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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们两个人的工夫,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就算想留也留不住她们。
连翘点了点头,拉着她上了车,坐到了后座,关上了车门。
空气里,连翘浅浅的呼吸着,闻着车内熟悉的香味儿,那是属于妈妈身上的味道,她半响说不出话来。
“翘翘,这些年,你好吗?”
近距离地看到女儿,纳兰敏睿神情颇有些激动,那眼神里的慈母之情怎么也掩饰不了。
淡淡地瞥着她,连翘狂压住心里澎湃的情潮,“我蛮好的,你说吧,我听着呢!”
“当年,我跟你爸爸很相爱……”
“这个我知道,你说重点吧!”
眼眶一下泛红了,纳兰敏睿轻轻抽了张纸巾出来擦着眼角泛出的泪花,“我知道你怪妈妈当初丢下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
皱了皱眉,连翘看着这样柔弱的母亲,她的心又软了。
在她的印象里,她性格特别像刚毅的父亲,而母亲的性子,从来都是极软的,那时候父亲总是跟老鸡护小鸡仔似的护着母亲。
多么美好的家,多么和谐一家三口,世事乱人!
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往前凑了凑望向不停抽泣的女人。
“你哭什么?都过去了。你……你说吧,爸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谁害了他?”
话落,她突然听到旁边‘咚’的一声响,转眸一看,只见刘中尉软软地倒在了座椅上,她吃惊地扭过头瞪了母亲一眼,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眼前一黑,也跟着晕了过去。
她只知道母亲柔弱,会摆弄点儿中草药,却不知道她母家从清初便是国内有名的中药世家,纳兰氏祖上更是出了好几位太医院的院判。
而治病的药和迷幻的药,不过一线之隔!
纳兰敏睿绕过来将她扶好,轻柔地抚了抚她的面颊,脸上满是苦涩。
“对不起了,翘翘,妈妈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选择这样的方式,也许会让女儿记恨一辈子的方式。
但是,有些债,总得有人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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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们~咳咳,那啥,别怕啊,肝儿也别颤,一点也不可怕,真的,我亲妈——
实在不相信的,砸我吧,最近拿票来砸我脑袋,哈哈!
095米离别前最后一聚——
小言昏迷后苏醒,一般都有三步曲。
第一,她缓缓睁开眼……
第二,她往四周看一看……
第三,她脑子里思索着……哎呀妈呀,这到底是哪儿啊?
没错儿,这正是连翘目前经历的画面。可是,当她环顾四周之后,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在床上,床在房间里,至于房间究竟在哪儿,她就不知道了。
迅速回拢昏迷之前的记忆。
X市,买土特产,亲妈,刘姐……想到这儿,她猛地爬起床来推开了窗户,很诧异的是,窗户没有锁死。
这代表,对她很放心?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阵凉凉的海风,将空气里的的咸湿味道卷了过来,让她猜测自己目前不在是海边,就是在岛上。而房屋的窗外,站着好几个像极了电视上那种金三角的大军匪,一个人穿着没有配军衔的众森迷彩,手里扛着半自动突击步枪。
看着他们阎罗王一般的面孔,她猜测,衣服是A货,枪肯定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那夜色让她心里里开始泛着不详的感觉,还有浓浓的危险气息。
后退开来,她关上唯一的窗户,心激烈的跳动着,纳兰女士这是要做什么?
她不是太担心自己,毕竟是亲生闺女,她还真不信她会弑女,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刘姐哪里去了,要是她有危险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石头死亡时的阴影让她现在最怕见到战友牺牲。
挠着有些发麻的头皮,她颓然地坐回到床边上,心里后悔得想撞墙。
要不然她听信了母亲的谎言上了那辆该死的车,现在她应该在哪里?应该在景里躺在火哥怀里睡大觉了吧?
郁结,胸闷。
甚至于,她觉得鼻腔里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可是,事实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她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
等待,静静地等等……
心里却如万马奔腾似的,胡思乱想着,火哥,他知道她没了么?
正自怔愣间,听到‘咯吱’一声儿,房间被人推开了——
“小骗子……”
传入耳朵里的,是男人戏谑的笑声,她知道这家伙是艾擎。
没有抬头,没有回答,连眼皮儿都懒得抬一下,在他的地位上,她还能怎么样?
