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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性猛烈著称,但是却有奇效,中针之人一旦被木针刺破哪怕少许皮肤,沾染了上面的奇毒,即便武功再高也会一时麻木动弹不得。
当年萧遥初到星河谷时,鬼三姑便曾欲用此针教训萧遥的师兄齐谷明,只是反被萧遥抢先一步用手臂挡住,那时鬼三姑只准备略施惩戒定魄木针上淬毒不深,萧遥又早年服食灵丹抗毒之力甚强,中针后毫发无损反倒引发了鬼三姑的兴趣,才有了后来调教医术之事。
这时鬼三姑离了星河谷,又是对敌之际非同儿戏,所用的定魄木针上面淬的毒力百倍胜于当初,即便是蒋精忠功力极深一旦中招也必定僵直片刻。
这其中的关窍东厂厂督蒋精忠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既然知道鬼三姑乃是和轩辕青木齐名的怪医,又怎么会对鬼三姑丝毫没有提防,且不论鬼三姑射出的是针状暗器,便是鬼三姑朝他仍一块看似寻常的石块他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怎奈鬼三姑的定魄木针虽然凌厉,但她本人的功力却是相形见绌,那枚木针虽然射出的也算迅速,但在蒋精忠眼里却算不上什么。
没等木针近身,就见蒋精忠真力一震,那定魄木针竟然比射来时更快的速度反往鬼三姑这边射来。
萧遥见识不妙,赶忙枪交右手,左手在腰间一抹,射出一枚棋子将那支定魄木针击落。
就听蒋精忠阴笑一声:“萧少侠,还有功夫顾及旁人么。”
萧遥只觉得背后一寒,一式苏秦背剑将将挡住了蒋精忠刺来的一枪。
然而虽然仓促间勉强挡住了蒋精忠这一枪,这个人却不由自主的踉跄几步,蒋精忠得势不饶人,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又一招狂风摆柳将萧遥整个人笼罩其中。
鬼三姑见状紧张道:“萧遥!”
萧遥被被蒋精忠枪势笼罩完全落入了下风,犹如怒浪中的一叶小舟般只能苦苦支撑,随时都有翻覆的风险,即便是连间或反击的机会都找不到。
蒋精忠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比之寻常的龙胆亮银枪要长了许多,与其说是寻常江湖豪杰争锋用的长枪,反倒是更像军阵之上骑马冲杀时将军用的战枪。
他的内功是阴寒一脉的寒玉功,但是枪法却好似是威霸无匹至刚至猛的杨家枪,这本该相悖的功法和枪路在他的手上却奇妙的融合到了一起,显得相得益彰。
杨家枪相传乃是南宋名将李全的妻子杨妙真所创,杨妙真天资绝绝家学渊源尤其通晓各路枪法,嫁与李全之后,因为丈夫每每征战沙场,寻常武艺在战场上功效甚微,便想为丈夫钻研出一路可以争霸天下的枪法。
皇天不负苦心人,杨妙真遍查诸家枪法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立时十数年终于钻研出了一套既能争霸武林又能驰骋沙场的枪法,这便是最初的杨家枪。
杨家枪即有武林争斗的灵便,又兼具沙场征战的威霸,可以说是集古今之大成。
明朝时期,若论拳法最著名的便当属太祖长拳,而若论枪法,杨家枪一出几无其他枪法可以争锋。
明朝但凡习枪之人,几乎人人都会耍上几手杨家枪法,甚至军旅行伍更是以简化的杨家枪为操练之法。
但是真正的七路杨家枪二百二十三式枪法的人,几乎已经看不到了,江湖上散落的杨家枪在有心之人的搜集下也不过一百来式,最核心的杨家枪总纲更是不知所踪。
而现在蒋精忠使出的分明就是最上乘的杨家枪法,一个祸国殃民的阉党魁首,一个祸乱朝政的奸臣巨擘,却使得一手最正宗上乘的杨家枪法,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具讽刺的现实。
只是在这世上本就是处处都充满荒诞离奇的,就像当年晋冀交界处声名狼藉的插翅虎段三山劫掠一方为的却是救济难民,就像虎子父母没有死于天灾却命丧官差之手,就像自己前些时日在福州城遇到的谷有道手下的一个落魄的小乞丐打得一手好太祖长拳,如此想来一个奸佞之辈使得杨家枪便不算什么了。
一把刀被打造出来,它以后的命运是保家卫国,还是烧杀抢掠,并不在于这把刀,而是要看握刀之人。
更何况萧遥现在也无力去嘲讽什么,他的大自在枪法练得本就逊色于蒋精忠的杨家枪许多,一个分心之下便落入到了如今朝不保夕的境地。
杨家枪的霸气威猛,在蒋精忠以寒玉功施展下展露出的是刺骨的杀气和寒意,若是心智不坚之人遇到蒋精忠,往往被其冰冷的杀意所侵,还没动手就有几分败相。
