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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无边无尽的“血海”。
这里,也是无边无尽的停尸场。
而且都是没化完成的尸块,头、手、脚、内脏到处分离,而且皮肤都是溃烂的模样,我和勒五同时一个动作,那就是“呕吐”,但又吐不出东西。
“活活活活神,他他他们是亡灵,还没没没化光。”
我的胃在翻搅,难受不已,一看之下,那些尸块会移动,但并不是血海波浪推动的,而是头颅的口在努力地想发出声音,断了的手死命地乱捉,脚则想要站起来。
我看到独具生一手还“黏”在身体上,捉住自己断落的另一手,然后向我这边辛苦地移动,他在血海上头“爬”着。
“哇……”凄厉声再起,他的手剩下骨头,肉都分离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抬起头来,对着我笑了笑,我才看到,他的脸上,有一束束的血红色肌肉条露了出来。
“活神,我们游远一点,这个坏蛋好可怕。”
我们正要游开,只见独具生突然腾空飞起,身上只剩下头和身体及一只脚,长条形的模样,又是恐怖,又是滑稽。
他就在我前面落下来,嘶吼着:“我,我要,要……”他的喉咙好像被红汁侵入,很难出声,“你……死……”
我大喊:“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呵……”他发出干咳笑声。
“圣……阴……传……令。”独具生吐出了四个字。
我正想再问他时,突然血海里出现了“恶恶”的声音,仔细一看,所有的头都努力地乱叫,血海翻起了大波浪,亡灵们都在乱爬。
浪一卷,独具生早已不知去向,我和勒五一下子涌至高点,一下子又降到谷底。
勒五紧张地说:“活神,不太对,好可怕。”
大潮下的谷底聚集了好多亡灵,他们都奋力地想往高点游。
“勒五,我们往上头游,这里一定有问题。”
我和勒五有手有脚,比起那些断手断脚的亡灵方便多了,只是手一划动,就会碰到一些恶心的尸块,这种感觉实在不舒服。
很快地,我和勒五将亡灵抛在后头,已快到了海潮的高处,突然间,一只可怕的大红虫由谷底冲出,原来,他们怕的就是这只虫。
红虫张开大口,将亡灵吞进肚子,就在我和勒五身旁掠过。
它在吞食残肢,我和勒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本能地往远处游。
血海又浓又稠,一不小心就会碰上断肢残臂,我只能想办法安慰自己,不要让自己精神崩溃。
“勒五,想点快乐的事。”
“活神,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魔月星的那段时间,大矮人、密塔、八八还有阿麻,那时最爽了,我的妈啊,活神!”
她说话时,一些肝脏之类的东西飘到她的嘴边,吓得她连忙紧闭着嘴。唉,这关难过了,以前遇到困难,还有阿比神的保佑,现在谁都救不了我。
我只能拉着勒五到处躲着,一下子,海浪又恢复平静,红虫消失了。
“活神,我们会怎样?”勒五受不了了。
我觉得她精神状况越来越不好,我一直讲着一些鼓励的话,然而,“恶恶”的声音再度出现。
“完了,活神,只要被那红虫吞进去,灵体会被分解掉,我想!”
“勒五,别说,我们快游。”
海潮再起,谷底又是一堆亡灵,这原来是红虫觅食的方法,这次我们没有那么轻松,辛苦地上到浪潮高点,红虫从身旁扫过。
勒五精神有些涣散,我大喊:“勒五,振作点!”
“活神,我不行了,没想到,会落到这个死人地方……”
她正说话时,那条红虫出现在眼前。它的两眼发出绿光,盯着我和勒五看,似乎发现了美食。
它往上跃起,一回旋,向我们直冲而来,我们拼了老命地往外游,但红血一直倒流回去,身后就是红虫的大嘴。
“刷”……我像是给它撞到,一股强大的漩涡将我拉入血海深处,我急得往上游。
一出了海面,风平浪静,红虫已无踪影,但身旁的勒五呢?
