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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走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人抓过来,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她若是穿上新娘的礼服会是怎样的美妙呢?
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袖子……这个为她准备了许久的惊喜,或许就可以与她共享了吧?
洛雯儿有些幽怨的看着他……这个家伙,就任由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还不怀好意的笑,是觉得这种小鸭子的步伐很可爱吗?
然而他一把抓过她的瞬间,唇瓣恰到好处擦过她的耳边,她听到他说:“我与你演一场戏,如何?”
演戏?又要演戏?这回要演什么戏?
不过她知道,在演戏方面,她就像个初级舞者,只能在这个舞艺超群的人物的带领下满场乱飞。
放目远眺,不知是谁率先跪下,人群便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铺了一地。
“跪迎吾王,吾王千秋盛鼎,万寿无疆……”
她只觉奇怪……千羽墨都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怎么才有人想起叩拜?
可是接下来……
“淑妃娘娘彩悦长春,懿德延年……”
认错了人不要紧,可是千羽墨,你知道这种错认,意味着什么?
纵然千羽墨运筹帷幄,然而此等“祝福”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怀疑有人在算计他,而洛雯儿骤然阴沉下来的脸更让他额角冒汗。
不过,这不正是个好时机吗?
将身边的纤腰一搂,不顾她的暗地较劲,将那支寻回来的银铃钗簪到她发间,微微一笑:“孤的尚仪……”
众人呼声余韵未歇,便陡的听了这么一句。
尚仪?尚仪是什么?
毕竟是百多年前的事了,人们已经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了,再说,在所有人心中,能在王上身边当差的,都是男人,对一个九品女官的名头自是不感兴趣。
然而不能不好奇,于是纷纷抬了头……
咦,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还有王上,怎么好像也在哪见过?
人们有些震惊,想要交头接耳,又怕乱了规矩。而再抬头看去时,正午的阳光正热烈的洒在那二人身上,折出道道金芒刺目,晃得人一阵头晕目眩。
待到神思回转,御驾已是过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等熟悉,这等神仙般的人物,怕是曾在梦里见过吧?
那边厢,洛雯儿依旧黑着脸,又怕被人发现她的小气,不得不奋力弯着唇角。
耳边,传来千羽墨的低语:“知道农夫为什么要给驴马烙上印记吗?”
洛雯儿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迸出这么一句,却见他一边向群众挥手致意,一边唇齿不动,却是将声音清楚的传到她的耳中:“因为打了烙印,就意味着这头小毛驴便永远是他的财产,即便跑了,也会被乖乖的送回来……”
她思虑片刻,暴怒……竟然说她是毛驴?还什么私有财产,什么永远跑不掉,该死的!
可是众目睽睽下,又不能将他暴揍一顿,不过……
千羽墨魅惑万千的笑意忽的一拧,挥动的手忽的一滞,然而这短暂的停顿不过须臾一瞬,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发现,只见他笑得更加灿烂,简直揉碎了天下少女的芳心。
胡纶在后面可是看得清楚的,其时洛雯儿的手正搭在主子的腰间,拣了软|肉拼命的拧。
这个狠心的女人!
大热的天,胡纶倒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自己的那块肉都跟着阵阵发痛,不过主子当是很享受吧?
瞧那头仰得叫一个得意。
唉,别说女人心海底针,就连男人的心,他胡纶现在也猜不透喽。
抬了头,拿出太监大总管的架势眯眼眺望……嗯,就要到奉仪门了。
一旦进了奉仪门,可便算进了王城了。
目光再次落到前面那二人身上,却见主子忽的低了头,在洛雯儿的耳边轻轻蹭了下……
哎呦,我的主子,这大庭广众的,您可不要太过激动了才好!
☆、412何戏何真
更新时间:2013…08…31
其时,千羽墨亦在眺望伫立了百余年的奉仪门。
他低了头,却是在洛雯儿的耳边说了句话:“进了奉仪门,真正的戏码就要开始了。云彩,你可分得清,何为戏?何为真?”
