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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兵,应付阿克果的马人或任何可能出现的援军。村寨里能作战的成年男子不足一千,加上大量老弱妇孺的拖累,王玉婷有绝对的信心占领这里,并且是速战速决。
“首领小姐,需要派人劝降吗?”莫里跟往常一样咨询王玉婷。每战前,他的女首领通常会给对方避免流血的机会。
王玉婷这次却一改常态,“不用了,谈判太耗时间,我们需要时间修整,应付更大的战斗。要尽可能地使敌人流血,让他们的首领被愤怒冲昏头脑,这样才会更容易对付。”
“是,遵照你的意思。”莫里总是找不到破绽反对王玉婷的决定。
进攻的号角声使防守在木墙上的战士们紧张万分。他们看见骑红马的女人在阵前来回奔走,鼓励士气,著名的“卡彼坦尼亚的妖女”不就是她么?这个以狡猾而闻名的甚至不能称为“女人”的女孩不知道会耍出怎样的花招,作为首领的她突然出现在阵前,敌人似乎将从正面进攻。
仅剩的能战斗的人全集中到村寨正面,女人和小孩背着背篓,把石头运往墙下,壮汉们推动粗壮的方木抵住大门,每一位木墙上的弓箭手紧握着保命的弓柄,一支箭已搭上弓弦,随时能将任何靠近的敌人射穿。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死守。昨夜派出的信使已经安全逃出,他们必须坚守到首领回来救援。
第二遍号角声贯穿整个村子,它像是汹涌的洪水,要把村庄吞没。
他们该来了吧?木墙上的战士望着森林边沿的列阵咽下口水,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咽口水了。握住弓箭的手没有颤抖,不就像打猎猛兽般容易吗?但是镇定的外表下,心跳却越来越紊乱。已是第二次吹响进攻号角了,敌人们竟没有动静,该死的本该来到的进攻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来?刚才还在阵前晃悠的小妖女不见了,或许这又是她的什么诡计吧?胡思乱想时,号角吹响第三遍。
“首领,下令吧!你不是说时间紧迫吗?”莫里急切地向王玉婷大喊。女首领只许号手吹号,却不让他们进攻。然而他没有耐心的要求,只得到了漫不经心的回答。
“急什么?不急这一会儿。再等等,按计划行事没有错的。”王玉婷的回答很有耐性。
木墙上的战士以及墙下的准备决一死战的村民们开始迷惑,卡彼坦尼亚的妖女要干什么?是打还是不打?长老杵着拐杖呼吁大家不要分心,只要敌人仍在家门口,他们一定会进攻的。
忽然,村后升起滚滚浓烟,火光伴随凄厉的叫喊从村庄后方传来。从群中跌跌撞撞冲进一人,还没有到达长老身边就已失去力气,扑倒在地,他的背上插着箭。“他们……他们在后面……”说完,他死了。
“难怪他们没有进攻,这是假象!”人群中有恍然大悟。
“该死的女人,就会用诡计!”
“留下几人监视,大家到后面去!快!”
守寨的人原以为王玉婷会从正面进攻,他们已把不多的人员和所有器械安置在了前端。没想到竟是白忙一场。
看着木墙上的慌乱景象,望远镜下的嘴唇接出条可爱的弧线,王玉婷此时甚至担忧起她的敌人来,这可是座面积不小的村寨,从一端飞奔向另一端估计会被累个半死。看来她高估了她的对手阿克果,竟然只留下这么一丁点儿人防守大本营,自己只是命加鲁带上骑兵队绕到村后射射箭,放放火,人手就不够用了,这位酋长真是愚蠢到家。他的老巢至今无事,连王玉婷也替他感到不可思议。
又是一声敌方的号角划过村落上空,惊慌嘈杂的人群没有在意它,少数听见的人也只是随口溜出一句“又来了”。那些骑兵队已让他们焦头烂额,跑跑停停,没人知道他们将在哪里停下攻击。村庄四周已经着火,黑色与灰色的呛人烟尘覆盖村庄上方空间。
村外忽然传来震天的呐喊,那声音比村内的慌乱杂音还要响亮。“他们来了!他们……”门楼上的守卫还没有完成他的高喊,一支投枪已穿过咽喉,带走所有音节。
没剩多少人的正面防御体上除了射出几支可怜的零星箭矢外,人们只能躲进结实的墙体背后,墙体在振动,敌人与自己仅隔一堵薄薄的墙。他们恐惧地感受着,只有等村后应付骑兵队的人回来,他们才能组织有效的还击。
