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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有两个意思,一是表示会杀死溪云,二是说如果黑袍人以后要他做的事阻挠了他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他也会杀了黑袍人。
黑袍人显然晓得,又一阵狂笑,“本事小,口气大,狂!我喜欢,哈哈哈~那就跟我来吧。”身形一展,如黑色大鸟般腾空而起,眨眼就到八丈之外。
溪云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黑袍人这等人物,却和清流在中午时遇到麻烦。
前方是一座老旧的木桥,长约二十丈,宽一丈五,略成拱形,横跨大河。过了这座桥,再翻两座大山就是会稽郡了。
自从下游十里处新建了一座大桥后,这里便逐渐变得破落,过路人寥寥无几,桥头茶棚酒肆无力为续,如今只剩几个四面漏风的茅屋。
桥头守着十名铁拳会帮众,黑衣白带,个个目光如电,神情肃穆,尽管这半天只有三个樵夫经过,但他们毫无懈怠之色。
溪云两人此刻正躲在茅屋后面的小树林中,清流四下查看过,水面上连个小竹筏都没有,而溪云不会泅水,清流水性也一般,要想过河,只能闯桥。
清流道:“只能硬闯了,我们休息一下,天黑之后行动。”
溪云道:“唔,正好可以把追兵引来,这样白影儿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清流勉强展一下嘴角。
溪云便问:“怎么了?”
清流微微一叹,“白影儿往西去,只要不正面碰上青云剑派来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照时间推算,青云剑派这一两天就该到,朱丽珍出了事,我看朱文会亲自出马。”
“朱文?”
“朱文,俊秀榜第八,剑法十分高明,青云剑派旗帜人物。”清流神态十分严肃,他知道俊秀榜前十都是各大门派天才人物,武功与同辈相比,可谓鹤立鸡群。
这时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两名铁拳会帮众,他们走到茅屋后对着树干解手。一人忽然大力拍一下自己后脖,嚷嚷道:“这鬼地方,蚊子大得可以下饭了!”
另外一人挥手赶开身前几只蚊虫,道:“蚊子还好,像队长就太倒霉了,不知什么虫子,一掌拍死,自己手上却也烂了好大一片肉,痒得半夜没睡。还是新桥那边的弟兄好,还见到了缥缈阁传人。”
“啊,缥缈阁这事是真的?”打蚊子那个惊奇地说。
“真的啊,我一个好兄弟在三队,他就见到了。”
三丈之外的一棵大树上,清流忽然对溪云道:“动手。”话音未落,身形已凌空扑击而下。
溪云还以为是天黑行动呢,微微一讶,脚尖在树枝上一点,身形丝毫不比清流慢,手中紫竹探出,悄无声息。
铁拳会帮众都是身经百战之士,方便中也十分警惕,听到风声,立即转身过来,挥拳出击。
溪云对付的是右边那位,那人看也不看身后,果决无比,直接斜向上挥拳,拳风霍霍,力量刚猛。可惜他听到了溪云衣袂带风之声,却没听到紫竹破空之音,半空中紫影一晃,那人胸口立即被点中三处要穴,身形往后便倒。
溪云一招得手,脸色却陡然一变,立即偏身往右闪去,一道水箭呈拱形飙出,洒在溪云先前立足之地。
原来那人转身动手之际把尿收住了,却一下被制服,又倒砸在树干上,肌肉失去控制,尿便喷了出来。
溪云躲得快,却佩服不已,叹道:“原来还有这种招式,高明。”
那人背靠树干滑倒,好不后悔,刚才应该尿树根下,不该尿树干上,再听溪云这么一说,羞愧难当,脑袋一懵,歪倒在地。
溪云如果意识到自己仅凭几句话差点令以前的清流散功,还气晕了刘今天,这会儿又气晕一人,怕也要对自己说:“原来还有这种招式,高明。”
另外一人反应也是极快,清流竹笛仅两尺多些,笛孔呜呜有声,那人回身一拳劲道十足,荡开了竹笛。
清流身随笛走,往左一挪,绿影一道接一道尽数刺向那人胸前,又劲又急,嘴里却道:“还不懂叫支援?”
那人挡了七八招,周身越来越沉,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忽然发觉对方攻势一断,压力大减,立即大喊:“敌袭,速来支援!”声音远远传出。
清流微微一笑,绿影迅速一闪,速度猛增,瞬间穿破拳风,点在那人胸口,又接连点两下,封住他哑穴,转而对溪云道:“快走!”
