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他并不怨灵虚子爷爷当年没有连他父母一同救出,当年如果换做了是他路过,也未必能有灵虚子爷爷当年那般气概,更何况灵虚子爷爷将他抚养成人视如己出。
他只恨不动冥王的狠辣和迦楼罗等人的阴毒,只恨自己现在的功力不足,不能顷刻之间杀上玄山摘下吴冥的狗头,为自己的爹娘报仇雪恨。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萧遥便索性留在这骨冢之中,虚心向剑宗爷爷请益剑道。
剑宗这一生沉迷剑道,舍剑之外别无他物,对剑的领悟绝非小可,当年他便曾说过,如果萧遥想学,便把自己的这一身的本领毫无保留的教授给萧遥,现在正是时候。
萧遥本就蒙恩师玄真子传授了灵隐阁绝学妙真游心剑的总决,后来在华山绝巅又从尹天成身上窥视了几分紫阳观四九剑法的精妙,这时得到骨冢剑宗这等剑道巨匠的倾囊传授,剑法真可谓一日千里,尤其是再配上手中的‘流年’神剑更是挡者披靡。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这几十天中萧遥除了帮助剑宗调养身子,运功助其疗伤,就是在苦练剑法,现在即便是剑宗本人,想要胜过萧遥和他手中的‘流年’神剑,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做到的了。
这一日,萧遥又再向剑宗请教剑法,剑宗直到第一百七十七招的时候,才将萧遥手中的‘流年’剑搅飞,而他自己手中的精钢宝剑也碎成了一块一块的钢片。
不由欣慰道:“萧遥,你的天资当真是千年难遇,再假以时日只怕剑爷爷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萧遥惭愧道:“若不是剑爷爷你总是让我使神剑‘流年’,只怕不到百招萧遥就要在剑爷爷手底下俯首称臣了。”
剑宗抚须笑道:“萧遥你也休要自谦,百招之内我也难奈你何,不是老夫夸口,当今天下能在老夫剑下走过百招的人也是不多。”
萧遥亦知晓剑宗爷爷这句话绝非虚假,以他现下的剑法再配上一身过人的轻功,就是再遇上那迦楼罗和龙灭两人,只怕也能斗上一斗,但却不知和大仇人吴冥之间的差距还有多少。
剑宗见他皱眉就知他心中所想,抚须笑道:“萧遥你也不需太过心焦,以你的天资早晚定能胜过那冥帝吴冥,剑爷爷不希望看到你的心中只有仇恨。”
萧遥安然受训,点了点头。
剑宗这才又道:“你在骨冢待得时间也不短了,剑爷爷的本领也都交给了你,那位罗姑娘只怕早就受不住这骨冢的阴气,你们还是早日离去吧。”
萧遥亦知道这段时日委屈了罗韶云,于是道:“那我把罗姑娘送回了血海,再来看望剑爷爷您。”
剑宗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了,等萧遥你哪天真的‘愿意’回来这里了,再来陪你剑爷爷吧。”
萧遥这时虽然不甚明白剑宗爷爷的这一句话,却还是恭顺的点了点头,就要把手中的‘流年’递回给剑宗。
剑宗却是手一推,拒绝道:“这把‘流年’你就带在身上吧,你以后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还要为武林除害早晚用的到,要是没有这把‘流年’,仅冥帝吴冥手中的那把‘似水’你就难以招架。”
萧遥犹豫道:“可是剑宗爷爷你一人在骨冢,我怕……”
剑宗笑道:“你怕那冥帝吴冥来找我为难?”
