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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干笑一声,“哦。你……小子懂得倒多。”
“是你自己没文化!”田楠楠顶了一句,众人暗笑。
横刀揶揄道:“小和尚收礼的时候可一点没手短……”
田楠楠道:“就是。”深深剐了溪云一眼,一副鄙视的样子。
溪云毫无愧意,双手摊开环抱一下,道:“都是那么大的东西,人家那么辛苦这么高的山送上来,咱们让他们再搬下去,这个……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清流一怔,“你真是这么想?”
溪云摸摸鼻子,低头吃一块大牛肉,配着桃花酒,低声说:“有一部分这么想。”
“切~”田楠楠、丁香一同表达了真挚的不屑之情。
萧阳正色道:“他们搞出这么多动作,恐怕不是我们拒绝,他们就会不来,问题是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众人都点头,柳菲菲道:“我们收到情报,最近两三天,武林各地的争斗都平复了下来,正魔双方好像达成来了什么停战协议之类的。”
溪云苦笑一下,“我们面子好大,竟可以令正魔双方停战?”
几个人心里都在说:“是你面子大。”
柳飘飘道:“这十余天,东南海岸一带时常有魔门中人和正道份子在活动,这其中该有什么猫腻。”
清流点头道:“百越南海一带一向武风不盛,魔门、圣地之前也少在这一带出现,这事的确奇怪。”
“再奇怪也怪不过看到你们这样一群人聚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门外忽然出现一人,一身破烂黑衣,语气却带着几分嚣张和洒脱。
溪云又惊又喜,一下站了起来,哈哈笑道:“刘今天!看到你还活着真好。”
这一桌人的确奇怪,溪云、清流、龙女、丁香、萧阳、横刀、柳飘飘、柳菲菲,及两个小毛孩。
清流冷冷道:“他死了更好。”
刘今天哈哈一笑,道:“清流兄这次差点美梦成真了。”
丁香笑道:“你命倒硬,我们都猜想你定要给缥缈阁捉去砍成十段八段。”
刘今天跨入厅内,道:“就差一点,幸好有高手相助,一路护送我回来。清流兄,你要怪就怪他好了。”
众人心都是一跳,能被刘今天称为“高手”的,当今之世想来也不多。
门外有人怅然笑道:“想不到剑魔原来……原来如此能说会道,江湖上人人都当你是惜字如金的冷面杀星,却是错了。”
刘今天道:“那要看跟什么人说话了。金兄不用客气,进来吧……”
清流道:“哼,好像你是主人家似的。”
刘今天只作不闻,继续道:“这里不仅有无酒不欢的和尚,还有曾经游戏花丛的和尚,又有杀人不眨眼的山贼,被称为邪教组织的头目,还有歌舞曲艺俱绝,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柳飘飘、柳菲菲两位美人,哈哈哈,实在不差我们两个不三不四的剑客。”
众人这时已猜到门外那人该是金鸣展,听刘今天如此说话,个个面面相觑,又是无语又是无奈。
溪云道:“金兄请进来一起喝碗酒。”
刘今天道:“你看,这和尚不说吃斋,就说喝酒。”
众人摇头莞尔。
金鸣展入厅,也是摇着头,目光一转,唏嘘道:“你们……的确……挺奇怪。”
清流道:“是有个剑客不三不四,但绝不是金兄。”站起来道:“金兄请坐。”
刘今天瞥他一眼,道:“金兄是剑神山传人,以前的确不算不三不四,如今救了我,缥缈阁大为不满,那也便成了不三不四了。”
金鸣展面色一僵,迅速恢复如常。众人只道他是因为得罪缥缈阁,其实他却是因为“剑神山传入”五个字。
清流道:“金兄何必救他?天下第一剑的归属这下又多了几分变数来。”
众人心里均道:“这话说得漂亮。”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也十分赞同。这话是说将来天下第一剑必在他们两人之间决出,倘若不救,天下第一剑将来就是金鸣展了。
279 不速之客
刘今天含笑看向金鸣展,这同样是他的疑问。要知他当时代表的是魔门,金鸣展却是圣地剑神山传人,为了救他可污了剑神山的名,又得罪了缥缈阁。
金鸣展正容道:“清流兄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微微一叹,道:“刘兄曾说我是他最想再遇的对手,对我来说,刘兄也正是我最想再遇的对手。若成为天下第一剑而没有击败刘兄,那我定会遗憾终身。”
众人都静了一下,这淡淡的一句话,却体现了这两人对剑道极致最坚定的追求。两位当世最为前途的青年剑手,曾经一战险些同归于尽,如今目光交织,却是惺惺相惜。
横刀忍不住豪兴大发,站起来道:“好,年轻人有志气!来,我敬两位一杯!”
