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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血红时-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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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西北角一片洼地里,关大队骑兵连一律改成新四军装束,在牵马待命,天保、张亢和桂子都站在高处,举望远镜看着战场,张亢伸伸舌头:
  “乖乖隆的冬!广西佬可真名不虚传,能打败这样对手,才是真正主力。”
  “哎!”天保也在叹气,装起望远镜,表情烦躁,“昨天我一看娜米斯图上划的那些东西,就知道坏事,求歼桂军一个师全部,至少歼其大部的设想是不现实的。”
  张亢劝说道:“四、五支队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红28军时,可以1比1,甚至1比2的吃掉对手,战斗损失与战果可以达到1:20,强着呢!”
  天保道:“像这样的消耗战,红28军根本就不与之纠缠。那时的红28军,并不是这种打法,他们按照高司令‘四打四不打’原则,往往乘敌不备,利用自己的优势打伏击,地形和时机把握太有利了,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扬火力和突然袭击的效果,而使对方无法发扬火力,指挥陷入混乱,难以反手,只有挨打。此一时也彼一时,现在不具备那些条件,人家是有备而来,桂军战斗力本来就强,兵力、火力、后备力量均居优势,指挥主动有效,咱们又无险可据,仅靠勇敢来解决一切问题是不行的。我昨天下午去中原局请求改变决心,赖参谋长挡住不让我见少奇同志,说前敌总指挥被少奇同志说服了,就自有办法。办法在哪里?假如战役企图不要这样大,就不用采取这样部暑,主力对主力,硬碰硬蛮拼。真是的,都是中国人,这么个消耗法,拿什么力量抗日?再这么蛮干下去,打伤了部队元气,拿什么力量增援半塔,发展苏北!”
  张亢制止道:“天保,这不是下级干部该说的话,你也知道战役决心是谁定的嘛!”
  天保倔起来了:“阿四,你参加革命比我早,应当知道革命者政治责任心比生命更重要。谁也不是神,不能把政治路线和具体军事行动混为一谈,以我们现在能量和态势,求歼桂系一个整营都办不到,还想吃人家一个师!不行,我拼着坐班房也要提意见,找不到中原局就找前敌指挥所,高级干部更要勇于负责,现在改变决心还来得及。”
  “去不得!”张亢一把揪住天保,“这个时候你冒冒失失去干扰战役指挥,是犯罪的!”
  “放开我!”天保两眼都红了,“如果我被执行了最高纪律,请你俩把我收殓了,过一阵再告诉祝娟。”
  “冷一冷,表姐夫。”桂子劝解说,“我认为你的意见有道理,可上级有上级的考虑,你想到的,上级也会想到。等等再说,不要这么急咯!”
  “再拼下去也是个消耗仗,咱们这点家当消耗不起!”天保挣着吼开了。
  他们正在僵持着,天保的警卫喊起来了:
  “讯号,传递讯号!”
  原来前敌指挥所有个严密的旗语联络网,在及时调度着全场,天保他们看到传递过来的旗语,内容仅四个字:
  “天保端茶!”
  天保舒了一口气,向东南方一座小山方向,泪眼欢笑敬个礼:“还是你比我高明。”说罢转身向骑兵连下令:
  “上马!你们一定要按我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再换上原来服装,到七十二号大洼集结。”
  骑兵连出动了。天保在前,阿四夫妇压尾,一百余骑精骑兵,从一条枯水河糟里向西南方疾驰而去。
  混战到11点36分,谭岳手里抓住了一个打残了的步兵营,心里稍微踏实一些,还拿不稳主意该怎么办。171师师部一名副官从西边骑马跑来,敬个礼,也没下马,说:
  “师长病情加重,不能理事,一切拜托谭将军了。他说敌情可能剧变,请谭将军酌情处置。”
  那副官说完又跑走了,气得谭岳连骂几声:“丢那妈”。他回脸年看看西边数千米外师基本指挥所,发牢骚:“你这漆老滑头!又想退却,又怕担责任,病死算了!”
  谭岳冷静一下,心理却生了岔:假若我能收拢三个建制营,凭广西军素质,未必就大败。如是,天保的所谓卜术,大概就是朋友间开开玩笑而已。他这样一想,便产生一丝侥幸念头,跟着就下达了调度新令:
  “各部队立刻就地收缩成集团力量,再求向心集结,指挥官们莫行妇人之仁,要不怕伤亡,丢弃累赘!”
