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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气氛太过紧张,戴瑜不曾发觉铁锤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将呆子交与秀才换衣擦拭身体,她才发现那双震惊含怒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她。
戴瑜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这件裙子,心道不好!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那个,我……”戴瑜刚开口,便被打断。
“你和我出来!”铁锤面色铁青,脸上看不出喜怒。
见铁锤不想在屋里说,戴瑜一步三拖地跟着她的脚步来到院子。
院子地上的大雪还未完全消融,房檐处垂吊的稻草结起了厚重的冰凌,顺着冰尖稀稀拉拉地流下晶莹的水珠,滴在一地莹白的雪面上,击出一个个坑洞。
戴瑜听着那滴答的清脆响声,心中不由得大骂,骂自己蠢得太没技术含量了。她注意了这么久,还是让铁锤撞见了自己的身份。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拿不出一个二弟来赔给这个心心念念等人归来的痴心姑娘。
若说过去只是对欺骗她有些愧疚,如今已转为深深的自责。
戴瑜偷偷看向眼前的铁锤,心中难过,随着一个谎言的戳破,她要不要再把那个晴天霹雳的结果告知于她呢?
“你是戴……不对,你不是……我没看错吧?”铁锤妹妹立目斜睨着对面的戴瑜,她看到眼前的戴姑娘完全退去往日的粗糙汉子形象,真有点脱胎换骨的味道。
除去粗布棉袄的破烂衣衫,这一身艳丽红裙拖于皑皑白雪之中,妖艳如傲放的红梅,尽显高挑身段;原本就是娇媚清秀的女子如今乌发披肩,在耦色斗篷的衬托下,脸色白如绒雪,竟还有吹弹可破的即视感。
这般一看,铁锤一时不敢冒认,虽然眉宇间相似,却倒有些判若两人了。
“铁,铁锤妹妹,你先别急,这都是有原因的……”戴瑜此话一出,铁锤立即脸色大变!
“果真是你!”铁锤妹妹眼中愤恨,她一拳高高举起,悬在半空中。戴瑜抬头望去,知道那只铁锤的可怕威力,可这一拳头她是不想躲了。
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又卡得死死的,对不住大家了【鞠躬
不过一卡过后,后面顺了好多,会努力更的,争取日更,么么哒~~
☆、惜别,求放过!
戴瑜紧闭双眼,只想快快挨那一下,心理也会好受些。
可迟迟不见铁锤出击,戴瑜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铁锤妹妹高举的手在空中颤栗,她全身都不住地颤抖起来,双眼如同关不上的水龙头,眼泪不断涌出眼眶。
那样子说不出是在隐忍还是悲恸,可让人看了好生心碎。
眼前的画面似是触动了戴瑜心底那根柔软悲伤的弦,她的泪也不知不觉的跟着落了下来:“铁锤啊,我对不起你。起初我骗你时,是真有苦衷的,戴家欠了外面赌坊一屁股债,我想借用我二弟的男儿身份,想要替戴家还账,想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想要摆脱这种困苦的生活……可因为你,我心里也后怕过,但一想到是为二弟讨媳妇,就好像理所应当了。”
“全然不顾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后的感受是我不对,可是想解释时,因为太了解你的性子,我又好害怕你不能接受。当我发觉一切渐行渐远,全都偏离了轨道时,我便愈发不敢告诉你真相了。”
戴瑜看眼前哭成了泪人的姑娘一时心软如泥,可还是狠了狠心,道:“可我现在不得不说了,铁锤,我昨天才得知,我弟弟……没了,你不能再蒙在鼓里。”
铁锤默默流泪的表情先是一滞,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向戴瑜,好像想听她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等不来这样的回答,最终抱膝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对于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戴瑜不能再欺骗分毫,再说一句谎话都不是人干的事儿!
“你打我吧,铁锤,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是应该的……”
再坚强的女子,也敌不过感情的创伤吧?戴瑜明白自己如今做什么也晚了,大错已铸成。
戴瑜见她不说不骂,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哭泣。戴瑜走到铁锤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将铁锤拉入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任她肆虐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肩头,痛哭流涕。
那样悲悯的镜头最终在陆长烽请郎中回来后被打破。
正屋秀才在照看老爹休息,呆子就被放在了戴瑜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这孩子一直在柴房中搭个小床住下,戴瑜心中就不是滋味。怎么就没对他好一点呢?
