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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迹罕至的树影底下,缓缓坐下,抱起双腿,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再出去,只要能在宫门关闭之前出宫就可以了!
幽黑的夜晚,沉静的月色,且听风吟,唐诗喜欢在这样谁都不认识自己的角落和自己默默对话!
唐诗靠在树下,等身体的力气重新汇集起来,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外界的异动,忽然,一阵异样的响动惊醒了唐诗,伴随着女人轻微的*声,似是痛苦,又似是愉悦,还伴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唐诗腾地红了脸,再不知事也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声音不断传来,她总不能在这里等着春宫结束,捂起耳朵,悄然起身,越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好!
谁知,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唐诗是个未经情事的姑娘,听着这样一幕,想起今日验身的屈辱,心烦意乱之下,脚底踩到了一根树枝,发出“啪嗒”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足以让那暗处的两人听到,硬是惊破一派旖旎!
身后的声音蓦然停止,唐诗心知不好,匆忙往外跑,可是才跑了没几步,一阵黑风快速闪过,一个身影已经挡堵住了她的去路!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立即觉得呼吸艰难,唐诗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衣襟半开,露出强健胸膛的男人居然是康亲王爷!
还有一个女人惊恐的声音,“王爷,快杀了她!”唐诗眼眸斜斜一看,不远处,一个衣衫不整发鬓松散的女子正在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这个女人她不认识,其实宫中女人她认识的也没几个!
见到这一幕,唐诗混乱的思维奇迹般地镇定了下来,宫中都是皇上的女人,康亲王爷居然在和皇上的女人*?敢染指皇上的女人,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这一幕太惊险了!
唐诗忽然想笑,选秀女选的那么严格,却不能保证入宫之后的桢洁!
康亲王爷见是唐诗,眼底似乎有跳跃的火苗,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笑意,“永贞郡主?”
“王爷,赶快动手!”那女人催促道,声音压得低低的,又惊慌又急切,看装束应该也是哪宫的嫔妃,耐不住寂寞,和王爷暗度陈仓,要是传了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他的大手越来越紧,唐诗的脸色开始发白,蓦然抓起头上尖利的发簪用尽力气朝他刺去!
康亲王爷眼明手快,在唐诗的发簪刺过来的时候,蓦然松手,身子一晃,唐诗只觉身子一软,立即跌坐在地上,清新的夜风呛入口鼻,才依稀记起自己还活着!
那女人见王爷居然放过了唐诗,不敢置信,“王爷?”
乘唐诗力气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她蓦然冲过来,夺过唐诗手中的发簪,就向她白希如玉的颈脖刺去!
唐诗也是练过两下子的,虽然不及康亲王爷,但是对付一个女人还不至于坐以待毙,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推,她就摔倒在地上!
康亲王爷冷哼一声,“退下,赶快回去,本王会处理的!”
唐诗瞥过眼前的女子,容貌秀美,眼神却暗含杀意,月光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看得见她微微发红的脸颊,朱唇微启,充满了魅惑的味道,这宫里这么多女人,却只有皇上一个男人,总是女人会想一些办法度过要命的寂寞,坏了人家的好事,唐诗能理解她极力要杀了自己的想法!
她狠狠瞪唐诗一眼,不甘心退下,很快身影就没入在月光里!
见康亲王爷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唐诗疑惑看着他,“为什么不杀我?”
他衣襟松散,在月光下别有一番悠闲韵味,手挑起唐诗下颌,动作轻佻,“本王为什么要杀你?”
“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康亲王爷慢条斯理地理好衣裳,“说出去又有谁信呢?你说皇兄是信你还是信本王?要是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要你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唐诗想起刚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怪不得他这样肆无忌惮,原来是没有后顾之忧,死无对证的事情,除非捉歼在*,否则无凭无据,自己说的话又有谁信?反而会落下一个离间皇上兄弟情谊的罪名,原来短短时间之内他全想到了,所以才没有杀自己!
“我有一事不明!”唐诗努力站起身!