  桂军特长就是向心力强,无论大小群被冲散之后复聚也快,不同单位都能自觉服从友邻部队长官指挥。相形之下,他们动作的快速程度,优于他的对手。如果他们真的在短时间内收缩成许多大小集团,战场形势会发生不利于新四军的巨大变化,新四军虽然英勇顽强,但缺乏大兵团作战锻炼,队形控制不严密,阻不住桂军收缩。
  谭岳高兴地看到桂军遍地乱钻,拼命的收缩着。炮扔了,重机枪扔了,军马扔了,伤号也扔了,这就是指挥官们执行他的“莫行妇人之仁”。然而,谭岳思想又岔到另一条道上去了:设若能形成大的集团,出一手狠拳,必能取得一些进展,功劳当然是漆师座的,人家坐担架上火线哩;要是碰到对手强力反击而受挫,过失自然是我的,我是前敌指挥呀,丢那妈!再则,假如我谭汉峰手上沾的血迹多了,万一遇险,小关可以见死不救,是我失信于朋友。这讨厌的内乱,现下该怎么办?
  他正在七想八想的心神不定,意外情况出现了,新四军猛冲直前,人家不收缩,也根本没什么队形、阵势,就凭不怕死的蛮劲,冲!这样,桂军想收缩成大的集团已经不可能,而且很快就要被人家分割包围了。现在只有后退,占据有利地形,或许还有转为主动之可能……不等他拿主意,西边又跑来一个骑马的上校,是师部的副官长,他老远就惊惶地喊叫:
  “谭副师长,不好了!师基本指挥所突然受到共军骑兵袭击啦。我们没料到这种事,毫无防备,让人家马队来回冲了三次,机关同直属队被冲散,师长生死不明!”
  “你说些什么?嗯!”谭岳陡觉脑袋在胀大。
  “人家骑兵凶……”副官长吓得说不清话。
  谭岳急得满脸汗霜,略一思索便处断道:“命令513旅张旅长督促1025团就地展开,掩护全师转进(撤退);511旅覃旅长指挥前梯队各团立刻与对方脱离接触,自行掩护,分层后撤,返回淮南路西去!”
  桂军开始后退,新四军前敌指挥所也吹起了停止号,部队停止追击,任桂军从容西去。
  众多的模范队和民工涌入战地,打扫战场,一场硬碰硬的大拼杀至此结束。
  午后两点整,谭岳带副官一,卫士四,共六骑,从一道矮岭向西走向一片大洼。他们精神都很沮丧,广西军核心主力之一的171师被新四军打得狼狈而逃,实在难堪,而这局面偏偏在颇有名气的谭岳将军手里造成的。
  “吾兄受惊了!”天保笑嘻嘻在站在半坡上。
  “躬弟!”谭岳跳下马,眼里已经有泪水在滚动。他刚才一直低头想事,没注意天保,这时才看清关大队骑兵连那特殊阵容,在洼地两侧布成了通道式警戒线。他脱下脏手套,扔了,用手帕擦去手汗,紧握天保双手,真是悔恨交集。他也说不清该恨谁,只觉心里难过:
  “八天前你同我讲,共军四支队惹不得,我,唉!我是吃了两刺刀吃火了,结果……”
  “吾兄熟读古人兵书,怎么忘了将不怒而用兵呢?”天保还是笑嘻嘻的,“请把地图打开,八天前我在你图上注明何地何时救你,看我算得可灵?”
  谭岳从马套里抽出地图看看,委实感到惊奇,苦笑着说:“不错,毫厘不差。你是不是真会算卦?那东西本是迷信,我从来不信,偏偏你算得准,真是怪事。尚如我不是打江北纵队憋了气,也未必来呀!”
  天保道:“我同你开玩笑的,周易那东西很深奥,我涉猎过,只不过略识皮毛,今天的事我是据事推理推出来的,你不吃那两刀,今天也是你来。这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我先把共方通知转告你。”
  “什么通知?”
