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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姨娘是我母妃呢!”他忍俊不禁!
两人一起笑出声来,唐诗道:“还有两个月孩子就出生了,等孩子生下来,我想去阿砚征战过的地方看看!”
靖江王爷脸色微变,目光沉定,沉默半晌终于道:“逝者已矣,姨母与姨夫可以不接受这个事实,可你还年轻,总要往前看!”
唐诗一怔,她本就是心思通透的女子,景焕的情意她并非完全不知道,阿砚战死的消息传来之后,他频繁地来到夏侯府,大家都是冰雪聪明之人,有些事情不说破最好,说穿了对大家来说都是难言的尴尬!
唐诗移开目光,看向远方,“虽然现在外面有人同情我,也有不少人在嘲笑我,可是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个很幸运的女人!”
靖江王爷眉心一蹙,一个女人,身怀六甲,心爱的夫君血染黄沙,生死两隔,竟然还在说自己幸运?
“他的感情足以让我回味一生,更令我幸运的是,我们还有两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可以一直陪着我,我会用心把他们抚养长大,将来成为和他们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人,每当看到他们,就像看到阿砚一样,他一直都在我心里,从未离去!”
靖江王爷目光深深,凝视唐诗,从来没有这样钦佩过一个女子,他对她一直都是既敬又爱,他们不仅仅是表嫂和表弟的关系,更是政治上的盟友,密不可分。
静默中,唐诗幽幽开口,意有所指,“有些感情就像茶一样,从苦到香,岁月越长,越容易品出味道,如果爱着对方的话,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开心,只要见到他,连心里都是敞亮的,如果不爱的话,所有的付出,对对方来说,说不定是一种负担!”
靖江王爷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阿砚临走时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不管怎么样,我会把这个承诺一直践行下去!”
唐诗握着花的手一顿,默然不语,把目光投向遥远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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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龙崎洪亮爽气的声音传来,如今夏侯府满目肃然,无人喧哗,只有他的大嗓门老远都听得见!
“今天怎么没有陪着倩然?”唐诗一边查看夏侯府的账册,一边问他,如今这些府中理家之事也落到了她的手中!
“倩然要陪,姐姐自然也要陪!”他慨然在唐诗面前坐下,脸上却掠过一抹不自然!
唐诗看在眼里,甚是奇怪,这个表弟还有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怎么了,和倩然吵架了?”
他摇摇头,“不是,是皇爷爷要我回国!”
唐诗的动作慢了下来,夏侯府才办完丧事没多久,现在怎能提再婚嫁之事?再说,阿砚走后,娘就剩下倩然一个女儿,她岂能不在府中多陪陪娘?至少也要等到来年春天,婚事才能再提起。
唐诗思考了一会,“让我和爷爷说吧,你就留在府中,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我再来筹备这些事情!”
龙崎懊恼道:“姐,虽然皇爷爷什么都会依着你,不过这事我看他不会同意!”
“为什么?这难道是很过分的要求吗?”她再不合理的要求爷爷都会同意,为什么现在反而不会?
龙崎加重了声音,眼眸明亮,“因为皇爷爷让我带你一起回去!”
“啊?”唐诗手中的账册被风吹得呼啦作响,掉在地上,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让龙崎再说了一次,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什么?”
龙崎解释道:“皇爷爷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他放心不下你,想接你回国散散心,以前你是走不开,如今夏侯元帅都回府了,我们就回去看看吧,你是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之后,皇爷爷一直都很挂念你,所以才派我来看你!”
唐诗看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心中却知道,这要是一走,估计就再回不来了,皇爷爷在想什么,她岂能猜不到?
“就散心这么简单?”唐诗挑眉看他!
“当然!”
不过在唐诗逼人的目光中,他只好老实交代,“不瞒姐姐,皇爷爷刚得到驸马爷战死沙场的消息的时候,就立即命我把你带回去,我当时是看夏侯府一团糟,再看倩然那么伤心,也不忍心,就好说歹说地劝皇爷爷收回成命,我可是一直替你挡着,现在两个月过去了,我也挡不住了,皇爷爷军令如山,以前我怕你烦心,没告诉你,现在我也是没办法了!”