溪云反应倒快,立即明白过来,“啊,你故意的。”
034 铁拳霸拦桥
清流着急地说:“缥缈阁来人了,我们不能再等,必须立刻突围。”
“缥缈阁?”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四圣地吗?缥缈阁就在其一?”
溪云虽然一贯淡定,但此际也大吃一惊,四圣地传人不是只在武林中出现大劫难时才入世吗?难道我们俩人成武林大劫了?
两人小声说话,身形却一点不慢,迅速从左绕出林子,而他们都听到右边唏唏嗦嗦,正有人迅速穿林而入。
清流带头,两人绕过茅屋,迅速接近桥头。桥头仅剩四名守卫,两人沿着道旁树影前进,尽量延迟被发现的时间,他们不敢大意,刚才交手危急关头铁拳会帮众老二摆在外面都能出拳,可以想见他们战斗素质之高。
四丈距离,一名铁拳会帮众忽然伸手一指,喊道:“他们在那!”
话音未落,道旁树影中突然蹿出两条人影,直扑桥头。
溪云封魔杖法展开,鱼跃虚空,居高临下,紫影猛然绽放,裹住两人,劲道十分惊人,刺得空气发出“嗤嗤”锐响。
两名铁拳会帮众见招式猛烈,脸色都是一变,眼神却悍勇坚定,同时爆喝,“十字开山拳!”劲力由腿部直达腰部,上身往后一仰,猛然前冲,双拳借势迸发,四股强猛气劲一同爆发,空气只发出“噗”一声响。
四股劲流合而为一,形成一股更为强劲的力量,将全部紫影打得散乱炸开。
溪云惊呼一声,身形立地,仰身后倒,双脚粘地,膝盖曲折,臀胯以上部位几乎与地面平行,高不到三尺。他刚一仰后,一股劲流便从他面门前冲过,激得他双眼生疼,睫毛几乎全被带走。
两名普通帮众合力竟有如此大的威能,着实骇人听闻。但溪云武功每日都在进步,刚到穆兰镇时与清流持平,真正动手还要输给他,这短短几日却如慧至心灵,武功可谓突飞猛进。
仰倒躲过重击,他紫竹在右侧地上一点,身形如陀螺般转起来,以双脚为轴,顺时而转,保持后倒的姿势,将头后仰观敌,紫竹刺、戳、扫、打,接连出手,劲道十足,快如奔雷。
两名铁拳会帮众发出一招“十字开山拳”还未缓过起来,哪能料到小和尚竟有如此怪招,如此快法,这下挡不住,躲闪后撤,却依然一个左足一个右膝被紫竹打到,齐齐痛叫倒地。
出手前清流就提醒溪云这番必须求快,出手不能容情,所以溪云这两下劲力十足,两人骨头都打给裂了。
另一边清流已先一步击倒两人,他听了溪云之前一番武学怪论后,不仅对武学的看法有了重大改变,对其他事物的看法也随之生变。
这次出手他十分明白自己的目的是登桥,而敌人的目的是阻自己登桥,所以他在离两人还有一丈远时就立即腾空飞跃而起,看似要以强势轻功躲开拦截。
那两人轻功不如他,见状立即前扑拔高,要在清流高度未起来之前截下,阻他登桥。这下却中了清流的计。清流高度的确未起来,因为他本来就不打算起来,刚离地一尺的身体忽然下沉,迅速落地,猛然前进。
那两人全力高扑,此时身在空中,何处借力?对清流来说简直是待宰羔羊。他迅速拉近距离,在两人身前作势攻击,逼得两人聚气防御,他却再度收势,脚下轻飘飘转到两人身后,回身轻松左右点出。
那两人一而再得被骗,哪里还有余力躲闪或反击,“噗通、噗通”两声,迎面摔在地上。其背心大穴受制,半点力道用不上,这一下跌得胸骨欲折,脸白如纸。
清流从破招与破人的区别中体会到本末关系,此番当真有事半功倍之感。但见与溪云敌对的两人能发出那般刚猛拳劲,还是大吃一惊。
据他所知,铁拳会等级森严,黑衣白带是铁拳会普通帮众,上面还有蓝带队长,紫带大队长/堂主、银带长老、金带护法,高手无数。两个白带帮众就这样厉害,那高层岂不是逆天?
此际不及多想,两人迅速登上木桥,脚下还未立稳,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闷雷般的炸喝,“哪里逃!”,感觉两股刚猛拳劲隔空袭来,溪云、清流都是心中一凛,急忙左右闪开。
桥头一中年人两腿叉开微蹲,双拳握在腰侧,胸膛高挺,面容沉肃,一双眼睛精光闪闪,腰间系的是蓝带。
清流微微一惊,隔空拳劲,其中蕴含的力量非同一般,这人绝对是一流高手,但竟然只是蓝带。白带、蓝带的都这般厉害,那紫带、银带、金带,岂不是超一流高手、宗匠高手?
