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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连翘有些闷了。
因为火哥似乎特别特别的忙,每天晚上都回来的非常的晚,以致于她想去看小姨的事儿,一拖再拖。
她估计是因为谢铭诚在南疆那边儿的反恐军事行动的事儿,晚上晚回来不说,一回来还就把自己给关进了书房,她心里这话也就一直憋着,不好意思拿着去烦他。
毕竟军事大过天,忙得连他自己一向热衷的夫妻生活次数都锐减,她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而沈老太太那件事儿,火哥到是派人去查了,可是因为她本人想不起来,火哥又不愿意逼她回忆,在时间过去了整整十三年,就连渭来苑都被重新翻修过两次了,哪里还有线索?当时渭来苑的人,还活着的只剩沈老太太的亲妹妹宣姨了。
宣姨也就知道那屋子突然就燃起来了,火势冲天而起,越燃越旺,听到姐姐在里面喊救命她就冲过去了,然后被倒下来的横梁砸中了手臂,烧晕了过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是宣姨这一听说自家姐姐还活着,来了景里两三次,每次来都哭得死去活来的,让人看着心里特难受,小久也就不让她再来了。
这件事儿,落到反恐行动这个节骨眼上,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头绪,邢爷也抽不出身来,只能暂时的搁置在那儿了。
毕竟,老太太好,才是真的好!
……
这天晚上,时间已经敲响十点了,老太太和三七都已经睡下了,火哥还没有回家。
站在房门口左望右望,连翘心里不免有些突突。
而同一时刻,位于南疆边关的山野之间,天气却酷热得非同小可,即便已经到了晚间时分还散发着一股股闷热的气流。
一丝儿风都没有。
黑幕里,谢铭诚一身戎装手里拿着夜视望远镜,瞧着一排排停放得整整齐齐的豹2主战坦克,还有铁甲虫似的装甲车一溜烟的杵在那儿,心里不停地演绎着凌晨的行动计划。
拉着军用帐篷的营地里,几盏军用照用大灯在夜色里也不是太明亮。
他的不远处,战士们背着整齐的背囊,带着弹匣带,扛着冲锋枪在山野里训练,好些人身上已经都被汗水湿透。
战争期间,也不能停止训练,这是红刺的规矩。
杂草丛生,乱石溪流,暑气蒸腾……
环境真的相当的恶劣。
而那些穷凶极恶的东X恐怖份子们,怀着分裂的目的在南疆地区进行了多起极端的自杀性挑衅,暗地里进行着恐怖主义宣传,干着切断交通和通信设施的非法勾当,更加让人不寒而颤的是他们建立了一个以暴力为主的恐怖训练基地。
有预谋,有组织,有领导,有切实的暴力活动,这伙儿人,不得不除!
在此之前,不过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在当地武警的协助下,他带领的红刺特种部队取得了节节的胜利,以零伤亡的成绩打了个漂亮的开门红。
好几场围剿和搜捕的军事行动下来,收缴了恐怖份子的供给和物资无数,武器和非法爆炸物无数,抓捕了恐怖份子三百多名。
捷报频传到京都,同时也赢来了参战官兵全体的三等功一次。
不过,立功在他们这样儿的特种部队,真的不太稀罕了。
只要肯拼敢死,有的是机会立功。
现在最大的一次战役就要打响了,明天凌晨,他们的任务就是一举捣毁东X恐怖份子设在国境线之外的恐怖训练基地。
这时候,热身训练结束了。
战士们都精神抖擞地围拢了上来,瞧着地上放置的一箱箱的啤酒,眼睛直发亮,那涂了满脸的伪装油彩的也遮不住他们的笑脸。
“今儿晚上有好酒好肉嘞,兄弟们!”
“我操,真爽啊!好久没这么舒坦过了——”
“哈哈……就你个兔嵬儿馋……”
“屁话,你不馋?”
