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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砚仿佛没有听到,心不断下沉,手指扣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面对阿诗期翼的目光,良久终于艰难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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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道:“夫人,少将军送少夫人去建威将军府了!”
夏侯夫人一言不发,表情迷茫,她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为什么换来的全是指责?儿子的盛怒,丈夫的不悦,仅有一个倩然在身边无力的安慰她,心底有一种深深的悲凉油然而生!
许嬷嬷见状,蓦然跪在夫人面前,“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办事不力,请夫人责罚!”
夏侯夫人苦笑一声,“这怪不得你,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是天意如此,那个孩子命不该绝,也许倩然说的对,是个女孩也说不定!”女孩和男孩的意义大不同,这一点,夏侯夫人比谁都清楚,如果是个女孩,她也不想纠结了,今日这样一闹,谁都累了!
许嬷嬷欲言又止,夏侯夫人声音暗沉,“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是不便说的?但说无妨!”
许嬷嬷沉思良久,“少将军把少夫人送到谢家去了,今日少将军和夫人闹得这样僵,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母子哪有隔夜仇啊,得想个办法才行!”
夏侯夫人眼中满是深深失望,这件事,让她性格里面脆弱的一面充分暴露出来,自嘲一笑,“能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做了,还能挽回不成?为了唐诗,儿子与我翻脸,元帅也认为我做的太过,没有一个人体会我的苦心!”
许嬷嬷沉吟片刻,道:“少将军的心一直都在少夫人身上,夫人何不想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夏侯夫人知道许嬷嬷要说什么,无力挥挥手,“夏侯家族旁系侧系无数,可嫡系长房就阿砚这一个长子,我和他提过好几次了,多纳几房妾室,为夏侯府开枝散叶,可他都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他房里的事,我怎么能强迫?”
许嬷嬷道:“以前是不知道少将军到底喜欢什么类型,如今知道了,我们何不按照少夫人的标准去挑?”
夏侯夫人眼眸微动,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若是阿砚的心不全在唐诗身上,也就不会和她这样对立了,她和阿砚的关系也会好转许多,可心下依然觉得忐忑,“这有用吗?”
许嬷嬷劝道:“不试怎么知道?只要少将军的心不全系在少夫人身上,在少将军看来,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自然看的重要,若是以后还有别的孩子,注意力分散了,也就不会过于在意了,夫人再对他晓之以情,终究是血浓于水,少将军迟早会体会夫人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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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少夫人已经睡下了!”云姨无奈对夏侯少将军道。
看着少将军失望的眼神,她暗自摇头,自从回到谢府之后,少将军一天三次来到谢府想见小姐,可无奈小姐被伤得太重,终日躲在房中,抱着小秋自言自语,什么人也不想见,连以前日盼夜盼的夫君也不想见!
小姐这样聪明的女人,对夏侯夫人全无戒心,真心当做娘一样尊敬,谁知道夏侯夫人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打算,雅霜等人只道夏侯夫人不喜欢小姐,连带着对孩子也不喜欢!
可云姨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试探了小姐好几次,终于隐隐约约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夏侯夫人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少将军的,云姨心中万分后悔,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坚持陪着小姐去边关,也许她去了,这些意外都不会发生!
她深知小姐一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么可能和那个什么世子有染?可是只有深入了解小姐的人才知道小姐的性子,换了别人,谁会知道?让云姨欣慰的是,少将军始终坚信,少将军从未怀疑。
小姐不怀疑少将军的深情,可面对自己视若母亲的人的伤害,小姐是不想再冒这个险了,这孩子也禁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
夏侯砚无奈一叹,“好吧,好好照顾她,我明日再来看她!”
唐诗站在窗幔之后,看着他颀长孤绝的身影渐渐消失,心底深处一阵阵不知名的痛楚不断翻涌!
云姨进来,“小姐为什么不想见少将军?”
唐诗只是微笑,“见了又怎么样?我想静一静!”
