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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两位施主不要再拚下去!”
“家祖和独角大圣几乎同时呼道:“什么?”
那和尚合什又道:“小僧的意思是,斗瞻请求……”
独角大圣冶冷一哼,说道:“我和这位神州第一高手……”
家祖也是冷冷道:“独角大圣什么话,只是……咱们今日……非得分出胜负
方罢!”
独角大圣高声道:“照哇!和尚,你瞧瞧,凭什么你叫咱们两人一齐停手?”
那和尚满面庄严,口中不断宣称佛号,只是一时呐呐说不出话来。
家祖也更不答话,一扬掌又和独角大圣重新拚在一处。
那和尚见劝阻失效,似乎很是失望,口中喃喃自语,伹却再不远离战场了—
一转眼又是数百招,仍然不分胜负,家祖久战不胜,心中很是焦急。
独角大圣的掌法确实严密,丝毫不露陂绽,家祖大吼一声,心中一时不能开
畅,竞打出了一式双败俱伤的招数。
独角大圣心知这是最後的一击,也是一时推出。
家祖的一掌,想温兄赤知之甚详了,那是由正面推出一式,这是以外力为主,
走的纯碎是阳刚的路子,威猛已极。
左手却在侧攻出一式,相反的以武当的绵掌力道为主,以少林的百步神拳内
力为辅·o其两相济助下,威力可想而知。
但由於全力孤注一掷,自身防身的力道,也如同虚空,真可谓非生即死。
“结果一触之下,双方都是一震,好在两人由于发掌都过於匆促,未能使用
全力,力道的收发也较为迟缓,是以两人都尚有机会,将力道收回,守住门口。”
“饶是这样,两人也各自後退了三步,中间隔开了三四丈之远。”
家祖抱着震酸的双臂,狠狠的看着独角大圣,心中甚想再上前一拚,但力不
从心,不能成功。
反观独角大圣,也是半斤八两,僵力在场,分明也失去了再战能力。
就在这时,那和尚忽然上前数步,立在两人中间,口宣佛号道:“两位施主
能否暂缓一下,听小僧数言?”
独角大圣冷然道:“你走入场中,是否要挑战?”
和尚轻叹一口气,缓然道:“小僧是何等人物,岂敢和施主动手……”
独角大圣哈哈一笑道:“和尚莫要谦虚,就凭方才那一掌,嘿嘿,已是不简
单啦。”
那和尚双目一垂,低声道:“温施主过奖了……”
独角大圣不待他说完,又是仰天哈哈一笑,抢口说道:“你方才也可听着,
洪大侠亲口要拚出胜负,是以和尚你一番慈悲是白费啦!”
和尚喧声佛号,正待诉说,忽然一直未开口的家祖说道:“这样吧,咱们就
请这位和尚作咱们拚战的见证人吧—温兄认为使得吗?”
独角大圣接口道:“使得,使得,也只有你和尚够资格……”
那和尚想是知道自己的意思,绝对不会为对方所采取,沉吟一会,才道:
“这个,小僧恭敬不如从命,只是……”
家祖轻轻一笑道:“什么?”
那和尚答道:“小僧觉得,像两位施主的功夫,盖世难寻,即使决定一拚之
下,但是像如此硬拚,一定要到伤亡,方能止手……”
家祖和独角大圣都是一怔,他们本来都是存了必胜的决心,但交手千招,才
知自己的胜望,渺小的可怜。
纵使能获得胜利,也正如和尚所言,一方甚至双方,非死即伤。
这一点两人都未曾加以思索,这时听那和尚一语道破,都是心中一震。
独角大圣接口道:“依你便是如何?”
那和尚轻轻一叹,道:“尚是今日一战,两位施主都受了什么重伤,功力大
减,一身绝艺岂
不可惜?”
家祖和独角大圣为之默然。
和尚又是一叹道:“依小僧愚见,如要分得上下,并不一定拚到生死方
休……”
他微微一顿,又说道:“小僧有一愚见,能使两位施主分出胜负,并且毫无
损伤!”
家祖和独角大圣一惊,一齐道:“那是什么?”
和尚沉吟一下才道:“在内力方面,两位施主可试试上下,小僧去寻一根树
枝竹条之类,在两端用内力压碎,但使得它不分散开来!”
