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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想可能是不太专业的盗墓贼下的手,随手拍亮呼吸罩顶上的战术灯,大概看了眼还算坚固,不会坍塌。我刚要深入,徐海生动手拉住我拖着我往出拽,边拽边打手势,指了指我们的另一个方向,又指了指里面,连着摆了好几下手。
他见我好像没明白过来的样子,又打了一遍手势,我想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他是在说我们走了之后,刘三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这洞子总不可能附近都有吧,他总会绕回来,在这附近等一下还是过去找?
停顿了一阵,我心里有些着急,脑子转了个弯儿,干脆打手势,让他在这儿等着,就想过去把刘三找过来,徐海生见我比划完,转身要走,急急忙忙就过来拉我,我想摆脱他赶紧走,却没想到这家伙难缠的厉害,拉着我死活不撒手,我一只手没法打手势,一着急,干脆就抬脚踹他一发。
正纠扯间,就看到刘三从前面朝我们游过来,我撒手退后了,徐海生也跟着转了个身,等他过来,我指了指那个盗洞,打手势让他断后,没等他比划回来,我就打头下了水。
我们的氧气瓶氧气有限,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我又心急,进了盗洞急速往前,却没想到前面这洞子陡然垂直下去,连水势都跟着急转直下,我没收住,随着向盗洞直下的水流一并落了下去。
第357章 浮雕
这一下我实在没预想到,等自由落体跟急流强大冲击力把我卷下去,只见眼前白光一晃,我才反应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这水流的冲击不小,我又没有一点儿防备,几乎连个挣扎都没就被顺着水流冲了下来。
等那股水里平缓下来,我稳住脚站定了这才回头一看,就见徐海生像是被踹下楼梯的皮球,顺着水十分狼狈的就滚落下来,紧接着刘三跟他别无二致一起连抛带落的坠落下来,幸亏是在水里,隔着浮力,不然这么滚下来铁定遭殃。
我察觉到盗洞竖直下来的这一段的高度,在心底感慨了一句,就对上刘三跟徐海生从高处稳住游过来面对着我的一脸怨愤。
这又不能完全怪我,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我还郁闷着呢。
下面的水流减弱不少,我四下一看,我们已经被冲进了海葬船的内部,从盗洞垂直灌进来的海水没有憋满船底形成的甬道,分流成了两段,像是被左右从这上面引了出去,但是这船太大,下水引开直接形成分流,看不到了源头。
大概看去,甬道前行一段就是一个拐弯儿的道口,不知道前面究竟转了几个口,我们随着甬道游过去,只见前面越往前了去变的越来越宽了,刚进来的时候,潜行进来,远远看上一眼,就能瞧见前面的拐角处,又走了一段,甬道变宽之后,拐角处要走近前了才能发觉。
此时地上原本还深的水由胸慢慢及腰,也变得越来越浅了,我把呼吸面罩脱了,吸了口气,发现这里面空气不甚污浊,能够供人呼吸,就叫徐海生跟刘三也摘了面罩。
没了水汽,甬道里面看东西也清晰了些,两侧墙壁上渐渐有凸显出来的浮雕,我大概看了几眼,是一些人像,不过受水汽的侵蚀,上面附着一层灰白颗粒,看上去不是那么清楚,不过大体样子还能看出来一点儿。
浮雕的样子有些古怪,束发高冠,乍然一看,它的面相虽然面无表情,却面孔秀丽,就像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可角度一换,浮雕上的人脸像是被放大了一样,那张脸似乎露出一个诡异的冷笑来,在背后冷冷的盯着我们看。
徐海生也看见了那些浮雕,缩了缩脖子,道:“俩位,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墙上的东西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刘三打量了一眼,也皱了皱眉头,嘴上却没好气发问,徐海生听他说话的口气不怎么好就不在出声了。
我虽然也觉得背后被这些男不男、女不**笑的目光给胶住,浑身的不自在,可这些都可能是因为浮雕突兀在某个角度转换而至的障眼法,这么一想,我倒是没刚才那么别扭了,安慰他道:“只是这些浮雕角度运用的好,加上这里的特殊环境造成的视觉冲击,没什么,不用担心。”
徐海生听我解释,大概是真觉的有道理,很赞同的点了下头,还不忘溜须拍马似得赞道:“刘兄弟胆识过人,虽然年纪轻,但见识跟身手都比常人还好,当初在内理酒店的时候,我果真没看错人。”
他这态度突然这么大的转变,我饶是反应快也不知道他意图什么,这几句话说的我又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刘三一边涉水往前走,一边抖了抖上半身,揶揄道:“老徐,你这马屁拍的水平真高,看看我这鸡皮疙瘩起多大,掉下来,砸在水里面都能溅起浪花来了……”
徐海生见他处处争锋相对,一张脸绿的见点儿阳光就能进行光合作用了,从进来好不容易平静下几分来,我可不想这两人又吵起来,何况,我对刘三这性格了如指掌,这孙子找不到个抬杠的浑身不舒服,可徐海生跟秃子可不一样,跟他插科打诨说的上去,被他说恼了,指不定就要吵起来。
我赶在这头前说道:“就你他娘的话多!”
