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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虽不是睿王子亲自经历过的,可是他说起来,惊然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沧桑感,“可是还没有到达大将军营中,追兵已至,前面就是万丈悬崖,后面无路可退,惊险万分,皇爷爷无奈之下,只得将沉睡的雯公主藏在路边的草丛下,希望她能逃过一劫,保住一条命!”
不知为何,唐诗忽然觉得呼吸有些艰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怎么了?”夏侯砚温柔的声音唤回她的神思!
唐诗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看向睿王子,“然后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唐诗只觉得睿王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带有隐隐关切,心下明白了几分!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缓缓道:“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骠骑大将军接到太子手札,率军火速赶来,诛杀了追兵!”
那惊险的逃亡之路必定处处布满杀机,这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对两个男人来说都没事,但是唐诗却需要时间去消化,过了好一会,他们也很有耐心,一直等待着她,终于,唐诗打破了沉寂,“后来那个小公主呢?”
睿王子摇摇头,“皇爷爷脱险之后,立即派人去寻找公主,可是翻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都不见公主的踪影!”
唐诗心有不忍,不由得想起自己腹中孩子,哪个做父母的会希望自己刚刚满月的孩子就遭受这样残酷的杀戮?
刚刚出生的婴儿还不知道世间险恶,就经受生离死别,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唐诗忽然觉得,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不把这件事告诉娘是对的,娘那样纯洁美好的女子,未必可以承受得了这样的黑暗!
“小公主不见了,有没有可能被附近的猎人或者…?”后面的话,唐诗实在不忍说出口!
夏侯砚感觉到她的紧涩,伸手握住她的手,唐诗知他心意,回视一笑!
“野兽吃了?”睿王子看着唐诗悲悯之色,声音缓沉,“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若是被野兽吃了,至少还会留下血迹和婴儿衣饰,可是什么都没有,皇爷爷派人把边境的丛林翻了个遍,每一草一木都查过了,就是不见公主的影子,这件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皇爷爷放不下的事情!”
这样的失女之痛,为人父母自然难过,唐诗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可是一般的皇上,不是会有公主无数吗?就算思念,能思念这么多年吗?
睿王子像是知道唐诗心中所想,“少夫人有所不知,当年,太子妃替皇爷爷挡了一箭,香消玉殒,太子妃临死之前,皇爷爷答应过她,如果能逃过这一劫,务必善待雯公主,后来皇爷爷平叛之后,登基为帝,感于太子妃的情意,虽然有些妃嫔,可后位一直空悬!”
唐诗很是意外,普天之下还有这样深情的皇帝?女子为爱殉情从来都不在少数,可是男人为爱殉情的却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唐诗掰着手指也数不出来几个!
男人在短暂的伤心和失落之后,很快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活下去,身为帝王,还有一堆光明正大的理由,一国之君,岂能没有皇后?
而且就算他肯,臣民也不肯,曾经那个为他付出生命,香消玉殒的女子便会被尘封在记忆的深处,逢年过节,触景生情的时候,感慨一番,便是世人情深的典范!
可是这位乾国的皇上,为了祭奠自己的太子妃,居然终身都未立皇后?这样的赤忱,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实属难能可贵。
同是皇上,唐诗不由得想起大夏的皇上,若是遇到同样的事情,估计没过多久,就会把结发妻子抛诸脑后,这似乎也怪不得他,桃红柳绿,*婉转,千娇百媚,是一个男人抗拒不了的*,而皇上,自古以来就是“爱情多元论”的忠实捍卫者!
睿王子见唐诗一直沉默,继续道:“后来,皇爷爷的两位妃子分别诞下了两位皇子,其中一位就是我的父王,却一直没有公主,雯公主也就是我的姑姑,这么多年,皇爷爷一直没有放弃对姑姑的寻找!”他的神情忽然明朗起来,紧紧盯着唐诗,一字一顿道:“我姑姑身上带有一块玉佩,是如今寻找姑姑唯一的线索!”
“是什么样的玉佩?”唐诗脱口而出!
