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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疯了,也不怕人笑话!
“不……”杜蘅开口,才说了一个字,立刻闭紧了嘴巴。
这声音柔媚得不象话,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可不敢再撩拨他。
萧绝歪了头看她,得意得不得了:“乖,不生气了啊?这件事,我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绝不让你为难。”
刚刚他如果再强硬一点,应该就得逞了。
不过,二年的时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二个月。
但是婚期嘛,还真的得提前,要想个完美的理由去堵住老头子的嘴。
杜蘅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害羞了,猛地抬头:“你可别乱来!”
萧绝心头乱跳,忍不住凑上去狠狠亲了两口,这才放开,笑道:“我自有办法,你别管了。”
这话还真不是随口敷衍。
他仔细想过,对付珈佇既不能娶又不能赶,唯一的法子是说服父母,把荒唐的婚给退了,收她为养女,再给她找门好的亲事,厚厚地给笔嫁妆,风风光光地嫁了。
不说穆王府的背景,单凭付鹏在军中的威望,替她找个年青有为,长相和品性都不错的将领做夫婿,应该不难。
等成了亲,有穆王府在背后撑腰,自己在暗中照看,他获得攫拔,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岂不比把两个毫无感情的人硬捆在一起,独守空房一辈子强得多?
“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杜蘅蹙了眉,忍不住提醒:“付小姐是个固执得近乎偏执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会一条道走到黑,你可别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你怎么知道?”萧绝心中一动,看她的眼神里不觉带了几分审视。
她说得这么笃定,难道以前是认识的?
杜蘅微微一僵,不自在地扭了扭手:“你们两家不通消息二十年,期间父母双双亡故,她居然还能坚持等待,可见是个心性坚韧的。”
更何况,前世她等到二十五岁还在等,甚至从南宫宸嘴里听到他亡故的消息,也没有放弃,反而抱着他的灵位成了亲,为他守起了寡!
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是因为薛平贵是她的夫君,有夫妻之情,结发之义。
付珈佇却是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是什么支撑她坚持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她心中也是一动。
前世,付珈佇直到太康二十九年,南宫宸平定苗疆之乱时才得知萧绝的死讯,之前不曾出过苗寨,更不能到过京师。
这一世,为什么却突然提前这么多年进京了呢?还挑在她和萧绝成亲的前几个月。
是因为她改变了萧家父子的命运,从而使得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吗?
如果是,那么接下来还会有哪些变化?是好是坏,是祸是福?
“哼!”萧绝轻哼一声:“这可由不得她!”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总要她自个看中的才好。”杜蘅叹了口气,委婉地道。
“小爷亲自做伐,那是她祖上烧了高香,还敢挑三拣四?”萧绝不以为然。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行,”萧绝一窒,讪讪道:“我说不过你,也没你好心。不过,这件事我尽量多找几个人选,让她慢慢挑,挑到满意为止。”
杜蘅叹了口气,心道:买椟还珠毕竟是个寓言,已经有珠玉在手,谁还会去选鱼目?
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再怎么光鲜亮丽,跟萧绝一比都会黯然失色,怎么可能让她满意!
怕只怕,不仅是不满意,还会怀恨在心。
“这事不急,等成了亲,你来帮着她选,我一个大男人,搞这些事,还真有点屈材。”萧绝摸着下巴,已经开始憧憬美好未来。
“萧绝~”杜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有时间,好好查查她的房间。”
萧绝一怔:“什么意思?”
毕竟是在背后说人是非,杜蘅的脸热得要烧起来,何况她还的确存了些小人之心,不过为了他的安全,还非说不可。
她垂了头,不安地捏着衣角,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付小姐,是从苗疆来的……”
破财消灾
更新时间:2014…1…15 23:50:46 本章字数:5560
萧绝略一凝神,已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眸光倏地一冷:“她敢!最好是没这种心思,不然小爷要她后悔到世上走一趟!”