  “他们部队撤出战场休息,桂军死伤共一千零五十人,人家已经请民工抬上送来。民工们不肯过淮南铁路,你要是能保证他们回来,我再找伕子头说情。桂军丢失武器,担架带来一些,不可能完全拣还了。”
  谭岳先是一惊,随后对副官说:“你去找覃旅长,接回担架,自己抬,退过1025团防线住下,夜晚过铁路。不许难为民工,每人发一元中央币。”
  天保道:“别忙,我还未说完。日军已向李品仙示意,你不妨碍铁路交通,他也不拦阻你过路,白天也可以走。新四军也打累了,我的队伍已经调上去担任警戒,我的参谋长同171师作战处长接上了头,全师过路无妨。”
  副官骑马去传令,卫士铺开一条毛毯,天保与谭岳坐下。另一卫士拿出小暖瓶斟了茶水,又开一盒好纸烟,然后全回避了,让他们单谈。天保说:
  “新四军骑兵组建不久,远不如我的骑兵,171师师部、师直所以被打散,主要是没防这一手。好在人家只是为了促你速退,没伤害一个人。刚才我去看过,师部电台已经恢复工作,被吓跑的人已经陆续聚集。你也懂得,一般地形上骑兵很难挡住,171师得重建师部。”
  “这就不可理解了。”谭岳脸上很难说是什么表情,“两军开战,举手无情,他们怎会有这种好心?”
  “人家不忍下手砍杀自己同胞。”天保表情倒诚实的,“桂军抗战有功,今天的事责任在上边,杀伤这些下层无辜官兵,从民族大义上说不过去。”
  “这又是你的推理!开了仗人就会失去理性,那些大义大理,下级官兵那会理会得了?”
  “这下是人家优异之处,下级能够自觉按意图行动,而不是凭个人意气行事。”
  “你这是嘲笑我的,我正要问你呢,江北纵队已经向我示意按时走,怎么又变了?何小原说到处找我找不到,我也没想到共产党会出尔反尔,我把412旅主力放在南面,是有意放生,得到的报答就是两刀!”
  “共产党也是人,指挥官们想事有差异也不足为奇。江北纵队变更决心不应该,而他们没有硬顶,知难而退还是对的。至于刺伤了你,那真是误会,他们指挥部确有通知,不得伤害谭岳将军,可下面战士不认识你呀!”
  “等等,天保,我头疼。”谭岳吃两片药,双手抱头,“躬弟,你对我是不是不像从前那么信任了?”
  “没有到那种程度。”天保一脸苦相,“前天青皮佬猛攻半塔,把所谓梅兰芳部队翁达旅都用上了。桂、韩联合反共势在必行,可是线是我串的,为了你这个朋友,我怎么对得住胖老罗!”
  谭岳又叹气:“是我害了你,我一定向老罗说明原委,是我姓谭的太笨,对不住朋友。”
  天保在自己脸上抹一把:“不说了,命中注定如此。”
  “你是来救我的,可我现在已经脱离险危地。”
  “你现在才真正进入险地,他们在你来路两侧有伏兵,指挥部决定停止战斗,伏兵未必能接到,假如按原计划扑上来,又无人认识你,再来一刀,那……”
  “有这种事?”谭岳大吃一惊,“共方企图是什么?”
  “让桂军碰钉子,再把你们劝回淮南路西。”天保答说,“看来共方对171师也估计不足,第一个回会搞得双方伤亡都大,才决定提前送客。”
  “他们战场指挥是哪位?部队基础动作并无出众之处,但勇得出奇,以拙制巧,把我整得昏天黑地。”
  “我只见到刘少奇,没见别个长官,我来护送你和171师是得到他支持的。他还要我向你解释那两刺刀的事,说明人家了解你的难处,这么大战场,出点小差错也很难避免。刘少奇已经传令伏兵让路,我们在这坐一会,等他们退了我们再走。”
  谭岳默然一阵,说:“这么一谈一岔,把我要问你的事忘了。你这鬼灵精,管你会算卦也罢,推理也罢,你根据什么八天前就算定今天我会来指挥171师?”
  天保笑道:“除了你邱光还能抓住哪位师官?171师正副师长根本没病。是装病骗邱光的,176师师长区永年没当上48军军长,早就想走,邱光只有抓你这冤大头。”
  谭岳在闷头抽烟。副官回来复命,他吩咐副官,把他从138师带来的小摊子,连电台兵在内共30余人全部收回,连关大队骑兵一同到附近村里做饭吃,吃顿好饭。多做几个菜,138师出钱,不计物价。要关大队留下10名骑兵担任警卫,他要和天保继续谈。对171的事不再插手,有关大队保驾,死过的活不转,没死的死不了。
  171师前梯队过来了,自己抬上死伤同伴,无精打采地从大洼两侧西移,寻地宿营。
  谭岳站到高处,看到西北和西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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