这些啤酒是今儿下午运到的,市里警方听说有他们有一场硬仗要打,特地从市区蛮艰难地运来了一车啤酒还有一些食物。
连续好几天,战士们吃膨化饼干吃得嘴都快生出水泡子,眼里看着这些食物,自然心里喜欢的不行。
作为这次反恐战役最早的指挥官,谢铭诚这会儿沙漠迷彩服的袖子都卷到了胳膊那儿,领口也松开着,同色的迷彩军裤上扎着紧实的武装腰带,老实说,战争状态的男人,真是说不出来的有男人味儿。
真实的野外作战么,大家怎么穿着舒服怎么来,军容和军仪有什么打紧的?早就一股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等炊食班的战士分发好食物和啤酒,除了远处的哨兵,战士们都围成了一圈儿,一层一层的围坐在一起笑闹着,喝着酒吃着菜气氛好不热闹。
望着这些兄弟,谢铭诚也提起一瓶啤酒走到了中间,将啤酒瓶举过手顶,硬朗的语气比冲锋号还要得劲儿。
“同志们,前些天儿咱们都干得都相当漂亮,明天咱还得再接再厉,直接端掉他们的老巢,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有——”
“有——”
“同志们,还挺得住吗?”
“挺得住!”
山呼海啸般的应答声,那气势绝对不是盖碗茶的盖——
“成!现在大家先可劲儿的吃,可劲的喝,吃喝完了可劲儿的睡,凌晨四点准时出发!现在,喝!”
说完,仰着脖子将一整瓶啤酒灌进了胃口,那劲儿,看着特别的爽。
“喝——”又是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欢腾声响在山谷!
当然,大敌当前喝酒这事儿,绝对是有必要的。要不然那古时候,将士们出征之前为啥都得大碗儿的喝酒呢,酒精这东西,特别能壮胆儿啊!战争一打响,那可就生死难料了——
战士们席地而坐,痛快地直接拿着啤酒瓶喝着酒,吃着菜,那神情特别的振奋。
打么,杀么,爷们儿,英雄们!
男人么!就该是这样的!
谢铭诚笑着应和着战士们的热情,坐到战士们中间和大家聊着天儿,哪个战士怎么想家了,哪个战士又怎么想对象儿,怎么想父母了,说白了,大家伙儿的心情都一样。
“兄弟们,都辛苦了,拿下这场苦战,差不多那个狗日的就大势去了,等恢复了私人通讯,就可以和家里人联系了……”
“成啊,队长,来,干杯,喝好,喝好!”
一边儿聊着,一边儿有人起哄着就唱起了军歌来……
还真是这样的,部队的生活蛮枯燥,饭前唱军歌,训练唱军歌,打靶也唱军歌,平时大家都唱得蛮机械的,而这会儿一首《军中绿花》唱来,在这山歌里荡漾着,就特别的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深深我日夜呼唤
……
故乡有位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啊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
听着这首歌,无疑,谢铭诚的心情很抑制,看着战士们唱得挺得劲儿,他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给哽住了。
沉默!
他沉默了很久之后,还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看着无边的旷野和无穷无尽的夜色,任由战士们在绕着他或高或低的打着节拍,跑着腔儿,拉着调儿地乱七八糟的唱歌。
他的心情,越发沉重。
第一次,他出任务时,开始有了思念。
……
而在京都,照样有人在思念着他。
景里。
火哥回家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话说都这个点儿了,他还是照常地进了书房,脸上的神色也是特别的凝重。
凝重到什么程度呢?
到连翘在他身后叫他都没有听到,头也没回地急匆匆进去了。
狠狠地抿紧了唇,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儿,她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部队里的事儿都有保密条例框住,她不能也不好去问。
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屋,却看到明显也没有睡意的邢小久站在旁边……
同样他也是愣着神望着书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问她。
“嫂子,你说,是不是谢铭诚出事儿了?”
她心里不安,可还得安慰小久,毕竟她比自己更难受,“别瞎猜,能有啥事儿?”
“……嫂子,你替我去问问?”
望着小久那张满是期盼的脸,连翘忖了忖终于还是点了头。
可是,等她走到书房门口,敲门进去的时候,火哥已经从书桌旁站起了身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份已经解封的卷宗,在那晃眼儿的功夫里,她看见了上面盖着的两个大红字印盖——
绝密。
111米小三是用来玩的!!!