杜蘅窘迫得要死,头低得几乎要:“我随便乱猜的……”
“傻丫头!”萧绝失笑,亲昵地揉揉她的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睍莼璩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杜蘅心中一悸,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视线,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夫妻之间贵在坦诚,可有些事情,越是亲密的人,越是难以启齿栎。
窗棂上叩地一响,紧接着初七在问:“小姐,我肚子饿了!”
萧绝失笑,踱到窗边:“小爷来了这么久,连杯茶都没人上了?”
“耶!”初七欢呼一声:“何婶,我要吃红烧排骨!傅”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窗纱上人影乱晃,伴着隐约几声:“哎哟~”的呼痛之声。
片刻之后,帘子被人撩开,进来一个小丫环,却是在院子里洒扫的:“白前姐姐让我先把茶点,送,送上来。”
她端了茶盘进来,因太过紧张,杯子搁到炕桌上时,茶水溅了几点到萧绝衣服上。
“对,对不起~”小丫头慌了,赶紧拿袖子去擦。
萧绝脸一沉,侧身闪避。
小丫头吓得脸都白了,扑通就跪下了:“世子爷饶命!”
萧绝脸都黑了。
他又不是杀人狂魔,饶什么命啊?
杜蘅抿着嘴笑:“起来吧,世子爷没怪你。”
小丫头如蒙大赦,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萧绝觉得好冤,摸摸脸小声嘀咕:“小爷难道长得象黑白无常?一个字也没说,吓成这样。”
“用得着说?”杜蘅瞪他一眼:“一个眼神过去,胆小的立刻就腿软了。”
“那你当初看到我,怎么不腿软?”萧绝涎着脸往她跟前凑:“不止腿没软,还敢设计我。老实交待,是不是那时起,就在打小爷的主意了?”
杜蘅啐道:“呸!那时我以为你是鹤年堂的伙计,怎么可能腿软!还打你的主意,想得美!”
这话萧绝还是第一次听到,很是惊奇:“不会吧,你啥眼神?药店伙计能穿雪缎做的袍子?”
杜蘅含含糊糊地道:“我那时只顾着伤心,哪注意这些?”
她那时刚刚重生过来,全副心神都放在如何逃过一劫,哪可能去注意他穿的什么衣料!
“那你啥时开始打小爷的主意?”萧绝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好奇地问。
杜蘅脸一红:“谁打你的主意了?这不是给你缠得没有法子了么?”
“哦!”萧绝不干了,把脸一沉:“合着只要是个人缠着你,你都肯嫁啊?小爷就这么不值钱?”
他瞪着她,一副只要她敢说“是”立刻把她就地正法的凶狠表情。
杜蘅望着他一个劲地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萧绝恨得牙痒痒:“小妖精,你就使劲地勾我吧!小心哪天勾得小爷火上来,把你啃得渣都不剩!”
这么露骨的情话,杜蘅听得脸红心跳,再不敢逗他,低了头一个字都不说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紫苏一瘸一拐地进来:“七爷,魅大人请您回去。”
“嗯。”萧绝起身,对杜蘅道:“别想那么多,总之一切有我,你安心准备嫁妆。”
临走,到底还是把那条新绣的手帕抢走了:“这个归我,仲哥那里,送他一套好一点的文房四宝更实惠!”
“哎!”杜蘅忙道:“还没熨呢!”
本来就是绣给他的,给仲哥不过是个借口。而且她刚才哭得这么厉害,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怎么好意思再送仲哥?
“不用了。”萧绝摇了摇手,直接把手帕往怀里一揣,走了。
“哎!”杜蘅想阻止,哪里来得及?红着脸小声道:“用脏了,还没洗呢……”
紫苏噗哧一笑:“小姐用了的才好呢!”
“还敢贫嘴,是不是嫌跪少了?”杜蘅嗔道。
“不敢!”紫苏笑嘻嘻:“你和七爷和好了?”
杜蘅涨红了脸:“什么叫和好啊,本来就没吵架!是你们瞎操心!”
“看到你和七爷一条心,我就放心了!”紫苏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小姐以前就是太善良了,总是替别人着想,总想着退让。这一回,可千万要坚定立场,咱说什么都不让了!”
