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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失笑道:“爷爷老了,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虽然我有心成全,可不是每个人都成全得了的,你还在担心夏侯倩然?”
唐诗颔首道:“我们之前都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成亲之后才发现异域风俗的冲突,倩然没考虑到就算了,连我也没考虑到!”
皇帝因为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孙女,心情很好,淡笑道:“考虑了又怎么样?难道以为事先约法三章,就能保证一生一世的安逸?”
唐诗看着爷爷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深沉睿智,神色凝重起来,“爷爷是想说……”
“现在摆在夏侯倩然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慢慢接受乾国的习俗文化,另外一条是和龙崎分开,她愿意选择哪一条?”
唐诗不满道:“为什么一定要让倩然做出牺牲,为什么龙崎就不能看在倩然不远万里嫁到这里来的痴情做出牺牲呢?”
“你是站在她的角度上,自然会偏向她,可是你要明白,这件事要承担所有后果的人只有夏侯倩然一个,而不是阿崎!”
“为什么?”
皇帝看着唐诗眼中的讶然,微微笑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在为自己的人生掌舵导航,不能以自己的选择为理由要求别人为你承担后果,你不能因为你的选择而让别人承担后果,也许夏侯倩然就是像你这样想的,我为了你,舍弃亲人和族人,背井离乡,付出这么大,所以你也应该对我一生一世,这对男人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绑架,你明白吗?”
唐诗身子一僵,这样的话看似没有道理,可又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只能默然以对。
“听起来很残酷是吧?”
唐诗颔首,“对,我认为倩然是为了龙崎放弃在大夏国的庇佑,这对一个深闺小姐来说,需要极大的勇气,可是龙崎却……”
“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去看?阿崎并没有对不起倩然,他实现了他的承诺,倩然是我们乾国的皇族王妃,并没有辱没了倩然,其实不仅仅是夏侯倩然,就就像爷爷一样,每一道政令,每一道圣旨的结果必须自己承担,对每一个想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的人来说都是一样,也只有你自己能承担结果!”
见唐诗一直不语,皇帝又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你是个有情感洁癖的女子,夏侯砚身份尊贵,却一直没有纳妾,相信这也是你对他死心塌地的原因之一,不管爷爷怎么想让你回来,你也不肯,嫁与武将,战争来临之时,必定担惊受怕,你不是也一样在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结果吗?事实上,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也是,夏侯倩然也是!”
良久,唐诗才道:“我是倩然的嫂嫂,当时看他们两情相悦,如今闹得不可开交,心疼她一个女孩子这样孤立无援!”
“这不是你的错,倩然当初之所以选择龙崎,也是因为龙崎身上有吸引她的地方,所以爷爷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唐诗抬眸看着爷爷,沉吟道:“只有这两条路吗?”
“在阿崎的问题上,爷爷可以给你一道圣旨,盖好玉玺,你自己去填写,你想写上阿崎此生只能有夏侯倩然一位王妃,不许再有其他任何女人也无不可,只是这样就真能解决问题吗?圣旨可以禁锢他的躯体,可是他的心意如何禁锢?”
唐诗一直不语,爷爷的话冰冷残酷却又是事实,“阿诗,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夏侯倩然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若是能历经我们乾国的风雨洗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还年轻,很多道理还不明白,爷爷这一生,见的东西比你多多了,经历的也比你多多了,听爷爷的话,夏侯倩然若是自己不学着长大,就是嫁在大夏国,境况也好不了太多,你们夏侯府以权势相压威逼她的丈夫不准纳妾,和我给你一道圣旨禁止阿崎再娶女人,两者之间又有什么本质的分别?”
第二十一章 亲征
乾国派大军在边界驻扎,形成佯攻之势,而大夏国也调兵遣将,积极备战,唐诗不顾爷爷的再三挽留,坚持要回国,爷爷无奈之下,只得派数百卫兵沿途保护她,经过数日奔波,终于到达大夏境内!
唐诗掀起车帘道:“我已经进入大夏,你们都回去向皇上复命吧!”这个关键时刻,这些乾国勇士若是进入大夏,必定会被人当做歼细处置!