“得,现在这嘴巴也就只剩下说话这功能还能使唤,能多说一句就多说一句吧,免得一会儿开不了口了,到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截下我的话头,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我跟徐海生听得脸上都是一变色,这都什么跟什么,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泡在海里时间久了脑袋里进了水,一摆手,道:“行了,你还是废话少说,多省点儿力气,留着出去再说吧!”
他听了我的还跟我夹缠不清上了,不满道:“白敬天,你丫就膨胀吧,听了两句吹捧的话,就看老子不顺眼了是不是?”
我听到他聒噪的说话声,脑袋变大,心里肯定他是故意找事磨嘴皮子,干脆不再接话,一边走,一边留心去看甬道两边浮雕。
刚才走过的时候没有留意,不知道这墙上的浮雕在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原本的人像变成一种浴火的大鸟,并不是凤凰,浮雕上的鸟刻的并没有凤凰精美,其实可以再往难听了说,更像是只火鸡……
只不过比火鸡要大,如果按照这浮雕刚才的比例来看,这只鸟足有一个人那么大,鸟头着重刻画的凸出来,尖长的鸟喙,就像是我手里拿着的那柄弯刀,浮雕上鸟的眼睛媚眼如丝,恍然一看竟然像是一个女人的面容。
我摇了摇头,把刚才那种感觉甩出脑海去,问道:“这是什么鸟,怎么长得这么奇怪?!”刘三凝视着那种浮雕,也奇怪道:“怎么也长得跟个女人似得?!”
徐海生道:“这不是鸟,叫弥陀禾华,深海葬船的守护神,据说会随着墓主人葬入海底,守护葬船,随着沉船葬入海底之后也跟着陷入深眠,一旦发现有人企图打葬船的主意,它就会醒来掀起海风,将葬船转移。”
这可能是这个地方特有的传说,北海有一部分人信奉守护神,这样的传说也倒不足为奇,只是这个鸟的外形实在有些古怪,我看着心里发毛,快走了两步,绕了过去,才发现这种鸟像的浮雕似乎一共才四副,一左一右相隔一米多的距离出现一次,第二次是鸟背上驮着一个像是棺椁的东西,展翅飞入进海底的画面。
第358章 脚印
经过了这一幅之后,浮雕上的内容又经转变成了一对腾龙飞翔的图案,这对腾龙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我淡淡的扫了两眼,继续往前。
走到最后的一个岔口,我断定这里面应该是走“甲”字形的墓道而设的,多半这船上下三分,空架子也居多。
甬道尽头处是一个悬梁拱门,不过只有一个门的形状跟上面的悬梁,没有实际的门形,我们三个抬头看了几眼,见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走了进去。
这拱门之后便是前殿,修葺在整个船的这一层上面,里面却很是空旷,四面的墙壁上泛着金光,打在我们几个的脸上都泛着金色,不知道是涂着金粉还是墙壁另有玄机。
我正自四下里的随处看,徐海生突然“啊呀!”的大叫了一声,引得我跟刘三全都回头看过去,也没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抬起手抖了两下,指着地面说道:“你,你们过来看……”
刘三看了我一眼,嘟囔了一声,我们俩个朝着他走过去,只见地上有一排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向前去,这个脚印跟我们普通人的差不多大,但好像要比我们的瘦削一点儿,而且看脚印排列的位置,这个“人”走起路来像是个大小姐,步子迈的很小,走的细碎小步子。
刘三抬起自己的脚上去要比大小,我急忙把他拉了回来,道:“这脚印肯定不是我们三个的……”
“你怎么知道?!”他收回脚来,抬眼看着我,我指了下那脚印说道:“你是在这儿跳舞还是打太极,迈这么小的碎步?”