“哟嗬,我家小骗子脾气越发见长了啊!”艾擎慢慢走近,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然后那大手自来熟的伸过来揽她的肩膀,沉沉的音色里带着几分淡淡的戏弄,“喂,想我了没有?”
想他,想他个大头鬼!
一把挥开他的贼手,连翘挺直了脊背,目光冷漠地直视着他依旧戴着那鹰形面具的脸,难得严肃的说。
“麻烦你,爪子拿远点,我要见我妈。”
笑着收回手,艾擎摸了摸自己面具下露出来的鼻子,流氓似的嗅了嗅,那双好看的美眸半眯着望她,皮笑肉不笑,“放心,一会儿你就见到她了,现在咱俩先叙叙旧呗,应该谈谈你欠我的吧?嗯”
将自己弄成了十足十的流氓,艾擎好玩的逗弄着她,见她一阵脸红一阵脸白的样子特别有趣。
“我欠你?”连翘嗤笑道,蹭地站起身来离他远点儿,“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么?”
“你先写给我看看?你说你吧,一个小丫头,把我看了,摸了,还欠我一睡,忘了?”
连翘眼皮儿微抬,冷冷地看着她,半点儿精气神儿都提不起来应付似的,不耐烦的说:“现在我没心思和你扯淡,实话说了吧,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小骗子,你真固执。”
淡淡地笑着,艾擎观察着她的面色,而视线就不偏不倚地刚好瞧见了她眼底深处那抹烦躁。他觉得半点儿都不了解这个小女人在想什么,至少对她的调查分析,完全是无用功。
聪慧,灵动的她,偶尔也会平淡镇定。
温婉,柔弱的她,其实骨子里的强硬和冷漠非普通女人可比。
而现在,她身上更多了一种,跟那个男人一要一样的刚毅和不屈的韧性。
淡淡地牵了牵唇角,连翘索性不再说话,更不再搭理他,手轻轻捋了捋头发,面上露出一抹似讥诮,又似讽刺的神情来。
“小骗子,看来你爱他颇深啊?”
艾擎戴了面具的脸上表情无法窥测,一双黝黑的眼睛里除了淡淡的不忿,却也看不出其它的情绪来。
“不关你的事,姓艾的,说实话,我连跟你翻脸和斗嘴的心思都没有,无聊。”
忍不住冷嗤着笑了一声儿,连翘干脆闭上了眼睛,提到火哥她更加烦躁,但却不想让这个人瞧到她自个儿心底的酸涩,更不想表露出来自己内心的脆弱。
除了火哥,其他人,她一点儿也不想让人知道,其实她也会脆弱……
“呼,看来你对你家太子爷的消息,也不感兴趣?”
冷冷地‘哼’了一声,连翘才不上他的当,他要说的自然会说,他不说的她问他也不会说。
事以致此,问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既然挑起了这事儿,硝烟自然就会燃烧起来,事到如今,自然也不会自动摁灭。
“啧啧,爱得越深,就会恨的越深啊,小骗子,咱俩打个赌呗!”
又赌?
貌似这个男人赌神投胎的?上次被他捉住时,他要用自己要挟火哥也说打赌来的。
“赌什么?”
“赌你现在恨的是我,明天恨的就是他了。”艾擎的笑容很是灿烂,那泛着艳光的桃花眼儿散发着淡淡的黯芒。
“神经病,谁有功夫跟你赌。”跟上次一样,她还是同样的答案,最后,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冷冷地看着他,“而且你输定了,第一,我不恨你,而是同情你,第二,我永远也不可能恨她。”
桃花眼轻轻一挑,艾擎不怒不躁,反而看着她轻笑,“但愿你能坚持这种想法,我到要看看什么是情比金坚,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识过。”
“哼!”
冷哼,连翘无视他。
哼声儿落下,房间门儿再次打开了,这次含着微笑缓步进来的人,是连翘已经念叨了好半天的亲妈纳兰敏睿。
见她来了,艾擎站起身笑了笑,“敏姨,来了。”
冲她慈爱的点了点头,纳兰敏睿话里有话,“小擎,都准备周详了吗?”