萧遥点了点头。
剑宗笑道:“说到这吴冥,我比你要了解的多,这人心机阴沉毒辣不假,但却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他心里清楚要是想要拆散了你剑爷爷这身老骨头,只怕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这种亏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做得。”
“更何况这柄‘流年’剑,本来就是你剑爷爷我专程从别处抢来,准备送给萧遥你的。”
萧遥闻言奇道:“这柄‘流年’神剑,难道不是剑爷爷你当年从熔炉堡那里夺来的么。”
剑宗笑道:“当年神剑出世,你剑爷爷本来也在熔炉堡那里争夺,只不过年轻气盛选错了目标,争夺的那柄‘似水’剑,最终没有抢得过酆都那个老小子,回过头来再去找‘流年’时,早就找不到了。”
萧遥奇道:“那这柄‘流年’剑,剑爷爷你是从哪里寻到的,以前萧遥从未见你用过啊。”
剑宗神秘一笑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上次来这骨冢,爷爷人不在是去了哪里了么?其实啊,剑爷爷那时候就是出去抢这柄‘流年’剑去了,那个老糊涂虫当年钻了我们这些人的空子顺走了‘流年’,这么多年过去‘明珠暗投’也算便宜他了。”
虽然剑宗口中说明珠暗投,但料想能够执掌这等通灵神剑这么多年之人,也绝非泛泛之辈了。
萧遥想要追问剑宗口中的老糊涂虫是谁,但是剑宗只是哈哈大笑,却自始至终没把这‘老糊涂’虫的名字说给萧遥知晓。
第十回 破茧成蝶
又过了两日。
萧遥和罗韶云两人将剑宗所住的骨冢山居,里里外外仔细的收拾了一遍。
水缸中蓄满了清水,柴米油盐这些生活必需品,萧遥也又去山下采买了一遍,足够剑宗爷爷自己一年的用度。
萧遥这才放下心,又一次拜别了剑宗爷爷,离开了武陵山骨冢。
分别之际,他手中握着的‘流年’神剑,似乎也知道离别在即,在剑鞘中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龙吟,好似再和剑宗告别一般。
等走到桃花峡入口的时候,萧遥仿佛想起了什么来,抬起头看着当年剑宗用枯枝在岩壁上留下的那首送别诗‘少年不惧江湖老,仗剑四海任逍遥,不解前路多少事,敢于天公试比高’,一时之间似有所悟,转瞬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领会到。
罗韶云走在萧遥身边,这时手里的配兵却是早换成了一套天青色的鸳鸯双刀。
这套鸳鸯刀名叫‘蝶恋花’,乃是骨冢剑宗早年游历四海时寻到的珍品,前几天送与了罗韶云作为见面礼,罗韶云原来的双刀是母亲罗血荷为她寻来的,虽然亦是难得的精品,但是只重杀伐戾气,本质上却逊色于这柄‘蝶恋花’许多,罗韶云从剑宗那里得了这对刀当真喜不胜收,一路上不住的拿在手中赏玩。
等到两人行的快要出了武陵山范围,萧遥这才重新将乾达婆纳兰秀给的人皮*面具小心带上,罗韶云亦把那套‘蝶恋花’小心收了起来,换过了一柄寻常的长剑带在身上。
这样又行了几日,来到了八卦山下紫金镇中,萧遥带着罗韶云仍投了以前住过的那间城东客栈。
这城东客栈的老板倒似乎还认得出他,特意给他选了两间上好的客房。
夜深,萧遥一个人躺在客房的床上,侧过脸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在这紫金镇中,初遇到德净和尚时的事情,而现在曾经的德净和尚已经化为了一捧黄土,过往的种种这时想起来都如过眼的云烟一般看不真切。
第二日天明,两人出了紫金镇继续往北行,没过几日便到了河南桐柏山。
这桐柏山上和鬼门关牛头马面的一仗,却是当年萧遥初出江湖之后,所经历的第一场阵仗。
当年威霸一方的鬼阴山鬼门关,随着当日幽冥鬼域之中二当家黑脸判官身死,大当家九命阎王断臂,已经可以说是土崩瓦解,也不知道现在三山镖局的少镖头方子玉还有那枪王李正卿这些人在做些什么。
越过了桐柏山,再往前走不久,便是开封府外的七里铺黄杨林了。
萧遥这两年东奔西走,走南闯北,曾几次匆匆路过这里,但是都没有如何留意过,这一座其貌不扬的小小黄杨树林。
而现在知道了当年自己的父母,便是在这么一片稀疏的树林中,被迦楼罗欧阳魔劫和一众冥帝走狗逼死的,重履此地却又是不同的心境。
迦楼罗欧阳魔劫口中的灵珠上人究竟是谁,当年自己的父亲萧万山伤愈之后,和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几年后的深夜会在这开封府外的树林中被敌人困住。
自己以后究竟是该找幕后主使一切的不动冥王吴冥寻仇,还是该先诛杀了灵珠上人、迦楼罗,以及玄罗四凶这些冥帝的走狗帮凶。
等出了七里铺黄杨林,抬眼便能看到那熟悉的开封府城郭,萧遥犹豫了再三,还是领着罗韶云一起进了开封城。
从骨冢出来的一路上,罗韶云和萧遥竟然保持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默契,罗韶云她似乎能够体会到萧遥的心潮起伏,只是在旁默默的帮助他安顿旅途中的琐事,却不轻易的打扰萧遥。