洛雯儿不禁蹙了眉,望向巍峨肃穆的奉仪门。
名为门,实为城楼,入了这道门,便走进了雕栏玉砌红墙碧瓦的金丝笼,便要重新负上无形却是沉重可能至死方休的责任。
一时间,她忽然很想回头看看走过的路,虽然她知道,即便再如何远眺,这一路的轻松快乐,都义无反顾的离她远去了。
不,是被她丢掉了。
义无反顾。
所以,她没有回头。
前面,是笼子。
而这笼子,是她自愿回来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后悔吗?
她好像听到千羽墨在问。
是在问她,还是在问他自己?亦或者,是自己在发出这样的疑问?
阴沉压抑的城墙在缓缓接近,仿若遮盖烈日的乌云。
她仰望那三个冰冷的大字,而腰间,正传来他的温暖和力度。
真正的戏码就要开始了吗?她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不过是陪在他的身边,看他翻云覆雨。
可是阿墨,你身处其中,可是分得清,何为戏?何为真?
去国半年方归,期间还有数月音讯全无,而今重现朝堂,不能不令那些世家振奋异常。
洛雯儿冷眼旁观……其实还是有一部分人真正担心千羽墨的安危的,譬如户部尚书英若丞,老眼含泪,只强忍着没有掉出来。跪拜山呼的时候,花白的胡子都是颤巍巍的。
洛雯儿对这个顽固守旧但不无正义的英尚书很有好感,且不说自打天香楼的饺子打入世家,他是最支持她的一个,甚至多次预定天香楼的饭食来招待贵客,节日欢宴,单听千羽墨说,去年她被陷入狱,是这位英尚书无意提及才被他知晓,而且这个固执的老人亦毫无理由的相信她的无辜,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丝毫不给尚靖留颜面,她就觉得这位老大人是个可靠可信之人。
礼部尚书尚靖与英家因为休妻一事结下仇怨,再加上尚靖仗着同天朝派来的宰相联姻,在朝堂上颐指气使,收买人心,经常唆使同僚跟千羽墨作对,他在一旁瞧热闹。洛雯儿也算“听政”了一段时间,看得很清楚,而每每此刻,都是英若丞带头站出,据理力争。
而且尚靖的家眷亦是趾高气扬,飞扬跋扈。尚夫人视人命如草芥,连尚靖的小妾及其生的儿女都不放过,更不要提平民百姓了。尚可颐则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洛雯儿可是有切身的体会。
所以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更何况,还有个英秋冉……
奇怪的是,那个有着梅花鹿般的眼睛,小兔子般纯良眼神的少年,据说在千羽墨外出游玩之际常常替他坐镇碧迟宫的胆小的孩子,自打她进宫,却是从未见过一次。
她问过胡纶,胡纶捧着拂尘,偷瞄千羽墨,一眼,再一眼。
她便明白了。
这位无涯国主,天下大约没有他不吃的醋,不提防的男人!
此刻,这位国主正端坐在雕龙镶宝的御座上,虽玉旒遮面,但是只有她知道那张浮光流动下的脸有多臭。
也难怪,因为群臣在恭喜圣驾平安回銮启奏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王上下旨修建陵墓,此事再拖不得。
异口同声,连英若丞和尚靖也抛除往日恩怨,联袂奏请。
说实话,千羽墨正当壮年,却是让人家修什么陵墓,这不是诅咒人家早些翘辫子吗?也便难怪千羽墨绷着脸,一言不发。
不过洛雯儿也知道,但凡天子或国主登基,便要修建寝陵,因为工程浩大,颇费时日,而且即便修好了,也有待时间考证,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或是换址,或是维修,都是耗时耗力的事。
大家都说太子乃国之根本,然而国主寝陵的位置以及规模亦会影响或预示国运,所以陵墓着实重要。
为了代表对先人的尊敬,不能逾规越矩,却又要宏盛国运,所以每次修建寝陵不仅是费时费力,还要耗费脑细胞,总是要反复设计,反复推敲,才能最终定夺,然而又要看国主的意思随时准备更改。
元玦天子的寝陵经过二十年的修建,终于竣工了,据说比皇宫还要精致富贵,天子心情好了便去走一圈,检验一下自己的长眠之所。
洛雯儿不禁想象,若是人死了当真有灵魂,在那么大的地方来回游荡,见的人要吓一跳,可万一自己逛来逛去看不到别人,也是件挺可怖挺凄惨的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各国的国主都已经修好或正在修建陵墓,在这方面也是暗地里较劲的,就连那些个不上数随时会被灭掉的小国,亦装模作样的选址动工,可是无涯这位……
墓址是不用操心的,早就定下,且为了这块风水宝地,还同无夜打了一仗。结果这仗虽胜了,无夜却偷偷摸摸的潜过来把风水宝地给占了,这算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这位国主磨磨蹭蹭不肯下旨结果被人抢占了先机?好在无夜还没有人住进去,否则非给他丢出来不可!