他对上唐诗的眼睛,无比认真,“是一块通体洁白的玉佩,和我送给少夫人的那块有些相似,不过花纹在细处有些不同!”他停顿了片刻,声音沉稳柔和,“敢问少夫人是否见过?”
唐诗心下烦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
睿王子眸光一凛,似乎很是失望,“真的?”
唐诗还没有说话,夏侯砚却出声了,“如睿王子所言,当时边境混乱,想必流民饥民甚多,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难保不会有人见财起意,所以这块玉佩如今流落何处都很难说!”
睿王子微微一笑,有些不明白唐诗为什么要否认,她细微的神情告诉他,她一定是见过这块玉佩的,而且相当熟悉,要不然,绝不会在第一次见到他的玉佩之时就目不转睛!
第十三章 寻根究底
夜里,一轮清辉透过窗棂洒下淡淡银辉,室内安静得听得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夏侯砚慵懒靠在*头,修长漂亮的手中握着那一块玉佩,好看的眉眼里面泛着清幽的光芒,温声开口,“想好了吗?”
此时墨色夜空上的云彩已经散去,唐诗就着明月的光辉看他深邃凤眸,忽然觉得心安!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当睿王子无比期待地问她有没有持有那样一块相似玉佩的时候,她竟然心下慌乱,下意识的说没有!
回到府中,心情也一直平静不下来,极力地给自己找理由,或许是被那样惊心动魄的宫廷政变给吓到了,那样透着浓浓沧桑感的腥风血雨实在让她害怕,若她只有一个人,她可以做到无畏无惧。
可如今她有了浓浓牵挂,有心爱的男人,有腹中的孩子,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她实在害怕再会生出什么不安宁的因素,害怕这莫名其妙的乾国背后又藏着什么看不见的阴谋。
夜里都要躺在他怀里入睡,他总是这样温柔地抱着自己,好几次清晨起*,他手臂都麻了,却依然一动不动,怕吵醒自己,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与*溺,让她本能地沉醉,本能地想去保护。
她只得安慰自己,太多的过去已经被深藏在岁月的长河中,不管娘是不是睿王子口中的雯公主,佳人已逝,也没有必要再去深究,尽管那位乾国皇帝长达几十年的思女之情让她感动,她也对娘的身世深感好奇,可深宫风云总让她感到不安!
夏侯砚感受到她的纠结,眸瞳深深,“睿王子说的是几十年之前的事了,乾国一统之后,日益强大,乾国皇帝膝下只有两位皇子,这个睿王子是大皇子的长子,乾国民风淳朴,他们信仰苍天,把所拥有的一切看做是苍天的恩赐…”
“你怎么知道?”听他描述乾国风土人情,也不免心生向往,唐诗一边把玩着他的墨色发丝,一边奇怪问道。
“我以前就知道,再说,事关我的夫人,怎能不派人去查?虽然你夫君现在不是羽林将军了,可是你当我这么多年的势力完全派不上用场吗?”他笑得漫不经心,如墨长眉飞入俊美鬓角!
唐诗不语,想起睿王子说的话,他皇爷爷寻找失散多年的女儿的急切和担忧,当时舍弃女儿是希望能侥幸保住一条命,生死离别之际,谁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他不知道当年无奈之下舍弃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说不定还可以糊弄糊弄自己,安慰自己,描绘一幅假象,女儿被一户殷实人家收养,嫁得如意郎君,公婆贤良,夫君*爱,儿女承欢膝下,就算这辈子都无法见到,不过女儿在某一个地方,安稳幸福的生活着,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想到此,唐诗明澈的眸瞳里折射出淡淡惆怅,“乾国皇帝找了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几十年了,换了别人早就放弃了,他却一直没有放弃,可见在他心中,认定自己的公主一定还活着,若是告诉他,公主找到了,但是已经香消玉殒了,岂不是太残忍?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在虚幻的影像中继续宽慰自己!”皇帝也是人,唐诗能想象出来,一个老人的期待与失落!