看着身边的萧遥漫无目的的穿插在开封府的大街小巷之中,罗韶云突然感觉到一阵阵莫名的苦涩,她并不知道萧遥在找寻着什么,但是女人的直觉却让她对开封这座当世名城,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其实这时就连萧遥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在寻找些什么,他走过开封府中热闹的天桥下面。
那里依旧是天南海北江湖艺人齐聚的喧闹场所,只是却不见了人群围拢中,那一柄熟悉的梨花枪,只留下当日那一道朦胧的血泉。
他走过门庭若市的开封府飘香斋,门口迎来送往的小厮杂役如旧,却惟独不见了那一抹憨厚可掬的笑容,只留下当日那一道冰冷的目光。
他走过那徘徊千百遍的胡同小院,庭院中的陈设如故,却再看不到那一道翠绿鲜活的倩影,只留下当日那一声凄苦的尖叫。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自知自己的一切全是父母给予的,父母的恩人理应便是他的恩人,父母的仇人理应该是他的仇人,但为什么当他真正的面对着仇恨时,会有那种整个人都要被撕裂的痛楚。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会像曾经那般,不顾一切的追寻自己身世的秘密么?这件事恐怕连他自己也很难说的清楚。
萧遥最后和罗韶云一起走进了三山镖局。
如今的三山镖局,已经是威震四方的大局子了,镖局里人头涌动,来来往往净是些腰缠万贯的富商,又或者神气活现的武林豪客。
枪王李正卿和方子玉两人正在练武场上,一招一式的调教新来的镖师和趟子手,谁也没有注意到萧遥乔装而成的虬髯大汉,反倒是站在萧遥身边的罗韶云吸引了不少血气方刚的目光,这些有今天没明天汉子们的目光,有时候远比那些道貌岸然之辈诚实的多。
就这样终于离出了开封府,罗韶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萧大哥,你找到了么?”
萧遥闻言一愣,想了半晌才叹道:“在找之前,我便知道自己找不到的。”
罗韶云道:“那你为什么……”
萧遥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道:“有时候找,并不是为了找到,只不过在找的过程中,给自己一个理由。”
罗韶云奇道:“一个理由?”
萧遥笑道:“对,一个理由,一个放下的理由……”
罗韶云好像懂了,笑道:“那萧大哥,你现在放下了么?”
萧遥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放不下……”
顿了顿这才冲着罗韶云道:“不过我已经知道该如何放下,谢谢你,罗姑娘,这一路上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罗韶云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面前的萧遥和几天前比起来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了。
血荷宗位于九州北部,阴山支脉大马群山的山腹的之中。
这大马群山向来以生产一种血色水晶闻名于世,血荷宗宗门所在的山腹,旧时便是一个血水晶的矿藏。
因为整个洞穴四壁暗红,犹如血染一般,故而被人称作血海。
这时血荷宗修罗殿上,血荷宗宗主罗血荷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阿修罗罗血荷,红衣红鞋在这血海深处,犹如一团猛烈的火焰,又好似一汪流动的血泉。
而阿修罗对面的这人,却是浑身上下一袭黑色的衣裙,如墨的长发,只有从那猩红妖艳的双唇上,似乎才能看到一抹生气。
就听罗血荷道:“夜莺,我先前已经和你们玄罗神教派来的人说的很明白了,我们血荷宗只扫自己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既不会连同其他门派与玄罗神教为难,也不会听命于他不动冥王的号令,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吧。”
夜莺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血荷姐你的脾气那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的火爆,也难怪当年他受不了……”
罗血荷闻言目光一凝,冰冷道:“夜莺,你说什么!”
夜莺见罗韶云双手低垂只怕双刀已经出鞘,知道她性子执拗开不得玩笑,赔笑道:“血荷姐,刚才算是妹子的不对,我这次来倒不是和你重回玄罗神教的事的。”
罗血荷鸳鸯刀回鞘,冷冷道:“那你这次来做什么。”
夜莺抬起头看着罗血荷的双眼道:“我这次来,是来找血荷姐你讨一样东西的。”
罗血荷轻咦了一声,奇道:“吴冥他篡夺了神教百年基业,还有什么东西是他需要向我讨的。”
夜莺笑道:“血荷姐说笑了,这样东西冥帝大人找了很多年,偏偏一直都没有找到,还望血荷姐你不要吝啬才是。”
罗血荷冷哼一声道:“夜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