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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气道:“凑热闹很开心是吗?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郭达连忙将头投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信?!”清流双眼一瞪。
“啊,不是,不开心……现在不开心。”
清流无语,这傻大个,意思是被抓之前开心是吧!
溪云道:“我们还是尽快逃吧,一旦相遇,大战难免。”
清流点头,无妄之灾,却辩白无门,想起来就火大。
郭达见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半葫芦酒怕要没了,虽然今天是因酒误事,但还是道:“给我留一口。”
溪云晃了晃酒葫芦,递给他。
郭达大喜过望,葫芦未到手已满嘴生津,狂咽口水。葫芦里还真只留了一口,一小口,郭达狠狠白溪云一眼,格你啥啥的,要不是打不过……
“我睡了,你们走的时候不要吵醒我。”郭达等屁股缓了一阵,睡意又起,躺了下来。
清流无语,“你不怕我们杀了你?”
郭达道:“你们不是都给一次机会,第二次碰到才杀的嘛。”
清流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事竟然传开了,转念一想,问道:“我们还说了凶手不是我们,你信吗?”
“额……”郭达这样一个粗糙汉子也扭捏起来,“这个……”
清流怒哼一声,这些人真够可耻。
郭达见他一脸鄙夷,不由浑身一燥,“你哼什么哼,那天我明明看到你跳窗出去,还有不少人说在巷子里堵到你,跟你打了一架,本来都要拿住你了,却被你用毒害晕过去,才被你逃了!”
“胡扯!”清流怒得双目圆睁,一拳打到郭达面门前险险收住,咬牙低吼一声,放下拳头。
郭达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忽然翻个身,“老子睡了,小和尚,别让这家伙打我。”
溪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清流呼呼喘息,气愤不已,却见郭达背后衣衫微微颤动,知道他终究也会害怕。
郭达躺着躺着,真就慢慢睡了,鼾声如雷,好像十分确定小和尚会保护自己似的。而到早上,清流和溪云果然走得安安静静,没吵醒他。郭达醒来嘟囔几句,阳光正好,翻个身又继续睡。
清流与溪云本来往北走,发现铁拳会大批人马拦在道上,直闯肯定要打,对方人多势众,不易脱身,所以转向躲开,往西北走,结果又被堵得水泄不通,转而再绕行到东北方向,总算拦截的人马较少,追踪的人也被他们带得晕头转向,安全前进了半日。
傍晚时分,两人正欲休息一会儿,忽听右侧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心中一突,正欲飞身上树躲起来,五丈之外已有人吹起警哨,喊道:“来人,在这里!”
清流神色一变,手一扬,绿竹陡然射出。
那人却敏捷得很,抽身往树后一躲,绿竹闪电般飞过他身旁,“笃”一声,打在后面一棵大腿粗细的树上,枝叶摇晃,落叶片片。
清流已看清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系着蓝带,正是铁拳会队长级高手,难怪躲得开。
溪云道:“走。”
清流立即点头,他也发现那蓝带人之后至少有二十多人,一旦被缠住,想脱身就难了。
这一番追追逃逃,两人跑出十里之外,却又遇到另外一支铁拳会搜寻队,大战一番,伤了十多人后,两人突围而去。
逃出五里,清流停下脚步,回头看溪云一眼,道:“你怎么样?”