“什么?”他像在自己府中一样自在,不见一丝*之后被人撞破的慌乱!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最保险的办法是杀了我,因为皇上虽然未必会信我,可未必不会对王爷起疑心!”
康亲王爷的衣服已经整理好,微微一笑,“去告发本王对你有什么好处?”
唐诗一怔,原来如此,康亲王爷对自己颇为了解,包括自己的家世,自己的性情,甚至自己的心事,的确,今晚见到的事情,自己只会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里去,她不会傻到卷入宫闱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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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少将军,夫人现在正在休息,不宜擅闯!”许嬷嬷见少将军一脸怒色,心知是为何事而起,急忙阻拦道。
“滚开!”夏侯砚对自己的乳母也毫不客气!
许嬷嬷从未见过一向温雅的少将军竟然对自己这般怒目相向,被少将军的盛怒吓得浑身一颤!
夏侯砚闯了进来,看到娘正一脸悠然地坐在贵妃榻上,华服盛装,神态悠闲,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许嬷嬷观察着波澜不惊的夫人和怒气十足的少将军,小心翼翼道:“夫人,是奴婢的罪过,没有拦住少将军…”
夏侯夫人并没有睁开眼睛,淡淡道:“不关你的事,退下吧!”
许嬷嬷福身道:“是!”
夏侯砚美如冠玉的脸上此刻凝结若冰,似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几个字,“娘,你真是太过分了!”
夏侯夫人冷笑一声,“这么快就找你告状去了?”
夏侯砚怒不可遏,“不是阿诗来找我的,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夏侯夫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冷笑道:“我真是低估她了,兵不血刃,就能屈人之兵,就算她不说也总会有人告诉你的,既达到了目的,还没有落下一个喜欢在背后告密的名声,果然是一举两得!”
夏侯砚寒声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又不是生活在世外桃源,孤陋寡闻,怎么会不知道?”
夏侯夫人并未说话,只是笑而不语,夏侯砚看着娘头上的凤钗泛着清冷的光辉,琉璃珠衬出高贵容颜,盛大而华美,一字一顿道:“阿诗冰清玉洁,你居然能用那样的方式去羞辱她?”
“什么叫做我羞辱她?常言道,无风不起浪,她若真是无懈可击,又怕人家说什么?再说了,告发她的是唐涵,又不是我,你不应该把气撒到我身上,我何其无辜?如此说来,我也是个受害者!”
“这里又没有外人,娘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娘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自从皇上赐婚之后,你梦寐以求的不就是阿诗能出点什么意外吗?如今唐涵不过是送来你最想要的东西而已,一个小小唐涵何以能惊动太后喝皇上?若不是娘在背后推波助澜,又何以把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
面对儿子的咄咄相逼,夏侯夫人依然笑意温润,“那又怎么样?她如今是郡主,没有宫里的指示,岂能随便验身?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总不能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入府,这也是为她好,查清楚了,堵住悠悠众口,你还应该感谢我,还了你的心上人的清白!”
“这么说娘还是为我好了?”夏侯砚眼眸宛若寒潭,深深蹙眉,“娘,你不要逼我!”
第五十八章 措手不及
夏侯夫人看着儿子盛怒的脸庞,微微一笑,“怎么?要把你治军的那一套拿来对付你娘,我得提醒你,我是你娘,不是你的敌人,更不是你的属下!”
想起阿诗无辜遭受的屈辱,夏侯砚心中的难过像一团乱絮一样堵在胸口,微微翘了翘唇角,语气加重,“我身为少将军,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纵横疆场?”
夏侯夫人闻言,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如同平静的湖水起了波澜,在阿砚心中,唐诗居然比他的前途都重要,她恼意更盛,却不动声色,只是浅浅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虽然她是清白的,可唐涵说的也未必完全是空穴来风,谁知道她在潮阳的时候,有没有和那个什么县尉阮名扬有瓜葛?”
县尉阮名扬?夏侯砚轩眉微动,在潮阳查军饷丢失案的时候,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不过没什么印象,脸色越来越阴沉,“我敢肯定,阿诗和什么阮名扬之间绝对没有私情,这只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人见不得阿诗飞上枝头,刻意毁她名节,这么简单的陷害,难道娘都看不出来吗?”