她没有将这件事的原委告诉舅母,怕舅母担心,只说怀孕之后,越发思念娘家,在获得婆婆的许可之后,回娘家安胎。
谢夫人虽觉不对劲,可无奈怎么问,唐诗都是三缄其口,猜测可能是和少将军吵架了,便劝道,年轻夫妻没有几个不拌嘴的,漫长一生,怎么能一直蜜里调油的过下去?潮涨潮落,云卷云舒,起起落落,是常有的事情,只能劝着唐诗把心放宽些,年轻人闹一阵子也就过了!
唐诗只含笑称是,并不反驳,怎能告知舅母是婆婆怀疑自己腹中血脉的纯正,宁缺毋滥地要除去?
谢夫人虽不知情,谢浩远倒是看出了端倪,调侃道:“终日愁眉苦脸的,小心生一个林黛玉出来!”
唐诗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抱着小秋,沉默不语!
谢浩远忽然一脸神秘道:“怎么样?名门比你想象的残酷多了吧?”
唐诗收回所有的酸涩与苦楚,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淡淡笑道:“我不回谢府,你说我女生外向,嫁出去了就成了别人的人,我回来,你又冷嘲热讽,让我片刻不得安生,你说我到底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谢浩远才不上当,声音微扬,“你以为这是乡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女人出嫁之后,除非娘家派人来接,还要征得婆婆的同意才能回去,你也是大家闺秀,不会连这个规矩都不知道,所以呢,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可能有随意回娘家的自由?这京中名门,更没有怀孕的儿媳回娘家住的道理,你以为夏侯府不要颜面?”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戏谑道:“你莫不是被夏侯府退回来了吧?”
唐诗知道瞒不过这个聪明过人的表哥,又不想多说,只戏谑道:“算是吧,若我真被退回来了,以后就要靠舅母和表哥养我一辈子了!”
谢浩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夏侯府真是欺人太甚,你又没有什么过错,凭什么这样欺负你?”
“浩远哥哥!”唐诗打断了他,正色道:“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谢浩远愤愤不平道,“一定又是你那个婆婆,夏侯砚呢?”
唐诗喟然一笑,“怪不得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只是累了,别问了好吗?”
谢浩远看着表妹神情倦色的脸,叹息一声,终是不忍逼迫她,“回来也好,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唐诗靠在表哥肩头,像儿时一样温暖,阖目微笑,谢家才是自己的家,有些东西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年幼之时,她就喜欢到舅舅府中小住,如今长大了,依然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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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谢家又来了一位大人物,靖江王来了谢府!
“参见王爷!”唐诗微微福身!
靖江王及时伸手,阻止了唐诗的动作,“表嫂不必多礼,景焕只是来看望表嫂!”
景焕?唐诗从阿砚那里知道靖江王的名讳,可是他从未在自己面前自称过,印象中,这是第一次!
靖江王已经从夏侯砚那里知道事情的经过,看着唐诗微微发白的唇色,“其实景焕此次前来,是向你赔罪的!”
第九十八章 暗流涌动
唐诗浅浅微笑,“王爷真是折煞我了,王爷何罪之有?”
沐浴在橘红色的夕阳下,唐诗清丽出尘的容颜更添几分美丽,仿佛神姝,靖江王有片刻的恍惚,回过神来,声音带着浓浓歉意,“归根结底,这件事的起因在我,若是我能保护好你和倩然,你也就不会有此一劫了!”
唐诗抚摸着怀里的小秋,声音淡淡,“世事无常,谁能预料?事到如今,我只祈求孩子平安降生,平安长大,其他的,并不那么重要!”庄姐姐说只有为人母才能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果然如此,有了孩子,有的东西会变得更加重要,与此同时,也有些东西,变得不那么重要!
靖江王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毛茸茸的小秋身上,会心一笑,“总算是有惊无险,真是多亏了这个小家伙,你当初说它是你的好朋友我还不以为然,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小家伙真是大功臣!”
