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让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像在现代社会,她去逛动物园,她在笼外,猴子在笼内,只不过现在笼内了那个换成了她……
“把她带出来……”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忽然开了口,正是为首之人。
立刻有人打开铜锁,伸手来抓她。
她当即往后一躲。
这么一动,顿觉头一晕。
为首者似是皱起了眉:“还没好吗?刚刚听声音很是中气十足嘛。”
回了头:“把她抬出去……”
几个青衣人不由分说将她按到担架上,抬起便走。
她怕得不行,又不敢乱动,因为一动就眩晕头痛,只能牢牢的抓住担架,看着壁上那一盏接一盏远去的灯火,紧张道:“大人,这是要上哪?”
那身穿铁锈红长袍的人似是很享受这样的称呼,清了清嗓子:“提审。”
提审?
她犯了什么错?
她急得要坐起。
“别乱动了。”那位大人乜了她一眼:“现在你是想逃也逃不了,有什么话,跟大理寺的人说去。”
大理寺?大理寺是干什么的?
然而也不容她提问,担架拐了两拐,已转出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个略微宽阔的房间,中间点了数支高烛,却在另一侧安置了一架山水屏风,屏风内光线昏暗,隐约可闻人语。
洛雯儿就被撂在光明之中,那几个带她来的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犯妇还不跪下?”
洛雯儿正自纳罕,却不知从何处爆出一声变了调的怒吼,惊得烛焰齐齐一颤。
跪?
做梦!
我犯了什么罪?
不过她现在也不敢抵抗,因为纵使她略略会一点轻功,然而这四面封闭,她又能飞到哪去?何况她现在头晕目眩,根本使不上力?
她磨磨蹭蹭,跌倒又爬起,爬起复跌倒,加上自身的虚弱,表演得十分形象。
“行了,你便趴着吧。”屏风内传来一句不耐烦的怪声怪气。
结合方才所见所闻,洛雯儿不由又往屏风里瞅了一眼……莫非提审她的这些人都是太监?
“大胆!”那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再次响起。
然而屏风内一阵窸窣,便听那个声音喏喏连声,而后又拉长了调门:“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
“洛……”洛雯儿方要开口回答,脑子却飞速转了两转:“云……”
她好像听到一声轻笑,可是待支起耳朵,却全无动静,就连那个审讯她的太监亦没了声响。
但也只是片刻工夫,那太监又说话了:“何方人士?”
洛雯儿转转眼珠:“禹城。”
她很想说个别的地方,然而自她来到这个时空,也只是在禹城待过几个月,对那里比较熟悉,一旦问起,或许也能对答如流。可是转念一想,忽然后悔,方才她为什么不假装失忆?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什么都不说,而且即便她当真犯了什么事,也可减免刑罚?只是,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呢?
☆、140被困天牢
更新时间:2013…02…01
“禹城?据此可是有七千里的路呢……”屏风里的太监似是若有所思。
“敢问……”她清清嗓子:“我现在在哪?”
那个太监应是没有料到她会有此问,语气一滞,转而无限豪迈的答道:“神龙庇佑,江山万代的无涯……天牢!”
听到“无涯”二字,洛雯儿一阵激动,原来她飞了半天,还没有飞出无涯的国境,可是“天牢”……她到底犯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竟是要被关到国家级的监狱?
可是不管了!
她忽的坐起身子:“我要见你们的大将军!”
周围顿时一静。
她以为他们没有听清,连忙强调道:“无涯的翼王……千羽翼!”
“大胆,竟敢提及翼王名讳,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语气蓦然一滞。
至今,她尚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而她所面对的又是什么人。关于无涯世家之间,世家与朝廷之间,乃至朝廷之上的纷争,她只是听千羽翼轻描淡写的说过,然而他那样的性子,愈是轻描淡写,愈是严重,哪怕他身为大将军,哪怕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也只能在外是呼风唤雨披荆斩棘的英雄,是万人瞩目的战神,而在国内……身为千羽墨的国主尚要受世家掣肘,何况是他?万一今日审讯她的人恰恰与他为敌,万一正想找一个机会削夺他的权力,甚至是……
精神一凛,她抬了眸,望向那架屏风……
内外光线对比太过鲜明,她根本看不清里面审讯她的人……会是礼部尚书尚靖吗?大殿上那两束如芒在背的目光,她至今记忆犹新。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屏风,只觉里面的人亦是目不转睛的在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方听到自己艰涩开口:“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灰尘在静静飞舞,时间在悄悄流逝。
良久,她听到屏风内有人轻笑一声,语气缓缓,似是极尽思量:“孤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单单砸中孤的御轿……”
姑?
