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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是谁能饶过美术馆严密的保安系统和警报系统,是谁能在大厅装着的许多红外线摄像头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这幅画?
几人就想到这个问题,对望几眼,一起上楼,打开监控室,找到之前的录像带,却发现里面就是没有人的存在。“不是鬼画的吧”小羊明显拿鬼片的套路想这件事。
“想不通就别想了,等遇见我举办这次画展所想见的人时,问他可能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周其竹道。
几人将那幅画用白布遮住,周其竹的画展如期举行。“难道因为梵高,毕加索等这些人的存在,就没人能学油画了吗”夏衣雪是这样劝周其竹的
后来几天的画展举办得很成功,做为一个在国际上享有很高名誉的画家,周其竹举办这场画展,给美术馆带来的名誉无疑是极大的,这是周其竹回国后举办的第一场画展,一起展出的是他三十多年来呕心沥血的巨作,画展期间,观画的人蜂拥而至,不光A市,外市外省,甚至还有许多外国人,不论政界名流,商界巨头,还是工薪阶层,不分尊卑,都以一观周其竹的画为荣。
画展总共展出十日,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个个忙得陀螺般乱转,夏衣雪做为解说员更是连声音都嘶哑了,周其竹和杨馆长为了接待前来观展的名流人物,也是累得身体散了架,直到八月二十七日,画展的最后一天,人才骤然减少。周其竹看到观看他画展的人这么多,也是非常高兴,但神色中常露出一丝期盼,并且随着时间的过去显得有些着急和失望。在这最后一天,为了庆祝画展举办的空前成功。他还是邀请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在晚上十点半一起去A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开PARTY。
下午参观的人不超过十个,大多数工作人员的心已经飞到晚上的PARTY了,除了必要的人员外,大多已经偷偷溜走,杨馆长和周其竹去送几位不得不送的客人,整个展厅只剩夏衣雪一人。
五点时,展厅迎来了可能是这次画展的最后一批客人。前面是一群衣着光鲜,全身名牌的中年人,个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应该是跟艺术绝缘的大款老板之类,来此纯粹是附庸风雅,走在后头的两人可能是爷孙关系,两人面目依稀相似,前面是位精神很好的老者,后头跟着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两人衣着普通,举手投足间却是气质不凡。夏衣雪走近他们,用有些嘶哑的声音为他们解说,前面的那些人都是草包,不懂装懂,故作风雅,闹了不少笑话,本来安静的展厅被他们吵吵闹闹弄得菜市场一般,后头的爷孙俩很安静,进来到现在除了刚开始朝夏衣雪微笑一下权当招呼,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老者对每幅画都是仔细端详,赞赏之色不绝,青年虽在看画,似乎没有太用心,夏衣雪沿着挂在墙上的画作依次往里解说下去,靠近内墙时,那些人画也懒得看了,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几人倒打量起夏衣雪来,目光放肆,言语也有点不干不净,夏衣雪的美丽自不用说,气质也很是独特,但她除了上课就是呆在画室,加上认识的人都是些与艺术为伍的,很少有与这等粗俗之辈打交道的经验,眼下认识的人都不在这里,对于这些骚扰真的疲于应付,只得不停后退,避免被他们占便宜,但一不留神,脚下被遮住墙的白布一绊,竟然直直的摔了下去,夏衣雪第一个想到的是,看来要走光了,因为今天破例穿了条超短裙,那些人一看是个很好的揩油机会,抢过去都想把她抱在怀里。
夏衣雪并没有摔下去,被一只手托住了背,夏衣雪脸红如霞,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出丑,忙顺势站起身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跟老者一起的青年,目似朗星,鼻如悬胆,帅气俊朗的造型肯定会迷坏很多女孩子,“谢谢”夏衣雪收回眼光道,
“别客气”,青年扯出一个孩子般纯真的笑,走回离这还有六七米的老者身边。在自己跌倒的那一瞬间,是这青年无声无息的走到身边扶了自己,那得多快的速度,又是奇怪的事情,夏衣雪先把疑问放在一边,对那些险些让她出丑的人语气一点也不客气的道,“这里是艺术的殿堂,不欢迎流氓,请你们出去!”