当今天下武林才四位大宗师,四大宗师几乎已绝足江湖,久未露面,所以宗匠高手等于就是无敌的存在。
清流现在非常想知道,铁拳会到底有多少一流高手、超一流高手。至于宗匠级高手,据说铁拳会大当家铁锋离大宗师也还有一线之遥,他实在难以想象铁锋手下还有其他宗匠级高手为他效劳。
其实清流是关心则乱,铁拳会腰带颜色不一,不仅有武功强弱之分,还涉及功劳大小之别。
蓝带人沉声道:“溪云,你害了林正中老拳师,乖乖束手就擒,好叫我拿你去见三当家,如若不从,当场格杀!”
清流道:“林正中走火入魔,精神错乱,我……师兄杀他只因他胡乱伤人,不得不杀,你若不信,不妨去问问林正中的弟子齐猛。”竟而改口称呼溪云为“师兄”了。
蓝带人喝道:“这些与我何干,我等只奉命拿人回去,死活不论。花笛,你也无需逞口舌之利,青云剑派朱文亲自出马杀你报仇,你行踪已露,怕也活不过今日。”
清流目光一闪,道:“花笛已成为过去,我叫清流。就说林正中的事,你们行事如此蛮横霸道,就不讲道理了吗?”
“因为我们是铁拳会,我们有资格蛮,有资格横!”一个雄厚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溪云和清流侧身看去。
一个虎背熊腰的蓝带人身后跟着两列共十名白带帮众大步而来,十一人将一丈五宽的木桥变成禁地,虎虎生威,气势非凡。
这时另一边五名白带帮众背着一个同伴从林中赶回,由人背着那人是被清流以独门手法点了穴,那些帮众解不开,被溪云点了穴并气晕的那人已被同伴救醒。溪云手法普通,穴道易解。
清流和溪云对视一眼,都大觉不妙,十五名白带帮众,其中一人裤裆还是湿的,另有两名蓝带高手。
清流叹道:“师兄,你现在明白了吧,有些时候没道理可讲。”
溪云点头道:“我明白了。”转而叹道:“生死由命,有人该死在我们手上,我们也只好杀了。动手吧。”
他语调平静,神色似悲怜似无情。清流暗觉心寒,林清是感同身受的悲天悯人,溪云的慈悲却透着对生命的冷漠。
铁拳会帮众逼近,中年蓝带人道:“束手就擒,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清流瞥他一眼,发现他左手背有一圈血肉溃烂的红印,不由冷笑道:“你别客气了,左手痒得厉害吧?‘三日黑’这种毒虫最治蛮横的人,落谁身上,谁也不敢动它,一掌拍死简单,腹中毒液爆出却害人无数。”
那蓝带人被他这么一说,左手果然痒起来,却紧紧咬牙忍住,瞪眼斥道:“什么‘三日黑’?”
清流吟道:“闽中有毒虫,毒性不甚强,祸在毒难尽除,初时麻痒,日渐渗透,三日而黑……”
那蓝带人惊怒交加:“你诳我!?”
清流嘿嘿一笑,“据说这毒黑变之后必须挖去血肉,情况严重者还得砍……”一个不言自明的眼色送过去,蓝带人冷汗直冒。
清流又道:“这‘三日黑’的毒越早解越好解,拖得越久越痒,痒得挠心,过了三日就得残肢断体了。
蓝带人只觉得越来越痒,牙咬得咯咯响,右手终于忍不住去抓,越抓越痒,皮肉泛血。
那名高壮蓝带人道:“别抓了!”
“痒!”
痒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忘了就忘了,想起来就觉得越来越痒。
中年蓝带人忍不住道:“快说,怎么解?”
清流道:“我为什么要说?”向溪云打个眼色,两人同时发动,往人多一端冲去,过了此桥才能离开闽中郡。
溪云已放下敌我生死之念,全力而发,手中紫竹一晃,直刺那名高大蓝带人面额,速度极快,眨眼就到。
蓝带人双眼一睁,颇感意外,反应却也极快,头往后一仰,右拳上勾,脚下定是不退的。铁拳会的拳法一往无前,刚猛勇悍,退即是败。
溪云运转无想无欲明心法,心如明镜,明察秋毫,见他不退,手臂一颤,紫影一闪,带向他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