于是这次朝会上群臣纷纷上书,言国主不必担心他们劳心劳神,也不必心疼民众耗力耗材,万年大计,陵墓为本,还是早些定下为是,否则万一……
万一就是指的千羽墨这次“失踪”,当时都传言是葬身于雪山之下,无涯这边是一个月后得知消息的,又再三确认,事实上是对外宣称子虚乌有,因为担心别国趁机来犯,内里则是紧锣密鼓,一边安排人调查,一边打算扶植千羽鸿继位。而当派出的军队秘密赶往雪山准备挖掘时,无涯国主安然无恙继续巡游的消息传了回来,然后再经数次确认,方放了心。
整个事件看起来挺乌龙,不过至此,修建寝陵这桩事便被提到日程,因为这些世家虽不知千羽墨暗自开启皇家禁术导致反噬,倒是通过在宫里当妃嫔的女儿得知他会昏睡不醒。虽然几率不高,但不能不说是个危险的信号。
他们倒不是对这位国主有什么深刻感情,因为无论谁当国主,他们都是威名赫赫的朝臣。只不过他们是“鳞”,只有依附在“龙”身上,才能兴盛不衰,所以对修建陵墓来弘扬国运一事分外关心。甚至还有人说,千羽墨多年没有子嗣,怕就是因为迟迟没有修建陵墓的缘故,希望王上早日降旨,也好为王室开枝散叶。
只是他们申请了一上午了,千羽墨一言不发。
时值正午,退朝的时间到了,他们也不好耽误王上用膳,自己也说得口干舌燥,于是草草收场。
只不过洛雯儿陪着千羽墨走至屏风后时,尚靖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众臣工,其实无需费神。无夜不是已经建了陵墓吗?倒是为咱们省了事,到时只等着住便好了。哈哈……”
朝会上,因为无夜的小人之举,再次被众世家口诛笔伐,然而尚靖此番话听起来似是对无夜的不耻,可是洛雯儿怎么觉得倒更像是对千羽墨的嘲弄?
她的脚下略一迟疑,手便被千羽墨攥住,于是随着他一同走出殿外。
二人同乘一架辇舆,然而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洛雯儿有些抑郁。
跟随千羽墨上朝的时日也不短了,她发现,在朝堂之上,他几乎从不开口说话,偶有几句,亦是无关紧要,还是通过胡纶传递。胡纶说,第一次带她上朝那日,亦是王上亲自开口说话的第一次,亦只有那一次。
这便是他的韬光养晦吗?
她理解他的难处,可是世家只强不衰,他要忍到什么时候?对于一个胸怀大志能力非凡的君主,他的心里该是有多么的痛苦郁闷?他不愿意回到这,向往自由的天地,因为那里,才是他得以施展的空间。她想到那个谈笑风生,于各行各业游刃有余的“莫习”,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光彩熠熠,神采飞扬?
而今,他回来了,却不得不用厚重华贵的衣物隐藏他的光芒。看着他的压抑,她又岂能快活?
二人默默的行了一路,及至碧迟宫,千羽墨扶她下了车,然后一个人慢慢向前走去。
洛雯儿跟在后面,继续想心事。
忽听千羽墨唤她。
抬了头,发现他不知何时躺在了惯常休息的水纹荷花红木榻,一手撩了鲛绡的帘幔,笑着看她。
水晶的碎光一晃一晃的映在他的脸上,使得笑意看起来是那般柔软,柔软得让人心里难过。
她走过去,他便扶着她躺到自己身边,抱住她,在她耳边轻道:“云彩,你说这张榻能不能睡下两个人?”
洛雯儿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只抬了眸看他。
千羽墨便笑:“你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用得着那般阔大,那般讲究吗?”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