是什么?名字么?指的是这个说话者的自身还是别的什么人?
若是前者的话,姑……一般指的都是女人吧,怎么会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很好听,仿佛空山泉水,且语气闲闲淡淡,就像是随意穿过林梢的风。
只不过略带几分戏谑,让人很是不舒服。而且特别轻,轻得果真如一缕风,吹过便散了,尤其是一顶轿子随后抬了进来,吸引了洛雯儿的全部注意力。
装饰不甚华美,却很高贵,如同一个骄傲的美人,唯一的缺憾是,美人的“头顶”有一个大洞,破坏了全部的美感。
此刻,那个大洞就像美人的独眼,幽怨而嘲讽的瞪着她。
洛雯儿被以“损坏国主御轿”的罪名押回天牢。
也不说要关多久,不就是一顶轿子吗?怪不得我脑袋这么痛,可是既然能被脑袋凿穿,质量也不是很好嘛,赔他就是了。宫里挂着那么多“寸绡寸金”的鲛绡,却是舍不得一顶轿子,这个国主实在小气……不,是刁钻!
她忽然有些后悔,若早知是千羽墨隐在屏风后,她又何至于不敢报真名?否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还没等她解释,就被抬走了。
而她也没敢解释,因为她方要开口,忽然想到自己是“从天而降”,任无涯国主再怎么见多识广怕也没碰到过这档子事吧?而若是她一再强调自己是洛雯儿,可是身在王府的洛雯儿怎么会飞到天上去?她要如何解释?当然,她也可以说出事实,可也得有人信啊,万一再给她定个“欺君之罪”,而国主和大将军的关系似乎还有些微妙,关键是她偏偏砸中了国主的御轿,她是要弑君谋反么?万一有人借题发挥牵连到千羽翼……
就这么犹豫的工夫,机会没了。现在她坐在牢房里,又开始后悔。
若是能及时说出真相,他们至少会进行一番调查,更有可能去问千羽翼,然后……
懊丧的一捶脑袋,顿觉头晕。
真是撞出脑震荡了,怎么反应都开始迟钝了?
她急忙爬到栏杆边,拍着栏杆大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我有重要情况汇报。有没有人啊……”
回答她的只有回音。
她沮丧的靠在栏杆上,忽的使劲撞了下栏杆:“打倒千羽墨——”
侧耳倾听,无人。
她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等下一次提审了。
可是她罪名已定,还会提审她吗?即便有,会是什么时候?
她望着眼前的昏暗,一筹莫展。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雯儿正昏昏欲睡,忽听走廊深处铁链鸣响。
她急忙坐起身,但见一个青衣狱卒走了来,提着黑乎乎的食盒,没好气的往地上一墩,就开始往外拿饭菜。
灯光昏暗,饭菜的颜色看起来很是不健康,再加上牢中的霉气,勾不起丝毫食欲。
“我要见你们王上。”洛雯儿道。
“王上岂是你说见便能见的?”
“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在这的人都这么说,可是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空吗?”狱卒挤挤眼,装模作样的环视一番四周:“因为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
“我说的是真的,我方才说了谎,其实我是……”
“哦,欺君之罪啊……”狱卒摸摸下巴:“王上早有旨意,但凡欺君者,就地棒杀!”
见洛雯儿面露惊恐,不禁得意一笑,上下打量她,目光渐渐猥琐:“不过你若是想见王上,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比如我……就可以帮你通融一下……”
“怎么通融?”洛雯儿重燃希望。
“只要你……”
狱卒淫笑着,一把抓住了洛雯儿……
“放手!救命——”
“你若不顺了我,这辈子也别想出去!”