金鸣展、刘今天都端起酒杯,金鸣展道:“多谢。”刘今天却道:“老贼头敬的酒不敢不喝。”
横刀双目一闪,怒道:“你再叫我一句老贼头,这酒便不用喝了!”
众人都是一惊,这横刀、刘今天都是招惹不得的恐怖人物,这般碰撞在一起……
刘今天哈哈大笑,慢慢站了起来。
众人都提起心,刘今天扫视一番众人的神态,拱手微躬,道:“是我的错!横刀,我先喝一杯赔罪!”
横刀注视着他,见他意态诚恳,便点了点头,道:“赔罪也不用,干!”
溪云颇为欢喜地看着刘今天,看得出来,他完成与段雪露的一战,现在已抛开了过往,所以意态才如此洒脱奔放,与从前颇为不同。
萧阳个性谨慎,敲了敲碗,道:“各位,咱们还是想想明天的的事吧。”
刘今天道:“明天什么事?”
柳飘飘、柳菲菲姐妹将情况简单一说,刘今天道:“那有什么可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一拍两散,斗个鱼死网破。”
横刀道:“这么说,你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刘今天“嘿嘿”一笑,环目一扫,道:“我们这一边?我们这样一群人变成‘一边’,倒是好玩。金兄,你呢?”
金鸣展怔了怔,沉吟道:“正魔……他们来意不明,但至少送了许多礼,我想没必要严阵以待。”
龙女、萧阳几人瞥了他一眼,金鸣展一副自若模样。
丁香道:“人家说先礼后兵……”
溪云摆手,示意丁香别说了,欣然道:“金兄说的是,今晚大家难得齐聚一堂,咱们先喝个痛快!”
清晨,太阳刚升起,溪云打开钟楼四面窗户,撞响铜钟,悠远而庄严的“咚~咚~咚~”声传荡开去,响彻白云峰上下。
这是一种百听不厌的声音,音波扫过,似乎连心灵中繁杂的念头也给清除了个干净,九声长钟之后,心神一片澄净祥和。
溪云盘膝坐在大钟下,正好迎着东升的旭日,默默冥想。不知是练了淬体术还是跻身宗匠的原因,他的精力越发充沛,一日几乎不怎么需要睡眠,冥想几个时辰便精神奕奕。
钟鸣过后,清流等人都从屋中出来,柳菲菲、柳飘飘准备早点、丁香修炼内功、清流念经、萧阳与横刀切磋、田楠楠跟着龙女练习矛法、田彬彬自己修习淬体术、金鸣展练剑。
唯一还在房间里的只有刘今天,不过他并没有睡觉,而是一整晚都在打坐修行,恢复伤势。有无剑气委实恐怖,纠缠不清,似有似无,想要完全驱出十分不易。他昨晚虽说得轻巧,但心内还是十分警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非得以全盛状态迎敌不可。
一日之计在于晨,刚吃完早餐,便听山下鞭炮大响,众人互视一眼,心里都道:“来了!”
溪云笑了笑,道:“今日咱们吃素,不要叫来宾吃香喝辣的误会了。”
丁香哈哈笑道:“好!咱们把肉藏起来。”与田楠楠对视而笑。
田彬彬扁起嘴,摸摸肚子,道:“吃素会饿。”
田楠楠道:“姐拿几个鸡腿藏你房间……”
横刀笑道:“那还叫‘藏’?一个时辰不到就进了他肚子,哦,那倒是藏得谁也别想找到。”
众人皆笑,田彬彬无辜地摸摸圆溜溜的脑袋。他的食量已征服整个白云峰,只练到淬体术第四个动作,每日就要吃六顿,顿顿都是普通成人两顿的饭量。
溪云也甘拜下风,他吃的是越来越少了,练到第十五个动作,身体强韧得惊人,给清流五成功力打一拳竟没多大感觉,全力奔驰起来,感觉自己可以御风飞行,妙不可言。
他对第十六个动作充满期待,感觉一握拳,甚至可以扯开空间,那是一种神异的感觉,不过多次尝试第十六个动作无功,反而搞得经脉扭曲异常,气血沸腾,他也就不勉强了。
明知道来宾将至,但溪云等丝毫没有出门迎客的打算,一群人聚在佛堂静坐冥想。
刘今天还在房中,金鸣展自己一个人坐在院中迎客松下的石桌旁,静静观赏这小巧而匠心独具的院落,鸟儿鸣叫,光阴斑驳,自成天地,无忧无虑。
溪云敲起木鱼似模似样,《无欲无想法》自然运转,口中喃喃有声,听入耳中不知是什么意义,和“笃笃”声混在一起,却叫人心神十分宁静放松。
可能是前半生杀业繁重,困厄万端,横刀对这个声音最为享受,每每闻声而嘴角含笑,喜乐无限,戾气似乎逐渐消散,脸庞都柔和起来。
丁香、田楠楠、田彬彬听着听着,通常总会睡着,丁香刚开始甚至觉得这声音像蚊吶嗡嗡一样讨厌,过了好几日才慢慢凝神静心下来。
没过多久,门外有人叫道:“魔门金堂一众,奉堂主铁翼野之命,为苦集寺落成送上贺礼,恭祝溪云僧荣任主持方丈。”
又有人道:“魔门火堂一众,奉堂主四爷之命,为苦集寺落成送上贺礼,恭祝溪云僧荣任主持方丈。”
“魔门风堂一众,奉堂主周义信之命,为……”
三人喊完后,数十人齐声大叫:“魔门全体恭祝苦集寺千秋万代永流传!”
