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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儿在旁看到,低低一叹:“大喜的日子,你摆出这副嘴脸给谁看?快些收了,没的碍人眼。”
婉儿眼里浮起泪雾,颤声道:“我的心思,从没瞒过你……我也没想多的,只盼着爷偶尔能多看我一眼。难道,这也算奢望吗?”
姽儿没有吭声。
是不是奢望,她说了不算,得爷说了才算,是吧?
婉儿擦了擦眼泪:“别告诉我,你一点想法也没有?我不信!当初,王妃把我们俩拨到爷身边,不就是让我们服侍爷吗?”
姽儿皱了皱眉,一脸警惕地道:“好好的,把我扯进来做什么?”
婉儿咬着牙:“我不甘心!她再霸道,再有手腕,还能霸着爷一辈子?既是得要人服侍,为什么,偏偏我们就不行?”
姽儿正要搭话,眼角余光忽地瞥到一角碧色影子,心中咯噔一响,忙不迭地转身:“世子妃~”
婉儿猛地回过头来,脸上血色无全:“世,世子妃”
杜蘅不动声色,柔声道:“世子爷要出来了,衣服还没收拾好么?”
“奴婢这就送去。”婉儿心中一喜,拿了衣服就要走。
杜蘅微微一笑,伸了手:“给我。”
婉儿抬头看她:“怎好劳动世子妃。”
杜蘅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姽儿头皮发麻,恭敬地捧着整理好的佩饰,故做轻松地笑道:“奴婢正好偷个懒,索性这个也请世子妃代劳了。”一边说,一边推了婉儿一把。
婉儿咬着唇瓣,极不情愿地把萧绝的衣服捧了过去:“有劳世子妃。”
杜蘅接过衣服,姽儿顺势就把佩饰搁到衣服上面。
等得杜蘅回到房里,萧绝扯着嗓子在那喊:“媳妇,我衣服呢?咋还不送进来!”
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冷不防门后伸出一只手,握着她的腕一拽,把她拽了进去。
“啊!”杜蘅惊叫一声,已经撞进一具温热的胸膛。
灼热的呼吸迎面而来,将她所有的抗议和心中微微的不满全数吞了尽去。那刺刺的胡髭,扎在她嫩嫩的肌肤上,又酥又麻,颤抖着,身体很快就软成了一滩水。
“阿蘅~”他低低地唤着,亲昵地厮磨着,发出满足地喟叹:“想死我了……”
她脸红耳赤,努力地挣扎着,捉住他做怪的手:“别,大家还在等……”
“那就让他们等。”他颇不耐烦还夹了些不满,惩罚地一口咬下去。
“咝!”杜蘅吃痛,倒吸一口凉气,俏眼圆瞠:“你属狗的啊?”
萧绝低头看着洁白如瓷的肌肤上那圈深红的牙印,得意洋洋:“谁让你不专心?”
跃跃欲试着,想再弄个对称的图案出来。
杜蘅掩上衣襟,一掌拍开他:“不行!”
萧绝也不在意,转往另一个阵地。
“真不行!”杜蘅急了,脸上飞起红颊:“我,小日子来了。”
“来了就来了,有……”说到一半,忽地回过神来,猛地抬头,满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杜蘅低着头,慢吞吞地整理衣服。
“骗人!”萧绝气急败坏。
“骗你做什么?”
萧绝气鼓了颊:“刚刚怎么不说?”
“刚才哪有机会?”杜蘅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萧绝努力瞪着她,杜蘅又羞又恼,用力回瞪他。
萧绝泄了气,哀叫:“媳妇,不带这样玩的!”
杜蘅斜了眼看他,慢慢道:“你实在忍不了,也有办法。”
萧绝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媳妇最疼我……”
“婉儿和姽儿,你觉得哪个好?还是,两个都要?”
萧绝的脸都黑了:“你胡说什么?”
杜蘅歪着头看他:“人家可是一直在盼着,随时候传呢!”
萧绝莞尔:“吃醋了?”
“把衣服穿上,丑死了!”杜蘅骂了一句,掉头走了。
情义
更新时间:2014…3…5 23:58:31 本章字数:3385
宴息室里挤满了人,萧燕被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庭审的过程。偏说到精彩处,就要停下来,问一句:“猜猜,后来如何?”