郎中大叔为小呆子诊治一翻,戴瑜支开陆长烽去抓药,待屋中只有她和郎中两人时才问明情况:“郎中大叔,这孩子的伤势如何?”
“嗯,他伤得不轻啊。要知道,内伤靠养,外伤靠药,别的不说,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他那这条腿……”郎中指着小呆子的右腿,摇摇头道:“情况不妙啊,剑伤刺透见骨,最不要命是伤了筋骨,还被这么冷的天冻上一夜,怕是难以痊愈。”
戴瑜望向炕上昏迷的小呆子,青紫的嘴唇,惨白的脸色。一时有些不忍,再问郎中:“大叔,您看还治得好吗?多少钱都行,求求您了。”
郎中一笑:“世人谁不爱财,能赚的钱谁都想要,可老朽是无能为力了,他的伤怕是好了,也会留下行走不便的毛病。”
听罢,戴瑜心头一震。
不知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呆子又是遇到如何的险事,曾经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注定成为彼此生命中稍瞬即逝的过客,而他却用他年青的身体保全了戴家。
戴瑜心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情,有种超过悲伤的感情叫作惋惜。
他才多大呀……他成全了戴家,谁来成全他的后半辈子,他的将来?
也许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戴瑜对自己道。
傍晚,戴瑜与秀才、陆长烽简单用了饭,又为老爹和呆子喂了些许米汤。老爹还好,食了一碗多,呆子嘴巴紧得很,水米不进。
整理了碗筷,一出门,戴瑜刚好对上同是出门给老爹倒水的佟秀才的双眸。还是那样澄清明亮,戴瑜久久不想移开视线,今天看来怎么如此的好看?
若是有一天不能再看见,会很遗憾吧?
“回家歇歇吧?”戴家地方小,环境又不好,秀才在这边照顾了一天一夜,该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我不累,你这边正缺人手。”秀才弹开挽起的袖子,朝戴瑜一笑,道:“倒是你,一脸的疲惫,休息一下才好。”
“走吧,我送你。”戴瑜不敢再看秀才的眼睛,匆匆地,自己先走了出去。
秀才一看不知何事,也追了出去。
两人走在逐渐黑去的天空下,只有寥寥几颗星星闪耀在头顶,为前路带来微弱的幽明之光。
似乎从认识到现在,还没有这样安静的并肩散步过。
那种安宁得让人心中安稳的感觉环绕着戴瑜,舒服至极,她真想和秀才一辈子都活在这种感觉之中。
“小瑜儿,你别担心,人既然都找回来了就是谢天谢地了,下面交给郎中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秀才边走口中边悠悠说道,似是有安慰之意,又似是在说心事给戴瑜听。
“等你爹和小呆兄弟身子一好,我再来提亲。看来老天是在考验我,提了两次亲都不成,我还不信,第三次还不成,呵,你说要娶你有多难啊……”秀才正说着,只感身上一紧,戴瑜已投入他的怀中。
她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似是要将自己挤入秀才的身躯之中,融为一体。
秀才以为她在撒娇,顺顺胸前的人儿的背,笑着安抚道:“不怕不怕,现在戴家有陆捕头在盯着,那些人也不敢再来侵犯,不像我,就是留下也是干些杂事,帮不上你什么忙……”
“谁说的,谁说你帮不上忙?”怀中戴瑜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脆弱中有种让人心动的味道在滋生,“有你在,我安心。”
“哦?你说真的?”秀才玩笑般随意地反问道,“小瑜儿,你何时也学会哄人了?”
