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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喋喋不休的说着,永安王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裸出的肩膀上,笑道:“你这小妇人,醋坛子打翻了多少个?襄国侯小姐为什么落选你知道么,母后怎会再送她进王府。”
穆侧妃倒是不知这层,愣了一下,下意识想问缘故,却很快忍住了。不但不问,反而高高嘟起嘴:“王爷果然在关注于她,连她因何落选都知道,还说我无故翻醋!”
永安王伸手一拉,让她重重跌在了怀里,光滑的寝衣也随之掉落,露出了半个上身。“那位侯小姐患有隐疾,体中异味颇重。”他搂着她低声说。
穆侧妃埋首在永安王怀里,用彼此的贴合藏起自己光裸的身子,本想再亲昵一些,闻听此言,十分意外的停了磨蹭。她知道永安王是有些眼线在宫里的,能打听出一些隐秘的事,却也没想到蓝如瑾落选是因为这个缘故。
“王爷骗人,蓝三小姐才没有异味呢。”
“验体的屋子通了好大会风才散了味,我骗你做什么。”永安王的手在女子光润的背上摩挲。
“那不可能,我见过她两次呢,她从不用浓香,身上是淡淡的清气,怎会有异味。”说到这里,穆侧妃惊愕掩住口,“……王爷,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这可是欺君之罪!”
永安王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穆侧妃觑着他的神色,紧接着又说:“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母后那里曾对她留过心,日后万一知道真相,很可能再将她塞到府里来。王爷,我不依,你得想办法把她推出去。”
永安王沉默着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穆侧妃俯在他胸口轻声呢喃,撒娇撒痴说着女儿家的小气话,连自己也知道夫君全然没有听进去。
不过这不要紧,该说的她方才都已经说了,所谓吃醋闹脾气也不是她的本意所在。她借的是皇后的名义,而永安王由此想到的,却不是皇后塞人进府的事了。穆侧妃把玩着夫君寝衣上的盘扣,轻轻勾起了唇角。
……
次日早晨,永安王很早就起身去了外院,早饭也只匆匆用了几口。穆侧妃笑着送他出门,回来后十分愉快地招呼了丫鬟们,热热闹闹在院子里收桃花调香料。
傍晚时分,有跑腿的小丫鬟匆匆跑进来回禀,说蓝姨娘被宋王妃叫去罚跪,似是犯了很大的错。穆侧妃笑着说了一声“知道了”,施施然带着人去了宋氏的正院。
一进门,便看见蓝如璇披头散发跪在正屋阶下,手脚都被捆着,口中也塞了帕子。
“王妃姐姐,蓝姨娘这是怎么了?姐姐向来宽厚仁慈,若是一般的错,想来也不会这么大阵仗。”穆侧妃径直进了屋子,看见端坐堂中一脸肃穆的宋王妃。
“你来了,坐吧。”宋王妃心不在焉招呼一句,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扇望向院门。
穆侧妃忖度着她大概是在等永安王,便陪着一起等,一面听宋王妃跟前的丫鬟叙述事情经过。
原来这次还是因为姜姨娘,说是琼灵小县主这阵子夜里睡觉总是惊醒,吃喝也不安稳,瘦了许多。今早她路过蓝如璇的院子,看见丫鬟品霜在墙根那里鬼鬼祟祟的,一时好奇近前细看,竟发现品霜在掩埋什么。挖开了未曾踩实的浮土,姜姨娘在土里找到了焚烧过的烟灰,这蹊跷的事情让人生疑,于是姜姨娘便将事情报给了宋王妃。
宋王妃拘了品霜查问,查出了姨娘蓝如璇每日偷偷在屋子里烧符表的事情,品霜掩埋的便是烧后的纸灰。接下来,老嬷嬷们奉命在蓝如璇屋子里翻查,找到了未曾烧完的一叠朱砂符纸,另外还意外发现了钢针满扎的小人偶。撕开人偶绫罗绸缎的衣衫,背部写着的赫然是琼灵县主的生辰。
巫蛊,重罪。
“如此说来,这光罚跪还是轻了。”穆侧妃听完原委,一脸义愤,“没想到蓝姨娘平日看着还好,却是这么蛇蝎的人!琼灵才多大点的孩子,她也下的去手,咱们王爷可就这么一个血脉,这是往王爷的心上捅刀子啊!”
