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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难防御得周全,到时候东南沿海一失,西域的吐鲁番国恐怕就会看穿了现在的明廷不过是外强中干,心中的忌惮便会消去,定然也会揭竿而起,想要从乱世中分一杯羹去。”
“到了那时候,明廷要么从北疆抽调大批军队支援西部,要么便眼睁睁的看着倭国与吐鲁番两国在九州内部肆虐,可是无论明廷采取哪种措施,一旦让战火烧到了中原腹地,那么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军心动摇之下北疆的战局恐怕撑不了多久也要溃散,至此天下便要落入外姓异族的手中,我中华儿女恐遭外族欺压奴役了。”
萧遥听得摩呼罗迦苍莽分析的鞭辟入里,无论是哪个环节都无可挑剔,连战争爆发后的走向,都被他预计的十分清楚明白,这才知道玄罗神教人才济济,不光曾经的一帝二王四圣智勇非凡,就连那八部部主亦是各个英才,玄帝酆都能够搜罗到这么多的豪杰为他助力,难怪只区区几十年光景,玄罗神教便发展壮大的许多千年大派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这时听了摩呼罗迦苍莽的诉说,他心中那模糊的思路便又清晰了许多,继续问道:“苍部主,敢问这东南沿海的倭国中,可是以东瀛扶桑国最为强盛么?”
摩呼罗迦苍莽点头道:“教主说得一点不错,东南沿海群岛环生倭国林立数目多不胜数,但是大多只是一些未曾开化的蛮民土著,这些国家无论军旅还是政商在我中华上国看来都不值一提,全然不会放在眼中。”
“只有这东瀛扶桑国是一众倭国中的一个异类。”
萧遥奇道:“哦?不知这扶桑国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却是他对扶桑国的了解,主要是来自于良门亲传弟子赝品张飞张翼德的述说,遥想当日他得知了神兵问世的消息,赶往鲁南熔炉堡准备观礼,但是行至山东的时候,却恰好赶上了丰臣秀吉率领的东瀛武士被大明战神戚继光击退。
然而倭寇虽然败退,但鲁东一带亦被糟蹋成了满地狼藉。
萧遥便是在那时得知了扶桑这个国家,而后又遇到了良门弟子张翼德,与对方一道发现了东瀛忍者的踪迹,一路调查之中便打听到了许多东瀛扶桑国的风土人情,也第一次见到了扶桑国忍者怪异的武术,因此对这个岛国留上了心。
摩呼罗迦苍莽总管神教往来消息,以其时玄罗神教势力之盛,信息网之庞大就是比起专门贩卖情报的飘香斋来也不遑多让,苍莽可以说是九州大地上,那消息最灵通的一小撮人之一,可是偏偏这些消息多半经他审核后,无处禀报只得一直埋藏在心中,今天听到教主询问顿时来了精神,轻咳一声详细说道:“这扶桑国特别就特别在,它虽然不与我中华神州接壤,但是却不同于其他的岛国封闭,而是早早的派出了船队和中华神州通了消息建起了往来。”
“甚至于早在唐朝之时,扶桑国国主便向我中华盛唐称臣纳贡,自那之后的千百年间,扶桑国每每派出朝贡的船队拜访神州,这些船队往来之际,着实吸收了不少我堂堂中华的智慧走,甚至于后来扶桑国连兵器和战法,都脱身于我中华的兵家藏书。”
“然而这扶桑国民族品行下劣不知饮水思源,每当我中原国家强盛时,他们便俯首听命不敢有丝毫违逆,而每每玄黄泣血神州王朝更迭天下混乱之际,扶桑国便又跳出来兴风作浪,趁着中华无暇顾及之机,大肆从神州沿海抢掠财物。”
“更让人不齿的是,中华遭遇前元成祖之祸后,扶桑国竟然放言中华传统已经断绝,甚至于在岛上自封正统,直到后来明太祖朱元璋收服河山兵威震天,这扶桑国便又反复派来使者上书太祖声称甘居属国朝贡纳降。”
听到这里萧遥忍不住开口道:“可是现如今明廷传承百年,国力日渐衰退,这扶桑国便又有了不臣之心对么?”
摩呼罗迦道:“正是如此,其实历年来进犯东南沿海的倭寇当中,以东瀛扶桑国的武士和浪人的数目最为众多,传闻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并非流民,而是直接听命于扶桑国内部的某些权贵,乃是受命于扶桑国国主,派来祸害我中华沃土的贼人,甚至于我教密探还曾经截获过一个重大的消息。”
萧遥心道能被摩呼罗迦苍莽称作重大的消息必定干系甚大,追问道:“苍部主,不知被我教截获的那是个什么消息?”
