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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8-鬼魂出没-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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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几十个年轻助理参加试验。为了测量他这个哑巴种群的“害怕”程度,他们逐渐加大力度,使他越来越惊恐,直到在他的头顶真的冒出烟来。他们用燃烧着的针叶把他的毛皮烧焦,把燃烧的针叶放进他的肛门,把他的笼子放低,搁在本生灯上烤,看着他古怪的动作笑得流出了眼泪,摇晃、敲击他的笼子,以每小时九十脉的速度旋转他的笼子,他们对他不仅适应了对他们的手势做出反应、还能根据他们所说的话给予恰当的呼应,似乎他能听懂他们的话感到惊奇,而最令人惊异的是——这正是《科学美洲人》上文章争论的症结——四十八个小时后他能准确无误地一想到折磨又要开始了,立即做出反应(只要试验者在实验室内,而不是在实验室外,有意识地“想”他们所想)。一个不同凡响的科学新发现!不幸的是,他死后,这样的试验再也不能仿效。因此作为科学毫无价值,而在心理学界,这个试验也不过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X先生很爱他的比比女!——让她浸泡在芳香的充满泡沫的浴缸里沐浴,为她梳洗垂到臀部的肉桂色长发,卿卿我我地和她说情话,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头天夜里热烈地做爱过后,第二天早晨把早饭端到床上,坚持用他自己的剃须刀把她身上的汗毛剃掉,把腋窝上、腿上和胯里“难看”的毛剃去。一星期又一星期、一个月又一个月。直到一天夜晚,他的阳具举不起来,他才意识到他已经对比比女起酒窝的肥臀,比比女的肚脐,比比女长春花花蕊般的蓝眼睛,对比比女撒娇献媚的啊腻烦透了。对她玫瑰花蕾似的嘴唇腻烦透了。他意识到她平淡的鼻音刺激他敏感的神经,她的习惯使他厌恶,好几次他发现她在抓挠浑身的肥肉,自以为没人看见,她对自己不太苛求,忍不住要挖鼻子,她沐浴过后,浴盆里经常散发出屁臭尿骚,她的经血染脏了祖传的白被单,排水槽里集结着她的鬈发,她早晨呼出的鼻息口气犹如他自己穿旧了的鞋子里面发出的臭气。她伤心地大瞪着疑惑的牛眼,若有所问,噢,最亲爱的,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再也不爱我了吗?我究竟做错什么了!她庞大的身躯坐到他的腿上,肥厚的手抚摸他的颈脖,把满嘴的肉气呼到他的脸上。于是他残忍地将两条腿分开,比比女狼狈地跌到地板上。她默默无言惊讶地望着他,满肚子委屈。他挥起手背打过去,打得她鼻血直流。噢,叫你坐,母狗,你坐!他嘟哝着说,你还坐不坐!诶!    
    交配,交配,交配。疯狂地交配。在他雄性的鼎盛时期,他做了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子女的父亲,现在这些子女到处乱叫乱跑,到处都有这些小混蛋在脚下乱钻,在他进食的时候把他挤到一边去,成群结队地欺侮他,是的真正是成群结队,幼崽长得真快,令人惊奇地长得快,今天一英寸长,明天两英寸长,后天就变成四英寸长了。那些完美的小脚趾、小爪子、小耳朵、小胡须、优雅卷曲的小尾巴、小门牙、狼吞虎咽的胃口。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我不能死,我生来就是要无穷地繁衍。那不是他的过错!他的敌人现在居然把毒药捏成团,要把他和他的子孙从这一带清除掉。可这不是他的过错!看来几乎每天,是的,每天,或许,每个小时,他和他某几个姐妹欲火中烧,没时间休息,没时间仔细考虑,一个两英寸的东西,一团肉,一条棍,热乎乎,充血坚挺,快如活塞,不知疲倦,从他后腿之间那个柔软的袋子里显露出来,是的他无力抗拒,比啃噬更加迫切、更折磨人的快感,他只起附带的作用!所以不能怪他!可他的敌人却要阴谋除掉他,他们不给一线生机。他们残忍、冷血,放出最可口的毒药,甜的、糊状、臭面包气、可口得无法形容,他本该知道(他不知道吗?),可他无法抗拒。他挤进那一群黑压压犹如波浪涌动的幼崽里,这些幼崽一浪压一浪,胃口大开,极度兴奋地吃起来。