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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不好久留,话也没有多说一句,就准备走了。卫陵月将包袱打开,里面却是一件孔雀羽毛结成的羽衣,光彩灿灿,羽毛水滑。
这种好东西,林翠袖居然是随随便便就给过来了。
卫陵月不由得抬起头,多看林翠袖一眼,只见林翠袖走得太急了,居然不小心跌倒,一只雪白的脚顿时露出来了,那绣花鞋落在地上。卫陵月只觉得那一双赤足也太过来扎眼了,不觉脸颊微热,垂下头去。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风流阵仗,在外做生意,总是有应酬的时候。所以如今卫陵月家中虽然只有一个妻子,却也不是个初哥儿。
只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是窘迫得很。
他也不准备多看了,就看着这金丝斗笠并孔雀毛披风,心中微微一乱。
偏偏身边小厮说道:“公子,那林姨娘好似伤了脚了。”
这雨来得快,下得也大。林翠袖落在地上之后,半边身体也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挣扎了几下,却也起不来。
林翠袖如此狼狈,卫陵月心中也是微微刺痛,如此要紧时候,要是自己不肯去帮忙一把,也太无情了些。
他终于还是过去,旁边有人打着伞,卫陵月肩膀上正披着那个披风。
“你怎么了?”
林翠袖见终于引得他过来,虽然早就计划好了,心中还是甚至喜悦。以前自己也还觉得卫陵月不合入眼,只是如今,自己这个身份,也是不得不,想办法得了卫陵月的欢心。
如今卫陵月过来了,林翠袖也就低低的说:“没有什么,只是,只是脚扭伤了,难受得很,我也没有用。”
卫陵月突然又有了警觉,不觉柔声说:“让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手指一摸,林翠袖那足腕果然是高高肿起了。大约是卫陵月力气用得大了一些,林翠袖不由得轻轻唤了一声痛。
林翠袖这一次本来下足了功夫,真个弄伤了脚,所以卫陵月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自然心中有些尴尬,只觉得抱歉得很。他脑袋一抬,恰好与林翠袖玉容相对。
卫陵月只看到那一双眸子写满了感激,心中更有些愧疚。卫陵月目光一扫,看见了林翠袖半边身体都是湿了,那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不觉露出妙曼的风姿。
而卫陵月并未被这番风景动摇,只是这个林翠袖既然是自己的女人,这在小厮面前出丑,他也甚是不忍,便将那孔雀披风解下来,盖在林翠袖身上。
这也免得林翠袖被别人笑话。此刻卫陵月看到了林翠袖那裸露的足掌,只觉得这样也颇不妥当,于是给林翠袖赤足上将鞋子套上。
却不知为什么,给林翠袖穿鞋,卫陵月心中闪过了一丝异样。
卫陵月欲将林翠袖给扶起来,林翠袖却有一丝迟疑,说道;“这,这不好——”
“也没有什么。”卫陵月顺手将她扶起来。林翠袖小心翼翼,并没有将身体靠过去,只因为卫陵月对他还是充满了“警惕”。
“要你送我回去,这,这麻烦你了。”
卫陵月原本没有送林翠袖回去的意思。只是他见到了林翠袖有些狼狈,所以扶她一把。
只是林翠袖故意改了他不用客气的含义,卫陵月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
他只是轻轻点点头,就扶着林翠袖回去。林翠袖说道:“你是我相公,我还要对你说麻烦,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待我怎么不好呢。”
卫陵月脸色变了变,林翠袖不由失笑:“不过我知道你不是无情,只是各人有各人的苦衷,虽然我嫁给你当妾,可是还是跟相公毫无缘分。”
她不觉幽幽叹了口气。
今天这么出语试探,林翠袖也不敢说得露骨,只恐怕惊走了卫陵月。故意提起两个人之间的名分,也是叫卫陵月觉得,他扶着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丈夫该有的权利。
卫陵月也没有这么敏感,听了也只以为林翠袖自怜身世,并不十分在意。林翠袖步步算计,就觉得这件事情有门,只怕是有可为。
“今天下雨我能给你送送斗笠,又能叫你扶我一把,我也不觉得遗憾了。”林翠袖说着情意绵绵的话儿。卫陵月的手掌不由得抖了抖。
他没有说话,林翠袖可不会见好就收,更要乘胜追击。她早就看清楚卫陵月那性格字软绵绵的一面,不过要是自己不用点手段,只怕卫陵月也会温吞吞的。
一入那韵竹小院中,林翠袖眼见卫陵月衣衫也是湿了,只觉得今天这场雨,也还是上天襄助,她内心也是一动。
“相公,你衣衫都湿透了,不如换了衣衫再走。”
卫陵月听她叫自己相公,觉得很不自在,不过林翠袖确实是自己的小妾,要是不叫自己相公,还真不知道要她叫自己什么。
卫陵月自然也不是很愿意,于是推脱说:“只是此处,也无我的衣物,也还是罢了。”
林翠袖立刻伸手抓着卫陵月的臂膀:“我这里早就准备了相公的衣服。”
她一抓住了卫陵月的臂膀,才好像突然反应过来,那双手如火烫了一般,立刻松开了手。林翠袖口中却幽怨的说道:“我闲来无事,自己亲手缝的,至于尺寸,不知合不合适。”
林翠袖走得近些,在卫陵月耳边说道:“我对陵月,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要能服侍你一回,那也就好了。”
卫陵月也没有可推脱的,只好答应下来。林翠袖叫丫鬟领着卫陵月进去。也没有多时,那丫鬟却捧来了衣服。卫陵月也是认得针线的,发现林翠袖手工做得不错。
卫陵月摆摆手,也就叫那个丫鬟下去。卫陵月心中忍不住胡思乱想,只觉得说不定自己换衣服时候,林翠袖就会突然走进来,对自己宽衣解带,投怀送抱,恳求自己怜爱她。
卫陵月只是想了想,就觉得颇为不悦。
那湿衣沾在身上,叫卫陵月觉得很不舒服,这么换下来,他当然也是愿意的。林翠袖准备的很周全,甚至连干净整洁的袜子,和一双新鞋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衣服穿上去很合身,就连鞋子也仿佛是订做的一样。林翠袖能做得那么好,那么的妥帖,也足见在自己的身上用心。
卫陵月却不知道,原来是林翠袖以前叫淳儿从卫陵月身边打听到了,所以尺寸才这么的合适。
没有了美女投怀送抱的画面,叫卫陵月颇为汗颜,只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却不知林翠袖非但不是君子,还是个小女人。她如今这么行径,自然是早就摸透了卫陵月平时的心性,也不会鲁莽的惹得卫陵月的不悦。
等卫陵月换好衣服,心中念着,那也该回去了。却不想林翠袖已经煮了茶,摆下果子,看着卫陵月换好衣服,就含笑说道:“陵月,你觉得我做的衣服,合身还是不合身?”