摩呼罗迦苍莽道:“那是一封书信,乃是前番鲁东倭寇犯边被戚继光率领的戚家军击溃后,其中的一小撮散兵流落中原内部,其中正好有一伙贼人落在了咱们兄弟的手里,一位兄弟从这些人中的某一个身上发现了这封书信。”
“后来这封信便被辗转送到了属下的手中,我拿到这封信后发现满篇残文,便找到教中识得扶桑文字的人将内容翻译了出来,这才知道书信上写着的竟然是扶桑国发出的密令。”
“原来那批进犯鲁东的倭寇,竟然不是各个倭国的流民聚集成的,而是扶桑国一个名叫织田信长的权臣手下的私军。”
“信上还提到这一次进犯神州鲁东的扶桑**旅的统军之人,名叫丰臣秀吉是那权臣织田信长的亲信,织田信长命令丰臣秀吉率军前往鲁东,就是想要打探明廷现在的国力,显然别有居心。。。。。。”
第五回 乾坤社稷 五
“信上还提到这一次,进犯神州鲁东的是扶桑**旅的统军之人,是一个名叫丰臣秀吉的人,他是扶桑权臣织田信长的亲信,奉命率军前往鲁东乔装倭寇犯边,为的就是想要打探明廷现在的国力,显然是别有用心,若不是戚继光率领戚家军给予迎头痛击,恐怕等不到这时扶桑国就会提前发动了。”
萧遥听摩呼罗迦苍莽说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朗声说道:“所以说,只要能迫使扶桑国退兵,那么明廷现今的危局自然便可以化解了对吧。”
摩呼罗迦苍莽道:“正是如此,一旦能逼退扶桑国派遣的军马,余下的沿海倭国便如同一盘散沙难成气候,如此东南沿海的局势便能稳住。”
“只要东南沿海的交锋仍没分出胜负,西域的吐鲁番国心存犹豫之下,必然不敢贸然行动触怒明廷,那时明廷就可以趁机得到喘息的机会,或是在国内征调民夫大发榜文筹措训练新军,或是将下旨将广东提督戚继光以及他麾下的戚家军重新调回北疆遇敌,则能将鞑靼国和女真各族挡在国门之外,令中原沃土不至于受到战火的焚烧。”
日圣谢惊涛在旁听了许久,见萧遥先下所问的无一不是如何替明廷保住江山不失,那架势全然没有实现玄帝大人当年宏图大志的打算,他忧心神教基业,心中自然十分的不痛快,冷冷道:“教主你心存仁念,不愿神州动乱黎民死伤,属下都能够体谅,可是你知不知道要替明廷稳住东南沿海的战局,究竟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摩呼罗迦苍莽亦跟着说道:“是啊教主,属下前日里得到教内耳目发回的线报,据查这一次东瀛扶桑国破釜沉舟非同以往,已经派出举国之众来进犯中华,先下共分兵水陆两线一齐进发,陆上一线以东部明廷属国高丽国为跳板,现在听说扶桑国统率的倭军,已经几乎攻陷了高丽国全境,那高丽国国王连日内,派遣多批使者向明廷万历皇帝求救,却不知明廷现在也是自顾不暇,故而没有得到答复,只得弃国逃亡海外避难。”
“另外一线倭军兵马则乘千百大小船支,破浪横渡从鲁东一带强行登陆,现在山东提督率领地方守军,正凭借前番戚继光在当地建立的防线和炮台与对方周旋,但是留守军军备废弛疏于操练,和倭军甫一交手便显不支节节败退,现在山东一境三成国土已经陷落敌手,形势极为危急,照此趋势恐怕用不了多久鲁中的防线就要溃散,那时无险可守驻守军失了凭借当更加不堪山东沦陷将在不日,而一旦山东沦陷。贼寇便将长驱直入为祸中原,那时再要调军驱逐为时已晚啊。”
萧遥一听局势竟然危急到了这般境地,焦急问道:“不知这一次诸多东南倭国共遣军多少来犯。”
摩呼罗迦苍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这上面记载的便是各地密探发回的讯报要点,看了看有关倭军虚实的讯息,答道:“回禀教主,这一次众倭国万众一心倾国来犯,水陆两路大军打出的旗号是号称五十万大军,就算抛去夸大之词,实际上也有三十余万战士,而这其中扶桑国的军旅占了其中的大半,共计二十余万,剩下众倭国总计派遣军马约十万计。”
摩呼罗迦苍莽说到此处时,日圣谢惊涛突然插话道:“教主,你也听到了,如今贼军势大,我玄罗神教虽然大开教门人丁兴旺,能征善战之辈众多,但是烽烟战场非同于寻常的江湖门派之间的争锋,你若是想要替明廷守住东南疆域不失,非得倾全教上下之力才能做到。”
“到了那时,且不说最后咱们能否将贼寇击退,又何时能将贼寇击退,首先咱们不若明廷般假托天命富有四海,可以不断的从九州抽调物资军械,我教所能凭借的不过是数十年的辛苦积聚,到时候大军一发无论胜负,几十年的积聚都将化成泡影,全教上下也必定死伤惨重元气大伤。”
