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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懒洋洋地摸了下他被自己吻得肿肿的嘴唇,哑声轻笑:“如何,臣妾这个娇,撒得还满意吗?”
宁昭怔怔说不出话来,她撇撇嘴:“不满意啊,那么,再来一下?”
“不、不用了!”
他吐出这句话后,脸更是红得能掐出水来,他霍地滚下床,一边收拾扯皱了的龙袍,一边狼狈地快步走出房,余下房内一串娇甜得恼人的笑声。门外守着,正犹豫要不要高声提醒陛下上朝时辰快到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惟有明安一瞥圣颜,得了,陛下又被宸妃给收拾了……
“陛下,上朝时辰快到了。”
“嗯,走吧。”
宁昭心不在焉,男人早上兴致本就好些,还被狠吻一通,少年皇帝心里能平静得下来?顿时显得上早朝一事索然无味,甚至有些可恶了,他一顿:“去坤宁宫说一声,宸妃操劳了,今早的请安就免了吧。”
“是。”
明安心想,操劳?看陛下这小身板咋比较像被‘操劳’的那个……
另一边厢,打扮得如同百花齐放的坤宁宫众妃嫔,正翘首以盼现时宫里第一宠妃与皇后娘娘较劲儿,宠妃她们是见过了,相貌平平,听说陛下赏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珠宝过去,难道会来一次艳压全场?但皇后的朝服也不差呀。
坤宁宫内,庄瑜同样紧张,向来沉稳的她,今日亦决定穿上朝服,把架子先摆足了。
众人等了又等,最后却等来一道旨意——
昨晚操劳过度,宸妃娘娘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小皇子
我现在太爱写小皇帝被欺负了(喂良心呢)
☆、第065章
听到这消息时,饶是庄瑜,都觉得脑袋里白光一闪,机灵的盈秋上前堪堪搭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致於失态。
“原来是这样,本宫还在想,宸妃在东宫时素来是最守规矩的,怎么头一天请安就来得这般迟,原来是陛下免了她的请安,本宫晓得了。”
她微笑,嘱盈秋打赏来传话的小太监明忠,后者恭顺谢恩退下。
等候多时的宫妃们面面相觑,她们的座位是跟着位份排的,於是最接近皇后的那个位置便空了出来,原本她们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现在都很不是味儿,同样是妾,人家受宠的派头就是不一样,也只能在心能悻悻的诅咒一句,看你宸妃能好到什么时候了。
庄瑜自知受辱,然而这话是陛下说的,她不但不能不满,而且还得处之泰然。
眼下一片姹紫嫣红,她就是露︱出了弱态,谁会真的同情她呢?
林贵仪首个发难:“皇后娘娘,虽说侍寝有功,可是这第一天就不来请安,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吧。”
她在宸妃跟前吃了个大瘪,这会可不是在东宫了,宸妃打的是皇后的脸,要是让她自己跟她对着干,她现在是万万不敢的,但让她抓住机会,那肯定得煽个风点个火。
一时之间,居然无人应下她的话,皇后瞥她一眼,移开了目光。
魏淑容掩面娇笑:“是真是假,咱们可不知道,不过要是折腾狠了,怎么不唤太医去瞅瞅?要不就让臣妾做这个体贴人,请娘娘传太医给宸妃看看是否真的操劳过度了罢。”
“都得了。”
底下的人想看什么,庄瑜心里清楚:“本宫自有分数,魏淑容的建议不错,就照你的意思办吧,你们也是,宸妃娘娘身子不适,是有原由才不来请安的,陛下批准过了,就别再说嘴了,林贵仪,太后的教诲你要记在心里,宫里自有一套规矩,别老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若再乱说话,这才是不给本宫面子。
林贵仪一掐就怂,惴惴道:“臣妾惶恐,太后的教诲,臣妾一日未敢忘记。”
庄瑜不去理她,至於其他低位妃嫔,当看着仙人打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出声,倒是有个很乖觉的李美人转开了话题,聊些不痛不痒的胭脂水粉话题,魏淑容渐觉无趣。
她也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太医能诊出什么呢?陛下都说‘操劳过度’了,他能驳了陛下的脸么?还不是开堆药单长长的补药来。
想看的掐架没看成,庄瑜一称乏,众人就纷纷福身散去。
待人们全走完了,她松口气,妆容精致的脸就垮了下来,她招手:“盈秋,替我沏杯茶来……我要你沏的。”
“是,娘娘。”
茶杯到手,顾不得什么品出茶香了,一杯全喝尽。
她知道盈秋的沏茶技术特别差,总是沏得特别浓,她平常爱喝淡的,但这刻,她非得一大口浓茶喝下去,才能稳下慌张乱跳的心。
“娘娘……”盈秋担忧地轻唤出声。
“回里间再说。”
庄瑜闭了闭眼睛,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可笑她今天还把所有耀眼珠翠全戴上了,也是被宸妃逼得匆忙想立威,没想到却打了个空,自己亦被首饰与沉重的朝服压得胸闷。
待她在妆奁前坐下,连忙让宫女替自己解下满头的头饰,看着一件件金灿灿的首饰被拿下,乌黑柔亮的发丝散开,绷了一早上的头皮才得到解放,庄瑜表情便松动了些许:“盈秋你刚才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回娘娘,奴婢想说,娘娘便是不穿金戴银的,也很好看。”
庄瑜一怔,扯了扯唇角,盈秋看在眼里,心中难过。
待换上较轻便的云雁细锦衣,她摒退其他宫人,才招手让盈秋靠近,她叹口气:“在这宫里,谁不好看呢?”
