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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剑宁立即接道:“两位认识艾季岗不?艾季岗也是被姬老前辈杀死的!当艾锟见着姬老前辈要为他叔父艾季岗报仇的时候,彼此折换了五七招!……”
葛宏赛惊叫道:“艾锟岂是他的对手!”
唐剑宁脸上平静得如一弯死水,从从容容继续说道:“不,双方均无损伤。因为在动手之先,艾锟曾质问过艾季岗犯了什么罪,而他老人家的答覆却简单得很,只说.‘你去问艾季岗吧!’等临要动手,他老人家又说:‘艾兄弟,你是少年豪杰,铁铮铮的好汉,前途末可限量。’一类的话。大概是他老人家正是器重艾锟的为人吧,所以艾锟能够安然退下,这些情形两位也许当时见到了。”
林钱塘迫问道:“艾季岗究出见做错了什么事呢?”
唐剑宁道:“据艾锟最近告诉我:他叔父艾季岗因为一张什么宝藏图,曾用极其卑劣的手段谋害过宝藏图持有人连克狄,被姬前辈知道了,才杀死艾季岗!”
葛宏骞若有所悟地说道:“怪不得连克狄失踪多年,原来是被艾季岗谋害了!不过也好,峨嵋樵子连克狄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唐剑宁犹豫了一下,终於补充说道:“艾季岗并没害死连克狄,连克狄是死在家师兄手里的!”
两人齐吃一惊,问道:“摩云客?”
唐剑宁觉得自己的出身门派,不须自己介绍出来,江湖人便已尽知,觉得十分自豪,於是岸然点头称是。
林钱塘再问道:“连克狄害群之马,纵然艾季岗用卑劣手段谋害他,也是造福江湖,犯不著百步追魂掌出头,何况还并没害死他,姬文央的手段未免忒狠毒一点了!”
唐剑宁听他直呼姬文央之名,本已暗怒,但回想起自己花了恁多唇舌是为了什么,便又按捺下去,脸上现出一片傲然神色,朗声说道:“所以,这就是他老人家最易被人误解的地方!他老人家为人作事,一向只对事情不对人。如果这张宝藏图在艾季岗手里比落在连克狄手里,对江湖确然有利些,甚至害处只略比在连克狄手中少一点,而艾季岗肯采用正当手段去夺取的话,我想,他老人家也不会出此下策的!”
他把姬文央的个性,用事例分析出来,只听得一旁隐身的多事老人暗暗竖起大拇指,赞道:“这小子确有其见地!这‘只对事情不对人’几个字,恰是一针见血!”
林钱塘和葛宏骞两人经此一说,不觉频频点头。
唐剑宁从他两人的神态中和脸上动容的面色估计,似被自己说动了心,於是乘机从侧面说道:“兄弟虽然有心替姬老前辈辩正,一来没有适当的时机,二来人家未必有信,所以……所以……”
林,葛两人都是直性汉子,他们认为唐剑宁所言,与姬文央平时的作风无不吻合,反倒自认没有鉴别能力,林钱塘更忍不住说道:“唐兄弟,你说得对!姬老前辈确是一个好人,怎奈他从来不肯为自己的冤屈辩正一下,以致好些人都只根据江湖传言,当他是个喜欢杀人的恶魔头!”
葛宏骞也接口说道:“我前番去铁柱峰,也就是被人以利害说去的!今後我要代他老人家逢人解释,免得好人蒙了恶名!”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这才不愧一家掌门!”
话声才响,唐剑宁早听出是多事老人的声音,忙叫:“多事老前辈快来,我代您接见两位新朋友!”
彼此引见之後,葛,林两人又说了好些抱歉的话。顷刻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居然一变而为气味相投的好朋友了!
多事老人总觉有著某种预感,於是试探地问道:“帅老鬼是怎么骗你们的?他说姬老鬼到西藏谁家去了?”
林钱塘道:“我答应过帅自豪,不把此行的去处外泄的,恕我不便奉告。不过我可以说出一点,他们此行并不是去‘西藏温家’!”
温伯昆听了,虽然不再为他爹耽心,可是却为另一位父执辈忧心不已!他面色十分凝重地道:“这个我可能料到是谁!多事老前辈,咱们快赶去看看吧!”
唐剑宁含笑问道:“两位兄台方不方便说出那个冒充兄弟的蒙头少年的模样,装束,以及他是用什么武功把对方打成重伤的?”