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小秋居然对靖江王没有敌意了,从唐诗怀中自然地跳到了他身上,靖江王脸上浮现一个优雅的微笑,忽然似不经意道:“如果你知道会有今日之祸,连累腹中孩子,是否还会如那日一样不顾一切保护倩然?”
唐诗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我多想,到了现在,我也愿意去想,假设中的事情毫无意义,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不到那样一刻谁也不知道!”
靖江王似乎没想到唐诗会这样回答,如海般深沉的眼眸在刹那间有清澈绝色,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就消逝不见,含笑道:“阿砚说你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果不其然!”
唐诗唇角轻颤,却极力克制,依然展开笑颜,“女人的心思婉转*,纵有无数可能,结局却只能有一样,就像赌博一样,只能压一边,没得选择的!”
靖江王沉吟了许久才道:“你是不是不准备回去了?”
“为什么要回去?”唐诗怔了一怔,迷茫地看着他。
靖江王无声而笑,“你腹中孩子终归是夏侯家的子嗣,早晚也该回去面对,终日逃避也不是办法!”
唐诗听他似乎话中有话,正色看他,“王爷到底想说什么?何不明示?”
靖江王似是不忍,又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京中王孙公子,大多妻妾成群,只有阿砚一直特立独行,可是世事无常,流年似水,谁知道能独行多久呢?”
原来如此,唐诗呼吸一塞,不知为何,却并不是很伤心,或许从她离开夏侯府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
靖江王见唐诗并无伤心之色,有些意外,她和阿砚如此情深,若是阿砚真的纳妾,她也能做到平静如斯?还是她已经意识到,以阿砚的身份,群美环绕,享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于有了心理准备的事情,无论多震撼都不会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靖江王的狐疑落在唐诗眼中,唇角只是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曾经的风光霁月,是她生命中出现的阳春白雪,这一生,只想这么自私一回,独自拥有他,只为他一句,“此生,我绝不负你!”
若是阿砚真的如别人所愿,那这段情就再也无可追之处,尽管万般痛苦,也不得不割舍,她做不到与别的女人分享他。
她身处唐府之中,早已见惯了女人之间的各种心机与虚伪,也深知庄姐姐深处万千花丛中,在表面上的风光无限背后的惊险与阴暗,如今突然明白,或许娘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那么纯洁的女子,不屑于参与这样的污秽之中,离开对娘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夕阳柔和妩媚,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只有小秋在一旁跳来跳去,静谧晚景,异样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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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康亲王爷看着送来的密报,朗声一笑,“真是太好了,夏侯府现在鸡飞狗跳,正合我意!”
高城面无表情地冷毅面容始终岿然不动,“只是可惜,唐诗的孩子还在,有惊无险!”
康亲王爷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将密报放到火焰上,很快就变成了一张灰烬,消失于无痕,淡淡笑道:“已经足够了!”
“依属下看来,夏侯砚和唐诗只是短暂的闹脾气,若是夏侯砚放低姿态,唐诗还是会回到他身边,夏侯砚依然有机会!”
康亲王爷不以为然,提醒道:“你难道忘了,夏侯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高城恍然大悟,“因为夏侯夫人怀疑孩子不是夏侯砚的!”
康亲王爷表情慵然,懒懒道:“这还不够?事关夏侯家子嗣的问题,谁都不会掉以轻心,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夏侯夫人既然起了疑心,就不会轻易消除,这件事,长宁真是办得太漂亮了!”
“王爷,那南清世子到底有没有对唐诗做什么?”高城迟疑道,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未解的谜团。
康亲王爷意味深长笑道:“你没长脑子吗?若是唐诗轻易就让易子墨得手了,那也不会让本王对她有这么大的兴趣,不过本王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夏侯夫人和夏侯砚反目,夏侯夫人必定更加迁怒于唐诗,另外,本王还收到消息,夏侯夫人最近正在为夏侯砚物色妾室,用意昭然若揭,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唐诗会怎么做?”
高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见起伏,“难道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