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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个人不是她。
怎么她还是不愿承认他早已不爱她,依然坚持说不定有天他会回心转意?
但是不爱就是不爱,她不该天真地相信,让他们由朋友开始,让他们重新认识彼此,那么他们的感情也可以从头一点一滴地累积,他会发现她的优点,从而明白他们是应该一起的……
永不实现的美梦霸占她的思绪长达三年,她终于要醒了。
所以,她要尽快解决设计图,之后,她不会再跟他见面。
因为,他们早已分手。
看着手中的画纸,再看向陶瓷娃娃,余泽没由来地感到哀伤。
这是杜凝快递过来的,当他拆开纸箱的封条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画纸,上头画着陶瓷娃娃的正面及背面,他拿出一组样品,肖似他和Michelle的Q版娃娃穿着礼服,羞红一张脸互相亲吻,新娘手中拿着一束玫瑰捧花,每片花瓣都细致地展现。
她花了多少个晚上做出来的?
想到她顶着一双熊猫眼在医院忙个不停,他就觉得好心疼。
其实他很清楚她对陶艺有天分,甚至打算考艺术学院,伹是当她询问他的意见时,他却叫她考医学院。
那是因为他知道,要是让她投身艺术界,她成为陶艺家是早晚的事,到了那个时候,她将会离开他的世界。
那时他说:「当艺术家对生活并没有保障,成为医生不是更稳当的选择吗?」
其实这种理由,怎么可能用在生活无忧的她身上?然而她还是听了他的意见,成功考进医学院,并以优秀的成绩毕业。
当她知道他要订婚时,神情混杂了一点点的伤心欲绝,也让他难过得透不过气来。
他放下画纸,打从杜凝知道订婚一事后,他常常坐立不安,面向对繁重的公事,他腾不出多余的心思处理,甚至在看到她送来的陶瓷娃娃时,胸口竟有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痛得快要透不过气。
在他看着陶瓷娃娃发呆之际,Michelle约了杜凝在一家咖啡店见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喝了口咖啡后,杜凝首先开口,「如果是要问Q版娃娃的事,我已经将它送去Darren的办公室了。」
「你真的照做?」Michelle冷笑。
「什么?」她愣了下,觉得眼前的Michelle陌生极了。
「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一定以为自己身为Darren的前女友,对他或多或少有一点影响力,你甚至认为自己有一天可以跟他重新开始,我没说错吧?」她冷冷地说,特别强调前女友三个字。
「其实……」杜凝好一会儿才回话,「你都要跟他订婚了,其他人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换了你是我,你会这么认为吗?」Michelle反问,「Tansy,你也是女人,应该能理解我的感觉对不对?」
杜凝有种被人掴耳光的感觉,狼狈地别开脸,笑容益发僵硬。「你放心吧,我不可能介入你们之间。」
Michelle冷冷看着她,「是吗?」
「医院的事让我快要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想别人的事情?以后……别说是见面了,说不定连通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会吗?你可是他的青梅竹马!」Michelle咬牙,他们的关系千丝万缕,真有那么容易斩断吗?
既然她不能让余泽不见杜凝,唯有从杜凝下手,她有自信令他们从此不再见面。
这是余泽一手造成的!她不过是一时意气说分手,他竟然当真?她肯定他是打算与她分手后,重新与杜凝在一起,她怎么可能遂其所愿?所以当他坚持分手,她便谎称自己怀孕了,并从一名医生朋友那里取得假证明,只要他们结婚了,她再努力令这变成事实便能瞒天过海。
不过,她首先要除去杜凝这眼中钉!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杜凝禁不住反讥回去,「不是我自愿要当他的青梅竹马,不如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她会不知道分手要狠吗?以为她很想跟余泽在分手后仍不时见面吗?每一次见到他们旁若无人地亲昵,等于在她没愈合的伤口上撒盐,那痛不欲生的滋味,难道她会享受?伹是她又能如何?