唐诗一直不语,见姐姐一直不说话,龙崎终于忍不住了,在他看来,皇爷爷做的很正常,“姐姐,你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谨守着那些尊夫重道的东西,孤苦伶仃地过完下半辈子?然后给你竖个桢洁牌坊,万世传颂,让后人顶礼膜拜?”
唐诗哭笑不得,可又无话可说,帝王的思维方式本身就不同寻常,以前皇爷爷同意她留在大夏国,是因为夏侯砚,现在夏侯砚不在了,他的孙女没有任何必要再留在大夏国!
虽然看似不近人情,可这不是爷爷需要考虑的东西,乾国唯一的公主,岂能刚刚成婚没几年,花样年华,还没满二十岁,就开始守寡?这是爷爷万万不能忍受的!
皇爷爷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为一个已经不在的驸马守寡一生的,以前夏侯砚还在的时候,爷爷就说,高贵的公主理应由乾国最强大的武士相配,如今她更是没有理由拒绝了,若是她回去,爷爷什么事都会依着她,这件事却万万不会依着她。
唐诗看着龙崎,一字一顿道:“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你会希望倩然怎么做?”
龙崎是民风彪悍的乾国长大的,慷慨道:“我才不希望她为我傻傻的守一辈子,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含辛茹苦地支撑一个家族的辛苦吗?我自然是希望她可以再嫁个好人家,难道驸马爷希望你一个人青灯孤影地为他守一辈子?”
听到他的答案,唐诗蓦然觉得自己真是问得多余了,在大夏国,女子从一而终被视为道德的典范,赢得众人的称颂,可在乾国,女子再嫁,比比皆是,他们的胸怀,他们的爱情观不一样,不同的环境造就了不一样的人!
龙崎的话让唐诗无法辩驳,只得道:“你不会明白的!”
“谁说我不明白?我又不是孩子,你真是迂腐加顽固!”龙崎的声音蓦然大了起来。
唐诗决绝道:“不要说了,自从我嫁进夏侯府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是夏侯府的人,命运和夏侯府相连,我绝不会离开!”
看到姐姐的脸色,龙崎僵持半晌之后,声音终于软了下来,“我可是站你这边的,我说你现在行动不方便,你在大夏长大,身子虚弱,受不了折腾,这万一要是在路上生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是万分危险,我百般劝说,皇爷爷才勉强同意让步,说你临盆之后,就一定接你回去,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他到时候还会派睿王兄过来,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唐诗目瞪口呆,爷爷的霸道冷冽她可是见过的,说到做到,绝不含糊,她心下一颤,手不自觉地放到自己腹部。
龙崎看着唐诗苦恼的脸色,劝道:“你们这里有一句话,叫什么人前显贵,人后受罪,你不要为了一个什么桢洁的虚名,搭上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我相信驸马爷最希望看到你生活的快快乐乐,而不是愁眉苦脸,人不能永远活在回忆中,对吧?”
唐诗正准备反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轻咳嗽声,两人同时回头,“王爷!”
靖江王爷颀长的身姿出现在光影斑驳处,也不知道听两人说话说了多久了?
龙崎王子见到靖江王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坦然之色,在他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靖江王爷的目光飘过龙崎,又落到唐诗的身上,目光深沉,掷地有声,“王子请放心,本王定会好好照顾少夫人!”
“你凭什么照顾我姐姐?”龙崎根本不为所动,快人快语,目光中透着执拗,“就因为我姐姐是你表嫂?你难道不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丈夫的位置是谁都不能替代的吗?”
靖江王爷见龙崎王子神情激动,他也是在皇家长大的人,自然知晓皇家人的自私和霸道,完全没有要一位尊贵的公主为已逝的驸马爷守寡一生的道理!
