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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us)所确立的功利基础一样。贝卡利亚(Beccaria)向来都是lucernapedibus,或者,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把他看成是manibusmeis”。有关大陆唯理主义者的影响,尤其是贝卡利亚和Maupertius的影响,请参见D.Baumgardt,BenthamandtheEhhticsofToday(Pinceton,1952),esp.pp.85,221…226,特别是该书第557页摘引的边沁大约写于1782年的手稿中的一段文字:“把幸福视作是可以分解为许多(单个)快乐的观念,我得自于爱尔维修;在爱尔维修之前,幸福很难说有什么意义。(这一点直接与西塞罗在TusculanDisputation中所确立的学说相反对:Tusculandisputation,与西塞罗这位语言大师的其他大多数哲学著作一样,只是一大堆废话而已)把每一种感觉分解成这四种成分并对它们进行分析,进而来评估这种感觉的价值,乃是我从贝卡利亚那里得来的观念。”
②这些研究中的一些最为重要的部分(撰写者为J。O。Urmson,J。Harrison,JohnRawls,J。J。C。Smart,H。J。McCloskey,R。B。Brandt;A。Donagan,B。J。Diggs和T。L。S。Spigge)已被编册成集,而编者是M。D。Bayles,ContemporaryUtilitarianism(GardenCity,NewYork,1968)。此外,还应当加上另外两篇文章:J。D。Mabbott,“InterpretationsofMill's‘Utilitarianism’”,PhilosophicalQuarterly;vol。VI,1956,以及“MoralRules”,ProceedingsoftheBitishAcademy,Vol。XXXIX,1953;最后,还应当再加上这些著作:R。M。Hare,FreedomandReason(Oxford,1963),J。Hospers;HumanConduct(NewYork,1961),M。G。Singer,GeneralizationinEthics(London,1963)以及S。E。Toulmin;AnExaminationofthePlaceofReasoninEthics(Cambridge;1950)。晚近出版的两部重要著作,应当可以使这场讨论暂告一个段落了;这两部著作是:DavidLyons,FormsandLimitsofUtilitarianism(Oxford;1965)和D。H。Hodgson,ConsequencesofUtilitarianism(Oxford,1967)。有关此一讨论的更为完整的书目,可见之于N。Rescher,DistributiveJustice(NeWYork,1966)。自我完成本章的写作以后,这个核心问题又在J。J。C。Smart和BernardWilliams共同撰写的Utilitarianism:ForandAgainst(Cambridge;1973)一书中得到了讨论。我在本章称为“特定论”的功利主义以及现在最频繁地被人们称为“行为功利主义”的东西,也一直被称为“粗糙的”、“极端的”和“直接的”功利主义,而我们称之为“普遍论”的功利主义以及更经常地被称为“规则”功利主义的东西,也一直被称为“修正的”、“限制的”和“间接的”功利主义。
边沁认为,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thegreatesthappinessofthegreatestnumber)可以经由对快乐与痛苦的计算而得到确定;需要指出的是,他的这个观点乃是以这样一种预设为前提的,即任何一项行动所具有的所有特定且具体的结果都是能够为行动者本人所知道的。根据这个逻辑往下推论,他的观点就会达致一种特定论的功利主义或“行为”功利主义(aparticularisticor“act”utilitarianism):这种功利主义会将所有的规则都视之不顾,并根据每项个别行动所具有的已知结果的“功利”来判断该行动。诚然,边沁经由一以贯之地诉诸诸如每一项行动(现在则被解释为某一种类的任何行动)都应当具有在整体上产生最大限度之快乐的趋向这样一些说法而没有使自己得出上述那种推论。但是我们至少可以说,一些边沁的追随者却明确地指出,他的论证逻辑必定要求人们得出这样一种观点,即人们应当根据对每项个别行动所具有的特定后果的全面了解来决定是否采取该项行动。我们因此而可以发现,享利·西奇威克(HenrySidgwick)就这样认为,“在每一种情形中,我们都必须对我们能够预见到的可供选择的不同行为所可能产生的全部快乐与痛苦进行比较,进而采取那个有可能在整体上产生最大快乐的行为”;①G。E。穆尔(G。E。Moore)也认为,“每个行动者都必须始终担负起这样一种责任,即在任何特定的场合中,他都必须对他所能采取的所有行动进行比较,进而做出决定并采取那种在整体后果上具有最大内在价值的那种行动”②
①HenrySidgwick;TheMethodsofEthics(London,1874),P。425.