“宸妃娘娘呀。”
“……”
看着盈秋一脸赤诚地替自己打击敌人,庄瑜差点被噎住。
她太真诚,却没想到,连个不好看的都能争过她的宠,那她这个‘好看’的皇后,脸该放哪儿?
说实话,庄瑜也想不通萧氏到底是哪里的魅力,虽说不上丑,但往水葱似的宫妃堆里一放,那是真的没什么出挑的地方,而且生完孩子之后,更是圆润了几分,平常到她院里请安,都是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要不是她怀孕了,在东宫时,她真记不起她的长相。
居然就让她得宠了啊……
皇后娘娘顿感心塞。
“咳。”
庄瑜连忙把话题拐回来:“我的意思是,后宫里好看,是没用的,这个长相呀,得比其他人好看,把人比下去,长相不够好,就靠首饰凑,盈秋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
“明白便好,来,替我把头发梳起来。”
盈秋乖乖替她梳理起长发来,心里却想着,这宫里最好看的魏侧妃,怎么就失宠了呢?
庄瑜没说的是,若是陛下喜欢你,模样如何,那便是那天边的浮云,再也无关要紧了,只是这些话,她留在心中一人感叹就是,实在无须让丫鬟跟着悲伤春秋。
另一边厢,宁昭刚好下朝,处理完一堆奏章,他都不晓得自己的决断是对是错,幸好先皇治理得好,暂时没出现什么战乱让他处理,就是远处有灾有荒,他都很合理地表示,既然有灾,那就赈吧!
欧阳丞相目光如炬,观察了一早上新帝,觉得自己离辞官享福的目标又远了不少。
下朝回宫,明安上前问,陛下你是要吃饭、找妹子还是看看书长个知识?
根据他与陛下多年主仆交情,若果没什么意外,第三个选择就是作废的。
他的挂名儿子明忠为搏取表现,捧着一堆牌子踏前一步,皇帝却看都没看一眼:“摆驾延禧宫。”
明安扬声道:“是!陛下摆驾延禧宫!”
末了,他瞥了眼尴尬的明忠,唏嘘不已,暗忖:少年你还是太年轻!
宁昭坐上步辇,想的也简单,他上早朝上得一个头两个大,只想找个地方轻松轻松,别的宫妃,虽说是他小老婆,可是真的不熟,对他礼貌规矩得很。什么小情小调他是不清楚,但都忙活一天了(他自认为),实在没什么兴趣。
……更何况今天奏章好多地方他都是生批硬复的,不得问问宝儿的意见啊。
到了延禧宫,宁昭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同样跪倒了一片下人,他扬手免礼,让明安候在外头等着,拐个弯儿,他伴怒扬声:“大胆宸妃,朕来了都不出门迎接。”
他顿了一顿,关好的门纹风不动,门前的宫女倒是吓得腿软跪下了。
片刻,里头传出一阵孩子的咯咯笑声,宁昭知道心上人大抵在逗儿子,只能郁闷地上前自己推开门,果不其然,念了一早上的温柔怀抱正被个白胖小子霸占着,让他心生妒意,反手关上门就把儿子拎起来,嚷:“奶娘在哪?”
喜宝瞥他一眼:“子昭,你要吓到玉儿了。”
“怪朕咯?”
