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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药房暗流涌动,邱管事却似死了一样,每日只招来小九服侍,喝茶品名,尝些糕点。小九给邱管事捶着腿,心中寻思,这几日邱管事十分安分,莫不是已经心冷了。他又想姐姐跟自己说过,少夫人要使自己去学坐账。这倒是好前途。
须知一个账房要有前途,不但手法精通,还必须是知根知底的心里人。小九想得乐滋滋的,自己在邱管事身边,那也服侍不久了。只是采莺姐姐却劝他,平时见邱管事,须还得低眉顺眼的,可不能露出什么轻狂样子。这些小九自然一一听从,不会违逆。
邱管事眼珠一眯,他也是跟了四夫人的老人了,这几天安分守己的,虽然不知四夫人暗中什么勾当,但是所谓一叶而知秋,多少也明白端倪。瞪着这个心里不安分的小伙计,邱管事心里暗暗哼了一声。也还算这小子知情识趣,不敢露出轻狂模样。
其实难得清闲几日,韬光养晦,邱管事也还是觉得这几日过得别有滋味。接下来,多少他也能琢磨得出来,自己只怕要被四夫人当枪使。且谁叫他是奴才的命,没奈何的很。
至于云锦,收了那账本,却去寻箫忏,可问能不能造一本样子相似,却数目不对的账,只是想来想去,那个铁算盘既然和许夫子搭上关系,再找铁算盘,就有些不稳妥了。
箫忏仔细想想,然后说:“我认识一个叫金臂丁川的,专门做这一行勾当。”
云锦倒觉得箫忏好似一个活菩萨一样,有求不应。他从前跟云锦虽然有冲突,云锦如今慢慢的倒有好感了。她称了一声谢,若是以后有什么机会,无妨好好报答。
只是多次麻烦,心里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眼见箫忏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气色也不是白惨惨的那般难看。云锦好心问问:“箫忏,你身体不好,每到春天都发病,可是知道为什么?”
箫忏轻轻咳嗽一声:“老毛病了,就是闻不得春天桃花的花粉味儿,一闻就难受。”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这原本不该跟云锦说。
云锦心想原来是春天花粉过敏:“不知看过大夫没有?”
“早看过了,是有名的神医薛衡阳,也开了药,每日吃着,慢慢熬着。”正说话时候,箫忏连连咳嗽,捂住胸口,苍白脸孔上顿时浮起一丝晕红,自己从怀中摸出一个翡翠盒子,倒了一粒药丸,也不合水,自己直接嚼嚼吞下去。
他吃了这颗药,身体自然好了很多。云锦连忙给他倒了杯茶,只察觉茶壶中的水冷冰冰的,忍不住暗中摇摇头。
“箫管家,为什么不叫两个人服侍你,是缺合心意的丫鬟吗?”
箫忏心中一凛,只道云锦是有意思在自己身边插几个自己人。他脾气古怪,不喜欢身边的人打探。若不是张氏要求,这春天也不想回卫府养病。云锦天地良心,说这些话时候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箫忏却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别的人也还罢了,偏偏箫忏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心中既然这样误会了,却不愿意露在面上。可怜云锦白白又多了一项有心计的证明。
“那神医薛衡阳和箫管家原本熟悉么?”云锦心想虽然是神医,看病不尽心也是有可能的,自己大可以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找到别的什么好大夫。
箫忏嘴唇上却透出一丝薄薄笑意,他对云锦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但是云锦对他却是得寸进尺,毫不客气。
如此也罢了,自己还能容忍范围内,也就顺了这个漂亮少夫人的意思。
