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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掌触,尘砂扬起。
他们转了整个方向,十招在两人熟悉无比的气氛下匆匆而过。
“祖父怎么可能会败死啊?”
洪大凯右掌举起,他心中猛然而跳,掌缘内力如泉——他心中知道——
这正是百年前洪若水失败的那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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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 》》 《离雁孤星》
第九章 恨海仇山
威震九洲洪大凯的心弦绷紧着,不断的在狂跳,那一式已发了出来。
温可喜熟悉无比的一转身……
洪大凯轻轻一哼,右掌双缘斗然向内一收,一股古怪的力道由外而内,收了
回来。
温可喜面色一塞,转了大半的身形一窒,右肘闪电般飞出一击。
洪大凯的心弦一松,生死关头,在此一际。
祖父当年便死在这一肘下。
说时迟,那时快,洪大凯的内力,十分中倒有七分内守,封闭全身穴道,以
防不测。同时,双掌奋力平挡而出……一如百年前。
温可喜大吼一声,道:“好啊,琵琶遮面,好……”
他话未说完,内力已尽吐,砰的一声,双方内力一触而发,荡起漫天灰土!
洪大凯轻轻吐了一口气,压制内心的紧张,收掌而立,脑中疑云阵阵。
温可喜也是僵立当地,满脸惘然不解的表情,两人登时停下手来。
洪大凯心中思潮如涌:“祖父当年的琵琶遮面,没有使全,便被温键一肘击
中心口……但是今日,我拚着性命之险,不顾祖父和父亲的诚示,仍用这一掌去
试,怎么可能会败亡哩?”
同样的,温可喜也忖道:“祖父当年也会自疑,这一槌虽是咱们的杀手式,
但绝不至……一击而毙对手呀。”
洪大凯双目中闪烁着不定的光芒,心中闪过不定的念头,始终颓不出一个正
确的道理来。死一样的寂静——在大战之後…………
森林中隐身的数人,虽然不知他们心中所思,但同样的,也发现了其中必有
蹊跷。
威震九洲洪大凯一生浸淫武学,武功之高,滦不可测,以他这种高手,却始
终不能释然于怀
,这可见这其中疑念是多么重大。
不可否认,洪大凯这一战是怀有七分惧畏之心的,虽然他以摘叶飞花手法,
打遍大江南北,
但百年前,那一掌之败——而且死的威力,毕竟是太大了啊!
总算他是超人一等,能在拚斗中完全收敛心神,不为一丝外念所乱。
他很清楚的知道,祖父昔年的功力,虽不见比自己目前高深,伹也不会弱到
那裏去。
於是——
他缓缓吸了一口真气,目中神光一吞一吐,右掌轻轻二立,跳起身来,口中
吼道:“再接一式——”
温可喜双目一凝,大叱一声,一闪身,又是一肘撞了过去。
森林中的人,除了多事老人,都是武学高手,自然一目了然,他们同样的都
不禁在心中暗暗忖道:“又是那同样的一式……”
果然洪大凯又是一式琵琶遮面,而温可喜的一招也一丝不改,一如方才的结
果,砰然一响,
尘土飞扬处,两人各自退後一步。
洪大凯双目一亮,收掌道:“温——可喜,在下有一事请教……”
温可喜正想说这一句话,见洪大凯问了出来,点点首道:“在下本也想问洪
大侠一句——”
洪大凯颔首道:“昔年——在下家租和独角大圣赌门,结果在五千招上,以
r琵琶遮面』一
式,抵挡对方一式……”
他虽然熟知这一怪式,但是温家家传绝学,招名不能熟知。
温可喜好像十分专心的倾听,听到他话声一止,立刻接了下去,道:“那是
十路埋伏!”
洪大凯呵了一声,接着道:“结果……不幸败而伤亡……”
温可喜严肃的点点头,不发一言,他明知对方下面的话,伹却不便有任何表
示。
洪大凯咳了一声才道:“家祖抑伤返家告诉家父,延传至在下,老实说,在
下至今仍不相信,家祖会死在独角大圣掌下!”