萧遥心智坚定,虽然不至于被枪上的杀意影响,但是枪法实力上的差距却犹如一道巨大的鸿沟,划在了他和东厂厂督蒋精忠之间。
蒋精忠似乎也没有料到萧遥能在他的枪下抵挡这么久,爱才之心复生,枪法缓了一缓道:“萧遥,本座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肯效忠于我,先前我许下的一切条件依然作数。”
萧遥在蒋精忠狂风暴雨般的枪法下咬牙支撑始终一言不发。
蒋精忠叹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座今天就成全了你。”枪势猛的又提升了几分。
鬼三姑瞧见萧遥落入下风,焦急之下又接连射出了几枚定魄木针,却都被蒋精忠随手扫落。
萧遥心中一叹,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命丧此地么,自己的身世才有了几分眉目,爹娘的大仇还没有报却要死在这里么。
正在这时突然背后一阵震动,一声悠扬的龙吟在萧遥耳边响起。
萧遥听到这声龙吟精神徒然一震,先前的颓废再无半分,手中的星铁枪却似乎拿捏不住一般,被蒋精忠的龙胆亮银枪挑飞,落在了峭壁之外。
蒋精忠本来预计萧遥在他手下仍能苦撑少许时间,没料到萧遥手中星铁枪突然失了把握离手,这一下出枪之势略微把握不住,枪势笼罩的范围中露出了一块破绽。
萧遥借着这么一个喘息的功夫,已经趁势抽身逃出了蒋精忠枪势的笼罩,只是他此时手中已经没了星铁枪。
蒋精忠长枪拄地,并没有立刻抢上击杀萧遥,方才那一声突兀的龙吟,并非只有萧遥听到了,便连蒋精忠也听得一清二楚,若不是这一声古怪的龙吟让他略微失神,方才萧遥即便弃枪,也不至于让蒋精忠的枪势露出明显的破绽来。
峭壁之下,金玉良和弟子张翼德焦急的等待着,张翼德背着金函雅下来之后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崖顶上的萧遥和鬼三姑却仍未见下来。
再加上先前张翼德在崖顶忘形的长啸,很可能暴露的他们这些人的位置,金玉良越想越觉得心焦,终于忍不住攀上了长索,准备上去看看情况。
第二十一回 剑指九天 2
再加上先前张翼德在崖顶一时忘形的长啸,很可能暴露了他们这些人身处的位置,金玉良越想越觉得心焦,终于忍不住准备攀上了长索,爬上去看看崖顶的情况。
可是金玉良刚顺着长索攀上一截,就感觉到头顶风响,却是崖顶上有样东西滚落了下来,金玉良只当是萧遥或者鬼三姑滚落,不敢大意急忙从绳索上跳下,沉腰立马将那掉落的东西接住。
但是等到那掉下的黑影离得近了,金玉良才发现掉落的竟然是一柄长枪,枪尖直插坚硬的地面没了进去枪柄不住的震颤,金玉良和张翼德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清楚地记得,这支长枪分明就是萧遥从不离身的那支星铁枪……
悬崖之上,萧遥的手中这时虽然没了兵刃,但是他的神情比起先前手中握着星铁枪的时候,反而更显镇静了许多。
夜色中,那若有若无的悠扬龙吟,仍然在这片阔地低沉的游荡着,这让蒋精忠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不安的感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焦虑不安的感觉了,上一次能让他有这种负面情绪的日子,久远的连他几乎都要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那时的他还只是司礼掌印太监冯保手下的一名小小的内侍,可是如今的他甚至已经超越了师父冯保鼎盛之时所能达到的高度,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谓是风光无限意气风发。
冯保离世艺成之后蒋精忠原本以为那种曾经的压抑和不安,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而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却在这荒僻的密林中,再一次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心里响彻他的灵魂。
这一切的来源,便是那若有若无的龙吟,而隐隐的龙吟声分明是从面前这个被他轻视的青年身后发出的。
萧遥感觉到自己背后的那样东西震动的越发厉害了,脑海中的龙吟声也越发的清越。
也许是‘流年’在长久的沉积下似乎终于不甘寂寞发出了咆哮,也许是它被蒋精忠手中龙胆亮银枪的杀意所激怒。
