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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 九 之 咫尺危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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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一脸尴尬,“没什么,叮嘱两句而已。” 



      总不能和他说,他老娘问他们谁上谁下,而且给药丸帮助他压容恬吧? 



      不过那颗药丸,到底是不是真能派上用场呢? 



      结实优美的身体横陈床上的西雷王,其实很养眼啊…… 



      “在想什么?目光这么古怪?”容恬和凤鸣并肩走着,觉察到凤鸣窥探的视线。 



      凤鸣摇头,“没什么。”忍不住窃笑。 



      “笑什么?”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容恬,其实……被我抱也挺舒服的吧……” 



      多谢你啦,老娘。 



      就算你是好意,不过前科太多,不能怪儿子我疑心重。你给的东西,我才不给容恬吃呢。 



      这药丸,就当作是纪念品吧。 



      我会好好保存的。 

      第九章 



      两人一道下了山坡,转过方向,朝原先立足商议的大石走去。 



      凤鸣随意地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容恬簌然止步,背影犹如嵌入山林中,屹然不动,分外沉重。出神一会后,转头头来,“目前不宜出击西雷,我打算整顿人马之后,先回去营地看看,再商定计策。” 



      凤鸣点头,“嗯,那也是应该的。不知道若言下一步会怎么做,我担心他还会再找机会伏击我们。你说他会不会假意撤走,然后在被烧毁的营地附近等我们回去?” 





      容恬想也不想地摇头,从容道,“若言狡猾老成,一击无功,绝不会再浪费时间。要偷袭我容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失败了一次引起我的警惕,难道第二次还能成功?何况他昏睡多时,刚刚苏醒就离开都城,日子久了,离国内部不出问题才怪。他一定已经赶回离国去了。”不疾不徐地走着,抬头见目的地已在前面,几个将领正翘首等着他布置下令,问凤鸣道,“我还要和将领们商讨一些事情,你要不要一起来?” 






      凤鸣最怕开会,众人讨论起事情来七嘴八舌,常常搅得他头昏脑胀,立即大大摇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去看看容虎伤势。”拍拍容恬宽厚的肩膀,赶紧溜了。 



      他抛下容恬,在附近转了一圈,别说没看见容虎和秋蓝的影子,连秋月秋星烈儿都没有看见。连续问了几个侍卫,都说大概是在伤兵所在的山涧旁,但去了山涧看看,又不见他们踪影。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道的侍卫,对他道,“他们本来在山涧那边的,刚刚有人过来传话,说摇曳夫人要见容虎,大概是要亲自帮他疗伤。所以几个人好像都到萧圣师落脚的小山坡上去了。” 




      凤鸣“哦”了一声。 



      自己真笨,刚刚摇曳夫人才说过要帮容虎亲自敷药的。 



      这次敷药之后,她就要带着采锵上路了。 



      想到这里,不禁有点伤感。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娘”和“儿子”,竟然说走就走,一点牵挂也没有。 



      古人都这么潇洒吗? 



      他对侍卫道谢一声,正踌躇是再上小山坡一趟,还是去看正在开会的容恬,身后的侍卫忽然犹犹豫豫叫了一声,“鸣王……”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嗯?”凤鸣回过头。 



      “恕属下大胆。”侍卫左右看看,走前一点,小声央求道,“鸣王能不能开口,帮绵涯大哥他们说几句好话?” 



      凤鸣吃了一惊,“绵涯怎么了?” 



      “鸣王竟然不知道?绵涯大哥因为保护鸣王不周,导致鸣王受伤,被大王下令抽了五十鞭子,正在东边的草地上罚跪。不但他,其他昨晚和鸣王在一起的侍卫,也统统一样受罚。” 




      凤鸣脸色微变。 



      他举手摸摸额头的纱布,本来就是小伤,其实早就不疼了。 



      这件事说穿了,只能怪他自己任性,摔下马也是咎由自取,谁知道会连累绵涯?当机立断道,“我去和容恬说。” 



      “多谢鸣王!”侍卫一脸感激,随即又露出小心,“不过鸣王见了大王,可不要说是谁告诉你的,不然……”还没有叮嘱完,凤鸣已经走远了。 



      凤鸣一路往回走,穿过几道哨岗,远远看见容恬的背影,正站在那里不知和将领们商量什么。 



      “鸣王?”烈儿忽然从旁边一条小路转出来,奇道,“你赶去参加会议吗?” 