“教主,属下还是那句话,天下黎民的性命固然是性命,难道我教弟子的性命就是草芥不成,万千教众他们也有父母子女,也有家庭爱人,到时候兵马一兴马革裹尸折戟沙场,你又该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更何况就算咱们拼着全教之力,帮明廷度过了难关又能如何。”
“当今圣上无道朝政荒废奸臣误国,视我等江湖草莽为敌雠,称之为不服王化的化外之人,屡屡欲兴兵讨伐将武林势力斩草除根,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所顾忌者不外是中原武林教派林立,又有我教兵精粮足,若是强攻明廷必损元气,而外患又虎视在侧,明廷这才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时机到来,这些人定不会有丝毫犹豫,必将我等下手除去。”
“君不见前番东厂厂督蒋精忠,便欲借咱们在风云堂中武林会盟的时机,以千百火炮将中原武林精英炸为齑粉,现今外患已经发动,咱们要是被卷入了这莫大的漩涡当中伤了元气根本,恐怕明廷把外辱赶走之后,下一个要被铲除的就是咱们了。”
“真要到了那一天,你身为教主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紧那罗齐宫羽生前对你推崇备至,将你视为我教中兴之望,这才会奔走联络和我们夫妇一道,拼尽全力将你送上教主的位子,我们这般良苦用心是希望你能够将神教壮大,大展宏图为万世开太平,可不是要你把教派带向毁灭的!!”
日圣谢惊涛说到后面,已经是疾言厉色,这时萧遥的决定关系着整个玄罗神教,乃至于神教上下百万教众的生死存亡,萧遥的妇人之仁犹豫不决,让他心中积攒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萧遥静静地听着日圣谢惊涛近乎喝骂的训斥不发一言,他可以理解谢惊涛心中的火焰,那火焰燃烧的不是愤怒也不是私欲,而是谢惊涛对玄罗神教深沉的爱,以及对他萧遥恨铁不成钢的关切。
等到日圣谢惊涛的话住了,这才朝摩呼罗迦苍莽问道:“苍部主,如果我教倾力与东南倭国一战胜负如何。”
摩呼罗迦苍莽听到萧遥这时还在询问这等事情心中也有气,但是萧遥毕竟是他们这些人共同推选出的教主,只要对方还是教主,那么这玄罗神教上下便要俯首听命与他,这是教派人士最基本的义理,深吸一口气回答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若是我教倾巢而出明廷驻留人马,又能够及时从旁策应的话,折损的人马当可控制在两成以内。”
“若是明廷驻留人马畏战不出,仅我教一支人马奋勇杀敌,最后的损伤当在四成左右。”
“而如果交战途中,东南沿海一众倭国又有增援前来,我教此战纵然能取得胜利,恐怕也要折损起码一半的人马。”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以属下对明廷驻军的了解,对方畏战的可能性极大,而东南沿海诸多倭国再派援兵也可预期,但是最令属下担心的还是我教和倭国交战时明廷驻军的态度,若是明廷驻军在战局紧张的时候对我教发动偷袭,恐怕我教军士能活着走下战场的便十不存一。”
萧遥闭目沉思,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摩呼罗迦苍莽描述的战斗场景,玄罗神教上下人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舍生忘死的朝倭国的军队扑去。
而明廷驻留的军马只敢缩在高墙城门的后面,可能那山东提督会远远地站在济南城的高墙上,‘勇敢’的举起手中的‘千里眼’望筒,通过手里的望筒,默默地注视着玄罗神教的战士和倭国士兵泼血厮杀,也许这时那提督的嘴角还会浮现出不屑的冷笑,放下望筒朝城下吐一口浓痰哂笑一声“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然后摇头晃脑的钻进城中的青楼花船,用自己孔武有力的臂膀,去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