溪云脸色有些苍白,刚才的遭遇战打得十分艰苦,他被紫带孙历及四名蓝带人围攻,加上其他白带人在旁游击,情况危险至极。幸而他武功进步飞快,又有“明心法”保持****,不惧不馁,奋力争斗,伤孙历一条左腿,重创两名蓝带人,胸口却挨了孙历一拳。
铁拳会重点照顾溪云,但清流也不好过,十多名白带人加两名蓝带人让他处境比溪云也轻松不了多少,所幸他新得七星笛这趁手武器,武功也进步颇多,在包围中锐意进取,以音孔激发乱人心神的声音,打出一股疯狂劲,终于破开重围。
溪云摇头表示没事,孙历那一拳虽然厉害,但他《无欲无想法》修炼出来的内息巧妙无比,化解了大部分拳劲,这一路奔逃,《无欲无想法》无时无刻自动运行,伤势已好了五六成。
此时天色渐黑,林中闷热难散,清流透过枝叶看看天空,喜道:“今晚要下雨,我们现在找个山洞休息一番,到时趁雨离去,相信没人再能找到我们的踪迹。”
溪云道:“这样最好,我真有些担心碰上那个朱文。”
清流沉沉“嗯。”一声,俊秀榜第八,暴雨朱文,名不虚传,一剑劈去半边戏楼,这等剑芒威力,当属超一流高手。
才休息了一顿饭功夫,溪云和清流就听到后方隐隐有人声传来,两人即刻起行,却发现铁拳会人马似乎越来越多,包围圈越来越紧,两人慌不择路,没多久到了森林边缘,两人齐齐停下脚步,对视一眼,都看对方眼中看到忧疑之色。
后方林中有人包抄,林外是一块巨大的平地,天上黑云压顶,暴雨将至,影影绰绰间,清流感应到弥漫的冷厉杀机,而溪云修行《无欲无想法》,对环境感应更是敏锐,已察觉到埋伏。
清流道:“看来我们落入陷阱了。”
溪云点点头,巨大的空地之后是一片深沉的黑暗,看不清空地之外是什么。这时“轰隆隆”一声闷雷,闪电炸响,撕裂黑云,天地骤然一白,林外原来是一处绝涯峭壁。
形格势禁,无路可退,溪云对清流一笑,“那就大战一场吧。”
清流握紧七星笛,“今日或许不杀人都不行了。”
两人当即昂然出林,径直走向绝涯。
几乎同一时刻,右方林中闪出十多人,当先三人正是暴雨朱文、不杀剑周义信、铁拳会堂主黄麒。
朱文身后跟着三名青云剑派高手。周义信后面是何冲锐和另外两名师弟,王进剃光头假扮花笛,现下是不敢出现的。黄麒身后则跟着三名蓝带人。
这十多人个个都是高手,尤以朱文最为厉害,声名最响,仇恨也最深,甫一露面,猛烈的杀机便疯狂生长,搅得天地变色,乌云翻涌。
溪云和清流心中都是一凛,相隔十余丈,但恐怖的气息迎面扑来如惊涛拍岸。
朱文双目一瞪,高声道:“花笛,受死!”他不认识花笛,但知道溪云的紫竹,故而目光凌厉地锁定了清流。
清流眼神一冷,不甘又痛恨地说:“你的仇人就在你身边!”
溪云看着周义信,摇头叹道:“你真厉害。”
黄麒等人暗暗惊愕,这两人是什么意思?转而看向周义信。
周义信脸色一变,厉喝道:“好一个淫蛇,好一个野和尚,我本以为你只是初入江湖,不通世务,才会被淫蛇诱入青楼,屡屡犯错,现在看来你是自甘堕落,本性不良,更是卑鄙无耻,背后偷袭,害死我师父,今夜我不杀剑定要饮血而归,为师父报仇!”
溪云杀钟横岭虽是背后出手,但与偷袭又有所不同。旗山剑派不能令掌门人坠了脸面,一直一口咬定溪云偷袭。而青楼之事等是为了指出溪云其身不正,其言不实,为自己撇开嫌疑。
朱文痛恨地盯着清流,喊一声,“接招!”拔剑而出,蓝光一闪,锋芒毕露,身形闪电般突破十丈距离,无视敌友的存在,一句废话也无,一心只想杀清流报仇。
江湖中人以偷袭为耻,朱文这一声喊自然就不算偷袭了,其速度当真是迅若雷霆,溪云、清流险些都反应不过来,旦觉危险来袭,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一道紫影,一道黑影,陡然射向蓝光。
那道蓝光却十分惊人,本来只有一道,陡然间蓝光猛绽,天地变色,重重叠叠的剑影织成一张蓝色大网,当头罩向清流和溪云。
同样是青云剑诀,朱文使出来和张芬桦大为不同,剑势恍若万马奔腾,雷霆万钧,威不可挡。
溪云低喝一声,明心法发挥到极致,双目猛然一亮,内息狂涌,紫竹一颤,瞬间点出八道虚影,刺入漫天剑网中。
清流也毫无退意,一挥之间七星笛七个音孔发出不同叫啸,七股强弱不一、刚柔有别的气劲破入剑网中。
043 豪情千万丈
“叮叮叮~”一阵交击,急鸣如雨,光芒璀璨,强烈的气流四处涌荡,飓风凭空而生,眨眼功夫,三条人影从光芒中暴闪而退。
清流双臂血迹斑斑,衣袖尽碎,满目骇绝。溪云右胸横着一道三寸血痕,神色惊异。
四丈之外,朱文左腕至肘,半截袖子不翼而飞,右手长剑斜指于地,看样子并无损伤,只是面色凝重了许多。
黄麒、周义信等人都露出骇然之色,暴雨朱文,果然名不虚传,一剑之威,震天撼地!而小和尚年不过二十,修为深厚,也令人惊羡。就连臭名昭著的花笛,武功也是非同小可,比传闻更胜一筹。
朱文欲速战速决,所以一出手就是翻云三十六式绝招,本以为一剑即可将两人一并拿下,没想到只轻伤了两人,自己还险些受伤,此时心中惊怒交加,剑指溪云,喝道:“小和尚,你怎么会使我青云剑派的手法?”