在那晃眼儿的功夫里,她看见了上面盖着的两个大红字印盖——
绝密。
心里微微一滞。
人都有一个共性,天生对带着‘密’字这种东西有着相当的好奇心,她一直都知道在火哥的书房里有一个上了锁的保险柜,里面都是放置的机密和重要文件。
这些文件没有被放到办公室里,而是被他带回了家里,那肯定是他特别看重的东西了。
还记得六年前她进他书房的时候,他也是正在看一份绝密文件,那眉宇间的神色跟刚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很显然,他在做正事儿。
而内容,她不敢猜,不敢问,也猜不到。
瞄了他手里贴着绝密标签的卷宗一眼,她想到自己进来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讷讷笑道。
“……哦,你在忙啊?那我一会儿再来!”
“不用。”摆了摆手,火哥带着疑问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你有啥事儿?”
“我……”
望着他,她欲言又止。
她不是不知道在这种时候问那种问题是不太恰当的,可是一想到小久那双蕴着雾霭层层的可怜眼神儿,心里又揪得有些慌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为难死了!
她的踌躇通通落入了男人的眼底,微微皱了皱眉,他轻声说。
“有事说事,磨磨叽叽的干嘛?”
迎着他略有些凌厉的目光,轻咳一声儿攥了攥手指,连翘硬着头皮问道:“……火哥,那个……南疆那边儿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挑了挑眉头,邢爷大概知道他媳妇儿这是为哪般了!
他自家的妹子那点儿小心思不用猜也能知道,心里指定是惦记着谢铭诚才托了他女人过来问,可是哪怕是他老婆,还是不能说。
“南疆,能出啥事儿。”
“火哥,我……”
“嗯?!你还有事?”
连翘望了望他严肃的脸,好半晌还是咬了咬牙,说:“我到是没事,就是那啥,谢队……他不会有事儿吧?”
将那份卷宗夹在腋下,邢爷大步走了过来,用另一只手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低下头轻声安慰,凌厉的神色软化了三分。
“别瞎猜,他能有多大的事儿?这次任务一切都挺顺利,等我明儿回来再跟你细说!”
明天天一宙,也就差不多了,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见状,连翘有些疑惑了,不由得仰起头望他,“……你这是干嘛?都这个点儿了,还要出去?”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了片刻,对视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神情里的沉重。
顺了顺她的头发,邢爷无声地叹了口气,“是,我得去总部,今儿晚上不回来了,你好好睡觉。连翘,这些日子家里的事儿辛苦你了,我妈也都你在照顾……”
连翘心里微甜,原来他都瞧在眼里呢。
缓缓地眯了眯眼睛,她嘴里也巴巴地说着甜话,“火哥,可别这么说,我不是你媳妇儿么,应该的!”
这种话,听在男人的耳朵里,特别有嚼劲儿。
小媳妇儿这乖巧的模样儿,瞧得邢爷那被南疆的事儿弄得太过严肃的情绪都松动了不少,真真是爱得不行,低下头来就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鼻尖,宠溺地轻哄。
“乖,这些天我冷落你了,回头一定好好补偿你……”
双手使劲抱紧他的腰,连翘欢实地撒着娇,“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她这声音里,几分甜糯的腻味儿,几分娇嗲的媚劲儿,几乎每一个字儿都是轻飘飘的,软乎乎的荡了出来。那尾音还拉得特别的长,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被她说得无比的煽情。
弄得邢爷心里有些臊动。
那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挠动了神经末梢似的,挠得他心窝窝里都痒酥酥的,搂着她腰的大手也随之紧了又紧,嘴唇凑到她耳边说着只有他俩才能听到能感受到的情话来。
“……小东西,馋嘴了吧?等这事完了,爷一定好好喂饱你!”
“谁说的……火哥,你,你什么人啦,坏死了!”女人轻推了他一把,似羞含嗔,好不勾人!
实事上吧,27岁的连翘其实是个蛮成熟的女人了,成熟女人自有成熟女人的那种风情,同样的也更懂得如何掌控男人的情绪了,当然,这种风情不是矫揉造作的撒几句欢就行的,它得讲究一个度。
这个度对女人来说太重要了,那得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媚劲儿,还得是在彼此爱慕的基础上表现出来。
要是不爱,那就是骚浪,要是爱了,那就是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