280 冲突立起
溪云与众人面面相觑,听喊声竟有几十近百人,别说不想给他们肉吃,就是青菜豆腐也不够啊,“哎,看来得割草给他们吃了。”
众人听来者甚众,本有几分紧张,听他这一说,都忍不住笑起来。
田彬彬疑惑道:“草也可以吃?”
丁香道:“当然可以,你看牛牛为什么长那么大个,那么结实,就是吃草的嘛,你练那个什么淬体术,也要吃草,这样才进步得快。”
田楠楠欲言又止,任由丁香欺骗懵懂的弟弟了。那日到归园庄的才几十人,魔门才十多人,今日却来了这么多,恐怕,恐怕……
溪云当先站起来,道:“走,出去收礼,然后请他们喝口水,坐门口歇歇,再请他们下山去。”
“你还念念不忘礼物。”田楠楠忍不住带上责问口气。
龙女自身很尊重溪云,但对徒弟总与溪云抬杠的情况却是不管的。
溪云勉强笑了一下,心想:“苦集寺除了几个人恐怕再无吸引人的了,本就是在一片白地上重新建成,当年古物就剩那个铜钟,那铜钟又无特异之处,他们如果不是为人而来,那……东南沿海一带到底有什么问题?跟我们苦集寺有什么关系?”
大门虽然敞开着,但魔门来人未得允可,却不入内,执礼甚恭。
溪云走在最前,龙女、清流在两侧,身后是丁香、田彬彬、田楠楠三人,两旁是横刀、萧阳,柳飘飘、柳菲菲落在最后面,这样就不怕敌人突袭,尽管大家说得轻松,但不得不警惕。
走到门外,众人都是一愣,面前恭恭敬敬躬身站着三人,一身黑衣,腰系蓝带,各自拖着一个木盘,以红布盖着,或高或矮,自然是礼物。而另外数十人竟在旁边空地上忙碌起来,架桌子的架桌子,摆椅子的摆椅子,一个个大木箱打开,里面竟有酒有菜,一桌桌摆了上去。
一人微露得意之色,道:“郝通海大长老言道,苦集寺新立,仓促间可能物备不齐,所以嘱咐我们自己提上来,以免给溪云方丈添麻烦。”
溪云苦笑一下,“你们大长老想得真周到。”看这架势,没好好热闹一番,这些人是决计不会走的——竟然摆了十余桌。
那人鞠躬道:“不敢。”
溪云道:“你们大长老难道就没想过这里并不欢迎他?”
三人脸色都是一僵,门派新立,就算对头来了,这一日也该喜气洋洋,不宜冲突,如此不客气地对来宾说话,而来宾代表的还是当今武林声威最显赫的魔门,恐怕也只有溪云一个了。
那人强笑一声,道:“郝大长老这次无暇,不能亲自前来道贺,还望恕罪。”将托盘送上,道:“小小薄礼,敬请笑纳。”
溪云掀开红布,一尊尺许高的白玉观音,光泽和润,价值不菲;一幅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佛法传承图,笔法严谨而朴拙,画布略为发黄,显然是古物;最后一个木盘上叠着几张地契,白云峰山脚下千亩良田成了苦集寺产业,自有佃农耕种,苦集寺收租即可。
溪云问:“哪个是周义信送的?”
托着地契那个道:“周堂主的礼物在此。”
溪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