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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容唰一下躲到墙边,惊恐地说:“别……别过来啊!我要喊了啊!”
展扬:“……”
周围的乘客以谴责的目光看着展扬。
陆少容恢复正经模样,道:“送给无忧的圣诞礼物,你好奇什么?”
展扬道:“你还没有送我呢。”
陆少容:“你不会想要的。”
展扬道:“你没有问我,怎么知道我不想要?拿出来看看!现在!”
陆少容只得拉开挎包拉链,展扬从里面掏出一顶狐狸耳朵的毛织绒帽。
陆少容道:“我在网上买的,你要么?给你买个兔耳朵?”
“你戴上可以这样……”陆少容手指比着兔耳朵,开始装可爱,一下杵到展扬面前,又道:“那家店叫国王坛,还有长筒渔网丝袜,和高叉黑色兔女郎套装,屁股上还有一团白尾巴,配上你修长的腿,唔……”
展扬捂着陆少容的嘴巴,把他从安检口拖走了。
飞机上的空姐都戴着圣诞帽,笑容灿烂地分发食物,展扬出差几乎都坐头等舱,他手长脚长,身材高大,这时坐在狭小的经济舱里满脸不高兴,像个受到虐待的小朋友。
陆少容笑道:“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坐头等舱了。”
展扬用食指恶狠狠地杵了陆少容脑袋一下,把他推到窗边,示意他看外面,别丢人,郑士元还在一旁呢。
飞机餐里有个小小的礼物盒,陆少容拆开它,发现居然是张蜀剑的试玩充值卡,以及周边产品——蓝色戴着圣诞帽的勇气猪钥匙扣,背后刻着周边设计师“蠹”字。
他把钥匙扣随手拴在单肩包的一边,望向窗外黑暗的云海。
机翼的夜灯一闪一闪,远方有一道金光在温柔的夜晚铺满云端,陆少容产生了短暂的幻觉,仿佛看到一个全身蓝色剑仙袍的玄霄在云层上漫步。
他定了定神再看,窗外一片黑暗。
飞机抵达虹桥机场,地面气温3~12度,郑士元活动酸麻的手脚,在冰冷中呼出一口雾气,展扬忽然发现陆少容没了自己,也并非完全活不下去。
陆少容早在来前就把机票,便捷酒店订好,更在网上查清楚路线,下机后展扬与郑士元几乎成了路痴,由陆少容领着上巴士,进酒店,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无需展扬操心。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么?士元。”展扬不悦道。
陆少容笑道:“我想你们可能有更重要的事要商量,所以就提前包办了。”
他们下榻的地方是间连锁的全球便捷酒店,不贵但环境很好,展扬不得不对此表示满意,他与郑士元进了酒店,便开始取出资料,商量翌日去参加时装展的细节。
陆少容躺在床上玩手机,听着他们的交谈,插口道:“你们还没有票么?会不会被保安赶出来?”
郑士元忍俊不禁,展扬不耐烦地解释道:“待会士元会去拿请柬,明天的平安夜晚宴只是一个机会,我需要在晚宴上和一个人谈谈……”
陆少容漫不经心道:“明天的主要任务是勾搭。”
郑士元笑道:“是的。”
展扬道:“你说得很对,我需要去出卖色相,嗯哼?和我爸介绍的那家伙搭上线以后,接下来才是说生意的事。你担心么?你一定很担心吧。”
天亮了,郑士元出去拿请柬,陆少容手机上的小太空梭被敌人打爆,他收起手机,打了个呵欠,道:“宴会前要先做点准备么?我可以帮你灌肠。”
展扬:“……”
翌日下午,郑士元取回来三张请柬,展扬道:“见到他们的老总么,是怎样的一个人?”
郑士元的脸色不太好看,答道:“没有,他的秘书亲手交给我的。”
陆少容好奇道:“怎么有三张?”
郑士元道:“我说我们有三个人。”
展扬猜也能猜到郑士元基本是吃了闭门羹,料想对方不会把他们这种小企业放在眼里,几张请柬就打发了,只得道:“没什么,晚上还有机会。”
陆少容也能猜到,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展扬这种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与数世财富积累的大财团老板不能比,凭他的实力,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三张请柬?”陆少容好奇道:“我也可以去么?”
展扬道:“你别去丢人了!”
