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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惊讶了,门外站着肖扬,肖扬一身凉气还有酒精的味道,肖扬的双手放在房门两边,迷蒙着眼神看着我:你是?十八?吗。
我让开路:你快进来,进来啊?
肖扬慢慢腾腾的进了房间,关上门然后背倚着房门,看着我:不是我的幻觉吧,你是十八,对吧?
我迟疑的点头,我想肖扬肯定是喝了很多酒,多得意识中都不大记得谁是谁了,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肖扬突然往前,毫无预警的,抱住我,我吓了一跳,小麦惊讶的叫着:糟了糟了,肖扬喝多了……
然后我听见肖扬愤怒的声音:我没有喝多,没有喝多,我知道我抱着的是十八,是十八,我不要和十八做兄弟,不要……
阿瑟靠过来,拍着肖扬的肩膀:肖扬,你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好不好?我们知道你没有喝多,十八在这儿呢?你放开她,别吓到她,好不好?
肖扬鬓脚处碰到我的耳朵,我感觉到冰凉的温度,是冬天的温度,肖扬的双臂抱得很紧,我挣脱了几下也没有成功,肖扬根本不理阿瑟的话:十八,我不想和你做兄弟,好不好?你别把我当兄弟……
我在心里叹气,我到底那里好了,为什么肖扬要喜欢我?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会让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要失态的程度吗?肖扬自己去喝酒,在寒冷的冬天里面不知道想了多久才会重新跑到阿瑟这里告诉我,他不想和我做兄弟,可是我能怎么办?
小淫和阿瑟一起动手才把肖扬抱着我的双臂展开,阿瑟扶着肖扬进了房间,把肖扬放到床上,然后招呼小麦给肖扬倒杯热水,小淫幽幽的站在我身边,有种无奈的笑:十八,看到了吧,喜欢一个人到一定程度,会很危险,对自己对别人都危险,对自己危险就是可以不顾自己的尊严和矜持,就象你对易名,对别人危险就是一旦别人不是如自己喜欢自己那样喜欢对方,不仅让自己彻底垮掉自尊还会让对方为难,十八,你会不会感觉为难?
小麦到了杯热水,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面走,我喊:小麦,把水给我吧。
小麦拿手忽闪着水杯的热气,把水杯递给我,我拿着水杯进了阿瑟的房间,阿瑟苦笑的看着我:十八,你走吧,这会儿肖扬已经把我当成你了,这样也好,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是我也好,至少你们之间不会尴尬,你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我把水杯放在床头边上,肖扬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抓住阿瑟的手腕不放,表情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那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我咬了咬嘴唇,出去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叮嘱小麦和小淫不要把今天的事儿给说漏了,小淫嗤笑:我会让自己的朋友难过吗?
第038章 青色伤痕
我很狼狈的跑回宿舍,苏小月宿舍和嘟嘟争论着什么,看见我回来非要让我评评理,嘟嘟也是一幅很不服气的样子,我问了才知道,俩人争论的事情是《乱世佳人》到底是原版的好,还是电影好,嘟嘟说原版的书好,苏小月说拍成电影之后的好,因为里面有扮演白瑞德的克拉克盖博和绿色眼睛的费雯丽。
嘟嘟的理论是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叫克拉克盖博的男人最迷人,也不止只有一个叫做费雯丽的女人是绿色眼睛的是最漂亮,看原版书的好处就是可以无限想象剧中人物的个性和长得样子,而且没有极限,不受限制。
苏小月尖刻的笑:是,是可以无限想象,谁知道你嘟嘟的审美水平是什么啊,说不准你就把克拉克盖博想成了那个叫做刘罗锅的人也说不准,哼。
嘟嘟气哼哼的说:刘罗锅怎么了,俺就是觉得他那个罗锅是最帅的,克拉克盖博算老几?
这个争论没有人能摆平,我没有说话,慢慢准备晚上家教的东西,这个时候我充分感受了那个词语:后院起火。这话真是经典,可能是一个人满面春风的在外面走着,可是别人并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有点儿焦头烂额了,我挠着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看苏小月:哎,那个乱世佳人里面的费雯丽最后到底喜欢谁啊?
嘟嘟嗤笑:十八,这个著名的故事你不知道吗?当然是白瑞德了。
我想了一下:可是之前好像喜欢他那个表哥还是什么的来着好长时间了不是吗?