Michelle扬唇冷笑,「真的要离开他会没有办法吗?这不过是借口!大家相识一场,我不想令Darren为难,他只当你是妹妹,你别缠住他好不好?」
闻言,杜凝被打败了。对,要彻底远离他真的没办法吗?她的确拿青梅竹马当借口。
「我……」
「Tansy,算我求你,别介入我们的感情好不好?」一反刚才的强硬态度,Michelle语带恳求,「我已经有了Darren的孩子了。」
杜凝望着她,刹那间觉得自己成了电视剧里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坏女人,给自己编造理由,放任自己接近余泽,令Michelle承受心痛,现在还想伤害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她明明就没有这样的意思,他们都要结婚了,她的美梦不可能实现,那么,结局其实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分手,要狠。
狠心地斩断彼此所有联系,道别以后千万别想着有回头的机会,但原来她做得还不够彻底,仅仅是不告诉他调职又如何?她从没真正狠下心来斩断一切,今天落得被他的未婚妻质问全是她自找的。
「嗯,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跟他见面了。」她没有留意Michelle唇畔一闪而逝的恶意微笑。
对,以后都不见。
第六章
「不好意思,我正在忙碌中,暂时不方便接听您的来电,麻烦您留下讯息,我会尽快回覆,谢谢。」杜凝淡然的嗓音透过手机传进耳里。
在提示音响起后,余泽开口:「Tansy,是我。我找你几天了,你怎么都没有回电?我问Timothy,他说不知道你在哪儿,我知道医院有很多事要处理,可是不会忙得连回我一通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吧——喂!」
因为他的留言太长,语音信箱自动中断了。
「啧!」他低咒一声,将手机丢在桌上。
靠着椅背,他重重地吐一口气。
自从一个星期前收到杜凝快递来的包裹后,他怎么都联络不上她,精致的陶瓷娃娃放在桌面一隅,他不时盯着它出神。
Michelle在看到样品后,只是冷淡地说了句「普通」,也没将样品拿走,亦没说要跟厂商联系,仿佛她从开始就没有打算要付诸实行,令他益发为她的自作主张愤怒。
偏偏她因为工作到澳门,害他没法子好好问个清楚。
而他在怒火中烧的同时,却也莫名其妙地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他很清楚只是为了责任而跟Michelle结婚是不可能有幸福的,可是当她递上检验报告,他还没恶劣到叫她打掉孩子。
不过他一向都很小心,为什么会出这样的纰漏?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他不由得怀疑起她是否真的怀孕了,可是那检验报告……
Michelle不会如此恶劣的。他想。
然而他没法子忘记跟杜凝那晚发生的点滴,独处时回忆更是鲜明,每次都令他的身体疼痛不已。
余泽起身离开办公室,突地,他闻到空气中有一丝花香——
那是艾菊的香气!
杜凝来了?!
对啊,她都会不时前来事务所,这回应该是特意向他解释不接电话的原因。
一定是这样子!
余泽喜孜孜走向众人,才发现香气的来源是秘书手中捧着的花束,他扫视全场,见不到熟悉的身影,难掩心中的失落。
「老板?」秘书不解地问。
「我没事。这束花很漂亮。」
「不过它不太显眼,要是花苞可以大一些,应该会更漂亮。」秘书如实地说。
「是吗?」她说的一点也没错,然而听在余泽耳内,就是有些剌耳。「我有事要外出,替我取消今天接下来所有预约。」
「是。」
余泽开车到博仁医院,在快要到达医院时,车速蓦地减慢了。
他就是为了找杜凝而取消客户预约吗?因为她没有接他的电话?既然他认定她忙着工作,怎么以为她现在有时间跟他聊上数句?
「啧!」他捶了下方向盘,却发泄不了涌现心底的愤慨。
上天真爱开他的玩笑!
当他终于看清心中最爱的人是杜凝时,趁着他欠缺那一点点的勇气,竟然不容许他回头,他不想耽误Michelle,更不想将来与她成为一对怨偶,趁她提出分手他便答应,结果等待他的竟是一条死胡同。
当日,他为什么要跟杜凝分手?