这本是很困难的工作,但家租和独角大圣目睹他的能耐,也深信不惊。
和尚又道:“然後两位各持一端,用力推向对方!”
家祖和独角大圣何等人物,已明了和尚的用意。
试想那竹木之类,经压碎粉状,一触之下,自然崩溃满地,利用这种东西较
量内力,双方的力道不但要是隔空的一种,而且用力必须极端纯粹,稍有浑浊,
竹粉立刻撒下,而那时一世英名,也立刻消失……”
但确也只有这一法儿可分出胜负,而不致伤及双方……
独角大圣双目一凝,沉声道:“和尚好慈悲,就这么办了,洪大侠可也赞同
此计吗?”
家祖点点首,忽道:“倘若……这个仍不足分出上下……”
和尚一怔,微微一思才道:“除非两位功力完全一样,这法儿一定能分出一
个上下的……”
家祖打断他的话头,问道:“在下的意思是……倘若……”
和尚又是一怔,缓缓道:“倘若仍不能分出胜负,那么两位内力外功完全不
相上下,也就不必再比较了……”
独角大圣冷然道:“和尚菩萨心肠,喂,洪兄,倘若此法仍然不行,在下再
向你讨教两路拳术?”
家祖不假思索道:“正是……”
那和尚见劝阻不成,暗暗叹口气道:“好吧!就这么办,小僧这就去攀折什
么东西来试试吧……”
说着转身走入森林。
家祖和独角大圣都知这是声誉关头,不敢大意,各自屏念调息。
过了一会,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那和尚回来,手中带了一枝竹节。
这竹节好生奇怪,一半是枯黄的颜色,一半是通体碧绿,很是鲜美。
和尚走了过来,说道:“小僧无意间发现这一枝奇种异竹,是以采来,此节
枝两端都已震碎……”
家祖点点头,伸出右掌去接那竹子。
独角大圣突然大叫一声:“住手……”
家祖一惊,问他道:“有何见教?”
独角大圣冷然道:“这节竹子一端稍纯,一端稍尖,虽是这一点差异,但影
响却不小哩!”
家祖一怔,低头瞧瞧,自己去接的那头,正是稍锐的那一端,心知独角大圣
不愿占这一点便宜,便道:“温兄光明正大,依你说便是怎地?”
独角大圣一怔,道:“……这个……”
那和尚轻宣佛号道:“由此足见两位施主心地光明,至於这点,依小僧之见,
不如以占签为定……”
家祖点首道:“如此甚好!”
那和尚想了一想,蓦然撕下一角僧袍,平均为两半,在地上拾了一枝小枝。
只见他双掌一搓,那小枝尖端忽然冒出一股白厘,敌情已被他掌心热力燃着。
家祖当时见了,心中不由一惊,那和尚张口吹去白烟,枝端已是一段枯黑。
和尚背过身来,用焦枝在布上写好,分持左右双手!口中道:“请两位施主
占吧!”
家祖和独角大圣分别占了一张袍布,展开一看,各自顺手丢开,家祖占着的
那块布上,写的是:“由对方决定!”