“是,公主保重!”乾国士兵行事果决,很快掉头策马离去,扬起一阵阵泥渍飞扬!
唐诗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缓缓微笑,虽然不是在乾国长大,但是那种血脉相连的骨肉亲情永远也斩不断,爷爷和亲人们给了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给予自己的东西,远远超出了一位皇上对一位孙女的*爱。
天空已经飘起了些微的雪花,唐诗伸手接雪,玉雪晶莹的花瓣,微微的凉,在温热的手心,很快就融化了,不见了踪迹。
一旁策马而行的上官嘉泽忽道:“少夫人,你最近一直闷闷不乐,是因为夏侯小姐吗?”
唐诗微微一怔,在她印象中,上官嘉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真是想不到他居然会问出这种风花雪月的问题,唐诗笑了笑,“是啊,可是我又不能长期留在乾国,总归是要回去的,难免会担心她!”
上官嘉泽眼帘垂下,目光从容,语气沉沉,“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唐诗很好奇他会说什么,挑眉问道。
“恕末将冒犯,少夫人是遇到了少将军,所以才会有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若是换了一个男人,少夫人只怕也会面临今日夏侯小姐同样的命运,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末将虽说年纪尚轻,可也在京中多年,京中达官贵人如云,数不胜数,可末将见过的加上听说的,有身份而没有纳妾的男人,除了元帅,已故建威将军,还有少将军之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有谁了,其实对很多人来说,这个问题根本不算是问题!”
唐诗怔然了片刻,心念恍动,随即微笑道:“也许你说的对,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这些事情不要告诉少将军!”
“末将明白!”他轻轻颔首,沉静冷硬的声音一字字传入唐诗的耳朵!
唐诗看着他坚毅侧影,想起那个同样出色的纳兰宏逸,都是阿砚手下的将才,却因一念之差,从此殊途,阿砚念及多年的情谊,对外只道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他留下一个清名,算是慰藉!
离开大夏国的时间越久,唐诗越是强烈地思念阿砚和两个孩子,所幸年幼的孩子们安然无恙,事情的原委已经从阿砚派人送来的信中知晓,好在一切有惊无险,不知道此刻两个孩子是否安睡?只愿,这是最后一次分离!
唐诗怔怔地看着远方,寒冬的风,吹得她长发翻飞,连华丽的马车内饰也吹得叮当作响,一路上,时不时会看到有流民出现,拖家带口,满目苍凉,唐诗问道:“他们是哪里来的流民?”
“他们是乾国和大夏边境的百姓,现在两国调动兵马,大战在即,百姓自然闻风而逃!”上官嘉泽年纪虽轻,可对这样的场面是见怪不怪,语气也很平淡,“其实这一仗也未必真能打得起来,对吧,少夫人?”
唐诗一愣,看到他了然目光,微微笑了,能留在阿砚身边的,果然也都是目光不凡的人物,早已经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大夏国也是防患于未然,若是南清国始终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的话,这一仗还是要打的,其实皇爷爷要做什么事情不是我可以阻止的,他如今迟迟不发动进攻,也不过是给我一个台阶下而已,他顾忌到我虽是乾国的公主,可也是夏侯府的少夫人,若是南清国有所异动的话,这一仗就是和南清国打,皇爷爷定然不会空手而归的!”
上官嘉泽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管怎么说,若是元帅和少将军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少夫人此去乾国,为少将军争取了时间,对于战局来讲,已经是难能可贵,这个时候,皇上已经御驾亲征,即将到达边军,鼓舞士气!”
皇上?唐诗一愣,短短数日之间,大夏皇朝已经改天换日,景焕昭告天下,成为新皇,刚刚登基,就御驾亲征,鼓舞军威,安定民心!
唐诗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仿佛只是一游山玩水的富家纨绔公子哥,谁能想到也是这样深藏不露的人物?唐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景焕有了不甘于人下成为大夏主宰的心念?是一开始就有,还是在皇上的步步紧逼下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管怎么说,皇上曾经派人刺杀景焕,这必定成了景焕不想再忍的最好理由!