“勒五,勒五,你在哪儿啊?勒五……”我急得大喊。
“勒五,勒五……你说说话,勒五,你别抛下我……”
~第四章 怪怪老~
“勒五,你别给怪兽吃了。”我到处游动乱吼着,这里的残肢对我而言,已不再可怕,可怕的是,我唯一的慰藉,唯一的朋友到哪里去了。
“勒五……”喊到喉咙痛,“勒五啊。”
我真是个倒楣鬼,谁碰上我谁衰。
勒五之前死了就算了,可是,她在冥灵界中那么威风,每个人都得恭敬地尊叫她一声“勒五小姐”,没想到,才遇到我没多久,她就劫难连连。
我哭着,“勒五,你在哪儿?”
我累了,绝望了,浮在血海上,飘过来的头、手、脚对我而言,什么意义都不存在,因为我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两次的红虫掠食,让海面上的尸块少了许多,但也少了生命的感觉,纵使残肢断臂,也比无声的世界可爱,上头的光点也不再吐出灵体,现在,这里是一片死寂。
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当我是天行银爵时,记者的留影球闪个不停,何等威风,但没多久,却被亡流驱逐到伊甸园。
好不容易打败了亡流,也三层加冕让身体复原,却因阿闪拉挑战五爪金鹰,受池鱼之殃而入了灵界,却没料到,我是冥灵天使,成了大贵宾。
但现在咧,陷在这里,我真想如果红虫出来,我志愿给它吞进去,即便找不到勒五,也让自己成为红虫的食物,回复成最基本的能量,那也一了百了。
但是,燕子天呢?他怎么办,阿闪拉呢?他杀了我,他会怎样?还有紫仙她们会怎样?还有一个……诸雨路,唉,每当我遇难时,总是第一个便想到她,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我是个懦夫,我不敢面对自己。
好久了,不但上头没有灵体掉下来,红虫也未再出现。
我如同槁木死灰,一点生趣都没有,我飘啊飘,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这里的血海颜色淡了很多。
我突然发现,远方有一个微弱的亮光,在这片血红的世界,像是一盏明灯,我卖力地向那亮光游去。
那是一团淡黄色的圆球光影,直径约有十多公尺,看不到里头是什么,这好像是种功法,抵御着腐蚀灵体的红汁,这么看,里面应该有人才对。
反正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状况,比现在更糟吧。
我吸了口气,慢慢地进入那光影之内。
里头约有一个客厅大小,没有红汁,是个干净的地方,正中央有一个小平台,上头有个怪东西。
那是一只蛤蟆雕像,匍匐在平台上,它的眼睛突起,像是两颗电火球,但眼皮却紧闭着。
我好奇地走了过去,这只怪蛤蟆雕像,突然像人一般地站立。
我吓了一跳,难道不是雕像,是活的?
站了起来,才发觉它也不是蛤蟆,头是蛤蟆没错,两手也像,但身体却比较像人类,更古怪的,他手上有串念珠,正持续滚动着。
莫非,他又是古老种族?我尊敬地打声招呼:“这位前辈,在下郭慕风,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这个世界比外头更加诡异,为什么汪洋血海里头,会有这个二、三坪大的地方?
整个世界都是静止,只有那串念珠在动。
我又开口:“前辈,在下不请自来……”
我说了一堆客套话,但还是没有反应,他不会是哑巴吧,我正想往前走到他的身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打扰人家了,在地狱之中,能维持这么个天地,是何等的不容易。
不知怎么搞的,心里涌起了寂寥与孤独,也许我是属于那外头的血海,我咬了咬下嘴唇,转身想走出光影墙。
正要穿出时,突然我额头上的妖精光点,亮起了一丝白光,同时,身上的幻盒上,冒出了一丝淡淡黑气,飘出体外。
白光及淡淡黑气在我正前方凝结,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呱呱的怪声音:“老妖精及鬼影,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个声音甚是悦耳。
不知有多久时间,自己都没有跟人讲过话了,我转身过去,他的眼睛有些恐怖,眼皮已打开,两颗电光球大得吓人,又亮得可怕,这样的人种真没见过。
“在下郭幕风,鬼影和老妖精人,都是我的朋友。”
“怎么可能,他们自古以来就争斗不断,你是先认识鬼影,还是老妖精?”