      凤鸣摇头,拉过烈儿,低声把绵涯的事说了一下,正色道,“这事和绵涯他们无关,我要叫容恬收回命令,好好安抚一下他们。” 



      烈儿却道,“怎么会和他们无关,既然大王把保护鸣王的责任交给他们,他们就必须确保鸣王不受丝毫损伤。绵涯那家伙,这样近身保护都能让鸣王掉下马,只是责打五十鞭子罚跪算便宜他了。要是鸣王伤得重了,大王不杀了他才怪。” 




      凤鸣愕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受罚的不是你们的好兄弟吗?” 



      烈儿不解地看着他,“他是我们的好兄弟,不过做错事情就应该负责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凤鸣一时语窒,倒找不出什么对应之词,愣了一会道,“和你说不清楚,我去找容恬。反正不能让别人为了我的过失受罪。” 



      “鸣王别急。”刚刚举步,被烈儿一把拉住,劝道,“大王正在开会,何必为了这种小事打搅大王?鸣王跟我来,摇曳夫人刚刚帮大哥重新敷药裹伤,大哥已经清醒过来,精神好多了。他问明白了发生的事情,要我过来请你过去说话呢。” 


      他肩细臀窄,眉目如画,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其实手底下颇硬,轻轻松松地握住凤鸣手腕,不由分说把他带到山边一处安静的岩石群后。 



      景色豁然一变。 



      这是一个适合疗伤休息的好地方。 



      大块的岩石后面刚好躲避渐渐凶猛的太阳,地上铺着一层惹人喜爱的嫩草,附近还有几株高低有致的花木。 







      容虎这个伤号正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背挨在岩石上,秋蓝一手端着碗,喂他喝山涧的清水。 



      秋星秋月也坐在草地上,瞅着他看,不时惊呼,“容虎不要乱动,夫人说了敷药后半个时辰内不可以翻身的,小心刚刚包裹好的伤口又迸裂。” 



      看见烈儿带着凤鸣出现,秋月秋星双双从草地上站起来,“鸣王来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凤鸣虽然是被烈儿半强迫地拉过来的,但心里毕竟挂念容虎和秋蓝,赶紧走快两步,在容虎面前半跪下,仔细端详了片刻,关切地问,“摇曳夫人帮你敷好药了?她很快就要离开,千万别忘记问她要配药的方子,日后换药的时候要注意什么,也要一一问清楚。”后面两句是对旁边的秋蓝说的。 




      秋蓝低声应了一声“是。” 



      容虎看见凤鸣,眼里露出温暖的神采,扬唇浅笑道,“伤口已经重新包裹了,夫人的医术真厉害,新药敷上后,伤口一点也不疼,浑身都舒服多了。鸣王不用为我担心,夫人说再过十天八天,我就可以随意走动,不过还要再过一个月,才可以用剑。” 




      他的气色,确实比原先好多了。 



      容虎说到这里,似乎想起那天受伤的情景,犹有余悸,叹道,“萧圣师果然名不虚传,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那一剑是怎么刺过来的,他的剑根本无从抵挡。就算再重来一次,我大概也是一剑也挡不住。幸好他还念点情分,没有伤到鸣王。” 




      秋蓝在一旁插话问,“鸣王真的让夫人带走采锵吗?” 



      自从从营地出发后,凤鸣想起来就心烦的事不知有多少,采锵的离开就是其中一件。 



      就算他舍得采锵,秋蓝她们这群一直陪伴采锵的侍女又如何舍得?采锵都已经唤她们做娘了。 



      想到在采锵被带走后,会有好一段时间和三个眼泪汪汪的侍女相处,就不由头疼。 



      更糟糕的是,采锵俨然还成了谈条件和交换的货物,被用来交换三十三条大航船,包括航船上的水手,还有航运图。 



      也不知道秋蓝她们心里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唯利是图”“出卖亲儿”的鸣王。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萧纵看上采锵的天分,一意孤行带走采锵,谁又可以阻止呢?容恬说得也有道理,他们根本无法留下采锵。 



      就算撕破脸,硬是留下,对采锵又有什么好处? 



