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甚至于连寺院中的僧人也走的走散的散。
然而近日的本能寺却不同以往,狭窄的寺门中往来行人不断,这些人有身着铠甲的战将,也有包住头脸的诡异忍者,更多的却是腰里别着太刀的东瀛武士。
战将从寺门中进进出出,将送上的情报换回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忍者们则从寺门中进去后便消失不见,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
手握太刀的武士,却在寺门内外来回逡巡,怒目看向每一个来往的行人,仿佛除了自己外谁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
瞧那一个个战将身上金色的铠甲头顶上威武狰狞的头盔,显然并非是一般的家臣,而是一个个雄霸一方的大名。
但是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大名,来到了本能寺那破旧的寺门前,却小心翼翼的收敛起了往日的狂傲,满脸堆上谦卑恭敬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过半晌之后才又笑容满面的从本能寺中走出来。
然后骑上自己的战马,又恢复成威武的摸样。
而那些个全身包裹在紧身黑衣中的忍者则又是另外一幅光景,这些人走起来仿佛没有声音一般,他们所走的路径也十分奇特,明明不断地在朝你靠近,但是你的感官却总是察觉不到。
直到这些黑色的幽灵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时,那一柄柄黝黑寒冷的手里剑,才正式宣告了他们的存在。
这些忍者中又数得两人最为奇特,其中一个哪怕站在守卫的面前,守卫却偏偏看不清对方的存在,好似一层迷雾幻影般让人捉摸不定。
另外一个却是忍者中的异类,虽然也身穿黑色的忍服,但是却并没有用黑巾蒙面,相反的粗豪雄霸的面容恨不得刻在每一个见过他的人的脑海里,行动之间也不似别的忍者般小心谨慎,反倒是一副龙行虎步的威武架势,全身上下透露着浓郁的火焰气息,那是一种让人难以描述却又无法忘怀的死亡味道。
其他七位忍者虽然不如上面这二位显眼,却也各个快如鬼魅显然都是东瀛忍道的佼佼者。
按理说进入本能寺的忍者数来数去都只有九位,但是其中一名守卫却发现身后的寺门接连开关了十次,这让他十分的纳闷。
再来就不得不说到那些身穿宽大武士袍的武士了,这些武士人数众多,每一个都身形高大挺拔面目肃杀,有个细心的守卫留意了一下这些武士的佩刀,悚然发现‘稚菊’‘破风’‘正五’等在扶桑国武道中大大有命的几把名刀,竟然都分别出现在了几名冷峻武士的手中。
在扶桑国对于武士而言,他们的太刀便是他们一生的荣耀,能够拥有一把名刀相伴的同时,必定要有符合这把名刀的武力才成,否则名刀分担不能给你带来荣誉,反会为你招来死亡,所以在扶桑国能够佩戴名刀在身,便意味着这个武士一定有着出类拔萃的实力。
雄霸一方高高在上的大名走马观灯般出现,神秘莫测的忍界高手埋伏四方,扶桑国武道成名武士集结守护。
今日的本能寺再不复平日里的破落模样,今日的本能寺守卫之森严,就连京都天皇城都要相形见绌黯然失色了。
究竟是谁能够让一个原本破落的庙宇,在一夜之间成为整个扶桑国最耀眼的星火,即便本能寺中停留的是扶桑国现任天皇的尊驾,怕是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没错本能寺中现在停留的不是天皇的尊驾,却是一个比天皇更要让人惧怕的人,他就是驱逐了室町幕府几近一统扶桑,当代东瀛最强大的大名,被称作天下霸者的织田信长。
这位织田信长乃是扶桑国的一个传奇人物,相传织田信长原本是尾张守护代旗下三奉行之一的织田信秀的嫡长子,然而年少时代常有荒诞不羁的行为,一度被人称作尾张的大傻瓜。
最大的爱好就是游手好闲四处寻衅滋事,上树下河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家族上下无一人重视他,之后有一年织田信长于家族封地走失,其父织田信秀也只是叹息一阵,对于失去这样一个顽劣的儿子不以为意。