☆、141与子同牢
更新时间:2013…02…01
“放开我……”
“啊——”
狱卒气急败坏的收回手,看着上面血糊糊的牙印,当即啐了一口:“装什么贞烈?但凡进了这地方的,就没一个是干净的。就算你能出得去,你以为……”
狱卒的话刚说了一半,走廊里的铁链又响起来,且伴着呼喝之声,渐行渐近,听起来不止一人。
洛雯儿连忙抓住栏杆,想要呼救,却又触电般的缩回手……万一来人亦是不怀好意……
她躲到角落,紧张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妈的,给老子放老实点!”
有人怒喝,还好像把什么东西撞到了栏杆上,震得整个走廊都轰轰作响。
“官爷,官爷,有话好好说,小老儿已是很老实了……”
“你老实?你老实能把张员外的儿子治死?你可知道张员外是什么人?那是秦国公三叔婆的二大爷的七侄子的小舅子的外甥,你也敢……”
“根本不关小老儿的事啊,小老儿开了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近女色,可是他……小老儿冤枉啊!”
一个被扭在狱卒手中的小老头霍然出现在视线中,一只脚使劲的蹬在牢门上,似是嫌力度不够,另一只脚又架上,竟是悬在半空,死活不肯移动半步。
“呸,有什么冤枉,将来跟阎王爷说去吧!”
狱卒一把将他抓起,“咣”的一声贴在栏杆上:“老六,给他开个房!”
那个狱卒放下袖子,将伤口掩住,狠狠瞪了洛雯一眼,忽的打开牢门。
“什么,你让他住这?”来人一惊,转瞬看到他手上的牙印,顿时邪邪一笑:“不错,不错……”
那么多的牢房,却偏偏让这个老头和她住一间,他们的心思洛雯儿怎会不明白?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她只能忍气吞声,再作打算。
牢门很快被锁上了。
那个受伤的狱卒临走时抬脚踢翻了碗碟,又在饭菜上狠啐了一口,方恨恨离开。
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巨响,几番回音后,重归静寂。
洛雯儿尽力把自己藏到暗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老头的一举一动。
老头自打被人丢进来就脸朝下,撅着屁股,不停的哼哼,这工夫,忽然抬了头,瞪向洛雯儿:“你这丫头,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老人家趴在这,也不说过来帮忙?”
他头发散乱,几乎盖住整张脸,状如恶鬼。
洛雯儿更不敢过去了。
老头哼了一声,鼻子抽搭了两下,旋即发现了洒在地上的食物。
转了头,将垂在脸前散发吹得直飞:“你的?”
洛雯儿点头,又摇头。
老头不耐烦了:“你吃不吃?”
开玩笑,脏成那个样还怎么吃?
“你不吃我吃了!”
也不等她回答,老头就爬到栏杆边,速度快得就像一只大灰鼠,然后洛雯儿就看到他抓起地上的饭菜,直接塞进了嘴里。
洛雯儿胃里一阵翻腾,顿呕出几口酸水,方记起,自从进了牢房,自己一直水米没打牙,却不知到底挨过了多少时日。
“大爷……大爷……”她小声甜甜。
“干什么?”老头没好气的回了头,须发上皆粘着饭粒。
“大爷,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老头转转眼珠:“你在问我?”
废话,就这么两个人,我不问你难道问鬼?
老头不答话,又抓了两口饭,但见实在拾不起什么食物了,方懊恼的将手在衣襟上蹭蹭,看得洛雯儿又想吐,暗道,据说还是什么大夫,却是这般邋遢,不把病人治死才怪。
老头还打了个饱嗝,然后直接靠在栏杆上,短腿一扔,斜睨着她:“过来……”
洛雯儿立刻提高警惕。
“想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还不好好讨好我老人家?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饭菜。”见她不动,不禁笑笑:“我老人家六十有三,有些事,就是有那心也没那力了……”
洛雯儿在地上摸了半天,也没有寻到半个石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