苏小月叹气:那都是虚无,好长时间的虚无,郝思嘉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最初见到的那个人,可惜,等她知道她喜欢的是白瑞德的时候,白瑞德没有给她最后的机会,可惜啊,白瑞德对郝思嘉多好啊,不管郝思嘉多任性,都始终爱着宠着她,但是郝思嘉就是不领情,即使结婚了还以为自己是喜欢白瑞德钱呢?
我有点儿难为情的看着苏小月:哎,要是有一个男生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怎么办?
苏小月冷酷的把手掌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当然是咔嚓了?
嘟嘟嗤笑:看看,还说自己喜欢乱世佳人呢?白瑞德刚开始喜欢郝思嘉,郝思嘉不喜欢白瑞德,难道就这样咔嚓了?
苏小月白了嘟嘟一眼:哎,你摆正位置,那是小说电影,不是现实。
嘟嘟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想咔嚓了谁啊?
我尴尬的笑:切,我还能咔嚓谁?我只有被咔嚓的份儿。
苏小月这个咔嚓的词儿有点儿意思,我来学校之后,很多人都在这种咔嚓中过着日子,首先是一飞咔嚓了阿瑟,小淫咔嚓了嘟嘟,大雄咔嚓了小诺,阿瑟咔嚓了许小坏,易名咔嚓了我,我咔嚓了张啸,这会儿还要接着咔嚓肖扬,我想起之前看过一段文字说是男人女人是缘,或善缘或孽缘,不管是哪种缘份反正都得还,不管还成什么样子,不管还的人会有什么样子的心态或者想法,不管谁或者谁是不是真的很不快乐。
晚上的家教,小学生显得很活跃,理由是寒假快要到了,会有三四个学生和他一起补课,这样他终于有人玩了,小学生开始和我商量,可不可以在不可中间的时候休息半个小时,那样才能既学习也能达到放松的目的,我没有回答,只是检查小学生的作业本子,看着上面错误的数学题,想着怎么给小学生讲这个题,因为小学生的数学思维好像特别不协调似的。
从小学生家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突然就变得很冷了,北风很大,我迎风骑着车子的时候感觉呼吸都变得无比的艰难,我只好下车推车走着,过了迎着北风吹的当口,我才勉强骑着车子回到学校,平时也就不到四十分的路程,今天我竟然骑了快到一个小时了,回到女生宿舍楼的时候,女生楼下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就是管理楼道的阿姨拿着锁大门的钥匙在外面来回的走着,看见我就说:快点儿进去吧,已经快要锁门了,今天怎么回来怎么这么晚?
我不好意思的笑:今天风很大。
我刚走进宿舍楼,灯就熄灭了,一飞摸黑对我说:十八,你们系那个叫易名的晚上给你打电话了,说是有事儿找你,让你回来后给他个电话。
我打开充电灯,找自己的牙膏和香皂,想了一下,回答一飞:明天吧,现在已经晚了,大家都睡了,影响别人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飞说到易名的名字时候我的右侧肩膀感觉很不舒服的抖动了一下。
第二天是周六,我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去跑步,快到期末了,我想好好复习功课,所以一直坐在床上,背着企业管理和经济学理论的东西,还把微积分的定理温习了一下。今天小淫要把剩下的微积分课程帮我讲完,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从头好好看看,数学这个东西绝对是一是一,二是二的事情,马虎不得,下床洗脸的时候,我用自己的小镜子往右侧肩膀的后面照了一下,我看见右侧肩膀上面有着清晰的淤痕,青紫色,和我本来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感觉那块没有具体形状的淤青刺伤了我的眼神,我咬了咬牙齿,慢慢穿上衣服,把小镜子扔到床上。
嘟嘟翻身的时候把一本什么书碰到了地上,我站起身,把嘟嘟碰掉的书捡了起来,是一本很厚的言情小说,封面上是漂亮的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角亮丽的妆容,还有男主角刚毅硬朗的脸部线条,我想起嘟嘟说过的话:因为现实中没有什么真的爱情,所以假的爱情故事才变得尤为珍贵和真诚。
我拿手抚摸了一下小说的封面,摇头,为什么现实中大家都不相信会有真的爱情呢?是不是爱情这俩字招谁惹谁了,还是爱情这俩字就像是罂粟花一样的东西,诅咒着靠近她的每个人,或者腐蚀着妄想拥有她的人的心灵?那么不靠近会不会好一些?