②G。E。Moors,Ethics(London,1912),p。232,但是也请参见他所著的PrincipiaEthica(Cambridge,1903),p。162.
另一种功利主义的解释乃是“普遍论”的功利主义(agenericutilitarianism),亦即人们于当下所普遍称之为的那种“规则”功利主义(ruleutilitarianism)。这种功利主义观在威廉·佩利(WilliamPaley)那里得到了最为明确的阐释;他提出要求说,一种行动,若要得到道德上的认可,“就必须在整体上和长时段中(亦即在它所具有的间接且遥远的以及即时且直接的全部结果方面)都是有利的或适当的;就如人们在计算后果的时候那样,必须把所有的后果都考虑在内,而不论这些后果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产生或在多么遥远的将来产生”。①
①W。Paley,ThePrinciplesofMoralandPoliticalPhilosophy(1785;London,1824,edn),p。47,并请参见JohnAustin,TheProvinceofJurisprudence(1832;ed。H。L。A。Hart,Lodon;1954),lectureⅡ,p。38:“现在,一个人的行动趋向(指的是以这种方式被理解的行动趋向),乃是该行动之趋向的全部:即包括该行动可能产生的后果的总和,这是就重要的和实质的后果而言的;也包括该行动所具有的遥远的和间接的后果的总和,以及它的直接后果的总和,这是就它的任何后果有可能影响普遍幸福来说的……;我们……必须关注和分析这些后果究竟属于哪类行动。因此,单个行为所可能引起的具体的后果,并不是探讨的对象。”
近年来,论者们就特定论的功利主义(即“行为一功利主义”)与普遍论的功利主义(即“规则一功利主义”)各自利弊的问题所做的广泛讨论业已表明,只有前者才能够声称它在赞同或反对某些行动的方面始终是以这些行动所具有的为人们可预见的“功利”效果为根据的,但是与此同时,为了做到这一点,它就必须从人是全知全能这样一个事实性假设出发;然而需要强调指出的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有关人之全知全能的假设从来就没有实现过,再者,如果这个假设居然为真的话,那么它就不仅会使我们称之为道德规范和法律的那些规则体系的存在成为多余的东西,而且还会使之成为不可解释的东西,更会使它们的存在与这个假设本身相冲突。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任何一种普遍论的功利主义体系或规则功利主义体系却不可能把所有的规则都视作是完全由行动者所知道的那些“功利”所决定的,因为任何一项规则的效果都不仅取决于人们对该项规则的一贯遵循,而且还要取决于行动者所遵循的其他规则以及所有其他社会成员所遵循的那些规则。因此,对任何一项规则的功利进行判断,始终是以这样两个预设为前提的:第一,某些其他规则被认为是给定的而且也得到了普遍遵守;第二,这些其他规则并不是由任何已知的功利所决定的;因此,在决定任何一项规则之功利的诸因素当中,始终存在着这样一项因素,这就是一些无法根据它们自身的功利而得到证明的其他规则。据此我们可以说,如果人们一以贯之地遵循规则功利主义,那么这种功利主义就决不可能为整个规则系统提供一个充分的正当性证明,因为要做到这一点,除了特定规则所具有的已知功利以外,它还必须始终以其他决定因素为依凭。
整个功利主义认识进路的困境在于,作为一种承诺要对那种由一套规则体系构成的现象做出解释的理论,它却要彻底否弃那个使规则成为必要的因素,而这个因素便是我们的无知(ignorance)。的确,始终令我感到困惑不解的是,这么严肃认真且富于才智的论者(毋庸置疑,功利主义者就是一些这样的论者)怎么有可能这么不认真考量我们对于大多数特定事实都必然无知(necessaryignorance)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又怎么可能会提出一种以人们能够知道他们个别行动的特定结果为预设的理论;然而事实上,功利主义者力图解释的那种作为整体而存在的现象(即行为规则系统),却恰恰是因为人们不可能拥有这种知识而成为可能的。一如前述,规则乃是对我们对于大多数特定情势所具有的这种不可避免的无知(inescapableignorance)所做的一种应对或调适(而正是这些特定情势决定着我们行动的结果),然而功利主义者却似乎从来就不曾把握到规则所具有的这种重要意义;据此我们可以说,功利主义者完全忽视了“规则指导行动”这种现象的整个基本原理。①