嘴上说着,她心里却在琢磨别的。这是王爷的手笔么?她很想看看品霜,看是否能从这丫鬟的身上看出蛛丝马迹。这蓝如璇不至于蠢到做这等事吧。
永安王回来了。
宋王妃带人迎上去,永安王径直进了正屋,路过蓝如璇的时候,眼角都没动一下。蓝如璇扭着身子想站起来,满脸急切,却被旁边的婆子按了下去,无奈只得摇动身子。
“宫里的人来了没有?”永安王落座,沉着脸发问。
宋王妃道:“母后已经着人来了,现下正在蓝姨娘的院子看那些脏东西。而且,发现这事的时候,恰好父皇派来给琼灵送吃食的内侍还没走,已经知道此事了。”
永安王点了点头。
其实王府里处置一个姨娘,原本不用惊动宫廷,这等内宅家务又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日常来说能捂着就捂着才是对的。不过一来此事涉及皇帝疼爱的小县主,二来蓝如璇又是太子举荐进来的,唯有上头出面,做出的处置才不至于招来别的事。
须臾凤音宫派来的嬷嬷过来了,是皇后跟前还算得脸的人,身后品霜被王府婆子们押着一同进来,扔在蓝如璇身边。
蓝如璇对品霜怒目,要不是被人按着,看样子就要冲上去撕扯。品霜端端正正的跪着,低着头,像个木桩子。
“王爷,王妃,这腌臜事危害了县主贵体,老身要带这两个罪人进宫去了,听皇后娘娘发落。”凤音宫嬷嬷朝上行了半礼。
永安王点头,宋王妃肃着脸说:“有劳嬷嬷。王府内宅出了这种事。我也有责任,明日一早我会去宫里向母后和母妃请罪。”
凤音宫嬷嬷告辞离开,带着的宫女内侍们押着蓝如璇和品霜快不跟上。
不知怎地蓝如璇挣扎中吐出了塞在嘴里的帕子,拼命扭过头朝永安王大叫:“王爷我没有!王爷,我是被人陷害的,有人害我,也在害县主啊!您发落了我不要紧,真正的坏人还没查出来,是会继续谋害县主的!”
凤音宫嬷嬷淡淡道:“都是做什么吃的,由着她一路乱喊到娘娘跟前去?”
押着蓝如璇的内侍立刻又找了一条帕子堵了她的嘴,为了防止她再吐出来,使劲往里按了按,将她噎的差点背过气去。
堂上永安王神色不动看着凤音宫嬷嬷一行离去,宋王妃依然端肃,穆侧妃气愤的冷哼,眸子里闪过的却是快意。
一个不上数的姨娘,尴尬身份,龌龊罪名,到了皇后娘娘跟前,结果可想而知了。
这日晚上宋王妃卸妆的时候,和乳母嬷嬷私下感叹:“那蓝氏竟然这么愚蠢,早知她是这等人,我也不在她身上留心了。”
乳母嬷嬷眼光却毒辣一些,低声道:“这事恐怕不是表面上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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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穆氏盘算
“怎么?”宋王妃讶然。她是极信服这个乳母的,自幼不在这上头留心,临出嫁时家中母亲教导了她为人妻、掌内院的关窍,然而为时已晚,她只学了些皮毛,许多时候还得靠乳母提点。
“王妃别在意了,总归与您无碍。”乳母嬷嬷总觉着今日之事,王爷的反应有些难以捉摸,兴许此事是有蹊跷的。
不过,若真是与王爷有关,还是无知无觉的好。
宋王妃误会了乳母的意思,想了想,以为是穆嫣然做了什么在算计蓝姨娘,“阿嬷,穆嫣然她这事做得过分了,对付一个姨娘,至于扯上小琼灵么,忒没轻重。”
“王妃,这埋怨您可别在王爷跟前透露半点。”乳母见状,只好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让她留心别犯了永安王的忌讳。
宋王妃醒悟:“蓝氏是太子送来的,这么多日子过去,我还以为王爷已然隐忍下来,原来毕竟是容不下,动手只在早晚。不过……”
巫蛊之事终究是太敏感,发生在皇家,蓝姨娘被安上这个罪名,不得善终是必定的。宋王妃虽然看她一直不顺眼,但也从没想过要真的伤她性命,她在家中住着时让人心里堵得慌,骤然落了这个下场,宋王妃心中反而起了恻隐。想来想去,她不过是太子两兄弟斗争的棋子,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玩意。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王爷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宋王妃甚至可怜起蓝姨娘的家人,也不知她们会因此受到什么牵连。