陆少容马上道:“绝对不会给你丢人,我假装不认识你们就好了,可以省一顿晚饭呢。”
郑士元:“……”
展扬只得道:“你……好吧。”
展扬本来也不抱太大期望,权当圣诞节来旅游一趟,大家一起吃个自助餐再回去好了。
宴会地点在浦东新区的金茂大楼,展扬与郑士元都换上了笔挺的西装,展扬穿着一件深黑色的绒西服外套,洁白的衬衣领子竖起,袖口翻出,在手背上形成一道好看的白边。
陆少容则穿着毛衣,牛仔裤,白球鞋,俩手揣在兜里,东张西望。
展扬连咆哮也咆哮不出来了,彻底败给了陆少容,道:“你该去买套西装穿,我觉得你会被拦在门外。”
陆少容无所谓道:“这样挺好,我又不是没进过这种级别的场合,反正上去以后也不会缠着你。”
“我的目标很明确,进去吃饭,吃完就撤。”陆少容笑道。
郑士元紧张得很,此时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
展扬眉毛一动,问:“你在香港也参加过?”
陆少容道:“嗯,以前到了赛马季,这种宴会多得是。”
展扬敏锐地嗅到了什么,质问道:“以什么身份出席的?!”
陆少容道:“当门童。”
展扬:“……”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金茂酒店裙房二层。
门口置着一棵高大的圣诞树,两扇水晶门朝内推开,宴会厅内熙熙攘攘,尽是富豪与名媛,不少欧洲人到上海来过圣诞节,便是为了严冬里的这场盛会。
侍应们穿梭来去,长桌上摆满了食物,陆少容的口水流下来了。
展扬咳了一声,领头进去,门童礼貌地拦住了走在最后的陆少容,陆少容只得道:“老板,他不让我进。”展扬额上青筋暴突,转过身用英文道:“纽约,展。”
陆少容指指展扬,道:“我是……展老板的马仔,姓陆。”
陆少容交出请柬让门童翻阅,这时他们身后又来了数名白人,门童忙彬彬有礼地交回请柬,作了个“请”的手势。
“马仔。”展扬不可一世道:“很贴切,嗯哼?你就是被骑的马仔。”
陆少容窃笑着跑开,奔向食物的海洋。
他取了个大盘子,把芝士龙虾,栗子鸡,香草蜗牛,嫩羊排扒到一个盘子里,倒了一大杯果汁。见身边有名珠光宝气的女人站着,便主动为她的酒杯里舀了点奇异果汁。
那贵妇人笑着说:“谢谢,蔬菜也要吃点,营养搭配。”
陆少容笑道:“谢谢。”
贵妇人又笑道:“我儿子也不喜欢吃蔬菜。”
陆少容注意到女人身后有两名保镖跟着,便知不可乱说话,识趣地躬身,握着她的手背亲吻,转身告辞。
他端着盘子,走到角落,放好杯子,开吃,钢琴就在离他不远处,音乐声叮咚响起,酒会显然还未曾正式开始,富豪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炫耀彼此的情妇,讨论今年最新的时尚话题。
展扬站在宴会厅的另一侧,端着酒杯,彬彬有礼地与几个老头子说着什么,他一进入这种高档场合,便似乎从头到脚变了个人,风度翩翩,笑容真诚,形容举止到位且优雅。
陆少容就是爱展扬这点,脱光衣服是只发情的公狗,是他床上的国王;进了公司是个工作狂,是嚣张且不可一世的老板;穿上西装又成了公子哥儿,是系着领带的纨绔。
与豪门子弟相比,几乎看不出区别,除去眼中一现即逝的迟疑神色,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时装SHOW开始了,特别搭建的T台两侧放出小发礼炮,红色幕布缓缓拉开,维也纳组曲响起。
展扬无意识地在大厅内扫了一眼,看到圣诞树背后端着个盘子的陆少容。陆少容挑挑拣拣,专吃好吃的,每样好菜尝几口,剩的都扔到一旁。
展扬深深吸了口气,额上青筋暴突,决定回酒店以后好好调教他。
他盯着陆少容看了一会,见到陆少容小心地把一只烤全鸡用锡纸包好,被锡箔烫得轻轻抛来抛去,又小心地收进挎包里,知道陆少容在打包,准备带回去给他当宵夜吃。