“少夫人若想调教小丫鬟会医术,我一封书信,倒能叫薛衡阳收下这个女徒弟。只看少夫人什么时候有空。”箫忏心想云锦提那个什么神医,可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他自然不是笨蛋,云锦一说,自己就该明白一点,善解人意。
云锦却是意外之喜,点点头,欢喜说道:“箫忏,真是麻烦你了。”
箫忏心中越加烦躁,听到云锦问自己,可是喜欢吃什么,箫忏虽然不舒服,可还是很有耐心:“人在病中,胃口不是很好,只想吃点粥就好了。”
云锦讪讪的,很不好意思,见箫忏精神不是很好,也就告辞了。
那金奴学了几天泡茶,倒是尽心尽力。这女孩子学东西倒是专心,虽然人品不佳,不过这份往上爬的冲劲儿,还是值得表扬的。
77 莲夫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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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喝了口茶,赞了声好,又问凤娟教导尽心还是不尽心。这样金奴心中自然有底,知道云锦果然不喜凤娟。金奴内心不觉奇怪,凤娟性子大方,可比那打扮得娇娆,又想做姨娘的晓兰好上很多,为什么云锦偏偏不喜这个丫鬟。
这大宅门中水深的很,金奴心中虽然有这般疑惑,却也委实不敢多言。听到云锦问起,她思索一番,接着小声说:“有少夫人嘱咐,凤娟教导得还是用心的。”
云锦心中称赞金奴的聪明,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非常了得。
“那是,凤娟行事素来大气,可不是院中几个小丫鬟能比的上的。你跟她相处,可得多多学学。”
云锦轻轻一笑,将茶放一边:“你茶学得倒好,是个伶俐的姑娘,可不似有的人愚笨得很。你先过来,帮我揉捏按摩。”
云锦前世,可是学过按摩推拿的,以前她十分孝顺,若是有闲,就帮妈妈按摩。只可是妈妈得病之后,死得也早,那也还好,免得知道自己消失不见了,心中伤心。
一想到从前的事情,云锦心中一酸,也不敢多想了。如今这个文氏,对她倒也不差。
金奴帮她按摩,云锦就出口指导,叫金奴认准穴位,怎么用力。金奴学得也快,将云锦按摩得舒舒服服的。
长生这时候走过来,将新写的字给云锦看。
金奴心中暗骂一句没大没小,只是知道云锦挺喜欢这几个小孩子,所以也在脸上露出善良的微笑。
云锦自然不会怪责长生,只看了那纸,虽然字还有些歪歪斜斜的,倒字字写得对,而且长生也认得。云锦也就夸了长生几句。
长生脸红扑扑的说:“少夫人,我,我想给你煮碗粥吃,不知道你愿意尝尝吗?”
金奴一听,不觉失笑,这卫府什么山珍海味也没有,长生偏偏说煮粥给云锦吃,真是寒酸。长生居然还说:“少夫人,我煮的粥可好吃了。”
云锦也不忍拂她的意思,说道:“好吧,我尝尝你做的粥。”
长生自然欢喜起来,金奴在一边没口子称赞,只说云锦心地善良待人几好。这些奉承的话,听听也就好了。只是金奴这样聪慧伶俐,又善于奉承,小心仔细,只要有了机会,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的。
过了阵子,长生煮好粥了,端来一碗,只是寻常白粥,也没加什么材料。
想必长生以前家中穷苦,所以吃的粥,都是这样的白粥。
云锦尝了一口,却顿时呆住了,只是这寻常的白粥,为什么如此香滑可口,米香浓郁,她居然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的粥。云锦忍不住称赞:“长生,你煮这普通的白粥,居然也做得这么的好。可是有什么诀窍?”
长生脸红红的说:“其实也没什么诀窍,那粥要煮的好吃,水米的配比要刚刚好,多了就清,少了就干,要又稠又香,就要配的正好。”
云锦看她年纪小小的,模样倒很可怜,鼻子微挺,脸颊微红,虽然不是绝色的美人胚子,倒是十分清秀可爱。
“你从前在家里,就常做家务吗?”