那些人悻悻的收回手,对打断他们好事的青年瞪了几眼,那青年毫不理会,又见夏衣雪态度变硬,先前的假斯文早抛一边,其中一个满是肥肉,浑身珠光宝气暴发户模样的人,一脸淫亵的对夏衣雪道:“我大马三也不是什么斯文人,只是有点钱,就喜欢践踏艺术,尤其喜欢践踏喜欢艺术的女人”说完,同后面几人一起放声大笑,夏衣雪又气又怒,简直说不出话来,大马三见她不说话,伸出汗毛很长的手就往夏衣雪的胸部摸去,边道,“给大爷我乐下,钱要多少给多少”。
大马三的手接触到实物,但没有预料中的柔软,正想闭眼陶醉的他眼一睁,被握在那个青年的手中,又是他坏的好事,手往回抽就待破口大骂,那青年的手微微一握,清晰的骨裂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大马三疼得把手一缩,已然挣脱回来,只见那手掌像吹气般肿了,五根手指全部短成两截,五指连心,大马三的脸疼得蜡黄,豆大的汗滚了下来,另一只完好的手哆嗦着指着青年道:“老子道上混的,你等着,老子叫人来砍了你”。
说完,冲其他几人嘶吼一声“一起上啊”,没人动,全是后退,青年一握之下,大马三粗壮的手指全部骨折,谁敢去做第二个大马三。
大马三怒气攻心。完好的手竟从名贵的西装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来,对着青年扣动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子弹呼啸着打向近在咫尺的青年胸膛。
“不要!”夏衣雪叫道,她只是位弱不禁风的画家,何曾见过如此凶狠的场面,眼睁睁的看着青年将要丧命于大马三的枪,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这一声惊恐的叫喊。这已经用掉她全身的力量。
那青年竟然还能笑,笑在夏衣雪的眼中清清楚楚。他只伸出了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的夹住了高速行进中并且不停旋转的尖锐弹头。
大马三已经收不住手,又是“砰砰”两响,枪管里又将射出两颗夺人生命的子弹,青年在子弹出膛那一瞬间之前,拇指微扣,将那颗弹头重新射回枪膛。
枪管扭曲炸裂,那把手枪已成了废铁掉在地上,大马三的虎口开裂,血滴滴答答的打在展厅洁净的大理石地板上。一脸见鬼的摸样看着青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骇人听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夏衣雪觉得只可能在电影见到这种情况。
青年并没有停止动作,看来他也动了气,一脚踢到大马三的屁股上,大马三像个炮弹一样往内墙的墙壁撞去。“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大马三的额头狠狠的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在那白布自上而下写了个鲜红的一字。
在他庞大的拉力之下,白布不堪承受的滑下,露出了里面的画。
夏衣雪已见过这幅画,心情不复初见时震撼,青年不喜此道,自然也不会太惊讶,至于那群草包是提都不提了,倒是一直做壁上观被人忽略的老者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咦”声,众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老者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浑身散发出与那枯瘦身体毫不相符的威严来,望了众人一眼,如寒芒扫过,众人都是低头不敢对视,除了青年稍显正常外,夏衣雪得努力撑着身体才不至于软倒在地,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一时间,除了仍瘫在地上不住哼哼的大马三外,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老者对青年道,“尽快让这些不知羞耻的人消失”。说完不理众人,直直的走到画前,静止不动。
听到老者的交代,青年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雕的鱼儿,鱼长二寸,周身鳞片细细可见,鱼眼是银色的,那几个人一看,顿时脸露惊恐,想叫又不敢呼出声,憋得十分难受。
“10秒钟内,我希望你们在这消失”青年道。
然后,夏衣雪看到了一场少见的肥猪赛跑的游戏,都是争先恐后的跑向外边,双手全断的大马三更是连痛哼都忘了,连滚带爬的唯恐落后。