①据我个人所知,在有关功利主义的讨论中,最有可能认真对待无知问题的认识进路,可见之于J。J。C。Smart所撰写的“Utilitarianism”词条,载于EncyclopaediaofPhilosophyVol。Ⅷ,p210。
人们之所以发展行为规则,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某一特定行动所会产生的全部后果,而恰恰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因此,我们所知道的那些道德规范和法律具有着这样一个最为典型的特征:它们乃是由这样一些规则构成的,亦即不论某一特定行动的已知结果为何,人们都必须遵守的那些规则。至于那些全知全能并能够预见自己行动所具有的全部后果的人应当如何行事的问题,则全然不是我们关注的问题。如果人们真的什么都知道,那么他们也就确实不需要规则了——因此,严格意义上的行为功利主义必定会导向对所有规则的否弃。
就像所有为一般性目的服务的工具一样,规则之所以能够有助益于一般性目的的实现,实是因为它们适合于解决那些反复出现且难以对付的情形,从而有助益于使那些奉行这些规则的社会成员能够更为有效地追求他们自己的目的——当然这些规则还必须在该社会中普遍盛行。就像人们打造一把刀子或锻造一把锤子一样,人们之所以按照某种形式来制造它们,并不是因为它们可以被用来实现眼下的某个特定目的,而是因为它们被证明以这种形式而不是以其他什么形式才能在各种各样的情形中发挥有益的作用。与此相似,规则也不是为了满足那些可预见的特定需求而制定出来的,而是在一个优胜劣汰的进化过程中存续下来的。赋予规则以具体形式的那种知识,并不是有关未来特定结果的知识,而是有关某些反复出现且难以对付的情形或任务的知识,和有关为了实现各种各样的终极目的而通常应予达致的居间性结果的知识;再者,大多数这种知识并不是作为对人们所必须准备应对的某些可列举的情势的认识而存在的,也不是作为对人们应予解决的那类问题的重要性的认识而存在的,更不是作为对这些问题得以发生的可能性的认识而存在的,而是作为在某些类型的情势中以某种特定方式行事的一种倾向而存在的。
因此,大多数行为规则并不是经由一个智识过程而从有关事实的知识中推演出来的;相反,它们构成了我们对这些事实所能做出的惟一的调适或应对方式——当然这也是我们至今所能成就的方式。这种有关事实的“知识”,不仅是我们不意识的,而且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概念性思想(conceptualthought)之中,但是却会表现在我们在行动的过程中所遵循的那些规则之中。无论是最早实施这些规则的群体,还是那些模仿遵循这些规则的群体,实际上都无须知道他们的行为为何比其他群体的行为更为成功,也大可不必知道他们的行为为何有助于本群体得以存续下去。
必须强调指出的是,我们赋予遵循特定规则的那种重要性,并不只是对那些在这些特定规则得到遵守的情况下才能够实现的特定目的所具有的重要性的反映;我们赋予一项规则的那种重要性,毋宁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因素所产生的一个复合结果——实际上我们也很难对这两个因素做分别的讨论。这两个因素就是:特定结果的重要性与特定结果发生的频繁性。在生物进化中,如果没有采取措施以避免某些致命但却极少出现的结果的话,那么这对于物种的存续来说并不会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