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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青媚带路,我们先回西枫苑把宣王换回来,只是恐怕要走暗道了。”
“今日之战若得全身而退,从此夫人便是青媚的主子了,”青媚睨着一双媚眼上下瞅了我两眼,桀骜一笑:“若不得,夫人可想好了,三爷若有好歹,青媚必杀夫人和自己以殉主人。”
齐放听了,连连挑眉,冷笑着正欲开口,我笑着止了他,说道:“好,随你便!”
心中暗骂你个臭丫头,我为你花了这么多银两,你还好意思说过一会活下来才认我作经理,而且还有可能要杀了我,你便是那史上最难搞定的打工仔。你不是那刁民,谁是那刁民?
黎明的脚步近了,一队清瘦的仆妇提溜着一堆大桶小桶沿着屋沿下神出鬼没的涌出,挡到我们面前,看到我们几骑杀气腾腾地飞驰而来,皆禀息惊恐的看着,那领头的管事有张熟悉的胖脸,我便对她微一点头,她看着我的眼睁得老大。
果然是周大娘!不亏是紫园见过世面的老人,几妙钟后,她立刻肃着脸喝退杂役房的大队人马,全部退到一边,恭迎着给我让出大路。
温暖的阳光开始跃出地平线,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而这是紫园很平凡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花西解疑时间,今天同大伙来分享一下小五义的暗号木槿花西月锦绣,燕子楼东人留碧的分解。请大伙允许我学一会刘心武老师,放胆讲讲对人物的理解,我已经放在我的扣扣博客,官网和贴吧,看过的筒子可绕。
第一句是木槿,锦绣,第二句燕子…于飞燕,碧指碧莹,楼东指阳光,太阳,连着第一句的月,加一起就是一个明字,就是宋明磊。
第一句里根据唐诗那句木槿梢头月偏西改编而来,是指主人举办热闹的家宴,喧闹宴席后疲惫但平静的心理,暗示花氏姐妹波澜壮阔的人生,但最后归于平静。
里面的月锦绣一指锦绣的风华绝代,二指段月容的绝世的微笑,木槿花西表明木槿这一辈子永远会记挂着西方的原非珏,却无法回避这一世命中注定凄艳的荣幸,要成为原非白的花西夫人,同时无论花木槿怎么折腾,也躲不过段月容的一个凝注,这一生要为原非白和段月容而挣扎。
第二句里以燕子命名一栋高楼,图为一只金燕一飞冲天,栖于巍峨的高楼庙堂之中,站在伸向天际的展翅飞檐之上俯视天下,傲视群雄,指于飞燕将登上人生的颠峰,手掌重权,并名垂青史,受世人敬仰,但终是栖于人下,受最终大BOSS的控制。人留碧,指碧玉仍在,但伊人已去徒伤悲, 暗指碧莹终有一天是要远嫁的,离开东方的家,离开温暖的于大哥和还有小五义的庇护,最后客死异乡,空留小五义诸人怀念。
两句里面宋明磊的字没有明显的表达出来,暗指这是一个虚拟的人物,这世上本没有实明磊,只有一个为了仇恨愿意牺牲一切的人物,而正是这个人物谱成了后半句, 说明他那时已经安排好了碧莹和于飞燕的命运,他才是小五义命运的幕后黑手。
燕栖高楼,碧玉藏于内,明家后人虽为仇恨所惑,但身为小五义,此人终是心存一丝良善,有过想把无辜的碧莹托付给心地纯良敢作敢当的于飞燕那种想法; 而自己去完成复仇的使命,得仁成仁后,黯然离去,望于飞燕好好照顾碧莹,让妹妹在镶金嵌玉的高楼中过一辈子。 另一方面又很矛盾要不要把妹妹往火坑里推,然后即便有一天妹妹要嫁人,无论嫁给西方的蛮族,还是嫁给于飞燕之样的武人,都得从高楼上慢慢下来,在他心里,对于明家千金而言那也是下嫁,那种大家豪族的荣誉感和贵族傲气流淌于骨血之中,一生难以消去。
第二百章 唯我大将军(二)
青媚同我们飞快地下马,带我们抄小道来到一处,有一眼活泉的垂花门洞那里,我记得是那个孩子逃命时来过的,果然亦是另一个入口。
青媚道:“这里其实是一个出口,因我身上没带紫鱼符,且我等无法回赏心阁入口进去,只好取巧从此入了,不过此处有百年高手把守此门,我等需小心了。”
我刚点头,青媚在那眼活泉中探手一捞,立时那扇墙向一旁移动了,我们进来,眼前尽是冷峭危崖,怪石陡立,同我们上面温柔宝贵的紫园皆然相反,低头众人皆骇了一跳,原来底下却是万丈深涯,唯见一条深色的河流奔腾而过。不等我发话,青媚早已一拍我的后背;把我打落山崖;然后飞身而下;在半空中追上大叫的我;捉住我的左手一起下落,几乎同时齐放飞驰而下,拉住我的右手,带我平稳落地。
