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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好和平的精灵一族,虽然无前例所依,倒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被解惑的烛泪仍然踟蹰着不肯离去。
“怎么,惦记着你的小恩人,怕她早亡?”大祭司温和地笑了笑。对于满是儒慕之情的烛泪,她有时候也忍不住真将对方当成自己的孙辈子侄了。
“正是……”烛泪也不隐瞒,虽然知晓了大祭司的厉害,兴许是早知道了的,但仍旧将前尘往事都讲了一遍。
“鲛人一族前期修为与智慧进展极慢。那时,我虽已十几岁,但仍懵懂似幼童。净海界鲛人一族不断地在追杀我们一家三口。恰好母亲再次有妊,几番被追杀,又被亲近之鲛人姐妹出卖,终于在生产之际,被追杀的族老赶到。”
“父亲本是佛前的一只红烛。因千万年佛气的熏染,终是悟道修仙。那些可恶的族老却骂我爹是妖,还要杀了我和母亲腹中未出世的孩子,说是孽种杂种!”
烛泪的声音有些颤抖。
“父亲舍了自己的性命,以便保全我们。化为了本体的父亲,流了一地的红烛泪。从此,我便改名,叫做烛泪。我和母亲侥幸逃过,却终究惊了胎气。修仙之人本就难有后嗣,母亲临盆,九死一生。”
“可是弟弟出生便很是强大。于是天劫更加强大。”烛泪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我修为进展那么慢,连为弟弟分担一丝天劫的能力都没有。母亲大包大揽,终是母子双亡!”
“那时我万年俱灰,干脆主动被人捉住,去拍卖场竞拍。净海界鲛人不是看中血脉纯净和名声吗?我无力报复,却总要想法恶心他们的!”
“前世的清默竞拍到了我。她的笑容那么明朗,不沾世事灰暗尘埃。”烛泪微微一笑,有些甜蜜的怅惘,“有时候,我总想着要毁了她这份内心的安宁。我内心这么痛苦,却有人了无牵挂澄澈通明。这也太不公平!”
“不过没多久,我便知道梅少卿要飞升了。他,我是听父亲说过的。虽是道身却有禅心。每次天地浩劫,他便下世应劫。不过多是些小劫难罢了……”
“父亲经历过沧海桑田的变化,知道太多秘辛。我原也没想到梅少卿就是那个在中古时期便已经位列仙君的梅崟仙君。但想起父亲说起这个人,每次下世都用一样的名字,对认可的人无原则地宠溺……”
“我并不觉得会被那样奇怪的人认可,便说要离开。那么多灵石竞拍下来的我,竟然得了同意,获得了自由!”
“本想飞升后去找清默。未想到,她竟然转世了!真是……”脸上有种无奈而宠溺的笑容。
且不提烛泪在屋内与水精灵族大祭司在忆往昔。
只说严清默听闻那老妪其实就是水精灵一族著名的大祭司漓渚,且预言从未落空时,差点没被口水呛着。
“开什么玩笑!”严清默直哼哼,“我这样的人还下不够良善吗?!”
萧壁玉好笑地去捏严清默的鼓起的腮帮子,“好好好,清默最是良善了。”
不过总有不和谐的声音啊!
“不过是个丑八怪!还自我感觉良好!哼!”侍女冷哼一声,毫不顾忌地开口说话。
严清默的两层面罩在大祭司的魔力攻击之下早已碎裂开来,露出她原本的半边脸墨色胎记来。
侍女原以为严清默的面具不过是一种偏爱和修饰,未想到面具下真的是容貌有缺。
若是从前,她可能还会克制一二。
不过看到黛丽丝这样浑天界中的地头蛇也因梅少卿的强势,而做出让步后……
她便越加无所顾忌了。
萧壁玉剑拔弩张,只等严清默有半丝不满,便准备跳起来给对方一耳光之类的……
但是严清默并未恼,她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跟萧壁玉说话,“不知道烛泪要开办的坊市会是什么结果。听他自己说起,当初净海界海底拍卖场竟然是他的产业!好厉害!”