然而没过多久织田家突然遭逢大难,整个家族几乎被仇敌屠戮一空,反倒是早年失踪的织田信长在家族毁灭之后重新出现在了织田家的封地,脸上带了一张面具遮住面孔,据说是走失那年意外损毁了面容。
这时距离织田信长走失已经有数年时间过去了,信长从孩提长大成人,织田家又毁于一旦,作为织田家唯一的血脉,信长顺理成章的接管了织田家有限的军队,同年和幼时判若两人的织田信长带领家族军队于桶狭间大败今川义元的大军,从而一下子名震扶桑四方。
后来织田信长通过拥护足利义昭上洛逐渐控制了京都,随后东征西讨将各个有力敌对大名逐个击破,掌握了一大半扶桑国的领土。
这时的织田信长犹如神助,兵法甚为玄妙,许多战争采取的战法都是扶桑国前所未见的,故而又被扶桑百姓称之为神选将军,意味天照大神眷顾的人。
除了东征西讨外,他还积极整顿扶桑国内部的武道力量,不但搜罗了全国上下绝大多数的武士高手效忠,还将东瀛另外一支神秘力量忍者牢牢掌握在了手中。
当时东瀛忍界最强大的四个忍村,伊贺谷、甲贺谷、纪伊、武藏在织田信长的武力威逼下纷纷投效,成为了信长手中的利刃,有了这些明暗力量的加盟,信长的力量更为强大。
使得他成为了扶桑国最为强大的大名,掌管着整个扶桑国的军政大权,而正亲町天皇不过是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实际上处处受到信长的辖制。
眼看着信长就要一统扶桑国全境的时候,西面大明朝的动乱终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信长仰天长啸,那啸声中有着浓重的喜意的同时,却又带着化不开的悲凉。
这时他顾不得国内仅剩的零星仇敌,以扶桑正亲町天皇为旗号,尽起扶桑国国内战士,又联络扶桑国周边倭国,共同出兵远渡重洋攻打明廷。
倭军共计三十余万战士,实际上都是在他的统御下,只是为了防止国内情形变化,织田信长虽然派遣了手下家臣丰臣秀吉等人督战,自己本人却没有亲上战场,而是留在了京都外围督阵。
这本能寺便是信长临时选定的指挥所,前方战况由特殊渠道被传递回来交到他的手中,然后再由他做出战略上的重要决定。
前些时候丰臣秀吉便发回了战报,声称高丽国战事大局已定,现在高丽国全境尽在信长大军的掌控之下,再进一步便是以高丽国为跳板攻入明朝。
而另一面乘坐大船的另外一半军队也已经从鲁东登陆,正在和明廷守军交战,不过已经站到了上风,只要再有几日便能攻克明廷鲁东的防线杀入中原。
接连的捷报传回,让织田信长心情大好,只不过脸上带着一张面具让人无法直接观察他的表情。
不过倒也用不着直接观察表情,因为心情大好的织田信长在今日邀请了一世本因坊算砂与另一个当世国手鹿盐利玄在本能寺中对弈。
织田信长武功彪炳在整个扶桑国无人能出其右,但是于橘戏一道却实属平常,和一世本因坊算砂对弈两局,眼看着对方战战兢兢明明能够取胜,却每每关键时刻不敢下手,不由得兴致大减。
他知道自己目前权势无双,这些棋士怕招祸端不敢赢他,索性便让本因坊算砂和鹿盐利玄两位国手对弈。
这样一来果然不同,两位国手终于发挥了本来的实力,你来我往厮杀的好不热闹,谁都想要在织田信长面前展露自家的本事出来。
棋过中盘,双方棋势变幻,妙手迭出。
到了终局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棋盘上黑子白子交错,竟而出现了三劫。
却说这三劫这样的棋形在寻常对弈中极难出现,两位国手细细思躇之下,发现劫局之中双方对峙任意一方都难以取胜,于是双方达成协议将这局作为平局论处,但皆为此棋的出现惊讶不已。
织田信长见出现了和局,虽然心中不畅,却仍让手下赏赐了两位国手。
第六回 侠之大者 二
却说织田信长自在扶桑国崛起之后,每战必胜从不相信战争会没有胜负,而棋局在他看来便是另外一种战争。
本因坊算砂和鹿盐利玄两人在棋局上战和,让织田信长看到之后心头郁郁。
打发走了两位国手,织田信长只觉得胸口憋闷,勉强处理了一阵政务,总觉得不甚爽利。
身边的属下见他心情不好无不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却是这些年织田信长接二连三的在京都进行内阁改革,第一个被革职的便是信长麾下拥有最大军团的佐久间信盛父子。
