朋友。”
“哦。”许唯没多问，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说了一句晚安就回房了。她习惯了每天晚上睡的比杜蔚然早，有时候半夜醒来他卧室的灯似乎还亮着，她说过让他别熬夜，他都只是点头答应，可依旧日复一日的循环着。
早晨睁开眼九点一刻，杜蔚然应该已经去上班了，今天的早饭是什么呢？许唯缓慢的从被子里爬起来，已经快国庆节了，是不是该计划下回T市的事了，想到这个问题，许唯又一头栽倒在被子里，觉得天昏地暗。
敲门声？会不会听错，许唯确认了再三才决心从卧室里走出来，来的人似乎格外有耐心，有条不紊的敲门声真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谁？”许唯拉开防盗门上的小窗户，一张干净的脸印入眼帘。陌生的，漂亮的女孩儿。
“你是？”许唯忽的觉得尴尬，想来自己并非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我是蔚然的朋友。”朋友？女朋友？许唯赶紧开了门，让她进来。
“不，不好意思，蔚然他不在，他去律所了，还没下班……”许唯赶紧解释，要不要把自己和蔚然的关系也解释下，免得产生不必要影响。
“我知道。我不找他。”
“那……”许唯开始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你是许唯吧？我叫于珊珊。”来者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许唯摸不着头脑。
“我是。不过，你是？”
“我是……我是蔚然的学妹，我比他低两级，我们以前在一所大学读书。”于珊珊看上去很瘦，说话的速度也很慢，和她的人一样，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你来，不找蔚然？难道是找我？”许唯试探着问。
“我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于珊珊客气着，又环顾了下四周，餐桌上是杜蔚然为许唯准备好的早餐。
“时间很多，但是你能不能允许我先洗个脸，不好意思哦。”许唯尴尬的点了个头，就冲进了浴室。于珊珊倒是好脾气，她不吵不闹的坐在沙发上等她。直到许唯梳洗干净后坐在她对面。
“好了。让你等了这么久，不好意思哦。”
“没关系，是我不好，也没有确认好你的起居时间。”
“那你想聊什么？”许唯问。
“我，我想问，你和蔚然……”于珊珊似乎难以启齿。
“你是想问，我和蔚然是不是男女朋友？”许唯笑笑替于珊珊问出了口。
看了看对面的女孩，许唯又说，“如果你知道我是谁，那么应该知道我和蔚然的关系，还有，我结了婚”。
“我知道。其实我和蔚然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我很喜欢他，他是对我很好，可是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于珊珊声音细腻的说着她和杜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