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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女生楼差不多走空了,小诺划拉了一堆的招聘报纸,每天睡眼惺忪的划着,因为我要去阿瑟哪儿住着,小诺决定搬到夭夭的宿舍住,我们的宿舍满地的报纸,被子卷的像逃荒的难民,我伤感的看着乱七八糟的宿舍,有说不出的沧桑感。
我去朱檀家的时候,他老公和孩子都去她婆家了,朱檀脸上顶着厚厚的面膜,我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我不得不承认,楠楠和元风完美的爱情婚姻确实刺激到我了,尤其是元风的隐忍,更让我害怕看见小淫那种逼迫我的表情,说实话,我一点儿都没期待暑假的时候,我和小淫住在阿瑟的房子里面会发生什么让我无法预计的事情,我开始怀念最初的那个寒假,那个寒假时候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接近,但是不会让我那么的抵触。我搬到阿瑟哪儿的第一天,阿瑟就坏笑的跟我说:十八,希望这个暑假,你和小淫有些香艳的进展哦。
阿瑟那么说的时候,小淫叼着烟笑着看我:哎,十八,你就发挥点儿想象力好不好?
朱檀坐到我旁边,绷着的面膜让她发出的声音变得异样,朱檀说:十八,你那个小朋友,昨天我看见了,长得真是招人。
我点头:是啊,没办法,天生的,天生的,天生的。
朱檀开始撕扯面膜:哎,咱们都是女人,我也不拐弯说话了,都说男朋友太帅了,自己老是得担心,你担心你那小朋友不?
我违心得笑:我才不担心呢,他爱谁谁谁去,担心有什么用啊?
朱檀把撕开的面膜给我看:咦?十八,你看,好多黑头,真是恶心。
我慌忙推开朱檀:恶心你还让我看?
我搬到阿瑟哪儿第二天,朱檀就把她的一堆资料统统给了我,说实话,活儿不多,但是有些分散。
阿瑟和苏亚开始恢复到火热的状态,小淫开始让我跟他一起穿情侣衫,刚开始买的时候不觉的有什么别扭,但真要穿了,我还真是有些别扭,竟然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小淫非常不乐意的瞪着我:哎,穿个情侣衫而已,你这人怎么那么闷啊?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我皱着眉头拽着情侣衫:不是啊?怪怪的。
小淫打开我的手:怎么可能会怪?小麦,你说哪儿怪了?
小麦装灯似的绕着我和小淫走了两圈,笑:是有点儿怪,别人会误以为你俩是哥们儿也说不好啊。
小淫揽住我的肩膀,嗤笑:我自己知道不是就行了呗,十八,就这么穿着。
本来我想睡小麦的房间,小淫执意不让,我只好搬到小淫的房间,小淫去睡小麦的房间的,但是小淫除了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个房间,甚至晚上也不愿意离开,这让我有些不自在,我跟小淫理论他总是不搭理我。小淫赖着不肯走的时候我只好熬夜用电脑,到凌晨的时候再随便躺到沙发上休息休息等着天亮,这让我非常的疲惫。
我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遇到阿瑟和苏亚腻歪在一起,阿瑟拍着我的脑袋,笑:哎,你怎么这么没有精神啊?比没放假的时候精神还差,走了,一起喝咖啡去,我好几天都没有回去了。
我拿着书打着哈欠:那你去哪儿啊?回家了?
阿瑟扁扁嘴:我才不回家呢?哎,我干吗要回去,天天看着你和小淫,还不腻歪死我了,那象苏亚这么漂亮,看着养眼啊,是不是,苏亚?
苏亚捶了阿瑟一下,笑着没说话,阿瑟用手指弹了我的脑袋一下:好了,去喝咖啡吧,你看看你自己,好像几天没有睡觉似的,小淫折腾你了?
坐到咖啡厅里,我还是不停的打着瞌睡,因为放假了,咖啡厅的生意有些萧条,人也很少,阿瑟把钱塞给苏亚,笑:哎,宝贝儿,买几杯咖啡去,选你喜欢的味道,我们跟你喝一个口味的。
苏亚掐了阿瑟一下,笑着去吧台了,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阿瑟:哎,你能不能帮个忙?
阿瑟从口袋里面拿出烟,眯着眼睛看着我:哟,真不容易,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头一次这么跟我说话,什么事儿?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阿瑟:你能不能,能不能婉转的跟小淫说说……
阿瑟停止了点烟的动作:说什么?你俩关系那么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又喜欢别人了?