王玉婷望着在人群挤压下摇摇欲坠的连城墙也不算的什么东西,满是得意。到目前为止,一切进展非常顺利,攻陷阿克果的巢穴只是时间问题。真正的战斗在后面,阿克果将带多少人回来救援呢?她应该静静想想了,把想好的计划适当调整,要更完善些。虽然他是个愚蠢的酋长,不过依然大意不得。
第三十三节 局 内讧的种子
远处村寨下的震天杀喊仿佛与王玉婷无关似的,眼下的局面已没什么值得操心的了,莫里与加鲁会按照她的计划安排一切。她躲在树下独自思考,阿克果人在塔加斯河附近,快马赶回也得两天,她必须在两天内完成修整,做好准备。等到攻下村寨,她一定得好好查看仓库里摆放着多少可以利用的东西。
孤单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骑手忽然跌下马,他混身是伤,艰难地支撑起身体。王玉婷对他很面生,但身边的几名护卫认识他,他是来自奥来尔部落的。
“首领……首领!阿克果,阿克果回来了……我们抵挡不住……”他吃力地向王玉婷走来,看来伤势不轻。
阿克果回来了?王玉婷的惊骇不亚于平静行驶的帆船突然被巨浪打翻,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信使昨天才出发,不可能一天赶回,除非……她忽然想到一个从未想到的可能――阿克果已经在回程路上了。可是这也不太可能,为什么她没得到消息呢?带回的军队不可能隐藏到无影无踪。
王玉婷立刻奔向那跑回报信的人,“确定是阿克果吗?有多少人?”她赶紧问道。可是那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逃亡的叫喊已经替他给出了答案。
奥来尔支援的一千人此时已不能算是勇敢的战士,他们与王玉婷刚接手时的表现完全能称为判若两人,拖着手中快掉落的武器,只是一帮充当逃兵的乌合之众。他们毫无队型可言,发疯似的冲向王玉婷和她的正在战斗的部队。
号声响起,进攻正面的莫里与背后袭击的加鲁同时为这声撤回号令惊诧,攻势正进行顺利,为什么要撤回了?这是他们百战百胜的女首领的命令,不得不遵从。望着本应得到的胜利,王玉婷很懊恼,现在她似乎听见了村寨里可怜的几声欢呼。
退回的加鲁与莫里见到了逃亡的奥来尔的手下,他们比这些人先一步赶回王玉婷身边,挡住了逃跑的人群。
“不要慌!大家不要慌!”王玉婷跳上块石头,心里就算把逃跑的人咒骂千万遍,现在也必须压住怒火,“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这里还有我!”慌乱的人们在她的吼叫下逐渐安静了。
“阿克果在哪里?有多少人?”
她正想派人去查看,却发现已用不着了,远方卷起烟尘,杂乱的马蹄声裹着尘埃时近时远。
“列队!”
王玉婷大声命令。乱七八糟的队伍相互挤揉,尽全力找回各自位置。出乎王玉婷意料,竟管尘烟滚滚,可阿克果的部队事实上移动并不快,他们像在故意拖沓?大敌当前,这是违反常理的,她与部落军队对抗以来,直来直往的原住民们从未出现过有违常理的举动。她驱马赶到前端,透过望远镜观察那团烟尘,浑浊空气中的确有马匹的影子在蹿动。
“混蛋!根本是假象!你们上当了!”烟尘虽大,可也只是少数马拖着树枝制造出的扰乱视觉的假象。奥来尔的手下竟为假象拼命逃窜,他们……
王玉婷想要质问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一支投枪忽然擦过她的脸庞,带着风声与几根断发射向身后,身后发出惨叫,投枪刺穿了一名护卫的身体。第二只投枪紧随而来,王玉婷高抬左手,用盾抵挡,投枪刺穿了盾,枪尖向前飞梭,在鼻梁前停下了。
“妈的,中计了!”她扔出被刺穿的盾,木盾带着竖插的投枪砸向一名奥来尔的手下,抢头插进他的头顶,鲜血飞流。
那些被奥来尔派来的人突然高举低垂的武器,他们变得斗志昂扬,扑向身旁的战友,把尖刃刺入他们的身体。身旁的人还未弄懂怎么回事,朋友怎么变成了凶残的杀手,他们的生命就在“友人”无情的剑锋下刺碎了。
忽然变做一片混战。王玉婷带领聚集身边的战士砍杀混入自己队伍中的敌人,马匹在密集的人群中艰难前进,皮甲下的白色衬衣沾满了已会聚成片状的点点血迹,别人的,也包括自己的。