“喂,你……!”我估计齐放想抗议青媚的粗暴手段,但是立刻无数的一寸的小箭羽射向我们所到之处,连带那附近的山石夷为平地。那箭羽似长了眼,跟着我们一路射下,青媚便拉着我们躲在一块巨石之后,等呼啸之声过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出来。
这才发现我们已到了谷底,我眼前却是一片极深色水面,紫莹莹的急流翻滚着白沫流过河中央一块昏惨惨的巨碑。 这巨碑早已被冲刷得圆头圆角,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行古字:紫沙妖冢埋仙骨,缘得贪嗔痴欲苦,彼岸魂归忘川水,此地生人犹歌舞。
这看上去是一首劝戒到此地的闯入者诗; 凡是犯了贪嗔痴欲之人;来到此地;无论是仙是妖尽埋于此;在此地汝还可歌舞人生;一旦闯入过了彼岸便登鬼界了。可见此地的凶险。
“这是忘川,又名紫川,因其色深紫而闻名,传说饮下此水便可前尘尽忘,”青媚紧张地看着四周,一边解说道:“不过至今无人敢试,因为这河里还住着一种可怕的护宫大虫。”
话音未落,却见那河水忽然慢慢平静下来,水势也缓了下来,那宽豁的河面如同一块紫色的凝碧;偶而那紫色水面上有巨大的鳞身显现,却见一条条水桶般粗的金蛇蜿蜒地滑开水面,渐渐向我们这边游来,有几条竟然扭曲着涌上岸来,高昂着身体对我们呲牙咧嘴,露出一寸长的大尖牙;细细看来,同莫愁湖中的金不离极像,只是这里都比莫愁湖中的要大许多倍; 而且没有血红的大眼唯有具大的鼻孔和嘴巴。 齐放就要下手击杀,青媚拉住他:“不可,这地宫的金不离比之上边的凶恶百倍,你若攻一,必群起复仇,不必惊慌,我自有办法诱退他们。 ”
她巧笑倩兮地自怀里掏出一物,我们几个盯睛一看,当时便脸色全变了,就连齐放也白着脸退了一步,原来青媚竟提着一只断手,那手断处血绩未干,想是从刚死之人处切下。
“他们不吃不新鲜的; 夫人放心;这是西营的细作的;可不是普通仆役百姓的。”青媚认真地解释一番;我们的脸更白。青媚挑了挑眉携着那断手向几条金不离走去:“虫虫,毕毕,如如;快来呀,姐姐给你们带好吃的了,要吃也吃那个大理的白面书生,可别吃姐姐我哦。”
小放额头的青筋崩了一崩,挟仇带怨地看着青媚;青媚却回她一个媚笑;一边娇柔哄着一群巨蛇,一边用那只断掌诱着那几金不离,而它们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嗷嗷叫着扭曲着身体,争先恐后地追随着她手中的断手。然后到离我们足够远的地方,她奋力把那断手一扔,果然一堆金不离跟着跃进河中争相游向那只断手。
她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在下摆上揩揩双手,我便咽着唾沫过来:“哎!那个;青媚,我等如何渡河?”
青媚嫣然一笑:“夫人稍候,梢公快来了。”
没想到这里还有梢公,果然,不一会儿,河面漂来一阵苍老哀伤的歌声:“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宽阔的紫河河面上渐显一个带着破斗笠的老者,撑着一叶极窄的扁舟,脸上的面具伤痕累累,似是经年刀斧砸痕,露出五分之三的干枯的面皮来,包括一只黄褐色的老眼;和枯树疙瘩一样的嘴皮子;瘦骨嶙峋的身上只穿一身破旧的衣衫,可能是久不更换,一股刺鼻的恶臭传来,且此阴湿寒冷,他却只着一件绛色的单袍,腰间粗粗地用一根麻绳系了。
那老者极慢极慢将船撑到岸中那块巨碑旁,那舟边的麻袋一散,却见一堆人体肉块,河中的巨蛇开心地一抢而空,果然这里的主人专以人肉豢养这些金不离用来看守暗宫。
我们的眼睛微花,却见那个老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近前,略伸头,细细看了我们一阵;然后抻出一只近似骨头的手,对着法舟很慢很慢说道:”你是这群小鬼的头吧;来此地是来做这金龙的食物么”
法舟正要开口,青媚早已冷冷地亮出一块刻着紫星的紫玉腰牌:”我乃紫苑家主坐下紫星武士青媚;今天特地要借小舟一用,还请老丈放行。 ”
那老头森然笑道:“如今的原氏莫非后继无人了,连你们这等小鬼都能作紫星武士了?”