凝神倾听的温可喜忽然面色一变,面上浮上一种茫然的表情。
洪大凯又继续道:“家祖当时便不言语,心想由对方决定,但却见独角大圣
迟迟不动。”
家祖心中一怔,随即想道:“敢定温可喜得到决定权,大可以去选那较钝的
一端,但以他的身份,必是不好意思如此,是以迟迟仍不决定,我可不能占这便
宜,我应主动去选那尖的一端——……”
心念一动,收手便抓向那尖的一端。
独角大圣也收手接过钝的一端。
家祖心知自己已是占了下风,非得抢得先机不可,一拿着竹杖,立刻发劲……
独角大圣面色一变,慌忙运劲一抵,但两人用的都是虚空传劲。
表面上虽然是把持着一节杖,但却是有若没有接触一般,是以发了这么大的
力道,那些粉末
,没有一点撒下地来。
两人各自催用内力,片刻间,汗水涔涔流落而下,仍然是不胜不败。
家祖已觉手中力道微窒,心知自己在把持方面吃了亏,不得不以险招取胜。
说时迟,那时快,家祖只觉手心一热,百忙中,全力吐出,阴柔之中,混有
阳刚。
独角大圣面色肃然,轻轻换了一口气,已见他握着竹杆的手微微一沉,隐然
间,肩臂上肌肉抗起如丘,分明已用全力。
两股力道在杆中互相接触,一方若要收回力道,也得万分小心,不能损及碎
杆,是以两人面
色立时现出紧张之色。
家祖只觉对方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加强,但却也能抵抗,对方坚持一会,家祖
斗然沉不住气,一口气攻出五批力道:“独角大圣全力应付了四波,最後一波反
攻了过来,家祖只觉身子微微一沉。”
那一边观看的和尚忽然上前一步,轻轻叹了一口气,举手说道:“好啦,双
方仍是平手之局……”
家祖和独角大圣双手一松,各自後退一步,口中不断喘息连连。
须知这一时刻中,两人的内力都发挥到了极至,是以耗神甚多。
和尚伸手握着那竹杆的中央,一挥手,只见两端一齐撒下竹粉来。
家祖和独角大圣一起急忙睁目望去,只见两端都凹下去一个空洞,竟是一模
一样,不分上下。
和尚轻宣佛号道:“完全不分轩轾,看来,两位施主的功力,可真是势钧力
敌的了!”
独角大圣冷冷一笑道:“好说!好说!”
家祖身形一动,伸掌一式,劈向独角大圣的胸前,口中吼道:“咱们在掌上
见个高下!”
独角大圣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
口中言语未尽,双掌各自一翻,封开这一掌,并还击了两掌。
登时两人又拚在一处!
那和尚呆呆望着那一截半黄半绿的竹枝,好一会才叹气道:“天意如此,小
僧不能相违拦阻
说完口宣佛号,似乎不忍再看。
匆匆又是数招,家砠全身功力已集聚双掌,招招可开山裂石。
独角大圣也是如此,掌掌发出风雷呼啸之声,令人惊心动魄!
那和尚又看了一下,喃喃道:“这样拚下去,二者必去其一,难道世人心境
窄小如此,并世不能共立两雄吗?”
他这两句话,本来十分有理,伹却都说中两人的心匠,两人不但不因此而住
手,而且招式更毒辣,内力更沉重起来。
蓦然家祖一式“飞龙在天”,直劈而出。
这一招变化之多,威力之大,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发出时,掌式中内含拳招,
拳招中又夹金刚指力,真可狠毒厉害已极。
独角大圣似乎没有见过这一奇式,心中不知内含如此复杂,不由停了一下。
家祖心中一喜,心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这一击倘若不中,至少有余力
发出洪家的夺命最後一式。
“七擒七纵。”
果然独角大圣一停,立刻封出一式。
就在这一刹那时,家祖的攻势已由掌式改变为拳招。
独角大圣断吼一声,反手拍出一掌。
这一掌好生奇怪,生像是从另一个第三者方面拍出来的,有一种不可能发出
的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家祖拳招斗然全收,金刚指力全吐而出,猛可一划。
独角大圣不料如此,情急之下,全面通红,拚着这一划,右掌不退反进,夺
向家祖上三路。
这本是攻敌之必救,也是同归於尽的招式,家祖早已料到对方必定如此。
独角大圣招式才发,家祖身形已然暴退,对方一招全力玫出,走了个空,整
个身形,都不由向前为之一倾。
家祖乘这一个空档,猛吸一口真气,一掌对准独角大圣推出。
这一掌正是“七擒七纵”,表面瞧去,毫无变化。
独角大圣何等人物,一眼便瞧出厉害,他似乎怔了一下,猛可收住前倾的身
形,用力一转身。
别瞧这一转身,步法踏的极为奇妙,家祖全部杀出,像是全部失效!
这一式便是温兄方才所言“十路埋伏”!
家祖这一惊,可真非同小可,伹他反应神速,在这一瞬间,硬生生收回力道。
右掌向内收,用了半分“边劲”,发出由外而内的古怪力道,这便是“琵琶
遮面”了。”
温可喜阴沉的点点头,全场的人都知道故事到了结束的地方,心中都是一沉。
威震九洲洪大凯忽然乾咳一声,那脸色斗然间沉了下来,声音中,也透出丝
丝寒意。
独角大圣转了大半的身形一空,右肘闪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