把人钩得心里痒痒的,总要说了无数好话,这才得意洋洋地把事件的关键说出来,惹来一阵阵惊呼感叹。
萧绝和杜蘅赶过来时,她正说到魅影指责付鸿是个帮闲,游手好闲,品行不端;南宫辰反问:“那又如何,难道就不能替侄儿讨个公道?”
再次停下来,妙目一转,狡黠笑道:“你们猜,大嫂是如何应答的?”
“哎呀~”陈家大房四小姐陈馨,急不可耐,摇着她的袖子嚷道:“又不是说书的,每到关键处就吊着,要赏钱!砝”
她今年十二岁,穿一身鹅黄裙衫,梳着双丫髻,沿着发髻戴着两圈绢制迎春花,一双乌黑的瞳眸清亮有神,顾盼间神彩飞扬,俏生生的很是可爱。
房里响起一片轰笑声。
二舅太太真的拿了一吊钱出来:“呶,哪去买零嘴吃!遒”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萧燕竟也不推辞,站起来施了一礼,接了钱:“谢二舅母赏。”
“彩声也有了,赏也得了,赶紧往下说吧!”
“听说了,大嫂是这么说的。”萧燕轻咳一声,挺起胸膛,微微抬起下巴,眼角吊起来,轻蔑地道:“若真是为公道,自然可以讨。可倘若是利用别人的善良,行叵测之事,则其心可诛!”
她拿腔捏调,学着杜蘅的语气,竟也有四五分相似。
屋子里众人都是一愣,随即暴出一片叫好声。
“我就知道,绝哥看中的媳妇,必有过人之处!”陈二奶奶一声喝,差点要拍桌而起。
杜蘅看了萧绝一眼,面上浮起尴尬的红晕:“郡主真是……”
萧绝嘴角一勾,忍不住就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调笑:“怎么,害羞了?”
公堂之上,当着上百人的面,她与南宫宸针锋相对时,可是气势如虹的!
“咳!”萧昆轻咳一声。
“萧总管。”杜蘅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萧绝很不耐烦:“又怎啦?”
萧昆垂着手,恭敬地道:“王爷请世子爷和世子妃到书房说话。”
“唤来喝去的,就他事多!”萧绝哼了一声。
萧昆与他打交道多了,知道他口不对心,只当没有听见。
杜蘅轻轻瞪他一眼,冲萧昆微微一笑:“有劳萧总管。”
“世子爷,世子妃,请。”萧昆侧身,退到一旁,待两人过去,落在身后半步,一路把人引到书房,这才疾走两步,越过二人,走到门边垂手站立:“王爷,世子爷和世子妃来了。”
“进来。”
萧绝低低说了句:“一会不管他说话,你都没吭声,有我呢。”
说完,领先走了进去。
杜蘅深吸口气,整了整衣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这才进了门:“王爷~”
萧乾端坐在轮椅上,不动也不吭声,冷冷地看向两人,深黑的瞳眸中喜怒难辩,却自有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杜蘅一阵心虚,下意识地往萧绝的身边躲了躲。
“把人叫来又不说话,有意思吗?”萧绝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逆子!你做得好事!”萧乾瞧了越发生气,抄起茶杯掷了过来。
萧绝没动,杯子擦着他的颊飞过去,撞在墙上,咣当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杜蘅骇了一跳,立刻便跪了下来:“父王息怒,全是儿媳的错。”
“起来!”萧绝也恼了,伸手去拉杜蘅:“不关你的事,跪什么跪?”
杜蘅哪里肯起:“此事是我擅自做主,世子爷事前并不知情。”
萧乾气极反笑:“你可真有出息,遇事居然躲在女人的身后!真给我长脸!”
“你先出去。”萧绝黑着脸,对着杜蘅道。
杜蘅摇了摇头,一脸诚恳地道:“我知道,这事做得是不厚道。对不起付将军,也委屈了付小姐。所以不打算找理由和借口狡辩,错了就是错了,我认罚。”
“罚?”萧乾冷笑,目光利若鹰隼:“你陷本王于不义,置王府于险境。你自己说,要怎么罚才能抵销此大错?”
杜蘅咬着唇,一时无词以对。
“错了也做了,能怎么着?”萧绝两眼一翻,神情倨傲:“你若是怕受连累,大可将我逐出萧家,断了父子关系就是!”