这种毒药真是个恶魔,它不让这些可怜虫死在大楼里面,而是让他们感到极度干渴,因此,进食后他和他成千上万的儿女跑出大楼,拼命找水,喝水,以减轻剧烈的干渴,他们涌向码头,涌向河边,犹如一股黑色的浪潮,眼睛放出幽光,粉红色的尾巴上的毛几乎全掉光了。人们看见他们发出尖叫,而他们急于找水,根本不加理会,在河里他们当中有的淹死了,有的喝呀,喝呀,喝呀,直喝到按原计划的阴谋把肚子喝涨,鼓起来了,最后把肚子涨破。城市清洁工戴着防毒面具,一面把尸体铲进垃圾车,一面发牢骚。随后用水龙头冲洗小路、街道、码头。在一个肥料厂,他和他的后裔将被碾碎、磨成颗粒状的粉末,作为商用或家用肥料出售。当然对毒药只字不提。


第四部殉难(4)

    X先生对妻子的感情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神秘。婚后不到一年,X先生开始把“生意上的合伙人”(他是这样称呼这些人的)带到家里来。这些“生意上的合伙人”对比比女眉来眼去,偷窥她沐浴,在她耳边放肆地挑逗,碰她、摸她、调戏她,而X先生则常常抽着雪茄,漠然视之!起初比比女感到震惊,难以理解,随后又气愤又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跟着乞求别动粗,再就是一怒之下把丝绸袍子之类衣物扔进箱子,接下来就是日日夜夜神经错乱地躺在浴室积水的地板上,豢养她的人吝啬地给她一点食物,而且不定时,对她许愿说要带她去阳光充足、绿意盎然的地方,要给她买圣诞节礼物。许了许多愿,却没有一个兑现。后来有一天,一个戴面具的人出现在门口,他身着皮军装,威风凛凛,戴手套的双手放在背后,黑皮靴擦得锃亮。比比女匍匐在地,急切地吻他的靴子,把肉桂色的长鬈发缠在他的脚踝上。乞求,可怜可怜我!别伤害我!我是你的!我对上帝起过誓,无论健康还是有病,永远和你在一起!她以为这个戴面具的人其实就是X先生(在这种情况下,难道这不是合情合理的猜想吗?)。比比女心甘情愿地随他进了主人的房间,上了那张古香古色有四个柱子的铜床,尽管做爱的时间很长,十分疼痛,她感到呼吸困难,心情紧张,却没有抗拒,如果这种行为可以称为做爱的话。直到最后,那个戴面具的人得意洋洋地拿开面具,比比女这才发现他是个陌生人——而X先生则站在床脚,嘴里抽着雪茄,泰然自若地看着。这是多大的耻辱!多大的痛苦!接下来一连几个星期更莫名其妙的是,“生意合伙人”接踵而至,都是来过一次以后就再也不来了,X先生一步步变得越来越残忍,再也不是绅士,强迫他的妻子躺在他俩的婚床上,把她捆起来,使她无法反抗,任由这些“生意合伙人”胡来。一个用锉得利如刀片的指甲割裂她柔嫩的肌肤的男人;一个皮肤上有亮疤鳞屑的男人;一个脖子上有火鸡肉垂的男人;一个半边耳朵掉了的男人;一个头上一根毛都没有,笑起来阴森可怕的男人;一个全身感染,伤口还在滴血,斑斑点点,宛若异国文身的男人。可怜的比比女如若不从,则遭受鞭打,被烟头烧烫,挨拳打脚踢,狠揍一顿。比比女差点被窒息、被扼死、被淹死;嘴里的堵塞物被唾液浸透,比比女的叫喊徒劳无益,她狂乱,抽搐,流出一道道粘呼呼的血,X先生最讨厌见血,又使出丈夫惩罚妻子的手段冷落她。    
    他饿得昏了头,害怕地躲开敌人,藏在一堆砖头后面,啃噬起自己的尾巴来——起初有点儿胆小,后来啃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津津有味,欲罢不能。可怜的皮包骨的尾巴,二十个粉红的趾头,肉垫、后腿、美腰、排骨、肠脏、胸、胰腺、脑子等,最后连骨头也啃得一干二净。髅骷的对称美充分展示出来,此时他昏昏欲睡了,心满意足,昏昏欲睡,用脚爪挑剔地梳洗一番,然后在九月温暖的阳光下蜷曲起来小睡。他长叹一声:多么宁静。    
    只不过:当他蜷缩在最喜欢的砖头上打瞌睡的时候,有两群本街坊的男孩子悄悄地爬了上来,抓住他,他害怕地叫着被扔进一个纸箱,“啪”地盖上有气孔的盖子,骑着自行车把他送到一个白发老先生的家里,老先生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说话的声音很有教养。他给了每个孩子五美元,高兴地搓着手,声音轻柔地咯咯笑着观察蜷缩在纸箱角落头的他。好!你是一个外表粗野的家伙,不是吗!使他大为吃惊的是,白头发先生竟然喂他;虽然没有恶意,却抓着后颈把他提起来仔细察看,看他身上毛光水滑的地方,特别对他整齐的门牙感兴趣。他鼻息粗重,十分兴奋,满意地喃喃说道,是的,我相信你能行,老兄。    