端淑太妃那样聪明睿智的女人,如今已经是真正母仪天下的太后,再也不是那个屈居一人之下的太妃娘娘,太妃在先帝在世的时候没有成为六宫之主,现在却比六宫之主更为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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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程似过去了很短,又似过去了许久,上官嘉泽神色肃然起来,“此去前路艰险,少夫人千万小心!”
唐诗笑道:“我已经接到少将军的信函,康亲王爷已经率南清军退居渭水河畔,这个时候怕是没有什么心思来对付我了,再说,他可不知道我的行踪!”
“也是!”上官嘉泽自己也觉得有些草木皆兵,军人天生的警觉在提醒他,何况,这一路上本就不是很太平,“今夜我们进入延州城歇息!”
延州城,街道古朴,厚重空旷,不像帝京到了半夜时分依然人声鼎沸,喧嚣浮华!
唐诗一行人没有惊动当地官员,在一处简朴的客栈下榻,*无事!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忽然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还有甲胄铿锵的声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上官嘉泽凝神听了片刻,立即拔出佩剑,“小心!”身后精兵也都尽数严阵以待!
很快,那些人就闯了进来,皆是全副武装,重甲佩剑,大约有数十人,其他客人纷纷回避躲藏,唐诗在楼上也听到了声音,打开门看去,士兵分作两列,后面走出来一人,当中一人则身着官服,声音谦卑,看着上官嘉泽,“敢问可是夏侯府少夫人驾下?”
上官嘉泽不答反问,寒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身着官服的人脸上立即堆起笑容,“在下延州刺史张禾,奉皇上口谕,前来迎接少夫人到行馆一叙!”
皇上?唐诗和上官嘉泽远远对视一眼,皇上到达了延州?唐诗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并没有告诉景焕她从乾国回来了,他居然这么快就得了消息?
唐诗心中虽生疑,表面上却惊喜道:“太好了,天子驾临,如此一来,边境百姓就不用四处逃亡了!”
张禾听到声音,抬头见了唐诗,呆了一刻才回过神来,满脸谦卑道:“夏侯少夫人所言甚是,下官参见少夫人!”
“张大人不必客气!”唐诗含笑道。
“皇上得知少夫人到来,特命下官率延州府衙役前来迎接,少夫人请!”张禾低下头,神态倨恭!
唐诗与上官嘉泽目光交错,显然,上官嘉泽也觉事情有疑,但是又似没有破绽!
唐诗笑道:“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我一路长途跋涉,颠簸劳顿,昨晚又没有睡好,头晕脑胀,待我先休息片刻,梳洗之后再见天颜如何?”
张禾略有迟疑,“这……?”
上官嘉泽立即道:“少夫人是弱质女流,这天寒地冻,连日赶路,自然身体疲乏,你们既然是奉皇上口谕来接少夫人的,若是少夫人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当得起吗?”
张禾几人相互看了几眼,眼中有犀利之色而过,“下官等人倒是无关紧要,只是担心皇上等得久了,怪罪下来,下官担当不起!”
唐诗微笑,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从辈分上来讲,我还是皇上的表嫂,这个小小的人情,我相信皇上一定会卖给我的,就算是怪罪下来,也有我担着,张大人放心,绝对不会连累各位!”
张禾沉吟片刻,“好吧!”
唐诗回到房中,强迫自己的思维冷静下来,老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将夏侯府的徽记藏在袖中。
一刻之后,从房中出来,经过上官嘉泽身边,暗中地将徽记塞到他手中,上官嘉泽会意,两人目光交汇之处已然明白,唐诗笑道:“你一路辛苦了!”
“能保护少夫人是末将的荣幸!”上官嘉泽道。
此时兵荒马乱,有军人装扮的人四处行走,也常见不鲜,此时尚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皇上的旨意,如果是,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是,那就意味着重重危险,可此时他们已经在延州城内,只有等到黎明时分,城门开启,在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