萧壁玉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不过是赚些灵石罢了。作甚难事!哼!”一副闹情绪闹别扭的模样。
所以当烛泪依依不舍地告别亲人般温情的大祭司时,出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严清默看起来有些欣喜,又有几分烦恼,还有几分惆怅。
萧壁玉则是一副别人抢了他灵石的青黑表情。
方一舟神神叨叨地拿了浑天界别的灵草算卦,似乎在观察是否能够取代蓍草。
侍女一脸咬牙切齿地看着严清默和萧壁玉,也不知道那两人是哪里得罪侍女了。
梅少卿就地打坐,神态安然沉静。
烛泪突然便想起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如果,梅少卿每次下世历劫,都要收个侍墨童子,那以前他的手下——特别是那些个各种时代的侍墨童子,都去哪里了呢?
殊不知,梅少卿心里也在仔细回想这些问题。
侍墨……
是他第一次飞升为真仙那一世,作为俗家弟子在家举业读功名的他,自然是有侍墨的婢女的。
名字,便是叫做,侍墨……
☆、122 慈悲与冷漠
抱歉~赫然发现昨天竟然忘记更新了,实在对不住大家,请大家批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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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成文武艺,售与帝王家。第一世,他怎样的苦读已然忘却。
只记得十八岁的进士及第,走马游街,一日看尽都城的繁花似锦。
他看到满城的繁华与平民巷角的破旧冷落,自觉可以做一个匡扶盛世的能臣。
作为世家子弟,按说官场起步并不艰难。
只是,他怀了一颗匡济天下的心,书生意气,在都城等候授官之际,挥毫文章,指点江山,大抵得罪了不少人……
于是,竟然几番波折。
留守都城为官,竟是不成……
好在到底能到南方繁盛之地,当一个太平县官。
向来富庶风调雨顺的南方之地,偶有涝灾。偏他上任之后的第二年夏,遇上了百年一见的水灾。
正是青黄交接之际,一场洪水过后,自是颗粒无收。
偏偏知州快要调任,竟然想要压下这场涝灾。说要赋税照旧……
他自是不忿,上奏求赈灾。
且不说都城的高官必会联手拦下这奏折……
只说即便赈灾的粮食下来,一路拖沓,便根本无法及时救灾……
他自然选择开仓放粮……
若是寒门子弟,结果必定是被罢官回家了……
可是他作为世家子弟,自然不会那么凄凉。家族看重他。且刚好那知州与家族不在同一阵营中。
于是奏折翩飞中, 那知州不仅升迁无望。最终沦落为抄家流放的下场……
而他则因各种力量的博弈,反而考绩优等,升官在望。
如此,被邀往游船,却被人“失手”推入湖中。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而邀请之人,偏偏是那些得他救助过的百姓……
听说,那些百姓因为家人被抓,受人威胁,不得不这么做……
这样的报复……
忠心的侍童救了他,自己却亡身湖中。
免于了溺亡,却因受惊极怒加上风寒。差点弥留床榻。
哀莫大于心死,临死之前,他辞官回乡。
偏偏他的运道还算不错,竟然十几天的车程还未要了他弥留的性命,正好梅家祖上的修士回族中收取弟子。
单灵根的他,得了一颗修仙之人的丹药救助,竟然立刻活蹦乱跳。
然后,他离家修道。
也许是因为曾经的读书习惯。即使修仙,他还是招了一个侍墨童子……
他立誓从此要庇护好身边的人。
再后来,他得登大道。
却每每转世历劫。
开始时。他会先努力寻找他前世的下属。
再后来,他发现,不是每个转世重修者都有前世的记忆的。
而那些明显有前世的记忆的前世下属,在他每次重修的最初,却有不少,因为他的实力不强。而拒绝继续追随,甚至……
甚至还有准备杀了他,而取而代之的……
他的心,明明心含慈悲,却每每伤痕累累。
有时候,他也在想,所谓的下世历劫,到底是为了帮助修仙界渡过些许不算极危险的难关,还是为了让他明了自己的愚蠢——世人都是自私冷漠,他还要有匡济天下之心吗?
他便再也不敢亲近前世的属下……
怕那极小的温暖下,仍然是一片冰冷的极地之寒。
他对自己说,只看今生,不管前世来生……
梅少卿叹了一口气,惹得众人纷纷侧目而视。
一直以来,梅少卿都是表现得极为稳重妥帖,从未如此颓然……
“梅兄,怎么了?”萧壁玉有些好奇,有些担忧,还有一丝隐隐的幸灾乐祸——是不是因为侍女被其惯得太骄纵了,而头疼不已了呢?