    比比女再也不许离开屋子,被关在三楼一套卧室内,她以坚韧的态度和乐观的精神逐渐调整,设法适应变化了的生活环境。一天的时光她大半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修理指甲,大吃X先生的生意合伙人给她买来的美味巧克力。有时候,大大出乎X先生本人意料之外,她还浪漫地坐在X先生身边看电视(她最爱看新教会的传教士),像美国的家庭主妇一样自言自语地抱怨,护理自己的伤口,从杂志上剪下菜谱,和女朋友打电话聊天,按商品目录采购,读圣经,身体变得越来越重,人越来越闷闷不乐,怀着前途未卜的心情,拔眉毛,往身体擦香脂,报乐观的态度,尽力而为。她的婚姻向使她闹心的方向发展,她努力不往这方面想。因为比比女不是那种动辄哭哭啼啼、怨声载道、絮絮叨叨的妇人。一天夜晚,X先生回家后径直跑上楼进了她那天被用白丝带捆绑在婚床的四条铜柱上关了一整天的卧室,洋洋得意地解开骆驼毛外套,说,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亲爱的!一边用颤抖的手指拉开裤子的拉链。比比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跳了出来——吱吱叫着,红眼睛,露出带有白沫的亮晃晃的牙齿,竖起弯曲的尾巴,比比女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X先生和他的伙伴(男伙伴)以科学的眼光,冷眼观察比比女和他的关系(他们用编电码的方式把他简称为他)。一开始,这一对使出大力气互相排斥,甚至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当把用网装住的他放到比比女的床上时,比比女虽然被堵着嘴,也拼命叫喊。挣扎得这么厉害,精彩的杂技表演,他吱吱地惊叫,似乎到了动物愤怒得忍无可忍的边缘,他咬、抓、博斗,似乎为了自己活命,比比女尽管手脚无力,看样子懒洋洋的,也拼命搏斗,似乎也是为了她本人活命!这样持续了几个小时,一整夜,第二天夜晚,第三天夜晚。在X先生居住的柏林格门街这个引人入胜的居民街从来没有发生过X先生家里这么非同寻常的趣事。    
    他不愿意这样做,他当然不想这样干,X先生戴着手套强迫他到那里去,他这个小小的披着毛皮的畜生,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可怜的比比女四肢摊开,摆成一个“大”字,无可奈何,被他的爪子和牙齿弄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为什么先逼着他嘴在前,接着,头在前,再接着是光滑的身体,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在那里面——他透不过气来,他快窒息了,他用牙齿撕咬想要挣脱,然而,即使如此,X先生仍然兴奋得双手颤抖着硬是把他推进去,而X先生的同伙则站在床边肃然起敬围观。推进去,再往里——推进比比女肥胖的大腿间血液热乎乎、富有韧性,伸缩性极强、博动着的管道里——再往里推,直推到只剩下光滑、毛茸茸的屁股和粉红色的尾巴。他恐慌得啃噬把他紧紧困住的肉壁,血液间歇地喷出来,几乎把他淹死,比比女骨盆肌肉不由自主的痉挛几乎把他压扁,要不是他和比比女都昏厥过去,还不知道这场战斗如何收场。连X先生和他的同伙也良心发现地松了一口气,这一夜的争斗总算停了下来。    
    如同圣女贞德被绑在卢昂的火刑柱上殉难,火苗越来越高,没头没脑地吞噬着她,直到把她烧成灰烬。据报道,圣女贞德临死前欢天喜地地高呼:“耶稣!耶稣!耶稣!”    
    谁来清扫这一片狼藉。谁,忍住偏头痛,来收拾她擦破的大腿间一叠叠湿透了的卫生纸,她怕看见自己肿起来的下巴,怕在任何镜子般明亮的平面照见青紫的眼睛,看见自己悄悄地独自哭泣,小心翼翼地穿着拖鞋、仿日式的棉衣便服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唯一的安慰是在大多数房间里至少有一台电视,哪怕吸尘器轰鸣,她也不孤单。有蒂姆牧师,有教士杰西,还有斯威特?阿拉巴玛?麦克高文陪伴。至少是个安慰。因为比比女不但受到这个世界上应该对她的感情最负责任的男人亲手让她蒙受的这种奇耻大辱,不但事后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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