他将死字特别加重语气,温可喜却丝毫不觉刺耳,仍然严肃的道:“家祖当
年便如此自语,在下可也是完全同一看法,至於……”
洪大凯轻轻道:“温兄心口如一,足见忠恳直挚……”
温可喜沉吟一会方道:“不敢当,不敢当……”
洪大凯吁了一口气又道:“是以…是以—在下……”
温可喜见他吞吞吐吐,似乎说不出口,乾脆接口说道:“洪大侠有话请说。”
洪大凯沉吟一下才道:“在下请教温兄,百年前的那段事,其中是否有所蹊
跷?”
这句话是森林内外全部都想问的,听大凯问了出来,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温可喜丝毫不为对方这种单刀直入的问话感到发怒,轻轻点点头道:“在下
心中亦作如此想……”
他顿了一下,又道:“昔年令祖洪若水为武林公认神州第一高手,功力之强,
可想而知,家祖就是天人,也不能一掌将之击毙!”
洪大凯点点头,衷心说道:“若说动手过招,一方有所闪失,也说不一定,
但这等高手,虽有所失手,但也不致为对方打中死亡的地方……”
温可喜沉含一会道:“既然洪大侠存有此心,在下亦甚赞同,咱们……最
好……”
洪大凯已知他意,接口道:“最好合两人之力,先找出其中蹊跷再说,到时
候动手也不算迟”
温可喜肯首道:“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洪大凯漫步走了两路,踱到一棵大树下,缓缓问口道:“昔年家祖伤重返家,
曾将那峨嵋大战详述一遍,尤其是在双方过手的招式方面……”
他见温可喜同意的点首,便继续下去:“家祖当年和独角大圣约好後,如期
赶到峨嵋山巅,去应约拚斗……”
隐身观战的人,知道他是在说那次大战的经过,以便找其中的蹊跷。
百年前独角大圣温键掌毙洪若冰的掌故,是武林中最大的掌故,他们自然知
道,伹那一战的详情,可只有温洪两家人知道。
这一下这一场大战的详情,将要由洪家後代亲口中道出,自是十分动听的了。
洪大凯道:“家祖身携长剑,到了峨嵋山顶,却不知那‘打松台’在什么地
方。”
“家祖找了半天,毫无头绪,正心焦间,忽路经一龙形怪石,石边站有一青
年和尚,背面而立,身材有如玉树临风……”
“家祖上前一看,敢情是一个年约卅的僧人,於是问之以道!”
“那僧人慨然答允亲自带路前往,来到一个山坡岔道之前,家祖瞥见独角圣
巳在等候,道谢一声,便如飞而去。”
“谁知那和尚也匆勿而去,似乎对家祖和独角大圣之会视如无睹……”
“家祖到了,便和独角大圣拚斗起来……”
“首先是家租以单剑挑斗独角大圣的水火双轮。”
“家祖知道这一战是生平屐辣手的一次,一起手便是杀手绝学。”
“家祖长剑方使一式‘青山绿水’起手式,独角已连发七招,招招怪异已
极。”
“家祖倒抽一口凉气,一连被*退十多步,以致一连九九八十一招有守无攻,
被水火双轮*
的退绕‘打松台’方圆数周。
”到了第一百招,家祖奋全力攻出一剑‘鬼箭飞磷’,这一剑纯是内力方面
的招式,你可知
其威力之强……“
温可喜似乎听得十分入神,他自幼及长,父亲告诉这一战的每一招一式,他
早巳和洪大凯一
样,都揣测的一分不差,虽对方的绝学招式,不能叫全名字,但招式是何,
完全清楚。
洪大凯说到”鬼箭飞磷“,温可喜不由自手双手一动,微微摆了一个架式,
正是”鬼箭飞磷
”的起手。
洪大凯又道:“这一剑刺出,内劲由外而内,猛力一旋,阳刚之中,透入阴
柔,阴柔阳刚,互济之下,威力极猛。”
“独角大圣果然一挫,家祖剑式斗盛,一连反攻八十一剑!”
他说的声调并不太大,伹字字句句,有力已极,在周围的数人,都不由暗暗
为洪若冰当年的雄姿感到钦佩不已!”
“家祖知道这一场比斗,非得千招以上,才分得出高下!”