而在隔了一个跨院的侧妃居所,穆侧妃却没有这么多愁善感,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的她,此时正凭靠在床栏上,伸着春葱似的手让侍女染指甲。
贴身侍女是她从娘家里带来的,私下里的事了解不少,一边服侍她一边奉承:“还是您有本事,几句话就料理了那蓝氏,连王爷都得按着您的意思办事。”
穆侧妃笑道:“也是我运气好,上元节在宫里无意听了那个信。”
“运气都是老天赐的,福泽深厚之人才好运。”
“这话不错。”穆侧妃对侍女的奉承很是受用,用小铜签子拨弄瓷瓶里的花汁,眯缝着眼睛冷笑,“皇后盘算着让侄女进王府呢,过不来多久,那张六娘就该跟我平起平坐了。到时候我得打起精神和她周旋,趁早清理了其他杂碎,省的再分散精力。”
今天犯事的姨娘蓝如璇,就是她口中杂碎里的一个。
侍女恭维道:“您才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皇后娘娘的侄女又算什么呢,一准是您的手下败将。蓝姨娘就更不用提了,行事疯疯癫癫的,王爷正眼都不瞧她,让她给您舔鞋底都不配。”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我不会小瞧任何一个对手。除了姜姨娘那种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的,其余人,但凡对王爷动一点心思,都是敌人。”见侍女略有不解,穆侧妃心情很好的耐心和她解释,“你以为蓝氏那疯子不足为虑?错了。她模样好,也有些心计,现在得王爷冷眼不过是因为太子。因为她的来处,王爷每看到她,想到的都是太子的恶心,不过等日后太子落了下风,不足为虑的时候,这女人才正有了翻身的希望。你说,我能让她等到那个时候么?这时候除了她,最容易,最不露痕迹。”
“您太高明了!”侍女听得眼睛发亮。
穆侧妃捻了一颗果子含在口中,笑得甜滋滋。
王爷做事真是利落啊,她靠在床栏上,倚着迎枕暗暗赞叹。昨夜才煽了一阵枕边风,今天便料理了蓝氏,用的还是巫蛊这种大罪状,不但彻底清理了这个便宜姨娘,还让太子说不出什么。但这件事最关键的还不是除掉蓝氏,而是绝了蓝氏那个妹妹被纳入后宫的可能。
穆侧妃将果子嚼的咔吧咔吧响,香甜吞了下去。
上元夜的宫宴上,她躲在宴会主殿后头的园子暗影里,悄悄和皇后身边的宫女说话,宫女离去之后,她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吹风散酒气。就这么一会的工夫,让她无意中听见了御前内侍张锁安排人去襄国侯府传蓝家三小姐的吩咐。
张锁和他干爹康保一样,都是努力给皇帝逢迎拍马的,常常暗地里找些美貌女子引荐到御前,他去叫蓝家三小姐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献美了。
穆侧妃对后宫里是否会多个女人并不关心,她只是由此想到了家里的蓝姨娘。
蓝姨娘和蓝三小姐,是堂姐妹。如今蓝姨娘是永安王的姨娘,堂妹倒要进宫么?张锁胆子再肥,再想靠进献女人上位,也不会冒险行此悖逆事而让皇家背上不好的罪名,言官清流和文人学子们一旦鼓噪起来,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但他的确是这么吩咐了,穆侧妃当时清清楚楚的听到,张锁让手下将蓝三小姐带到春熙斋去,还叮嘱要快些。
穆侧妃就想,张锁怎么敢做这种事?想必,皇上定是原本对蓝三小姐有意。现在的皇上大权独揽,言官们早就收敛了许多,只要皇上有意,外头一切议论鼓噪都不算什么了,而张锁也不会因此获罪,只会借此上位。除了这个,大约再没别的解释。
穆侧妃才不管蓝如瑾会怎样,她只担心,万一蓝如瑾得了皇上青眼,那蓝如璇怎么办?妹妹在后宫,姐姐在皇子府,这总是个忌讳。她们姐妹关系不好,蓝如瑾若要对蓝如璇不利,带累王府怎么办?
她必须除掉蓝如璇。
要将此事透露给王爷,又不能显露自己的盘算和推断,她觉得在男人面前保持娇憨单纯的形象很重要,于是便假托了皇后之名,她知道,只要她透个风出来,永安王自然能查出事情真相,而无需她亲口述说。
永安王果然没让她失望。譬如昨天她略提了提蓝三小姐的隐疾有蹊跷,日后不会被皇后放过,永安王果然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