宁昭看了眼手上的肉团儿,后者平静非常地回视他,养得太好了,脸颊鼓鼓的,见人不哭不闹,奶娘也说过这是她奶过最听话的孩子了,可宁昭却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以后别老把他往房里带,朕看了闹心。”
“这是你儿子,陛下。”
“朕儿子又如何。”宁昭抿了抿唇:“不管,朕就不喜欢你抱着他,你怎么不来抱抱朕。”
“……”
喜宝笑笑:“好啦,你先把玉儿放下,他还小,会怕。”
宁昭心想,这孩子一点都不像害怕的样子。
但宝儿都发话了,他还是乖乖地把宁玉放回软榻上,他拿起娘亲缝的软布娃娃便抱,自娱自乐。
喜宝站起来,今日她穿着一袭云纹绉纱袍,浅蓝色的布料上绣满繁复的花纹,在室内的油灯下,随着她迈动荡出水般的微光,浑圆玉臂环勾住宁昭,他荡进了这个温柔的怀抱,顿觉人生圆满了,她在他耳边银铃一样笑:“满意了吗?陛下。”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在辛甜的淡淡檀香中,整个人放松下来。
“今日上朝累吗?”
“很累,有些朕都不会了……”
“子昭辛苦了。”她吻他耳角与脸颊:“只是下次不许说讨厌玉儿这种话了,他是我俩的儿子,你喜欢我,又怎能讨厌他呢?”
“哦……”
宁昭委委屈屈地抿唇,他也说不出是哪里气闷,就是知道不必与个小肉团计较,他都忍不住发牢骚,他拥着喜宝,嘟嘟囔囔:“朕免了你的请安,你就光顾着对儿子好了,朕呢?”
听到这话,喜宝脚下一滑,差点拉着皇帝一起扑街。
作者有话要说:欠大家的宫职表……
借了《系统之后宫女配记事》一书的表来用,我这文架空,没有特定朝代看懂了就好……我就是想写个怪姐姐和小萌物的故事(住口)
后宫品位一览
皇后 一位
超品皇贵妃 一位
正一品贵妃 两位
从一品四妃 惠妃 德妃 贤妃 淑妃
正二品 妃 八位
从二品 淑仪 淑媛 淑容 各二位
正三品 修仪 修媛 修容 各二位
从三品 婕妤 二位
正四品 贵嫔 三位
从四品 贵仪 三位
正五品 嫔 六位
从五品 顺仪 婉仪
正六品 良媛 良娣
从六品 小仪 小媛
正七品 贵人 美人 才人
从七品 常在
正八品 选侍 答应
从八品 御女 采女
正九品 顺常 顺成
从九品 保林 更衣
秀女 无品
☆、第066章
一连三天,皇帝都以宸妃身体不适为由,免了她的请安。
宫妃掰着手指头数,猜测这个风头最盛的宠妃能骄多少天,太医去是去了,只是和众人所料一样,把不出什么料来,就开块补药给她。
庄家蠢蠢欲动,正考虑着要与御史交流下感情,参她一本时,宸妃娘娘的芳踪终於出现在坤宁宫了。
清晨,天光微露鱼肚白。
宸妃来得太早,这会皇后庄瑜才刚梳洗过了,脸扑上一层薄薄的粉,一个小宫女就在房门外报告,正在替娘娘上妆的盈秋气不过:“这会倒是晓得来请安了。”
庄瑜轻笑:“不管如何,她都是要来跟我请安的,这三天宠妃架子是摆足了,不过,在后宫锋芒太露,想要她死的人也不少。”
皇后位置不会轻易更改,除非皇帝愿意在自己的后世评价中添上一道污迹,以后她这个当正室的,当真可以作壁上观,等待哪天怀上嫡子……她闭了闭眼,回想娘亲的话,竭力不去贪恋陛下的宠爱。
妃子级别的步辇徐徐到了坤宁宫门前,倒是去得极早,只有零星的几个有意讨好皇后的美人也到了,一时之间,皆对它投以夹杂着些许艳羡的复杂目光。当步辇上的人揭开帘子,踩着太监的背下地时,她们又纷纷低垂眼帘,表现出谦恭来。
在东宫,宸妃还是萧良媛时,她总是最守规矩而不显眼的,除出怀孕时期,她请安从不迟到缺席,给大家都落了个柔顺和善的印象。然而这三天,可真把这印象给掀了!初登基就敢给皇后这般没脸,不知是蠢是骄,就算两者皆是,人家既然有宠爱又有位份,她们这些低位妃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