展扬改变了主意,决定回酒店以后把他调教到死。
乐声中,女模特儿轮流走上T台,一轮今冬新款后是男士礼服,休闲服,继而是内衣。
女模特儿穿着蕾丝半透明内衣出台转了一圈,内里竟都是真空上阵,陆少容探头张望片刻,见男模出场了。
男模身高平均和展扬差不多,只穿着一条内裤,肤色健康,身材匀称却没有展扬好,略仰起下巴,站在T台上,陆少容开始幻想这些内裤让展扬穿的话不知道有多好看。
宾客们围聚在T台下,闪光灯不断,展扬抢到了一个好位置,他的身边是一名欧洲时装设计师。他一边看,一边小声向那设计师发表自己的见解,表情拘束得恰到好处。
设计师十分欣赏他,频频点头。
宾客最外围,一名金发男人看了片刻,转身朝钢琴这处走来。
大厅角落里,钢琴师已离去,陆少容在享受一份冰淇淋。
那男人似乎十分无聊,随手取了桌下的小提琴,倚着陆少容身旁的一张椅子背,闭上双眼,将小提琴架在锁骨上,调了调音,开始拉琴。
他半长的金发遮住了耳朵,耳下现出一枚发亮的钻石耳钉,带着白种人富豪的自信,鼻梁高挺,唇色红润,面颊皮肤白皙。
“夜曲。”陆少容道。
悠扬的小提琴声从弦间流淌而出,他睁开眼,笑了笑,瞳孔是迷人的深蓝。
犹如爱琴海人种与北欧的混血儿,却没有英国人的严肃,有意法人的浪漫,却又不似他们风流。眉目间充满匈牙利的英迈,却没有分毫维京人的野蛮。
他放下琴,先前拉的正是肖邦的夜曲。
“史提芬·吉尔。”他与陆少容握手,后者笑道:“展。”继而起身去为他端来鸡尾酒。
史提芬接过杯子,说:“香港人?和他们的口音不一样。”
陆少容笑道:“对,带了点粤语腔,你是哪的人?”
史提芬道:“我在欧洲念书,家父加拿大人。”
陆少容点了点头,道:“你是乐师……还是他们请来的客人?”
史提芬耸肩,笑了笑:“我没有请柬,混进来看内衣展的。”
陆少容:“……”
陆少容取来盘子,与史提芬并肩屁股倚上长桌坐着,史提芬捏着叉子,朝那一群富豪宾客中指了指,道:“那位是著名的时装设计师,欧洲每年流行的新款有一半出自他的手。”
陆少容点了点头,见到展扬身边的矮个子设计师。
展扬鹤立鸡群,在一群将军肚的名流间显得风度不凡,陆少容好奇起展扬的知名度,道:“他旁边那位是谁?”
史提芬笑道:“谁知道呢,估计是哪家暴发户缠着巴结。”
陆少容心想这话要是被展扬听到了,估计不把整个宴会厅掀翻踏平,绝对不算完。
陆少容又见到先前取食物时简短交谈的贵妇,好奇道:“那位太太是谁的夫人?”
史提芬神秘地嘘了一声,道:“要叫她女士,叫她太太她会生气。”
“那位是北京任氏财团的老总,旗下产业涵盖房地产,饮食业与服装业。”史提芬笑道:“不过我觉得,她没有她的儿子出名。”
“是么?”陆少容笑道,他想起了那贵妇提到的儿子,估计也被她儿子弄得焦头烂额,陆少容又道:“刚才我和她聊了聊,感觉不像很难相处的。”
史提芬无所谓道:“真正的有钱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他们懂礼貌,知道保持距离的重要性,也会察言观色——无论对象是谁,只有暴发户说话时才那么不可一世。”
陆少容点头道:“很有道理。”
史提芬道:“她的儿子有些……奇怪的想法,穿衣服格调很别致。我今天就是来看他的。”
陆少容乐不可支,想起展扬经常说他丢人,看来有钱人家的二世祖也不能免俗。
史提芬刚说完,那迟到的二世祖就出现了。
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四名保镖,进了宴会厅。
陆少容笑道:“果然很别致。”
史提芬道:“他叫任亮。”
那男人走进来时,不愧他的名字,令在场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脖子上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