“无事,只是想起了些陈年旧事。”梅少卿恢复了一惯的儒雅平和。
眼见着他们要有无聊话题长聊的趋向,烛泪赶紧上前插话,“待两日后,我负责的东南片的水上坊市就会建立起来。水精灵族已经用大祭司的名义向浑天界所有种族的大祭司们发了开市请帖。届时,诸位直接与各位大祭司详谈即可。”
梅少卿赶紧作揖感谢。
侍女看向梅少卿的目光越来越缠绵糯黏。
严清默真心觉得不忍直视。
直接招呼了萧壁玉和方一舟,便请烛泪找人带他们去歇息的地方。
侍女自然应是与严清默同屋,见严清默竟然不等她就自行离去,顿时柳眉倒竖,“严清默,站住!”
严清默没有理她。
侍女三两步向前,竟然祭出自己的一支紫金毫绵竹笔向严清默急射而去!
幸而此处灵气凝滞,金丹期的侍女只能发挥一小部分实力,而严清默又被水精灵族大祭司——也就是烛泪的便宜曾祖母施法融合了面部封印中的一些力量,所以严清默此刻的反应非常迅速。
只见严清默祭出自己的灵气罩,虽然只是摇摇欲坠如同泡沫般一碰就破,但也立刻就争取了时间——一个侧身便躲过了。
她可惜地咋了咋舌,如果能够领悟此间的空间法则,空间之力便也能使用了,刚才的躲闪也会更加轻松。
侍女有些着恼地收回自己的笔,不过她的本意也不是要伤害严清默,否则即使威力大大减弱,也不至于那么轻松就能躲闪开。
“丑八怪,干嘛不等我就走了!”侍女娇嗔着撅起自己的嘴,跺了跺脚在原地对着严清默大喊。
严清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梅少卿。天朗气清,黄昏时分。日落还有些许时刻,淡紫色的天色映衬着一袭银色的道袍。眉眼中含着慈悲与冷漠。
这样奇怪的神情……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梅少卿——不过,她也懒得懂了。她可不喜欢被虐。
黛丽丝被梅少卿毫不留情扇飞在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并不怀疑,如果她和侍女起了波折,梅少卿会帮着谁……
一个是陌生人,一个是此生新收的侍墨修士……
不想用……
不过。她有所忌惮,并不代表萧壁玉有所忌惮。
他直接随手扔了一块灵石砸向侍女的脸。
侍女惊悚地看着,下意识地闪躲,但那灵石却像长了眼睛似的,不断地在绕着侍女的脸颊边上急速地擦来擦去,好几次都快差点划伤侍女的脸。
“啊!”侍女捂着自己的脸,脸未受伤,手却是受伤了的。
萧壁玉将那块染了血的灵石隔空震碎。“哼,这灵石不知沾了什么脏东西,污了灵石中的灵气呢!”
侍女的脸一下子青了。
严清默和方一舟没心没肺地在一旁看热闹,都在猜测梅少卿是会视而不见呢?还是跟萧壁玉切磋一番……
前者不符合他一惯护着侍女的形象,后者则非常不明智——眼下众人为了避免天地浩劫而聚齐,若因此事有隔阂,实在不太妥当。
梅少卿并没有那两人猜测地那般犹豫踌躇,他直接给侍女施展了一个疗伤术。便鞠躬作揖行礼。对萧壁玉说,“此行关系甚大,望溯流仙君以大局为重。莫要玩闹伤神……”
这话委实说的有些不客气……
好像他们都在玩闹,没在干正事似的。
不过话说,他们好像真的没在干什么正事……
侍女自然理所当然地忽略掉了梅少卿的鞠躬,只记得他那对萧壁玉略带训诫的口气和话语。
一下子就嗤笑了起来。
不过到底注意自己在梅少卿面前的形象,想了想,还是立刻捂着嘴忍住了。
经此一事。严清默再也不想跟这个侍女同住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半夜突然揍自己一顿——清默夜间可是一向睡得极其熟的……
好在海边的空屋很多。
她便挑了一个一进的院落,萧壁玉和方一舟紧随着各自睡了东西厢房,将正屋留给了严清默憩息。
杞柚木制成的床榻上面落了一层薄灰,看来水精灵虽然在海边有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