      唉……反正这件事情,他对容恬的决定始终心存疙瘩。 



      真是不知道怎么和秋蓝解释。 



      凤鸣正犹豫不决,秋蓝已经看出来,刚刚才哭过的红眼睛用力眨了一下,似乎要把眸中的眼泪压回去,低头轻声道,“鸣王不要为难,这是大王的决定,我们当侍女的听从就是了。” 




      秋月秋星比秋蓝了解其中过程,两人走向前,一左一右把秋蓝夹在中间,柔声安慰,“别哭啦,夫人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对采锵很好呢。这是她的亲孙子,一定比我们更疼他,而且还可以教他很多本领。” 




      “说不定他以后成为一代剑术大师呢。你想一想,就像萧圣师当年一样,英俊年少,天下无人能敌,不管到哪里,各国权贵都对他恭恭敬敬,好像对待神明一样。” 



      秋蓝幽怨道,“可是我再也不能弄东西给他吃了呀。” 



      “你可以弄给鸣王吃啊。” 



      “也可以弄给我们吃啊。” 



      “给烈儿吃,不对,给容虎吃……” 



      两人一同宽慰秋蓝,哄着秋蓝缓缓走到另一边的树荫下去,继续说她们女孩子的知心话。 



      烈儿见她们走远,这才凑过来,吐吐舌头笑道,“鸣王其实是被我强拉过来的,他正要找大王算账呢。大哥,鸣王交给了你,我要走开一会,去办点事。”脚步轻松地走了。 




      知道容虎未死,而且摇曳夫人保证他伤势很快可以痊愈,烈儿整个人都充满了勃勃生机,干什么事都意气风发。 



      这里暂时只剩下容虎和凤鸣。 

      容虎看着凤鸣,“鸣王请坐。我是鸣王的侍卫,这样你站着我坐着,心里总感觉很不舒服。烈儿说鸣王要找大王算账,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算账,只是去找你家大王讨个人情而已。”凤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把绵涯的事情又简单说了一遍,耸肩道,“结果烈儿就是不让我去,把我拉了过来。” 







      容虎沉默不语。 



      看来摇曳夫人的医术真的值得称道,容虎这时候看起来精神多了,一点也没有昨日抬回小院时奄奄一息的样子。虽然背靠在岩石上暂不能动弹,眸子却炯炯有神地打量着凤鸣。 




      凤鸣被这种沉静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皱起眉头,“难道你也和烈儿一样想法?如果绵涯确实有错,容恬罚他,我没话说。但这事错在我身上,要罚的话,应该罚我。我知道自己啰啰嗦嗦,不识大体,但是容恬身为大王,应该赏罚分明,对自己的臣子如此,对自己的侍卫也应如此。” 




      他停下一会,目光投向容虎,“你有话就说吧。” 



      容虎好像有点苦恼,英挺的黑眉微微皱起,“这是大王和鸣王的事,我只是一个侍卫,不应该插手。” 





      “什么?容恬和我的事?” 



      不是绵涯和那些无辜受罚的侍卫的事吗?他们现在应该还被罚跪在东边的草地上晒太阳。 



      容虎垂下眼睛,好像在思索什么。半晌后,他终于低声叹了一口气,目光重新对上凤鸣的视线,露出严肃的表情,“这个时候,鸣王既然有时间关心绵涯,为什么不关心一下大王?” 




      凤鸣一愣,挠头道,“关心容恬?” 



      “对,大王现在不是最需要鸣王的体贴关心吗?”容虎斟酌了一会,说道,“子岩将军已经大概把营地的事情告诉我了,没想到若言竟然会去偷袭防守空虚的营地,而且这么残忍,竟然把营地里的俘虏全部活活烧死。要不是摇曳夫人一句吩咐,我和秋蓝应该也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凤鸣喃喃道,“这可能是她出现后做的最得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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