这佐久间信盛原本便是信长家的家臣,曾辅佐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信长家遭逢大难之后,走失的织田信长回归,佐久间信盛便带领信长家武士追随信长。
谁知道信长掌握京都之后竟然亲笔写下十九条罪状,将佐久间信盛流放高野山。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信长又驱逐了好几位元老家臣,这些家臣无一不是最早跟随信长征战的信长家故旧,照理说应该是信长最亲信的人才是,然而现在却被接二连三拔出,这使得手下对织田信长的惧怕更深。
继这些元老之后抬头的新兴势力正是丰臣秀吉以及明智光秀。
他们两人都是信长威霸扶桑之后才来投靠的,但是信长对于这两人的谋略胆气十分欣赏于是破格提拔,丰臣秀吉和明智光秀倒也没有辜负信长的期望,成为了织田信长政策与战术最忠实的拥护者与实践者。
新势力的崛起,老势力的衰败,让很多信长手下的元老感觉到深深地不安,生怕‘喜新厌旧’的信长如此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下一个要倒下的就是自己。
于是乎有一些人为求自保举旗造反,然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被织田信长派遣丰臣秀吉又或者明智光秀攻打绞杀。
几年时间过去了,在信长大军的高层中已经看不到那些最初追随信长征战的故旧,反是一些后来投靠信长的人深受重用。
这时信长看了一阵大名们送来的前方战报,然而脑子里却总是有些纷乱安不下心来。
索性把战报一丢,命左右去迁来坐骑,又从一旁墙上取下了一张半人多高的铁胎大弓,出了行帐翻身上马,看那模样想来是心中烦闷准备出外游猎一番散散心情。
却说织田信长有两大亲信家臣,一个是丰臣秀吉,另一个则是明智光秀。
现今明廷大乱,织田信长下令大军分水陆西进,丰臣秀吉正是领军大将,秀吉先率军攻克了高丽国国都,现在正在明朝鲁东一带和明廷的军队作战。
而明智光秀则被信长留在了身边,以作平日使唤调派。
这时明智光秀看到信长背挎雕弓一身戎装,如何还不知道主人要去打猎,急忙心急火燎的招呼分散在本能寺各处的守卫,从中挑选出了精干的武士,一齐骑上骏马追着织田信长的身影去了。
眼下的扶桑国正值秋季,野兽们为了度过寒冷的冬天拼命地进食,正是狩猎的大好时节。
在中原秋猎之时,往往先要有禁军在野兽丛生的林野划下围场,然后大军开入在场内警戒,把围场中所有可能威胁到皇上安全的因素排出。
这之后天子携百官同来前呼后拥声势何其浩大。
其实以这般做派,围场中的野兽早受惊的四散奔逃,又哪里能有什么猎物留下,然而为了让天子尽兴,这时又要从别处将一些鹿兔一类温顺的动物赶到围场来,甚至是直接驱赶到天子的面前才算稳妥。
与其说是打猎,倒不如说是一场玩乐罢了。
然而织田信长虽然现在是扶桑国有实无名的皇帝,却全然没有那些皇家的矫揉造作,此时背挎铁胎大弓冲在最前面,那些前来护卫的武士和家臣明智光秀只能焦急的跟在滚滚烟尘之中。
却看那织田信长身上的装束,头戴黑色南蛮盔左右各有数道尖锐的凸起,火红色的铠甲绫罗外褂,下半身则是虎皮马裤,脸上带着一副看不出材质的面具,面具上又涂抹了些古怪的花纹,身下骑着一匹又高又壮的菊花青马。
骏马奔驰间,他的身子也跟着一起一伏,似乎和胯下的骏马融为了一体。
当菊花青马嘶鸣着冲过一片丛林时,林中觅食的野兽感觉到了危急,便从丛林中四散奔逃。
若是在中原。这时自然有禁军将猎物驱赶到天子面前,天子只需高居马上,接过内臣送上的描金鹊画弓抬手乱射就是了。
可是如今是在扶桑而不是中原,织田信长也没有中原天子那般的福气,跟来的护卫尚在身后远处,又有谁人能够帮他拦阻猎物。
这时猎物四散奔逃稍纵即逝,倘若勒马停下,不等菊花青马站稳了身子,那野鹿白兔恐怕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不过织田信长毕竟是织田信长,而不是明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柔天子。
就见他双腿紧夹马腹,左手从身上摘下大弓,右手则从马鞍旁箭筒里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