此时大厅才安静下来,青年礼貌的对夏衣雪道:“小姐,你能站到门口么,在这可能有危险的。”
“好的”夏衣雪依言站到门口。
夏日天黑得迟,夏衣雪站到门口时,是日暮西山六点多的样子,直到现在天才完全黑了下来,美术馆外的街灯已经闪烁了很久。厅中漆黑一团,神秘的祖孙二人一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夏衣雪轻手轻脚的开了灯,看两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老者仍在画前,静若渊亭,不动如山,全身衣衫无风自鼓,头顶冒着白气。青年已经退开了10多米的距离。满脸的焦急,只见老者的手指在不停的划动,每划动一次,偌大的展厅中二十多张的窗帘就剧烈的摆动一下,劲气激荡,给人极大的压力。
“哇”老者仰头喷出一股血箭。尽数打在面前的画上,后头两人同时惊呼,青年身形一晃,已然掠过10多米的距离,扶住老者摇摇欲坠的身体,焦急的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夏衣雪顾不得看那画被血弄脏的情况,忙搬了张为老年人准备的椅子让老者坐下,待得看清老者现在的样子,良人又是惊呼,老人面容衰败,皱纹深叠,两眼凹陷,暗淡无光,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爷爷你到底怎么了啊?”青年更加焦急。
老人笑了,摆摆手道:“爷爷没什么,功力消耗过度而已,去,搬张椅子坐下,讲给你听。”
老人又对夏衣雪道,“老头我祖孙二人在此已经打扰多时,实在冒昧,小姐如若有意,也可以一同听听。”
两人坐到老者身前,老人拿出一个跟青年的鱼儿一样的银色鱼儿,只是眼睛为透明的,对夏衣雪道,“请问小姐是否听说过湘北余家?”
夏衣雪摇头,老者才想起她不是江湖中人,笑道,“我倒忘记小姐不是武林人了,那小姐是否听过中国洞庭湖渔业集团呢?”
夏衣雪本也不知道,只是老听小羊念叨中国那些世界前500强的企业中有它的名字,虽然集团的名字只是一个湖泊的名字,可它已经把地中海都做了洞庭湖,世界各处都有他们的捕鱼船。也就点了点头。
“那就好,”老头指着青年道,“我孙子他父亲是总裁”。
“哦!”夏衣雪总算知道了两人的来历。
老者对夏衣雪的反应感到有点兴趣了,她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语气,但也不多问,当下道:“看小姐也是学画之人,不知道对这幅画有什么看法?”
听得老人提到画,夏衣雪忙去找污染画的老人的血迹,那么完美的画如果被破坏真的很可惜。
夏衣雪找不到老人的血迹,没有血,只找到几朵鲜艳的红花,开在柳下,有枝有叶,团团怒放,湖中花的倒影也是嫣红一片,不仅没有只有黑白两色的画上有这些血迹破坏了画的美,反而显得更加浑然天成,全不似是鲜血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夏衣雪又深深的被吸引了。
“小姐!”老者的话让她回神。
夏衣雪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去看你喷在画上的血迹去了”
老者躺到椅背,说不尽的苍老,道“柳下那片空白本就是为我的血留下的”。
“什么?!”青年惊讶道,“画画的人认识爷爷?”
老者没有回答青年的话,问夏衣雪:“小姐觉得这画是不是很妙?”
“不错”夏衣雪的目光有些痴迷,望着画中的自己,自己本来是最了解自己的,可她也不能把自己画得这么唯妙唯肖,这种境界是他毕生追求的境界!
老者注视那画,目光悠远,陷入了回忆中,好一会才道:“我六岁学剑,至今年岁七十有余,浸淫剑道六十余年,从未间断,一生鲜有败绩,自咐剑法已达一定境界,只等见到这画,想及这画画的高人,才知以前都是枉然,连做成的一幅画这等死物都能让我惨败,要是真人对决,还不知能撑过几招,这种境界,才是我毕生追求的境界。”
“这是画 ,怎跟爷爷的剑法有关?”青年疑惑地问。
老者道出令人吃惊的答案:“这是画,是以画入武?!”
“啊?”青年失声道,夏衣雪也是吃了一惊。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会武功的画家看它觉得只是一幅绝世好画,会武功但不懂画的人也只会觉得它是画,只有武功和画同时达到某种境界时。才知道这是一幅藏有绝世刀法的画,而我之所以说柳下的那些空白是为我留的,是因为我现在的境界刚好能让我吐血,并且不偏不倚的吐到那位置,境界低了不行,不是不能发现这画含有刀法,就是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