阿克果的村寨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防守村子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攻击王玉婷的队伍背后,他们的数量比王玉婷预测的多出许多,这些人在被围攻时竟然沉住怒气,隐藏着。原本伪装为阿克果的援军的少量骑兵也加入进战斗,他们与村寨守军及厮杀中的奥来尔的一千手下联合行动,包围了王玉婷和她的追随者们。
按队型布置在侧翼的骑兵队早在包围圈形成前就已迂回至外围。莫里看上去没有杀敌的心情,他骑着马横冲直撞,无论敌人或是战友均被他的飞马撞倒。“快跑!大家快跑!”他向附近还能逃走的人大喊,听见他喊叫的人像是得到了命令,极力应和。
“快逃!会被包围的!”莫里拍打下加鲁的肩膀,示意他快撤。
加鲁调转马头紧跟莫里身后,回眸中却瞥见了战场中央已经陷入重围的王玉婷。
“别管她!救不了了!”莫里急声忠告,可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努米底亚人已转身奔回混乱不堪的战场。
王玉婷砍倒一名敌人,她不知道这是被她放倒的第几十位了,四周的对手越来越多,与她同样奋力拼命的人却越来越少。手酸了,气息也逐渐变粗,力气正一点一滴地流失。乱军中身来两箭,身下的坐骑一声长鸣,箭矢射入它的胸腹,它带着满身伤痕往前扑倒,王玉婷感到犹如从山崖上跌下,跟着翻倒的马身摔在泥地里。身后窜过人影,向她眼中投入道金属反光,她立刻挥剑挡住了砍下的利刃,想要翻身站立却发现脚动弹不得,摔倒的马身压住了一支腿。
一股热血溅上脸庞,飞进眼里的血珠把眼睛弄得刺痛。王玉婷半睁着眼,身旁一连倒下好几个对手。黄色瘦马上向着她伸出一只黝黑的手臂,抓住她的衣襟,把她从马身下拖了出来。王玉婷跳上马背,顺手拾起一支木盾,并把它负在背上,盾面很快插上了箭支。
她搂紧加鲁的腰,要想坐稳也只能这样了。瘦马鸣叫着,要冲出重围,一支投枪刺穿了它的脖子,它的叫声变得沙哑。努米底亚人挥砍银刃,挡路的家伙只能喷出生命的热液……
面对“卡彼坦尼亚的妖女”的围攻,村里的人只能说局势是峰回路转,围人者成了被围的人。他们见到的只是敌人内部突然发生混乱,相互厮杀,然后他们打开寨门,保卫村子的战士与前些日子酋长派回的隐藏着的几百人一起,趁着敌人混乱时反击对手。现在战斗结束了,他们见证了“卡彼坦尼亚的妖女”的失败。
收拾战场的人从渗血的泥土中拔出箭矢,这些箭擦干净后还能继续使用。远远走来两人,经过他们身旁的人对他们恭敬的鞠躬,这两人均是酋长打扮。
有着黄色胡须的酋长对身旁的另一位酋长说:“亲爱的奥来尔,我们尊敬的卡西娜夫人果然是位智慧非凡的女性。”
“你说得没错,英勇的阿克果酋长。”奥来尔酋长说,“小女孩就是太天真,三言两语就把她蒙蔽了。从她接下我派去的一千人时起,已经注定了失败。即使她没有中计进攻你的领地,我的人也会另找机会消灭她。这是卡西娜夫人的周到之处。不过我们依然急躁了些,为什么不按照夫人的计划晚些时候再反击呢?我们出手太早,小姑娘的力量仍是完整的,如果能再等会儿,就不会遇上什么反抗,我们也一定能杀死她,而不是被她逃掉了。”
阿克果酋长没有急着回应,只是不愉快地“哼”出一声。他不再说话,加快步伐走进村里。
战斗中死去的部落成员被抬进村庄空地,在那里“一”字排开,他们的亲属为他们抽咽,眼泪沾湿了妻子的裙衫。见到酋长回来了,哀悼的人们为他让出道路。
酋长从尸体旁依次走过,挨个审视死者或痛苦或愤怒的脸。接着回答奥来尔的提问,“如果遵照夫人的计划,再晚些行动,我的族人恐怕将被小妖女杀光了?卡西娜这个女人果然很厉害,既消灭了小妖女,又能削弱我的实力,最终受益人只有她自己而已。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虽然小妖女逃跑了,可她想要再度反击已是不可能的事,而我的伤亡也不算严重。你说是不是呢?奥来尔。”
“是。卡西娜夫人的确非常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