历代皇室,驸马逝世,公主再嫁的先例比比皆是,汉代有名的平阳公主不是先后嫁了三位驸马吗?虽然在常人看来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在皇家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是嫁给阿砚的不是唐诗,而是长宁,等阿砚丧期一过,皇家也会为她物色新的驸马,虽然在情理上难以接受,可是这就是现实,情理在皇家本就是罕见的东西!
唐诗在乾国皇室的地位独一无二,乾国皇帝的作风他也是听说过的,难道真的由着他们把唐诗抓回去?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他按捺下性子,“你应该尊重你姐姐的意思,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开心吗?”
龙崎道:“姐姐开心不开心,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姐姐还不满二十岁,还有大半辈子就要在守寡中度过,这样姐姐就会开心吗?总之,我皇爷爷绝不会让姐姐一个人留在大夏国的!”
靖江王爷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唐诗就道:“好了,不要吵了,我头疼,阿崎,你先回房去!”
龙崎看着姐姐紧皱的眉心,只得道:“好吧!”
第八十五章 改变的东西
飒飒秋风中,靖江王爷正色看着唐诗,一字一顿道:“我刚才是说认真的!”
唐诗面对那双灼灼的眼睛,心下慌乱,立即移开了视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不是怜悯你!”他脱口而出,目光饱含炽热,“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那个时候,我正在山上打猎,那样的荒山野岭,一个皎洁如月的女子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正在寻找一只小白兔,像极了误入人间的精灵!”
看唐诗朱唇紧抿,沉默不语,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可能你都忘了吧,那样匆匆一瞥之后,我一直盼望着能再见到你,虽然成年之后,我身边的女人很多,可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有这样强烈的思念,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还没等我查出你的身份,就再见到了你,我当时很开心,可倩然马上就告诉我你是阿砚的夫人,也就是我的表嫂,我心中的那种失望你是不会明白的!”
看唐诗一脸的淡然,他自嘲一笑,“我知道阿砚喜欢的女子必有过人之处,你和阿砚鹣鲽情深,我只能默默地祝福你们,如今阿砚不在了,我也一样难过,可龙崎王子说的也有道理,对一个女人来说,丈夫的角色是谁也替代不了的,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承担这所有,你若是不想回乾国,就必须有让你爷爷足够放心的理由,让我来做这个理由,好吗?”
唐诗的手指紧得发白,景焕在她和阿砚情投意合的时候,默默守候,现在阿砚不在了,他希望给自己温暖,给自己依靠,尽管他是真诚的,可是唐诗注定无法回应,她所有的爱恋,都随着阿砚的离开,戛然而止,再也泛不起情感的波澜,繁华落尽,山盟犹在,人已远去,那种痛苦只有自己能体会。
她也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生生世世爱着自己,可以享受人世间最极致的爱恋和快乐,可是既然上天没有给她,她唯有把阿砚的心愿践行下去,而不是扔下需要背负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去追求新生的快乐!
唐诗回眸看他,话锋忽转,“如今朝野动荡,各派势力相争不下,王爷的处境并没有根本的变化,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可王爷倒好,此时竟还记得儿女情长!”
靖江王爷脸色微变,随即目光深沉地看着唐诗,半晌才道:“照顾你和得到我想要的,这两件事有什么根本的矛盾吗?”
唐诗立时语塞,侧过头去,“现在我不想谈论这些事情!”
“我知道,我会等,等到你愿意给我机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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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请你出来走走,一直不肯,今天终于想通了,肯赏脸了?”谢浩远笑道,表妹肯出来见他,就说明已经渐渐从夏侯砚骤然离去的惨痛经历中走了出来,况且,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容表妹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唐诗看着他,不耐烦道:“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的话就少说了!”两个月来,这些话一直不绝于耳,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虽说不能对别人的好意妄加揣测,可是对一个遗孀来说,真的不想听到这些话,除了增添烦恼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谢浩远鄙夷道:“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有那么没品吗?这些话只适合二哥说,根本不适合我!”
唐诗四周看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