“腿疼不疼?”杜蘅把她按到炕上坐了,拉起裤管看了看,见膝盖瘀青一片,心疼得不得了:“看看,脾气这么倔,早服句软哪里会受这么多罪?坐着别动,我帮你擦药。”
紫苏嘿嘿笑:“就是要小姐心疼,下回才不会舍得再罚我。”
杜蘅的手顿了顿,叹道:“在我面前怎么说都行,以后进了穆王府,有王爷和王妃,还有个郡主萧燕,以后看来还得再加个付小姐。人多嘴杂的,容易惹祸。”
以前在燕王府,虽然人也多,但她是正妃,又不必跟公公婆婆和小姑住一块,人事方面反而更单纯些。
何况,付珈佇的身份如此敏感,没错都能挑出错来,言语上若起了冲突,旁人再一添油加醋,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
“姓付的也要住在穆王府?”紫苏蓦然变了脸色:“小姐,你该不会是又心软了,答应让姓付的进门了吧?你可不能犯傻!把姓付的赶出去,太欺侮人了!”
七爷不是说一切有他,让小姐安心待嫁吗?
她还以为事情得以顺利解决,原来竟是想享齐人之福!
“不是你想的这样。”杜蘅苦笑一声:“付小姐的父亲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且父母双亡,无亲无故的。你让一个孤身女子,住到哪里去?”
“把你的财产分她一半,让她自立门庭!”紫苏不假思索地道:“七爷能挣钱,小姐的嫁妆也很丰厚,银子多了也没啥用!就当是破财消灾好了!”
“若是这么简单,全给她我也愿意。”杜蘅失笑,略有些遗憾地道:“就怕她不接受。”
虽然与她并没有多少交集,但观其言行,不难看出是个相当骄傲且偏激的人。
苗人单纯又热情好客,连她这么内向懦弱的人,都在短短三个月里跟他们打成了一片,交到了蓝凤这么个知心的朋友。付珈佇在苗寨住了十几年,可以说是半个苗人,却始终自成一格,无法真正融入他们的世界。
当然,不排除有她是不祥之人的影响,但最主要的还是性格使然。
她们两人的关系如此微妙,付珈佇又怎么可能接受她!
“小姐,”紫苏一怔,压低了声音:“你对她这么了解,难道以前就认识?”
杜蘅点了点头,遂把有关付珈佇的故事说了一遍,末了道:“你看,我怎么可能忍心把她请出穆王府?”
对一个视名誉比性命还重要的女人而言,让她离开,等于直接要她的命。
而且,就凭她前世守了萧绝一辈子,让他不至变成孤魂野鬼,就算要一辈子养着这么隐患,她也愿意!
紫苏听到她居然守着萧绝的牌位过了一生,不禁咂舌:“乖乖,她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再一想,坏了!
“没见到人,只凭一个名字就守了一辈子。这看到人了,怎么可能放手?那她岂不是要阴魂不散,一辈子跟着小姐和七爷?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哪天七爷一个不小心,给她勾了去……”
紫苏想想就觉得可怕,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个寒颤。
杜蘅默然。
事情的确很棘手。
她怎么想,都是个死结。
现在只能用真心感化她,期待历史的轨迹改变后,她的性格也能有所改变。
“这事,得赶紧给七爷提个醒,免得着了她的道。”
“你让我怎么说?”
“对哦,是不能说。”紫苏立刻知道又出了个馊主意:“七爷本来对她不上心,听了这事,保不齐一个感动,把她娶了!那就是弄巧成拙了!不行,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瞎说什么呢,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萧绝那个人,绝对不会因为感恩感激就一时冲动,做出以身相许的事。
但是,日久生情什么的,就谁也无法保证了。
毕竟,不能否认,付珈佇绝对算得上是个美女。
想着这么个大美人天天虎视眈眈的盯着自个的相公,还不能赶她走,真是头疼万分啊!
“我明白,”紫苏点头:“不管你的顾忌是什么,不说是对的。咱们另外想法子。总之,一定要揪着她的狐狸尾巴,让她原形毕露就对了!”
杜蘅啼笑皆非:“什么乱七八糟的!付小姐绝对不是个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