说起来萧遥从剑宗爷爷手中得到这把流年神剑已经颇有段时日了,这支神剑的分量他自然是十分清楚地,虽然一直带在身边,但是无论是和风孤星怒闯九阳山紫阳观也好,助冯玲花应援黄泉山一刀门也罢,甚或者是当日鲁南熔炉堡护卫神州铸兵之法的艰辛,江南福州开元寺义救忠良之后的激战,他都没有拿出这柄流年神剑。
他知道这柄神剑的威力,自然也只道天下武者对这把剑的渴望,这是他的一张底牌,一张原本以为只会在玄山叱咤峰才会亮出的底牌。
这张底牌埋藏的那么深,甚至他无时无刻带在身上却有意选择了遗忘,而如今时隔半年,离开骨冢后他再一次将流年神剑握在了手中,半年的时光却没有在他和流年之间留下丝毫的生疏之感,一种血脉相容的触动,仿佛流年剑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一剑在手,眼中这偌大的天下,竟然也似乎瞬间变得寂寞了许多。
厚厚的黄布被一层层揭开,当流年的剑身从厚重的黄布下解脱时,似乎天空上的星斗也黯淡了许多。
‘噌’萧遥左手握着的流年剑弹出了半截剑刃不住的震颤,许多宝剑的剑鞘中都设有机括可以弹出一截剑身。
但是蒋精忠却并不认为萧遥手中的这把剑也是那样的俗物,‘灵器轻吟愤而出鞘,血染金鳞怒海斩蛟’,‘灵器轻吟愤而出鞘’这分明是传说中绝世神兵通灵之器才能具备的特质,而这如梦幻般的一切却又真实的出现在蒋精忠的面前。
蒋精忠望着萧遥手中的流年剑,眼神从不安慢慢变成了激动,再由激动变成了狂热,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是赤红一片。
他一定要得到这把神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以他的权势武功如果再有这等神兵之助,天下间再无可以阻挡他蒋精忠的人,他要世间万物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就连鬼三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在徒劳的发射定魄木针,反是定定地瞧着萧遥手中的流年神剑,她一生纵情医道,一向对刀兵凶器毫无兴趣,但是目光射到‘流年’身上却仿佛黏住了一般。
萧遥将流年缓缓拔出,流年在手对面蒋精忠的冰冷杀气都消泯了,似乎这柄绝世神兵不但能够斩断时间有形之万物,就连无形的杀气也能撕裂一般。
流年剑在萧遥的手中再次颤动了起来,起初时龙吟声似有若无,转眼间便变成了龙行天际低潜渊海之势,飘忽虚渺至极的剑啸不似先前蒋精忠龙胆亮银枪上的杀气那般凌洌,但是却给人带来一种万物拜伏的感觉。
流年剑划过长空,仿佛游龙降世一般,随着神剑舞动龙吟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直指灵魂心魄让人防不胜防,方圆十多丈的范围内,犹如一片龙吟啸声的海洋,反是长剑刺出的破风声隐没在了其中无处可循。
这种隐隐啸声的可怕,与萧遥对敌的蒋精忠体会的最为深刻,以蒋精忠的本领和功力,也不得不分出部分心神,以应付萧遥手中流年剑的剑啸。
要知道,高手对敌,所有感官无不催逼到了极致,耳力听觉便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绝世高手往往不用目视,只从兵刃破风声或者衣袂飘动的响声,便可推断对手的招式、速度甚至于位置的微妙变化。
萧遥亦对此时手中的流年剑感到惊奇,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流年剑发出龙吟之声,但是和剑宗切磋时,流年却从未发出如此绵延的龙吟啸声,也许这柄神剑当真已非寻常的凶兵死物,而是真的有了灵魂,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会被龙胆亮银枪的杀气所刺激,震怒如斯吧,萧遥心底这般想着。
对面的蒋精忠却有些受不住这种‘折磨’大喝一声,充满真力的喝声竟然暂时将流年剑发出的龙吟都盖了过去,这一下仿佛冲破了空气中无形的迷雾。
蒋精忠手上的龙胆亮银枪化为狂潮拍岸暴风怒卷,但是漫天枪影在到达萧遥身前时,又重新合而为一,仿佛虚幻却又虚中带实。
这看似平平无奇朴朴实实的一枪,却是返璞归真之道,仿佛这时蒋精忠才终于把萧遥当成了可堪一战的对手,弃了诸多花哨的杨家枪法,竟然更显峥嵘。
萧遥也被蒋精忠这经验一枪的气势所迫,退了一步手中的流年神剑往龙胆亮银枪*刺来的方向格去。
枪剑相触的短短一瞬间,龙胆亮银枪枪身与流年剑锋刃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