他吸了吸鼻子,冒出一句:“说不是老徐闲的无聊,七步作诗呢……”
我扇了他后脑一巴掌,说道:“我看你他娘才是闲的!”徐海生也是一脸黑线,接住我的话说:“我没你那么闲!”
看样子这东西像是走了没多久一样,不过我也没那么肯定,毕竟这里面的潮湿并不显干燥,最起码可能半个小时之内这脚印不会干掉。
我转后去,从我们进来时候的脚印里辨别了好久才发现这些脚印也跟我们是从同一个地方进来的,看来的确要比我们早好多,我盯着这排脚印看了一阵,在心里构想会是什么东西,刘三问我会不会是粽子?
我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个长发的女人裹着小脚在地上徘徊的样子,转念立马否决掉,摇头道:“不可能,你还见过有什么墓里的粽子晃晃悠悠的出去,又晃晃悠悠的游荡回来的?”他想了一下,找不到一个能反驳我话,一时间没话继续了。
从这些脚影来看,这东西是直走向前,我打算追过去看看,回头招呼他俩,徐海生忽然拉住我胳膊,说道:“会不会是夜叉呢?!”
“夜叉?!”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刘三补了一句,说:“就是黑鲛人。”这个真是最有可能,我拍了他肩膀一下,点头说道:“我想你猜的没错!”
“那,那我们还是走吧……”
他一听我这样肯定,加上对黑鳞鲛人的惧意,立马就想打退堂鼓,我虽然想起那东西也觉得头皮发麻,棘手至极,可还是不甘心现在就走,反正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凡事也不是怕就能躲过的。
我跟着脚印往前走,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上去看看,你要实在怕就留在这儿等我们。”我说完就拖着刘三往前走,刘三摆开我的手,不快道:“一遇割头掉脑袋的破事儿,你就想起老子来了,怎么不拖着他上去陪你看看呢!”
知道他是在不满我之前的话,反正我俩斗嘴也多了去,我知道他不会真计较,但也不想这时候还跟他掰扯,就随口说了句:“拖着他上去当拖油瓶,你要愿意我现在就给你把他招呼上来。”
我俩说着已经走到了脚印不见了地方,我停住脚,皱眉看着眼前杵着的一根估计要三人环抱才能抱住的金丝楠木的顶天柱,脚步就到这儿消失了的,我俩一同抬头看了一眼,柱子顶到了顶端,整个顶端平整,彩绘了一副日月星辰的顶面。
进来之前,我们都知道这船有三层,我们现在是在最底层,难道是爬在柱子上直接攀上去了?!
这么一想,我下意识的看向柱子,上面镂空刻了一条盘龙,样式跟浮雕上的相同,普通一般,不过工艺算的上是精雕,龙身须、鳞皆具,立体感十足,有种从柱子里飞出来的视觉感,我用手按了按,虽然是镂空的雕刻,却还算结实,踩在这上面爬上去没什么难度。
我看了刘三一眼,他会意点了点头,我把刀子递给他,他别在后腰,俩人分别找了个下手的位置开始往上攀。
浮雕镂空结实,柱子也不算太高,我俩几个喘息的功夫就爬了上去,俩人齐齐低头向下看了一眼,这样看去只见整个前殿更是空旷不已,无一摆设,我心里万分奇怪,难道这下面一层的冥殿真唱的空城计?!
刘三拍了拍柱子,朝上扬了扬下巴,问我:“白大爷,咱们怎么上去?!”
“那死人鱼怎么上去的,咱们就怎么上去!”我扬起脖子朝上看,见顶上是封死的木板,刘三欠扁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丢了白眼过去,用手肘顶了顶,死沉没有半分的动静,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又发力推了几下,仍旧无济于事。
我停下来看了看刘三,他见我眼神不善,急忙上来搭把手,合两人之力,上面的船板毫无动静,刘三就道:“老大,你是不是判断失误了,那玩意儿没上去,而是直接穿过柱子走了?”
“你先下去穿一个!”我仰着头打量这上面的情况,冷声答了他一句,刘三吃瘪乖乖闭嘴不语。
这只有一幅用荧光粉涂染过的星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