夏侯砚淡笑着伸出手,轻抚唐诗的脸颊,柔声道;“那位公主虽然去世了,可是她有了女儿,她的生命得到了延续,这对一个寻找一直失散多年女儿的父亲来说,不是另外一种安慰吗?”
唐诗无言反对,蜷缩在他怀里,半晌才道:“你就这么认定娘就是睿王子口中的雯公主?睿王子的话也未必可信,这只是他一面之词!”
他哑然失笑,“你这个怀疑论者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你说得对,一个异国王子的话自然不足以全信,可是在他告诉你之前,这件事,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他的确所言非虚!”
原来他早就知道,唐诗眼中的温柔瞬时褪去,恼怒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为什么瞒着我?”
他无视唐诗凶狠的眼神,一边将她抱得更紧,一边气死人不偿命,“都要做娘的人了,不能这样动不动就生气,你要给我们的孩子做个*辱不惊的表率!”
唐诗哭笑不得,灵机一动,忽然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直到如愿听到他吃痛的叫声,才满意地放开了手,捉狭道:“看你还敢不敢惹我?”
他无奈摇头,含笑道:“古人诚不我欺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话音未落,再一次看到了唐诗凶悍的眼神,他只得举手投降,“夫人切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为夫失言,任凭夫人处置!”
谁能想到高贵优雅,深沉内敛的少将军还有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唐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是说过,不管我是谁,都是你的夫人,是不是雯公主的女儿又有什么要紧?再说,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放在一起,战乱时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时隔这么多年,仅仅凭借一块玉佩就肯定是不是当年的公主,未免也太草率了,还有,当时乾国内乱,祸及无数人,遭殃的又岂只有雯公主?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娘虽然是外公当年捡回来的,可未必就刚好是这位雯公主!”
夏侯砚轻轻解开唐诗的衣襟,温柔笑道,“这有何难?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怎么查?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看着唐诗迷茫之色,淡淡笑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是不是因为你要当娘了,所以都变笨了,这么说来,我儿子以后一定很聪明!”
唐诗嗔怒拍掉他的手,“还不说!”
他无奈一笑,“据谢夫人所说,当年是谢老爷是捡到一个女婴之后,派人送回府中,尽管这件事过去多年,当时的人大多不在人世,不过只要用心,总能找到当时的见证者!”
唐诗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
他看着唐诗,眼神狡黠,“所以我说你变笨了!”
看到他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眸瞳中写满捉弄之意,唐诗不甘示弱,正欲动手教训他,却被他眼明手快压到身下,这样飞快的动作,还能准确无误地避开她腹间,很快,唐诗的身子就柔软了下来,两人在灵魂与灵魂的深处撩拨,带出段段颤动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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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唐诗来到谢府,谢夫人看着唐诗生龙活虎的模样,笑叹道:“怎么一点都不像怀孕三个多月的人,还这样没轻没重?”
唐诗吐吐舌头一笑,“舅母,我真的没事,不用每天躺在*上,太医也说我要多走动走动,表嫂呢?”
“伊湄正在房中休息,明正陪着她!”谢夫人眉目含笑,明正成婚好几年了,也应该有孙子了!
唐诗颔首称是,本想去看看表嫂的,不过难得明正哥哥回府,她就不必去打扰了。
她和谢夫人闲聊了一会,谢夫人也知道夏侯少将军的事,本想安慰,不过看到阿诗没有半分不高兴,宽慰的话语也就咽了回去!
唐诗将来意告诉舅母,舅母十分震惊,“如果微雨真是那位公主,那你不就是乾国的郡主了?”
唐诗道:“我是不是乾国郡主并不重要,不瞒舅母,我确实很想知道娘的身世!”
谢夫人久久凝视唐诗,叹息一声,“也好,当年你舅舅也曾派人暗中查探过微雨的身世,不过杳无音讯,如今微雨真的是乾国公主,她泉下有知,知道她的父亲乾国皇帝这么挂念她这个女儿,也定然高兴!”
唐诗看着舅母,正色道:“不管如何,谢家永远是我的娘家!”对于这个给了娘和自己所有温暖的家族,她满心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