葛宏骞立刻说道:“没问题,我告诉你:那蒙头少年虽然有时同大夥混在一起,却从没在人前说过一句话。关於他就是近来名噪一时的少年绝顶高手唐剑宁,也是从帅自豪嘴里秘密传开出来的,可是他并不否认。至於他的身材么……”
他再打量唐剑宁一眼,道:“彷佛比你唐兄弟还略略高一点,胖一点。我们以前并不知道你就是货真价实的唐剑宁,所以也无法认定他是冒牌的假货。至於装束么,腰间挂了一柄带鞘的短剑,大概是冒充白虹剑的吧,谁也没见过。一身文生打扮,看来倒也潇潇洒洒。”
温伯昆接口问道:“两位想像中,此人可能是谁?”
葛、林两人一齐摇头。
唐剑宁化解了姬文央与林钱塘、葛宏骞之间的一番误会,自觉做了一件功德圆满的事,心中十分快慰,而温伯昆则因惦念著林、葛两人口中被打成重伤的人的安危,非常担忧!
多事老人看出温伯昆的心事,故意逗著他问道:“要到什么地方才有东西吃?我老人家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温伯昆勉强笑回道:“这瓦屋山中向无人烟,除非过了弯弓谷,到拉萨镇才有店铺。”
唐剑宁把背在背上的多事老人的身躯望上耸了一耸,道:“温兄,咱们跑快点!”
温伯昆一听这话,不禁逞强之心再度升起,笑道:“你唐兄弟背有多事老前辈!请在前面走吧!”
唐剑宁也是少年心性,自亦不甘服输,当下笑说一声:“好!兄弟先走一步!”
说完,立刻放开大步,飘呀飘地,一脚的距离,少说也有三五丈远,而且速度也异常快捷!温伯昆见了,不禁暗惊不已,但仍想道:“我看你能支持多久!”
於是脚下猛一加劲,立时全速赶去!
这一来,两人等於较上了脚程,一先一後地在危岩断涧中飞驰著--
一口气跑了三四十来里地之後,温伯昆只因後力不继,两者的距离已渐渐拉远!
唐剑宁跑在先头,以耳代目,心中有数,可是他不为已甚,每每等温怕昆掉得稍远一点,便又暗地放慢脚程,怕温伯昆脸上难堪,这可算得是他的忠厚过人处。
两人就这样若即若离地再又急剧奔驰了五十来里地面,温伯昆已累得通体是汗,吁喘如牛,而唐剑宁脚下则仍是行云流水,似乎并不吃力一般!
温伯昆自知与人家还有大段距离,於是心服口服地吁著气叫道:“唐兄弟!”
唐剑宁闻声停步,气定神闲地笑道:“温兄有事吗?”
温伯昆见他脸上居然不见汗渍,神态又是那么幽闲,尤其更无半点骄矜之色,不觉又惊服,又敬佩!当下由衷地愧笑道:“看唐兄弟的脚程,方今武林只怕难作第二人想,愚兄是心服口服了!”
接著又一指前面那道山谷说:“穿过这道‘弯弓谷’,紧靠谷口就是‘拉萨镇’了。那儿有酒有菜,另外还备有几匹牲口,咱们先歇上半晌,再入谷不迟。”
多事老人也表赞同。三人歇息了一会,再才走向拉萨镇。
这拉萨镇名说是镇,真还不如南方聚户而居的住户多多,不过这儿有客栈,有饭店,有药铺倒是真的。
三人刚一进入镇口,早见一个中年汉子飞步来迎。温伯昆挥手呀附道:“快去喂饱牲口,咱们饱食之後,还要连夜赶路!”
中年汉子闻言如飞自去。
三人走进那仅有的一家饭店,要了些酒菜,大嚼起来。
这时候!
店门口忽然有人宣诵一声:“无量寿佛!”
唐剑宁坐在侧面,一听这声音内力充沛,分明此人内功深厚,连忙侧头望时,那声音已先他说道:“施主们,出家人吃的是四方,施主们大鱼大肉,也舍给出家人一点!”
温伯昆唐剑宁抬眼打量此人一眼,但见他身穿一袭青布旧破旧道袍,头上发丝紊乱,长披过肩,脸上满是油泥,五官也难辨认,倒是颔下一把长须,还理落得像样一点。左手执著一串法器,并未敲打,在说完这几句近乎强索的布施话以後,便张开一双精光四射的大眼,朝席上三人凝望著。
温伯昆意味著这道士有些奇特,不愿惹事,吸咐喂过马,侍候一旁的仆人,道:“温升,叫店家也给那位道长备一份素食。”
温升正要知会店家,中年道士已笑嘻嘻地追住笑道:“‘温升’!出家人是荤素不拘,既是施主们的赏赐,劳驾也照施主们的菜来一份,祭祭五脏神好了!”