“於是暗中边打边调息真力,准备以悠长的内力,作持久的打算。”
“匆匆数百招过去,两人胜负仍然难分,家祖忽然一连後退三步。”
“这三步步步暗藏玄机,本是家传绝学,独角大圣也瞧出端倪,并不乘机追
击。”
“家祖斗然一剑弹出,霎时剑光闪闪,一连挑出十二剑。”
“这十二剑是家传夺命之式,家祖成名以来,未曾动用一次。”
“十二剑剑剑威力掘伦,家祖连环攻出,独角大圣果然不支,连连後退。”
“前十剑都被闪过,家祖心中惊吓已极,不料这最後十二剑,仍不能获胜。”
“第十一剑弹出,是‘风灵齐作’,剑式才放,隐带风雷之声。”
“家祖故意留下半分余力,果然独角大圣双轮一封一挑,反攻出来。”
“家祖心头一紧,最後一剑斗然发出。”
“这一剑是利用前一剑留下的半分力,联合这一剑的力道一起发出,威力倍
增。”
“家祖当年曾狂语,这一剑一出。天下无人能全身而退下!”
“果然独角大圣面色一变,大吼一声,斗然间竞使出一式不可能的招式来!”
“这一式非要双轮才能发出,每一轮都是贴自己胸腹要穴向外括出……”
他唤不出这招的名称,但说到紧要处,不知不觉双手一挥,摆了一招架式。
温可喜一见,心头一震,忖道:“这一式何等奥妙,洪若水竞能在一瞧之下,
记了下来,传于後代,瞧他这架式,一分也不差,洪若冰真是了不起……”
洪大凯双手一搓,口中道:“这一招……这一招……”
温可喜脱口道:“天罗逃刑!”
洪大凯点点首道:“家祖当年道,他万万不料世间右这等招式,自己的剑式
虚虚实实,变化万端,伹却似乎每一处最暗小的变化,全在敌人一招之中解化回
去!”
“但家祖仍不甘心,奋力挑出,叮然一响,击在独角大圣左轮边缘。”
“霎时间,家祖内力泉涌而出,独角大圣左轮一松,脱手飞出。”
“独角大圣大吼一声,右轮一磕而下。”
“家祖内力已竭,几乎在同一时间中,家祖长剑也脱手而飞。”
“但家祖最後也发力一震,又将独角大圣的右轮震出手中。”
“于是两轮一剑,斜飞而出,无巧不巧,一起钉入一株大树中,入木深及柄
部!”
这一番大战在洪大凯这种高手口中道出,更是生动无比。
姬文央,沈百波等人,虽功力盖世,伹也不由沉醉其中。
洪大凯又道:“当时两人都怔了一怔,家祖哈哈一声狂笑,冷声说道:“什
么?再拚吗?”
“独角大圣一言不发,扬掌便打。”
“於是两人又拚起掌力来。”
“匆匆又是敷十招,两人仍然胜负不分。”
“家祖掌力越放越重,最後连防身的内力,都孤注一掷,但仍不能胜利。”
“独角大圣突然欺身而入,一闪左掌,猛可平向树丛中击了过去。”
“家祖早巳瞧见,在拚斗中,林中有一个人在窥看着,心中以为便是那个带
自己上山的和尚,并不加以理会,直到独角大圣发掌,才大叫道:“温兄手下留
情!”
“独角大圣似乎一怔,伹掌力已然发出。”
“林中喀析一声,独角大圣何等功力,掌力末到,树叶纷飞。”
“林中那人逃走不及,反手也是一掌击出。”
“一触之下,竟然不分上下。”
“当时家祖和独角大圣都是一惊,一齐都停下手来。”
“尤其是独角大圣,狂吼道:“什么人?”
“林中树叶一分,走出一个年轻和尚。
“那和尚走了过来,家祖一瞧,正是那个带他上山的,心中不由更惊。”
“他本已看出这和尚是武林中人,却不料竟能和独角大圣不相上下。”
“独角大圣似乎也料不到,对方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和尚!”
“和尚走了出来,合什道:“两位施主请恕罪,小僧……”
”独角大圣似乎对方才一击,不能感到释然手于,冷冷道:“好说,你是什
么人?”
“那和尚丝毫不怒,慢慢道:“施主请恕小僧窥看之罪,只是,小僧斗瞻请
求,两位施主不要再拚下去!”
“家祖和独角大圣几乎同时呼道:“什么?”
那和尚合什又道:“小僧的意思是,斗瞻请求……”
独角大圣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