“孽障!”萧乾气得发抖。
杜蘅骇了一跳:“胡说!这话岂是乱说的?再生气,再委屈,也不能失了理智!”
伸了手,去拉他下跪:“快,给父王认错。”
萧绝身姿笔挺,不止自己不跪,还要强拖她起来:“我没错,为什么跪?你也不用跪!离了王府,咱们照样过得舒服自在!”
“动不动就是这话,真以为威胁得了我?”萧乾气得胡子乱翘,喝道:“好!我今日就如了你的意,遂了你的愿!去,把大哥三弟,四弟及诸位叔伯请来,开祠堂!除了这逆子!”
后面这话,却是对萧昆说的。
萧昆苦劝:“世子爷说的是气话,王爷怎么当起真来?他不懂事,王爷慢慢教他就是,怎么跟着瞎闹起来?”
“走就走,谁稀罕!”萧绝脖子一梗,拉了杜蘅就要走。
“我不走~”杜蘅摇头,淡淡道:“我是萧家三媒六聘娶进门,开了祠堂,认了祖宗的萧家宗妇,除非死,或者你休了我,否则,绝不离开。”
“你!”萧绝气得直跺脚。
杜蘅不理他,径直望着萧乾:“王爷重情重义是对的,可有的时候,也需要变通。付将军于王爷有恩,我感激,也愿意补偿付小姐。可恩情这个东西,施也好,受也好,讲究个你情我愿。倘若这份恩,让世子爷身败名裂,已经变成了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凭什么还要我感激她?”
萧乾面沉如水:“这么说,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做错?”
杜蘅摇头,又点头:“错了,但是不后悔。”
萧乾微愣。
“王爷不想忘恩,世子爷不愿背义。可我不一样,我姓杜,付家于我,并无恩情。我只知道,有人拿着几十年前的情,逼迫我的丈夫,甚至已经开始威胁到我的生活。她既无情,我就无义!”
她能想到的办法,萧绝又怎么会想不到?
可事情发生之后,萧绝竟没有做出相应的布置,出人意料地安静地等待会审结果。
因为他知道,平息流言,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另一个更加惊人,更加耸动的流言。
只有把公众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对她的诬蔑和攻击自然就会停止。
甚至,他的名声越坏,她得到的同情就会越多,从而对她越有利。
然而,他这样做,除了对她的维护,又何尝不是在全父子之情,尽人子之孝?
他既冠上了萧姓,享受了穆王府世子爷的光环,自然也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也心知肚明,这件案子证据不足,审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最多是名声受些损,伤及不到他的根本。
且,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既是如此,又何必令付将军的清誉受损,让付珈佇死后还遭人唾骂?
萧乾老了,身体还不好,何苦让他临老还背个恩将仇报的包袱?
“你只知任性胡为,有没有想过,这件案子,是三司会审,燕王代替皇上听审。弄虚作假,等于欺君?草草行事,漏洞百出,此时虽然被你糊弄过去,事后倘若被人查出,有什么后果?”萧乾恨铁不成钢,冷声质问。
杜蘅一愣,反问:“魅影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吧?”
这个局并不复杂,但要想做得逼真,让人查不出毛病却要费许多手脚。
若只是寻常人,又是这么短的时间,只怕做不到天衣无缝,难免留下许多马脚。
但是,神机营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疏通关节,对口供,假造文书……论起这些,还有谁比他们更专业?
萧乾气结,瞪着她呼哧呼哧直喘气。
半晌,一拍桌子:“滚,都滚!”
杜蘅迷惑地看向萧绝:“我哪说错了?”
萧绝乐不可支,搂着她一路往外走:“甭理,他又抽风呢!”
对错
更新时间:2014…3…8 23:01:42 本章字数:5609
晚上,穆王妃在听雪堂设宴,也没刻意回避,只用屏风隔开了,男女各自入席,一家人喜气洋洋地聚在一起,直吃到月上中天才尽兴而散。
萧绝多喝了几杯,缠着杜蘅只是不放,杜蘅好说歹说,才把他推进了净房。
白芨乘隙,飞快地探了探头,杜蘅知道她有事要禀,找了个借口抽身出来。
“明轩等着回话。”白芨轻声道。
杜蘅想了想,道:“把人领到花厅,奉了茶,我马上就来。碛”
白芨声退下,杜蘅回过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