我把言情小说慢慢放回嘟嘟的枕头边上,转身的时候看见一飞睁着眼睛看着我:十八,起这么早?今天不是周末吗?
我一边系着鞋带一边看着一飞:是周末不假,可惜期末考试不管是不是到了周末那就晚点儿到来啊?
一飞侧过脸:十八,这两天你好像有点儿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拍着裤子上的褶皱: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早晨起床,中午吃饭,晚上睡觉,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放心,活得好好的。
苏小月从上铺探出脑袋:哎,十八,你是不是又被谁咔嚓了?所以才不高兴啊?
我嗤笑:你这丫头,不能说点儿好的吗?我自尊心很强的。
苏小月世故的瞅着我:十八,要是想恨我呢,你就恨吧,我听教务处说下学期我们就欢宿舍了,咱们这些人啊,就分开了。
苏小月这么一说,一飞和小苍盈子都有点儿惊讶的从床上翻身起来:苏小月,真的假的?
苏小月嘟着嘴:当然是真的,因为咱们这是混合宿舍,随便就能化整为零了,十八是新生,所以才暂时分到咱们宿舍凑合着的,昨天路过学生处的时候听老师说,下学期十八就不在咱们宿舍了,我和嘟嘟也要分到我们系自己的宿舍了,至于一飞还有小苍盈子分到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挺意外的,说实话,这个宿舍主了这么久还真是习惯了彼此的性格和脾气,突然说要换宿舍我还真是有点儿接受不了,苏小月叹了口气:十八,我和斗嘴习惯了,一下子说分开宿舍还真是不习惯,算了分就分吧,反正都是在一个女生楼里面,总归都有见面的时候。
我倒着热水泡面,看着一飞笑:哎,不会真的这样吧,说不准我们还是会分到一个宿舍也说不准,这事儿没法说。
一飞张着嘴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苏小月看我:十八,你接。
我放下暖壶,顺手拿起电话,听到声音,是易名,易名在电话那边说:十八,我昨晚打电话给你来了,但是你们宿舍人说你家教没有回来。
我说:是,昨天回来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易名好像有点儿小心翼翼:十八,你上午有时间吗?
我犹豫了一下:我上午要到综合楼上自习,很多课程都该复习了。
易名说:那好,我在综合楼等你,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
挂了电话,我搅着泡面,想起早晨从小镜子中看到的右侧肩膀的淤青,青紫色的淤青,像是心底的一种疤痕一样刺眼,嘟嘟看着我:十八,为什么你电话会不断呢?你不是说你没有什么人缘吗?
我笑,看着嘟嘟:是啊,所以找我的人都是要债的。
嘟嘟开始使劲儿的捶着床:那就也让有人向我要债吧,我也想有人找我要债啊?
吃完泡面,我收拾上午要用的书本,手碰到上次从书里翻出的那张和易名合影的照片,我咬了咬牙,顺着照片上面的地方,用手撕开一小段距离,我想告诉自己,易名和自己之间不管怎么熟悉,已经开始有了最初的隔阂,就像这一小段无法恢复的距离和裂纹了。
到了综合楼楼下,我看见易名在门口站着,表情不大自然的看着我慢慢走近,易名用手抹了一下脸:十八,有件事情,我想,想问你一下,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
我和易名并肩走综合楼一层,靠着窗户的地方,易名盯着我:十八,前天晚上,我是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八,我真的记不住了,我就记得自己喝酒了来着?
我淡淡的看了易名一眼: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是你喝多了来着,回来的时候方茵茵等着你来着,也没有什么事情。
易名侧着脸盯着我:肯定不是这样,昨天下午踢球的时候小淫跟我说来着,但是小淫没有说太多,我也不大清楚,所以才来问你。
我突然就感觉到一种耻辱,想起早晨看见自己肩膀上的青紫色的淤痕,瞪着易名:哎,记不住就记不住得了呗,你什么意思,你跑来问我,我就能记得住吗?小淫跟你说了什么,你去问小淫啊,你去问他啊,干吗跑来问我?
我顿了一下:我还要看书,先上去了。
说完,我呼哧着往楼上跑,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转楼梯的时候和一个人撞到一起,我抬头,刚想发脾气,看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