三人都觉中年道人‘温升’这两字有些刺耳,多事老人暗一皱眉,吩咐温升道:“好!照样给他来一份!”
温升横眉瞪了道人一眼,自去知会店家。
这里三人酒饭刚罢,那边道人的酒菜已弄好摆上,道人自斟自饮,怡然自乐,绝不望三人打量一眼。
突然!
道人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枚,大嚷大叫道:“‘温升’!你主人都布施道士了,你敢从中捣鬼,作弄我出家人呀!”
唐剑宁剑眉双挑,大步上前,连问是什么事a
这下道士可乐了,他望著唐剑宁笑嘻嘻地道:“少施主,你凭良心说,你们吃的‘麻辣子鸡’,放了这许多‘辣”吗!”
他很快地端起那盘麻辣鸡,用另外一只左手刨了满嘴的鸡块,指手划脚,嘴里糊里糊涂地说道:“其实道士倒不在乎这个,只是这‘温升’欺负出家人太可恶了!还有,那鱼也不晓得放了几千百年,臭得不亦乐乎!不信你问闻看!”
唐剑宁暗地尖起鼻子唤了嗅,根本就没臭鱼的气味,便沉下脸色说道:“道长,你也将就点吧!化来的食物,岂能尽如人意!你既然嗜好辣味,不也正投你所好吗?我劝你得放手处且放手,何必与下人们一般计较!”
这话表面上是在劝他,实则骨子里尽在损他。中年道人看来也不是初出道的雏儿,岂会听不懂!只见他双睛暴张,瞅了唐剑宁一眼,鼻子里不断冷笑!
唐剑宁沉声说道:“道长敢莫不服气?”
中年道人两眼一翻,冷森森地说道:“岂止不服气而已!”
唐剑宁大怒,喝道:“你还要怎样!你又敢怎样!”
中年道人冷笑“声,道:“大概你也学过三拳而式,所以敢这般倚势凌人!来来来,够种的你独个儿随道爷去镇西七里破窑边,咱们比划比划!”
温伯昆再也忍不住纵上前来,声色俱厉地可责道:“我就没见过像你这等强横的出家人!”
中年道人也不甘示弱地回喝道:“出家人强横了,你姓温的又怎么样?要不要一齐上?”
唐剑宁栏在温伯昆侧面,道:“温兄休管此事,让兄弟单身去会会他,看他邀了些什么三头六臂的好手,又怎能奈何我唐剑宁!”
迩来唐剑宁的名头震撼江湖,无人不知。这中年道人听了,似乎绝不稍现惊容,只见他嘴角微撇,不屑地冷笑道:“你不消报名吓唬人,道士早就晓得你是唐剑宁了!不过道士还不屑邀约帮手!”
唐剑宁哼了一声,道:“原来你还是有意找区区的岔子来的!”
中年道人冷冷说道:“找岔子不找岔子,随你说,你只说敢不敢一个人马上同我去?”
人家指名叫阵,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剑宁抑压住满脸怒意,显得十分风度地回头向里面多事老人说道:“您请耽上一两个时辰,我去见识见识,马上就回来!”
中年道人这时重重哼了一声,分明他是讥笑唐剑宁说话太满了。唐剑宁懒得睬他,只说道:前面领路吧!”
中年道人闻言,不再打话,脚底猛一加劲,迳向西边疾驰而去!
唐剑宁见了也甚心许,暗赞道:“莫怪他口出狂言,确实也有他一手!假如他真没邀人助阵,极可能不是我的对手!然则我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或者就因这眦睚之怨毁了他?”
他一直为这事犹豫不定……
五七里的地面,在他们脚下不过眨眨眼的时光。唐剑宁还没决定此事应该如何发落,中年道人已在一座废窑前面站定,并四下张望不休。
唐剑宁停下身子,冷笑道:“是不是邀约的人失约了!”
中年道人不理会他的讥诮言语,仍然四下不停地张望,大概他确认四下无人,这才面对唐剑宁站定,忽然变了一个口音,低说道:“唐兄弟真是就不认得愚兄了!”
唐剑宁只觉声音顶熟,略一思忖,不禁大叫道:“你是丘……”
中年道人一面手拔长须,一面接口说道:“丘九渊!你想不到愚兄会变成这般模样吧!”
唐剑宁说不出心头是惊是喜,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