刚才情势危急,溪云“明心法”昭然为示,使的的确是从青云剑诀中领悟的手法,便坦言道:“我与贵派已故张芬桦交手数十招,从青云剑诀中略有领悟。”
朱文大怒,斥道:“好贼,竟敢偷学我派青云剑诀,今日饶你不得!”
溪云也生了气,“什么偷学?!青云剑诀的确精奥,要偷学却也不必,我只是在于张芬桦交手中领悟到一些道理罢了。”
朱文哪里肯信,一门剑法从招式到用劲再到内力都息息相关,除非刻意偷学,否则仅仅交手几招哪来什么领悟。当下目露寒光,骂道:“狗屁!可惜我张芬桦师妹只会七十二式,不然定当单场就杀了你这居心叵测之徒!”
周义信听到七十二式,不由心里一突,眼神微微一动,果然发现何冲锐已怀疑地看着自己。心中虽惊,却暗感幸运,如果师父未死,被他听到,自己可就惨了,仅是何师弟的话,那又另当别论。当即扬声道:“朱公子,这恶贼以卑鄙手法杀害我师父,请将他交由我们旗山剑派料理,凭他偷学几招贵派剑法也翻不上天!”示意何冲锐还有另两名师弟跟着自己上。
朱文想了想,便让开一点位置,这两人武功都有些超乎自己意料,别看清流双臂鲜血淋漓,只是都是皮外伤,自己以一敌二却是危险。
周义信道:“溪云和尚,你武功高强,周某佩服,但你杀害我派掌门,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怨不得我派弟子群起围攻了!”
清流怒道:“卑鄙小人,有种一对一,我来战你!”
周义信其实一直隐藏着几分实力,本来也有意单挑,即为自己正名,也为师父报仇,而后自能理所当然继任掌门。但见溪云与朱文交手的架势,武功今非昔比,殊无把握,心中又有其他主意,这才改变想法。对清流的话,只作未闻。
这时林中人声大噪,铁拳会一支支小队出现,包围绝涯,身后还跟着不少武林人士,这些人聪明,知道跟着铁拳会不仅安全,找到人的可能性也更大。不到一盏茶功夫,绝涯已聚合两百多人,还有更多人闻讯赶来,绝涯以里的三面已给围得密不透风。
清流转头一看,凄然而笑,“今日想活命难了,师兄,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
溪云《无欲无想法》有所精进,反而不再像以前那样清心寡欲,各种情绪比以前更易感而受之,几近常人,此际即能坦然面死,又有几分遗憾,说:“可惜没有桃花酒践行。”
“哈哈哈~”这时一阵长笑传来,白影一闪,场中多了一人,却也是一个光头,“桃花酒来了!”
黄麒、孙历脸色微微一变,他们已嘱咐帮众维持秩序,挡住人群,将中间空地留出来以备决斗,这人却快得出奇,一闪就到场中。
溪云喜道:“你怎么来了?我差点认不出你。”
来人道:“我白影儿好不容易交到两个朋友,岂能不来?”摸摸光头,指着清流气道:“为了扮这傻货,我只好把头发剃了,不过倒也凉快。”
清流心中十分感动,却强抑真情,咬咬牙,只说了两个字,“多谢。”
明知危险,却剃发引开追兵,又数百里辗转赶来,包围之中,不惧生死而现身,这份情谊,别说不过数日之交,就是相交数年、数十年之友也未必做得到。
白影儿豪情壮阔,一挥手,一副不屑之态,慨当以慷,“多谢”两字全属多余。他昂头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将葫芦抛给溪云,道:“小和尚,喝!”
三人旁若无人,自顾说话,竟将数百豪雄视若无物。
朱文岂容他放肆,怒色上脸,喝道:“白影儿,你又要多事!”
白影儿横扫他一眼,道:“哼,青云剑派我只服一个姓朱的……”
朱文一怔,群雄也是一呆,青云剑派姓朱的不就是朱文?
白影儿道:“那个丫头姓朱名丽珍,小小年纪,胆气豪壮,敢与我们三人同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