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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沉重的话题,让用餐的气氛突然降到了谷底。张锐注视著师从恩,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不说这个了。快吃吧!东西要凉了。”
张锐贴心的回避,让师从恩从短暂的低潮中恢复了过来。三人开始安静地用餐。
“你喜欢师医生。”
送师从恩回到医院後,张锐好心将萧慎言送回家。萧慎言在车上发表了上述言论。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张锐没有否认。
萧慎言忍不住疑惑:“你的动作是不是太慢了一点?”
“什麽?”
“你刚才说你们认识已经有几年了。你居然现在才向她示好?还是你刚刚才发现自己喜欢她?”
“之前,我总想著把工作干好一点,觉得要有一点成绩,才有资格去追求她那种名校毕业的大医生。你知道的,我们当员警的……论条件,真的很难跟她相比。”
“这种想法很蠢的!”萧慎言直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张锐自嘲地笑了笑,“这次我差点丢了性命,才发现自己真的很蠢。”
“你是说邢中天差点拿你祭床的事?”萧慎言见张锐差点没命,只有这一次。
“你知道?”在张锐的记忆里,事情发生的时候,易向心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萧慎言当然不能说自己就在现场,“我哥告诉我的。”
想也是,张锐继续说:“如果我当时死在邢中天手上,就永远没办法对师医生说出心里的话了。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无论做什麽事都要勇往直前,这样,就算我突然死了,也不会带著遗憾离开。”
张锐是个非常高大的男人,线条粗犷,且有些不修边幅。光是看他的外表,就会觉得“勇往直前”这四个字,真的很适合他。
“那你要加油了。师医生这麽优秀,动作太慢的话,小心被人捷足先登!”萧慎言像男人一样用力拍了拍张锐的肩膀,忘了自己现在是女儿身。
拍完之後发现张锐表情奇怪,他才知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
“你的个性挺豪爽的。”张锐含蓄地说。
还好不是豪放。萧慎言乾笑两声,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
遇上一个转弯,张锐转动方向盘,最後却走了直线。
“你走错路了!”萧慎言提醒他。错过这个路口,他们要绕上一大圈才可以回家。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谈谈。”张锐突然说了一个与路线完全无关的话题。
萧慎言转头看他,一时间拿捏不准他的用意,只能说:“可以。”
“我现在不是以警官的身分在与你交谈,所以有什麽问题,你不用太紧张。”
听张锐这麽说,萧慎言才意识到自己该紧张了,“请说吧!”
“我怀疑你哥哥是一名职业杀手。”
如果开车的是萧慎言,估计此时他已经把车子撞到路边的树上了。
“你说什麽?”
“别紧张,这还只是我的猜测。”张锐把车停到路边,十分严肃地开始了谈话:“我本不想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时候跟你讨论这些,但是,我觉得……”
“既然没有证据,你凭什麽说易向行是职业杀手?”这可不是闹著玩的。萧慎言已经紧张得开始直呼易向行的全名了。
“你哥既然跟你提了在邢家的事。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邢中天死了?”张锐侧过身,认真地询问坐在副驾座上的萧慎言。
萧慎言点点头。他根本不用易向行告诉,邢中天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那他有没有说邢中天是怎麽死的?”
“那是个意外。”萧慎言当然知道邢中天是被易向行捅了一刀,然後被树妖撕碎吞了。不过,那时候邢中天一心要置易向行於死地,易向行会反击也是理所当然。
“那不是个意外,至少你哥哥给邢中天的那一刀,不是个意外。”张锐十分肯定地反驳了萧慎言。
“是邢中天要杀他在先,难道他应该站在那里让他杀?”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易向行当时的动作和表情,太像一场预谋了。邢中天的疯狂,就好像给了他顺水推舟的机会。”
萧慎言摇头,“我不相信。”
“我知道我没什麽证据,所有结论都是来自於自己的直觉。但是,”他顿了顿,问道:“你是你哥哥最亲近的人,请仔细想一想,有没有什麽细节可以印证我的猜测?”
萧慎言刚想开口,却被张锐打断了:“不要太快回答我,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宁愿自己猜错了。但是,如果它是真的,你就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跟一名杀手共同生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即使你是他妹妹。”
“不会的,易向行很疼……”萧慎言差点把“易向行很疼易向心”这种话说了出来,好在他及时记起了自己现在的身分就是易向心。
“不管他是不是疼你,如果他真的在做这个,你绝不能放任他越走越远。想想那些被杀的人,不是每个都像邢中天那麽该死,他们的家人,必须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张锐故意停下来,给萧慎言一些消化的时间,然後接著说:“请你好好想一想,易向行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是一名职业杀手。如果他是,我希望……”
“我要回家了。”萧慎言不想再听下去,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张锐没有拦他,看著他截了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第二章
建档时间:10/112008更新时间:10/112008
第二章
萧慎言的心里非常乱。
张锐的话就像打开了黑暗的匣子,让他想起了很多被他忽略的事情。
首先,是易向行的身手很好,从杀死邢中天,再到与树妖吉儿搏斗,他都显得非常从容,就像经过专业的训练一样。其次,萧慎言曾经预见到的一些东西,就是易向行正打算掐死一个女人,然後与员警对峙的情景。
萧慎言虽然没祖先那麽出类拔萃,但他多少继承了一些特殊的力量。
比如,预见未来。
一般都是很短暂的,脑子里突然闪出几个画面,也许不是很明确,但那些画面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他曾经准确预见了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死亡。
所以,他相信他看到的有关易向行的画面,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易向行真的是杀手吗?走进易家,萧慎言勉强收起了重重的疑虑。
“你去哪儿了?”易向行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书,头也不抬地询问刚刚进门的萧慎言。
“医院。去看看师医生那里是不是还有和向心类似的病人,可以让我还魂。”
“那里有吗?”