长生嗯了一声,云锦想了想说:“今后你要是想回家看看你娘,也可以跟我说说。”
云锦突然想起箫忏身体不好,说别的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想喝点清粥,她这么一琢磨,就吩咐长生再去煮碗粥,给箫忏送去。
晓兰进来时候,看到金奴正在帮云锦按摩,就狠狠扫了金奴一眼。这小蹄子算什么东西,总在小姐面前奉承。
“小姐,那莲夫人要见你呢。”晓兰一提到这个莲夫人,心中就觉得没好气,这个莲夫人,眼珠子骨溜溜的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身,偏偏还故意端起架子,谁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低贱出身,要不是大夫人宽带为怀,进门儿那是不用指望的。
况且上次致鸣那件事情,算是让湘月居吃了一个闷亏,晓兰对致鸣的新媳妇也没什么好感。
云锦就让晓兰叫这个莲夫人进来。这件事情,箫忏也确实有点两面三刀,云锦认为这个莲夫人也绝对不会是个良家女子,倒要看看莲夫人是什么模样。
莲夫人人在院中,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死丫鬟,眼珠子都长到额头上了吧,让莲夫人气得要死。她可是堂堂正正的夫人,没有想到连一个小丫鬟也会给自己脸色看,未免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莲夫人却是知道,自己这个夫人,在卫家实在不算什么。不过她一天也招摇,整个卫家乱走,四处巴结讨好交往,只盼望改善自己的处境。她可不似雪姨娘那样温柔沉默,整天什么话都闷到肚子里,不愿意说出来。当一个闷葫芦,岂不是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只是看到卫陵月的住处,莲夫人也不觉呆住了。
院中风景极佳,碧水上游了几只鸳鸯,花树错落,池水清澈,房屋是雕梁画壁勾心斗角,富贵之中不失一份雅气。不时有丫鬟走来走去,穿戴也是不俗。
莲夫人心中艳羡,蓦然又见一个紫衣男子走出来,神色朗朗,容光俊美,却又不似致鸣那样,一双眼睛里总是忧愁,端是意气风发丰神俊朗,居然是莲夫人从来没见到过的美男子。
莲夫人只一想,就知道这个紫衣人是卫陵月,一时之间,她心里也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莲夫人已经眼巴巴走过去了:“爷,我是致鸣的媳妇儿莲儿,这里给你见礼了。”
卫陵月回过神来,见这夫人年纪还轻,这么一垂头,就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颈项,端是艳媚,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气就扑鼻而来。
对于雪姨娘和致鸣,卫陵月一向是敬而远之,不敢深交,只恐怕张氏不悦。所以莲夫人虽然一行礼,卫陵月也只是客客气气应了一句,谈不上如何热络。
78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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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晓兰奉着云锦意思,请莲夫人进去,见到莲夫人卖弄风情,心中老大不悦,走到莲夫人面前,说道:“莲夫人,少夫人请你进去说话呢。”
若不是卫陵月在这儿,晓兰口气必定是尖尖酸酸的,只是如今,晓兰口气也还算客气。
莲夫人心中不悦,不过倒也不好发作,笑得跟银铃子似的:“姑娘带路。”
及穿过了走廊,莲夫人眼前一阔,只见景色又变,云锦住处之前,是青泥台阶,内中种了些奇花异草,喷香扑鼻,熏得人都有些醉了,森森凉凉,窗户上糊了轻纱,远远看去,烟色一片。
等到了屋子,只见云锦躺在紫竹椅上,外面套了一层纱衣,旁边一个翡翠荷叶小碟,盛了新鲜水果,另有一个俊俏丫鬟,打扮得像小姐一样,正在帮云锦按摩。
莲夫人不觉赞叹,这般生活,才是神仙过的一样。她粗略一看,只觉得云锦样貌极美,却是有些眼熟。细细一看,却也吓了一跳,正是上次在箫忏那里撞见的女人。
她吓了一跳,心虚无限,只将脑袋垂下。
云锦自然也认出这个女人了。她心中不是滋味,虽然知道箫忏是对致鸣故意算计,为致鸣选的媳妇儿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家女孩子,可是没有想到,成亲之前,箫忏就和这个新夫人做出什么腌臜之事,已经坏了这个姑娘的身子。
如此做法,可绝对说不上一个好字。
云锦心中虽然对箫忏格外有好感,可惜看到箫忏这些卑劣的行径,心中却暗暗担心。
那个男人,若要对人好时候,只觉得说不出可靠,无论什么事情,只需要自己吩咐一声,那就无不允许。他人认识得多,也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朋友,在云锦眼中,就是宛如无所不能一样。
也难怪那么多人甘愿听箫忏吩咐,就连雪姨娘,虽然被箫忏算计了,内心之中,居然仍然十分感谢这个男人。
云锦自然以雪姨娘的遭遇警醒自己,她自然跟箫忏无男女之情,这些和雪姨娘截然不同。只是若将箫忏看做自己人,以后不免要吃苦头的。这个男人,委实太过于危险了。
莲夫人见自己抬头之际,云锦脸色有些变化不定,心中暗暗奇怪。随即云锦神色变得飞快,却无刚才奇异神色,反而显得十分亲切。
“莲儿妹妹,你初来卫家,还要你主动来找我玩,是云锦失了礼数了。”云锦脸上笑容十分亲切。
晓兰见云锦对致鸣的媳妇儿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