我摇头,尴尬的看阿瑟:不是,小淫他,晚上老不回他自己的房间睡,我都没法睡。
阿瑟吊儿郎当的笑:我当什么事儿呢?十八,你也太……得,我不说你了,也是,你跟他,挺伤他自尊的。
我开始解释:阿瑟,你也不要说的那么,直接,你不要说是我说,我怕他多想……
阿瑟笑着打断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十八,上次在元风家,小淫的心思我就明白,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啊,就是太那个点儿了,哎,小淫那么喜欢你,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自在的瞪了阿瑟一眼:你胡说什么啊?
阿瑟笑:哎,什么叫我胡说啊,小淫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之前用得着这样吗?都是别人倒贴好不好?你现在让他当苦行僧,当然不大习惯了,得了得了,你干吗那副表情?我不说了,再说下去,别人还以为我调戏你呢,你啊,太不禁逗了,我不是乱说,你越是这样,将来就越是会吃亏,这人啊,都需要历练的。
我恼火的瞪着阿瑟:得了吧,你们都该跟元风学学,哪有你们这样的,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你就这么混吧。
阿瑟点了烟,摇头嗤笑:哎,十八,你还真是别拿元风做例子,那是个例,不具有普遍性的,我告诉你,绝大部分的男人都没有那个定力,我敢跟你打赌,咱们学校几乎就没有元风和佐佐木那样的,佐佐木多亏啊,对那个女朋友跟对待观音姐姐似的,最多就是亲个而已,看看现在?被横着甩了不是?我早就告诉过他,不能对女的太仁慈了,到时候鸡飞蛋打,亏的是自己,人家还骂你没那本事呢,哼。
苏亚端着咖啡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阿瑟回头看了一眼苏亚,笑:看见没,这才叫女人。
我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一下阿瑟:哎,你跟小淫说去,你要是不去说,我自己去说。
阿瑟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去说了,那多伤男人的自尊啊?好像小淫不行似的,你也太守旧了点儿,那有什么啊,小淫对你那么好,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得,你别黑着脸,我不说了,不说了。
(B)
经管学院的张教授终于给我结算了校稿的费用,我第一个反映是要请朱檀吃顿饭,至少也是烤鸡排,怎么说这单生意也是朱檀给我介绍的。
我去到朱檀家的时候,朱檀很臭美的朝我抖擞着手里的什么票,说是她老公不知道那来的神通,竟然给朱檀搞了几张去北戴河游玩的票,据说是白吃白喝的晚上一个星期呢,我羡慕的咽着口水,朱檀妩媚的笑:哎,得了吧,你肯定惦记吃的了,哎,这个假期你不白帮我的,我给你两张票,到时候你带着你那个小朋友一起去,也算是旅行了,对了,车费自理。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朱檀递给我的票,兴奋之余,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北京到北戴河的车票得多少钱啊?我没底儿的看着套票,朱檀推了我一下,笑:哎,到时候你记得带泳衣,我们游泳,北戴河的沙滩很好的,你那小朋友身材肯定不错了,那么高的个子,就是长得有点儿招人。
晚上,我和朱檀很没品的跑去啃烤鸡排,朱檀喝了一杯啤酒,醉醺醺的象脸上开了桃花一样艳丽,我送朱檀回家的时候,朱檀竟然扯着嗓子唱了一首歌,还不停的用手拍我的后背打着节奏,朱檀哼哼唧唧的唱了半天,我总算听明白她唱得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我扁扁嘴笑:朱老师,你怎么把人家小芳唱得那么惨啊?
朱檀啪的打了我的脑袋一下,不满意的哼:你,你知道个六啊?小芳,小芳……
回到阿瑟房子的门口,我还特意的摸摸牛仔裤口袋里面北戴河的套票,是八月中旬的,一路上关于去北戴河的车费我琢磨了老半天,就会决定这笔费由小淫负责,我负责套票,他负责车费也算是公平啊,我开始为自己的想法得意,我十八是什么人,想让我掏车费?那等于是从铁公鸡身上揪毛儿好不好?我刚想敲门,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房间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我迟疑了一下,慢慢把耳朵靠在房门上,想听听谁在说话。
……
阿瑟提高了声音:哎,我能说的就这些,你小子到底听明白没有?