“都妥了,敏姨放心。”
看上去,艾擎对纳兰敏睿比较恭敬,老实说,连翘不知道他俩究竟谁的职务比较大,以前只知道艾擎是NUA组织在中国区的NO,1,而上次的NUA组织资料显示她母亲是NUA组织总部的头目。
那么照这分析,她母亲的级别更大?
就在她寻思自个儿妈官有多大的时候,纳兰敏睿又微笑着转过头来,目光慈爱的望着她,“翘翘,你跟我来一下!”
“哟嗬,纳兰女士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让我走就走?你现在是命令囚犯,还是叫自己的女儿?”
皱了皱眉,纳兰敏睿饱经沧桑的五官,难得仍是绝代风华,天人的美人胚子加上她本人保养得宜,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被岁月所消磨。
“翘翘,怎么跟妈讲话的?”
抬了抬眼皮儿,连翘似乎没有被打动,平淡无波的眼眸里连点儿动静都没有,很显然,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她了。
不过,该问的话,她还得问,“我那个同伴呢,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我告诉你啊,她要有什么闪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想见她?就跟我来。”
沉声说罢,纳兰敏睿转身就走向屋里那一排书架。
连翘有纛狐疑的看着她。
只见她伸出那双素净的手轻轻抽开了书架上的一本书,紧接着,墙壁上竟神奇的出现一道暗门。
OMG,这不是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么?
心里忖了忖,连翘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事到如今,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瞧一步了。
于是,紧跟在她后面跨进了那道暗门儿!
走过了一个长长的通道之后,眼前出现了一扇厚重的大铁门儿。
连翘错愕了,里面是一间暗室,室内阴暗而沉重。
不由得感叹,怪不得这么多年火哥屡绞不尽,NUA真真儿是狡兔三窟啊。
望了望仍旧一脸平静的母亲,她心里老多疑惑了。
“你过来。”
纳兰敏睿神色凝重的望着她,招了招手走到一个挂着世界版面地图的墙边。
她不由自主地走近,在昏黄的灯光下映照下,只见那张地图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红色标注,分布在不同的版块儿和区域。
看着蛮神秘的,不过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没有耐性和她磨叽了,懊恼地瞪着她,直奔主题。
“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我同伴人呢!”
望着她的眼睛,纳兰敏睿轻点说,“她我没有带回来,还在X市。”
连翘顿了顿,思忖了半晌,点了点头,“好吧,我再信你一回,现在我不想跟你磨叽了,你到底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赶紧的!”
“看到地图上这些红色标注了没有?这就是NUA组织在世界上的分布图,我们一直采用垂直的管理模式,在世界各地都有着极大的势力,可是现在……”说到这儿,她稍一停顿后,走上前去将位于国内区域的红色标志一个一个拨到,然后沉着嗓子说。
“如今这些点儿,通通都被红刺给端掉了,我们被捕和牺牲的兄弟不计其数,而这些,都是拜邢烈火所赐。”
想起那天在书房里偷听到的火哥跟冷枭的谈话,连翘对她这些话深信不疑,可是冷冷地望着她妈,说得理所当然,“搞清楚,那是他的职责,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有什么错?换了是我,照踩不误。”
“翅膀硬了,长出息了,包括你妈也踩?”看着她,纳兰敏睿提高了声音问。
“是。”连翘下意识地回答,哪怕心被一阵阵揪得疼痛。
心里一酸,纳兰敏睿脸上一片苍白,一个“你”字出口,竟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法儿,到底是自个儿的亲妈,小时候还疼她如命的,瞧到她受伤的眼神,连翘心又软了软,岔开了话题,“那些都是废话,现在先不提这个,我只想知道,我爸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说的那个什么陷害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停顿,这次纳兰敏睿回答得很干脆,“邢烈火杀的。”
“不可能!”不由自主的轻嗤着反驳,但连翘那脸色却在刹时变得苍白。
要不要这么狗血?她绝对不相信。
“你不相信!?”
一边冷笑着反问,纳半敏睿一边重新慢腾腾地插上那些红色标记,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充满着了贵族式的优雅气息。
心里怦怦直跳着,连翘觉得胸口有点儿堵,心脏都不会跳动了似的,但还是没有犹豫的维护火哥。
“纳兰女士,你不要以为凭着这几句话,就能离间我跟他的感情,让我为你所用,做梦吧!”
“不信?等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