“肯定?”夏侯夫人的笑容忽然带着森然冷意,“你拿什么肯定?你常年待在军中,就算和唐诗私下定情,可你们实际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吧,你怎么知道她过去的事,还有她背后的事?”
夏侯砚看着娘满目冷意,只是淡淡道:“了解一个人并不一定要通过见面次数的多少来衡量,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也未必了解对方!”
夏侯夫人一愣,冷笑道:“你今日找来就是为了对我兴师问罪,替唐诗出头?”
夏侯砚的目光落到娘宽大华丽的裙摆上,金线织就,繁复锦绣,神色冷然铿锵,“从圣旨颁下的那天起,阿诗就是我的夫人,我身为男人,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希望娘不要让我难做!”停顿了片刻,又道:“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何必要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对娘又有什么好处?”
夏侯夫人听着儿子言语里面的不敬和威胁,雍容端丽的脸染上浓浓怒意,正准备训斥,忽被外面一明快的女声打断了,“娘,哥哥!”
话音未落,一光彩照人轻盈婉转的华服小姐已经从外面进来,正是夏侯砚的嫡亲妹妹,夏侯倩然!
夏侯夫人一共育有三个子女,长子夏侯砚出生之后,当时夏侯元帅常年征战在外,一直没有再生育,直到阿砚七岁的时候,才有了次女夏侯倩然,次年又有了一个幼子,可惜不到三岁夭折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这也是夏侯夫人的伤心事,把两个子女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夏侯夫人一见女儿倩然回来了,大喜过望,刚才和阿砚闹得不愉快也立即烟消云散,起身拉着女儿左看右看,半是欣慰半是埋怨,“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也不派人告知娘一声?娘也好派人去接你!”
夏侯倩然俏丽中带着几分活泼,娇嗔道:“我不是想给娘和哥哥一个惊喜吗?”
夏侯夫人目光掠过倩然因为刚刚回府显得兴奋的脸,满目爱怜,“一去半年,你又长大了不少,娘都老了,在表兄那里过得可开心?”
夏侯倩然点点头,“当然开心了,就是想念娘,想念父亲,还有哥哥,娘哪里老?我倒是觉得娘越来越年轻了,记得以前外人都说我和娘站在一起像姐妹呢!”
夏侯夫人忍俊不禁,“你这丫头,就会哄娘开心!”
夏侯砚伸手撩起倩然眉头一抹飞扬的长发,心中却掠过一丝沉郁,夏侯倩然心细如发,敏锐地了发现哥哥的异样,“我在回京的路上听人说哥哥要成亲了,未知是哪家女子,竟有这种福气?”
一提到这件事,夏侯夫人的好心情又去了一大半,目光掠过儿子,又看看女儿,敷衍道:“倩然,你刚回来,就别提这件事了,先下去休息,晚上娘吩咐府里为你接风!”
夏侯倩然却没有下去的意思,“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娘和哥哥似乎正在吵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她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一个默默无闻的官员小姐,因为救驾有功,被皇上册封为郡主,赐嫁给了哥哥,她急着赶回来,就是想确认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对那女子也有了几分好奇,可是不管是娘,还是哥哥,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不愿多谈!
夏侯夫人见瞒不过女儿,反正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三言两语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言语间的鄙夷毫不掩饰,夏侯砚在一旁听得深深蹙眉!
夏侯倩然到底不明白内情,只是宛然笑道:“既然是皇上赐婚,是好是坏都得收着,娘又何必纠结?”
“倩然!”夏侯砚皱眉道:“她是你未来嫂嫂,什么叫做是好是坏都得收着?”
夏侯夫人见阿砚为了唐诗居然舍得这样说他刚回府的妹妹,更加不满,唐诗现在是他心尖上的人,谁都说不得,谁都碰不得!
她最不满意的是阿砚的态度,若是阿砚和她一样不喜欢唐诗,一样抵触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