就这一句话;严重地伤害了在场所有80及90后的自尊心;青媚轻叱一声仗剑出击,然而没有人看见这个老人是怎么出手的,青媚便软软地倒在那里,小放刚刚出手也被定在我的身边,接着是法舟,眼看着一片冰冷的气息扑向我,那老者冰冷的破面具停在我面前,他一支长长的黑指骨直指我的咽喉。
“咦?!你的眼睛好生奇怪?”
他冰冷的老手握紧我的咽喉,渐渐收紧。
就在这时,有一个小影子撑着一叶小舟而来,然后借着长槁,飞奔到岸上,却是那个白面具的小孩子小彧;他对那老者手舞足蹈地比了一通,然后递上一块鱼符,那老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慢慢道:“既然宫主允了,那你且来吧。”
“那我的朋友?”
老者看也不看身后,用脚跟一带两颗石头,飞向小放和法舟,那两人便解了穴,但仍是软软地坐下地来,小放身体岸边爬了起步又被金不离逼退了回来,只得抱起人事不醒的青媚,扶着法舟往后退。
老者快速地拉着我施轻功来到那叶偏舟,小彧也飞到小舟上,对我伸开双手啊啊叫着要抱,我便把小彧放在我腿上坐着,而我坐在放着一堆死人骨头的地方,那小彧倒似很开心拉着我的双手,时而用小手抓起剩下的肉块喂金不离,时而拾起两根腿骨玩互相击着玩,似是同老者很熟悉。
我不停地咽着唾沫抱紧小彧,尽量镇定地看着那个老头。那面具下不知是一副怎样的面孔,总感觉他在盯着我的眼睛看。小舟在凝缓的紫色河流中行了一会,我发现这条所谓的紫川非常深,有时会有种前身长着爪的大金龙跃上;或是攀住我们的舟沿对我张着血盆大口;小彧便敏捷地不时击打;那老者亦用船浆闪电出击;那些被击晕的金龙一落水中便被同伴当成扔下的食物围着撕裂;血腥味更浓。最大的曾有一只巨大的蛇头隐现,似人头一般大小,足有十来米长,看样子像是活了几百年了。受到老者的攻击; 便像条巨大的金龙从一侧滑过上空;跃过小舟,咆哮着落到我们的另一边,犹对着我张嘴嘶吼;我看得胆战心惊;小彧却还咯咯笑着挥出一根人骨头把它打得更远。
“请问前辈,这条紫川可是同上面的莫愁湖相通。” 我鼓起勇气问道。
那老者沉默地点了点头。
“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头歪着脑袋想了一阵;一只昏浊的黄眼一阵迷茫:“哎!记不得了。”
这是一个有些诡异的答案,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慢慢解释道:“这条忘川,相传是千年以前,一位紫瞳的原氏先祖骨血所化,这位先祖以自己的血肉之躯,诱妖魔进入紫陵宫同归于尽,保得一方平安,从此之后,但凡喝下这里的水便会忘记一切情爱,一切愁苦,消去七情六欲,成了为一个没有痛苦的人,老朽就是长年行船于上,偶尔沾了些忘川水;渐渐地就忘记了姓甚名谁,过往总总了;唯记得奉宫主之命;守护这里的出口;平日喂食金龙;击杀擅入者。”
说到最后一句;老者的黄眼一片清明;闪过狠戾。
我胡乱地哦了一声,心想这里的先祖传说人物可能说得是同原理年一起埋葬紫陵宫的轩辕紫蠡吧,传说中这忘川以她血肉所化,我倒不信,但极有可能是这河底的沙石含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质,染紫了此地的地下河,这条地下河连着上面的莫愁湖,这里的金不离品种可能是从上面顺水游下,因为长年黑暗,然后发生变异进化,是故没有眼睛。 原氏故意常年以人肉喂养,且终日与武功高手相博,那身躯便却比上面的同类要强壮得多;自然是最好的守护者。
我又想,也许这个老头其实跟司马遽一样,在暗宫里;尤其在这条河流上长年漂流;没人陪他说话,结果一遇到人就说个不停。
我略放心防,胡诌道:“原氏有独门秘药无忧散, 服之可使人五官昏溃,忘忧负爱,也许便是取材于此吧。”
老头忽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