小淫唧歪的声音:哎,这事儿碍着你了还是怎么了?你瞎操什么心,我心里有数。
阿瑟的声音:得了吧,你有个屁数啊你,哎,你时不时雄性荷尔蒙分泌多了你,没事儿跑步去,你和十八才好上几天啊?别耍你的小心眼了,回你自己房间待着去……
小淫的声音:哎?不对啊,阿瑟,十八是我女朋友还是你女朋友,你怎么对这个事儿来兴趣了,你看上十八了还是怎么了?
阿瑟的声音:你神经啊你?
小淫的声音:是不是,十八找你,让你跟我说这事儿?
阿瑟的声音:打住,你还别以为十八能有那个心眼,她那个木头能懂什么啊?你觉得就她那智商,这种事儿能对我说出口吗?在元风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那点儿心眼了,把我扒了个精光,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哎,你自己想清楚了,要是十八因为这事儿真的跟你再掰了,你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跟你废话了,你自己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哎,小淫,你怎么就有那么大冲动吗?
小淫的声音:少来了,你装什么正经人啊你?要不你别碰苏亚,也跟我和十八这样处上几个月,你试试?
……
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慢慢的下了楼,往学校走去,这个时候我要是再进去,那绝对是没事儿找抽了。
我上了宿舍楼,在宿舍门口看见了江若雨,江若雨穿着宽大的睡衣,半蹲半靠着的宿舍门,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袋子,听见声音,扭头看着我笑:十八,你去哪儿了?
我愣了一下:你?我去一个老师哪儿,你,有事儿吗?
江若雨直起身体,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好看的笑着:怎么,没有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给,我暑假不回家,家里人给我邮寄了点儿小点心,我给你留了点儿。
我迟疑的接过江若雨递过来的袋子:这,你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
江若雨身手拉住我的胳膊,笑:十八,我们宿舍今晚没人,我害怕一个人睡,你能不能陪我一个晚上?我们宿舍的女孩子明天就回来了。
我迟钝的看着江若雨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江若雨吃吃笑:哎,我真的不敢一个睡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看看手里装着小点心的袋子,心想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的宿舍里面也是一塌糊涂的乱,陪人家一晚上也没什么了,我点头:好啊……
江若雨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楼下跑:走啊,我们宿舍还有啤酒呢,今晚咱俩喝,考完试要放松放松。
江若雨的宿舍很干净,象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干净的有些不象话,房间中间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啤酒还有一些小吃的,好像是早就摆放好了似的,我奇怪的看着江若雨:你,请谁吃饭?
江若雨嫣然一笑:我就想请你吃啊……
说着江若雨拽着我坐下,开了一罐儿啤酒递给我,我有点儿受宠若惊,江若雨挨着我坐下:早就想跟你喝酒了,你啊,多忙啊?都不理我,哼。
我被江若雨的表情逗笑了:你怎么说的这么酸啊?
江若雨挨的我很近,两个人的胳膊时不时的碰撞到一起,我有些别扭的站起身坐到对面,江若雨皱着眉头看我:十八,你干吗坐到对面啊,讨厌我吗?
我开始解释:不是,我习惯和人喝酒的时候这么坐着,多方便啊,不然还得扭着头说话,太别扭了,来,喝酒。
江若雨嘟着嘴和我碰了一下啤酒罐:真是的,坐一块儿有什么不好啊?
我想起应该给小淫打个电话,我拨通电话,江若雨皱着眉头盯着我:给谁打电话?
小淫的声音传了过来:哎,你在哪儿呢?这都几点了?
我解释:哦,我今晚不回去了,女生楼一个朋友的舍友不在,我陪她一晚上。
小淫哼了一声:真是的,就知道陪着别人,那我怎么办?这儿就我一个人。
江若雨咬着嘴唇盯着我,我笑:知道了,明天就过去,你一大男人也不会害怕,较什么劲儿啊你?
我放下电话,江若雨盯着我:你给谁打电话。
我喝了一口啤酒:一个朋友。
江若雨依旧盯着我:男朋友?
我点头:算是吧……
江若雨把手里的啤酒罐往桌子上一贯:十八,你怎么可以这样啊?男人根本就不能相信,你怎么能相信他们啊?你怎么……
江若雨有些语无伦次,我诧异的看着江若雨: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