“鬼影。”
“老妖精没有发现你身上有幻盒吗?”
“有啊。”
“他发现你身上有幻盒,还给你‘妖精之吻’?”
什么是妖精之吻?对了,那时老妖精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全身都充满着幸福感,那个吻叫妖精之吻?
“他是鬼影的死对头,虽然也合作过,不过,基本上二人不算朋友,算……”这怪人讲起话,拉拉杂杂的,不知道重点在哪边,“他知道你是鬼影的朋友,不打死你就不错了,怎么会给你妖精之吻……”
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前辈,你认识他们两人啊。”
“哈……同是银河原始人,各自沦落罢了。”
“银河原始人,这我听老妖精人提过,他说什么‘亿万年来的恩恩怨怨,没想到,在这次的百万年劫,银河原始人都要重出江湖’,他还感叹万分哩。”
这怪蛤蟆的眼睛更亮了,说道:“他倒乐得清闲,放了大火自己去睡觉,让一堆人去忙着灭火,我只不过放了一点小火,却留在这里活受罪,真是过分……”
这些高人讲起话来没头没尾,实在难解,我也懒得问,问了也是白问。
他讲了快二十分钟,多是抱怨老妖精的话,只有结尾时才提到:“你真是机缘特别,看来,你是应劫者。”
“高人就是高人。”我点头承认。
显然他很认同我的话,大言不惭地说:“现在你才知道,想当年,我……对了,那你怎么会掉入‘亡灵血海’?”
他边讲话,那电火球边闪动,真是滑稽。
“唉,我是天下最倒楣的人,没想到,会莫名其妙地掉下来。”我简明地说出受袭的事,但不敢提灵员工会,这人是敌是友,一时还弄不清楚。
怪蛤蟆大喊:“你麻烦了,看来这次的劫难,远比一般百万年劫还可怕,连灵界里都有叛徒,这样,你能得到的支援十分有限。”
“哇,你真是先觉者,什么事都推论得出来。”
我无意间的调侃让他爽了好久,他呵呵地笑起,说:“现在你才知道,我就喜欢听好听话,这个老毛病实在改不了,唉,所以才会陷在这里。”
什么跟什么,我真是纳闷,他又说道:“你要知道,三天受限于地神方规,不能太明目张胆地帮忙应劫者。”
“这我有听过。”
“三天暗中帮忙,本来不会有事,但是如果灵界里有叛徒,向神界提出检举的话,那三天就完了。”
“不会吧,谁有那个本事能直通神界,况且,听说神界现在也自身难保。”
“小子,神界不是你想像的,执行地神方规的,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如果让那力量知道地方神有重大违规之事,那事情就大条了。”
“前辈,你怎么那么清楚?”
“因为,我也是银河原始人。”
我好奇问:“到底什么是银河原始人?”
“银河创立之时,先移入银河的人种,叫银河原始人。”
我惊叫:“那你们的年纪,不就有数亿年以上?”
“现在你才知道,我想想,我们移入银河之后开始了第一世,到现在已经是……是什么世啊?”
“末法世。”
“末法世,没错,是末法世,我开始制造生物是六亿年前,而造出银河人种,是在三亿三千五百二十六万年前吧,一世一万年,总共有33526个世。”
我一听差点昏倒,这么说,他的年纪至少有六亿年,我惊叫:“这,这么老……”
“老”这个字,实在还难以形容。
“现在你才知道。”他的口头禅还真特别。
我自言自言地说:“这么说,鬼影和老妖精也一样,但如果活那么久,功力应该很可观,怎么鬼影还打不过工布丁?”
“工布丁,谁啊?”
“喔,一名魔使。”
“嗯,所有原始人的功力都受到了制约,认真地说,我们是‘成不了神的神’。”他讲话时,嘴里好像含着很多口水,又有呱呱的像青蛙般的声音,真是模糊难辨。
“什么意思?”
“你听过封神台吗?”
“听过。”
“入了封神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