因为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对哥哥的崇拜,因为身边没有其他年龄相仿的男生,所以她误以为对他抱持的感觉是爱情,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只要想到他付出所有换到的是她不完全的爱情,在任何领域上都是优胜者的他难以接受,他怕自己会变得偏激,怕自己对她的怀疑会慢慢地令爱恋变质,最后变成怨怼,痛恨她爱他不及他爱她那么深。
他不甘心自己那般的爱她,却得不到她的爱,趁着醉酒赌气似的宣称他追求她不过是看在她父母的份上。尽管她没有听见,但是他渐渐害怕面对她,担心自己过于浓烈的爱情会吓跑她,终有一天她会发现对他的感情并非爱,继时离开他。
恐惧这种结局,他最终只好放手让她走,让她飞离他身边,找寻更好的对象。即使分手,他仍按捺不住对她的关心,也舍不得与她一刀两断,坚持分手以后也可以做朋友,只为了满足心底那微小的悸动。
他以为自己可以退到安全的范围,以哥哥的身分好好守护她,他关心她、在乎她能否得到幸福是理所当然,所以他必须确保她能找到一个疼惜她的男人,一名事事以她为优先的男人。
但如今,还能继续下去吗?
他有资格再去管她的事情吗?
最后,余泽没有到博仁医院,反而来到一家临海的咖啡店,他挑了露天的位子,点了一杯泡沫咖啡。
当咖啡送来后,他失神地望着那层雪白的奶泡,上面是精美的拉花图案。
他记得杜凝很喜欢咖啡拉花,眼前这款图案对她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想起她,他的嘴角微微牵动。
然而下一秒,笑意凝结,掺杂了浓浓的灰暗。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从他三年前决定放手的那刻起,注定他再也没有拥抱她的可能性。
但让他再放任一次,让他给她买一束艾菊,往后,他对她只能是兄长般的关爱了。
尽管他是笑着这么想,可是笑容中没有半分笑意,就连入口的香淳咖啡都变得苦涩。
天空中聚集了一堆乌云,一如他心中的黑雾,厚重得将所有事物都压垮。
她不爱喝酒。
可是唯有借由酒精麻痹脑袋,她才能稍稍忘记那天那一幕带给她的震撼,减缓心伤带来的剧痛。
一口接一口喝着,杜凝却发现自己的思荆热魏问笨潭祭吹们逦
为什么会这样?
她又向酒保要了数杯烈酒,辛辣的酒液灼痛了食道。
为了不影响工作,她特意请了五天假,窝在工作室没日没夜地捏陶,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他的身影驱逐出心房。
然而对他的眷恋就像茁壮成长的种子,长成一棵大树,尽管在岁月的变迁下它已枯萎,即使将之锯断,枯木并不会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可是曾经那么悉心呵护幼小树苗的她,却难掩被掏空的感觉。
她不知道余泽是怎么做得到,面对她这个前女友,他真的可以丝毫没有任何尴尬吗?真的那么轻易就放下以往的种种?
事实一再证明,他当日的醉话是真心的。
既然他心中没有她,为何三年后仍能如此火热地占有她?
「呵……」她不禁嘲笑一声,男人跟女人的生理构造,她会不清楚吗?男人可以随时随地顺从欲望,碰巧那天他喝了点酒,在酒精的驱使下,就算对象不是她,他还是可以跟对方上床,她怎能自以为是呢?
只是,她也能像他那样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但她必须这么做,即使从不认为自己是称职的演员,她还是要笑容可掏地面对他的婚讯。
Michelle的话让她看清自己的天真,他们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她还想奢望到何年何月?
三年下来,他从没留意她无处遁逃的感情,证明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他的世界亦不再有她的立足之处,她不该再找借口放肆自己沉沦下去。
有人说,要遗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尽快投入另一段感情。
因此她并没有拒绝那个要求坐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