“秀才,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人,就是站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会成为别人的脊梁。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刻给予巨大的精神力量。而你,就是那种人。”戴瑜说着说着,不觉泪湿了眼角,那般委屈起来。
你知道吗?你是我的脊梁啊……
佟秀才听后呆滞了片刻,轻松喜悦的表情慢慢化为一种说不出幸福之感,慢慢盈满胸口。他将依偎在身前的戴瑜拉起,四目相对片刻,又重新拥入怀中,像抱着一件宝贝一般,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也只敢轻轻抱好,生怕会弄痛了她。
在繁星璀璨的夜幕之下,就那样两两相拥着,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若是有朝一日要分离,戴瑜也会永远记得这一刻,将彼此印在心中的这一刻。这个男人在她穿来后,带给了她太多的正能量。
他的不卑不亢。
他的知恩图报。
他的隐忍坚毅。
他的富贵不能淫。
还有,他的一颗真心。
戴瑜感激地抬头望向天空,向目所能极的最亮的那颗星星许愿,就算以后她不在秀才身边,也请你一定庇佑他,让他衣食无忧,心愿达成……
当戴瑜独自一人走回家时,门口人影一闪,跃房而去。
戴瑜心中一惊,敌暗我明,追是肯定不能追的。正不如何是好,陆长烽赶了过来,对戴瑜道:“你也发现了?”
“啊,刚刚那人……”
“不只那人,戴家周围多了许多人。”陆长烽眼光犹如钢针射向刚刚人影出现的房角处,“我曾打算与他们正面相对,奇怪的是,这些人只是监视,似乎不想与我们动手。”
“他奶奶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他们放马过来吧!”大不了玉石俱焚!戴瑜汉子属性又暴露了。
由此,陆长烽在戴家守了一夜。
翌日,秀才一早又来报道了,还带了不少吃的用的。
更了不得的是,铁锤妹妹也来了。
她今日一派淡然表现,不哭不闹,只是在见戴瑜后说了这么一句:“你虽对不起我,可这么多年了,我与戴家是有感情的,如今有难,我不会见事不理的。”
戴瑜更加惭愧于自己之前对她的各种小肚鸡肠的猜测,这妹子大气得很,拿得起,放得下。
而奇迹也就在此时发生了,老爹与小呆子同时醒来。
那时秀才在照料戴老爹,老爹突然睁眼,开口第一句就是:“我饿了!”
戴瑜火速取来秀才刚从镇上带来的曹子糕(一种如蛋糕似的炉烤糕点,里面如蛋黄色,外面金棕色,焦糖味香甜可口。),戴老爹也不客气,拳头大小的曹子糕,一口半拉,两口一个,没就水就硬塞下仨,吃时口中还念叨:“就给喝米汤,这是诚心要饿死我呀!”
米汤?和着连昨天伙食是啥都一清二楚,您老真的是在昏迷?
戴瑜也先不戳穿他,看他想要干嘛。
呆子那边,一醒来,那是面无血色,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问他那天的事,他慢慢回道:“那伙人不下十来个,动起手来且招招致命,我听到声音一出来,便与他们斗了起来,眼看着他们冲进戴老爹的屋子也无手相救,这时另一个人出现了,那人身型似是个老太太,手拿铁树银花枪……后来我追那些人出了戴家,结果双拳难敌四手……”后面就如铁锤所说了。
戴瑜惊奇:“老太太?”
陆长烽同惊:“铁树银花枪?”
秀才:“你饿不饿?”
果真,大家的关注点都不一样,戴瑜再也不怪贴吧中那么多歪楼的了。
“饿。”小呆子点点头,秀才出去拿曹子糕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再有一章大概就会出现了,加油更!
好饿,我先去吃点,明儿见~
么么哒~~
☆、遭拒,求放过!
照顾醒来的病人可不比他们昏睡的状态轻松,那是相当麻烦!
尤其是这个病人看你不顺眼。
有几次,戴瑜就看到秀才被老爹欺负得“脚不沾地”,满院子团团转。
一分钟前还道:“我要坐着”,一分钟后便叫:“我要躺着”,当然下一秒没准还要趴着;突然之间说浑身痒,你给他挠挠吧,还非得在背上画小鸭子那样挠(对亏了秀才自幼是书画全才,在你身上画清明上河图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然后就是人有三急,刚“大大”过,秀才费尽力气把他从茅厕给架出来,一进屋子就听他叫“我要小解”!
您老不能一气呵成吗?
这不,在吃完了午饭、下午茶和水果甜点后,戴老爹第三次让秀才下厨做煎饼,别人还不行,只有秀才亲手做的他才吃,说什么秀才才能做出这个味儿来。
胡口啊!秀才哪下过厨房?
终于,戴瑜看不下去了。
这不,她一进门,望着背对她蜷缩在墙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