“今天没看到,师医生下午要开会,没时间。不过我们约了明天,她说会陪我一起到病房去转转。”
“下次出门记得先打招呼,别让向心为你担心。”
“嗯。”
易向行心平气和的时候,看上去还是非常斯文。偏白的肤色,削瘦的脸型,眼睛乌亮,鼻梁挺直,五官差不多能赶上杂志里的平面模特儿了。
联想到张锐的话,萧慎言实在觉得矛盾重重。易向行这种脸明显不是杀手该有的长相嘛!要是杀手都长得他这麽引人注目,还怎麽悄无声息地去杀人?
大约是被萧慎言盯得太久了,易向行挑起眉头,冷冷地问:“有什麽问题吗?”
“没、没有。”萧慎言慌张地移开视线,逃似地离开客厅,动作间还撞到茶几,差点摔了一跤,他也不想这样狼狈,可身不由己。易向行虽长得斯文,但眼神一等一的凌厉,尤其是他面无表情,冷冷看著你的时候。仅仅是视线相交,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那绝对就是传说中的杀手气质。回到房间,把自己丢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萧慎言竟然带著满脑子纠结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经黑了。
他听见外甥猫仔在说话的声音,便从床上爬起来,走了出去。
因为借用了易向心的身体,萧慎言便带著外甥猫仔一起搬进了易家。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著找身体还魂的事情,猫仔都是交给易向心照顾。
易向心魂魄离体,除了与她分别佩戴了阴阳戒指的易向行外,没人看得见她。但萧慎言的外甥猫仔,天生拥有“读心”的灵力,只要有东西接触到他的皮肤,他就能说出其内心想法。所以猫仔充当了易向心的传声筒,就像即时翻译般,帮助她与外界沟通。
猫仔本名闻淼,因为他的母亲,也就是萧慎言的姐姐,一直叫他“淼淼”,听上去就像在叫“喵喵”,所以闻淼跟著萧慎言之後,他就给他取了“猫仔”这个小名。
猫仔是个自闭儿,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萧慎言和姐姐偶尔能与他交流之外,他对其他人完全没有反应。不过,最近这种情况稍稍有了些改变。
“红的是花,绿的是草,小羊是白色的,河水是蓝的……”
房间里,猫仔趴在桌子上,一边画画一边自言自语,“不对,河水应该是蓝色的。黑色的是臭水沟……太阳只有在日全蚀的时候才会变成黑色……知道什麽是日全蚀吗?啊!黑色的彩虹?!你还真喜欢黑色耶!嗯,有个性!”
这些话当然不可能是猫仔自己想说的,他应该只是把易向心对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出来。看得出来,易向心在很耐心地教导猫仔。萧慎言有些感动,忍不住吸了吸泛酸的鼻子。
猫仔听到声响,转头看了萧慎言一眼,然後又继续埋头画画。
不想打扰他,萧慎言转身离开了。
百无聊赖中,他走进了易家的书房,本想打开电脑玩游戏,却在看到书架之後改变了主意。
不要误会,萧慎言不是爱书之人。小时候被姐姐逼著读书,是萧慎言为数众多的惨痛记忆之一,以至於他长大成人後看到书就想逃跑。
让萧慎言感兴趣的,是书架上的几本相册。
都是十六开的大相本,从边角的磨损可以看出些许岁月的痕迹。
萧慎言抽出一本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全家福。一对年轻的夫妻,一人手里抱著一个两岁左右的粉嫩娃娃,笑得幸福甜蜜。两个小娃娃的脸蛋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萧慎言却能轻易分出谁是哥哥,谁是妹妹。因为易向行脸上的酒窝比易向心的浅一点。
萧慎言一直觉得老天爷配酒窝给易向行根本就是浪费,那个人完全不知道什麽是笑容。除了妹妹,他对谁都是面无表情,要不就是板著个脸。
嗯,杀手气质!萧慎言下意识地点点头,自己赞同了自己的观点。
相册里的照片,几乎都是易家兄妹童年时期的,除了全家人出去游玩,以及与亲朋好友聚会的照片之外,萧慎言还在里面看到了一些易向行练习拳击的照片。易爸爸好像是位拳击教练,大部分照片里都是他在亲自指导儿子。
“难怪易向行的身手不错!”萧慎言忍不住自言自语,感觉终於找到证据来反驳易向行是杀手的说法了。
当他看完一本,打算去拿第二本的时候,一个A4大小的档夹从那堆相册里掉了出来。萧慎言捡起来一看,发现里面居然夹著一堆邢中天的照片。
那些照片明显是用长镜头偷拍的,内容包括邢中天在户外的一举一动。拍摄照片的人应该跟踪了邢中天很多天,因为照片里的他换了很多套衣服。
除了照片之外,档夹里还有一张时间表,和几张建筑平面图。时间表上标注了邢中天的日常行程以及他爱去的几个地方,而那些建筑平面图,包括了邢中天的办公室与他居住的别墅。普通人不会需要这种东西。它看起来就像、就像一个杀手在做准备功课!
就在萧慎言不知所措的时候,那档夹却突然“啪”地一声合拢了起来,然後“咻”地一下从他手里飞了出去。萧慎言瞪大眼睛,看著它悬在半空中,然後突然蒙上一层花白的东西,接著就像被打碎玻璃一样,“喀嚓喀嚓”地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