卫陵月点点头,却不想林翠袖立刻露出了笑容,好像得到了卫陵月的一句认可,她死也毫无怨言了。
林翠袖这般在乎,叫卫陵月也是有了一点满足之感。
如今林翠袖也是换了一件翠色衫子,越加衬托她容颜的清丽。林翠袖只看着天空雨水落个不停,就自然说道:“相公,你既然来这儿了,无妨喝一杯茶,用些我们这里的点心再走。用来解酒醒神,那可也是再好不过了。”
卫陵月有些迟疑,自己倒是无所谓,对林翠袖这个邀请,虽然说不上欢喜,可是也不讨厌。不过云锦要是知道了,不免会节外生枝的。
林翠袖不等卫陵月拒绝,就连忙说:“更何况也好将你原来那件衣服浆洗了,炙干净了,这样换上,也不至于叫相公穿上我这件难看的衣裳回去。”
她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卫陵月也还是答应了。
林翠袖到底还是喜动颜色,只是不敢露出得太明显。
132 妻不如妾
132 妻不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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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上摆上了几件糕品,卫陵月一看,俱是自己好吃的。
他手指拿起了一片,细细一尝,果然是美味的很。林翠袖目光一转,将一个瓷杯拿来,说道:“这是杏仁露,据说,公子爱喝这个。”
卫陵月心想这些糕点是自己爱吃的,倒也不是巧合了。
“这些都是专门准备我喜欢吃的糕点?”卫陵月问道。
林翠袖脑袋微微一垂,显得有几分羞涩。
“我一直关心相公,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特意打听。相公虽然不吃这些糕点,我也经常来做。”她脸颊羞得通红,其实除了和卫陵月有那一夕之缘,两个人也还十分生疏。她结结巴巴的这么说道,顺便将那杏仁露给送过去。
卫陵月胡乱喝了一口,心中乱糟糟的,也真是有些食不知味。
林翠袖那脚已经受伤了,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本来就我见犹怜,如今更加增添了三分风姿,看上去是越发的动人了。
卫陵月本来喝得半醉,如今虽然已经醒了,可是胃也仍然有些不舒服。他喝了这盏杏仁露,倒是舒服了很多。
林翠袖主动帮卫陵月盛茶,那袖子一挽起,露出了一条雪白的手臂,上面挂了一串珊瑚,淡淡幽香扑面而来,卫陵月这才注意到她原来真是个极美的女子。
她头发仍然是有些湿润,如今松松的披散在身上了。
卫陵月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多看一眼。林翠袖却又故意撩拨,柔声说:“相公,不如我弹琴和你听听。”
“这不必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脚虽然是扭了,只是可以吩咐下人叫人拿琴过来。”
卫陵月也没有十分反对,只因为两个人这么相对,闷闷的说不出话来,也显得颇为尴尬。若是听听曲子,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他轻轻点了下头,林翠袖脸颊微微一热,心念转动,声音也故意弄得激动:“快,快些去拿琴。”
卫陵月看她这么激动,心中倒还是有些不习惯。
林翠袖故意看了他一眼,又显得害羞,垂下了脑袋。那丫鬟还没有将琴拿过来,林翠袖不由得幽幽说道:“我小时候,母亲叫我弹琴,她是个才女,出身又尊贵,我又怎么能比得上她万一。只是翠袖十多岁时候,母亲就早死了,若是她还在,我也能被她好好调教,将琴弹得更加动听。”
卫陵月心想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没有娘了,这也确实是非常的可怜。
这大家族中,一个无母的孤女会有什么结果,卫陵月自然甚是清楚。
“那你后母——”卫陵月本来想问林翠袖的后母待她如何,只是关心的话儿,到底有些说不出口。他转了话儿说:“你后母可曾教你弹琴?”
林翠袖倦倦的一笑,说道:“我现在这个娘,她既不喜欢诗歌,也不喜欢弹琴。不过论到打理家业,比我娘又要厉害很多。”
这时候丫鬟将琴拿来了,放在林翠袖的面前。林翠袖手指拨了几个音儿,对着卫陵月一笑:“相公,上次你听我弹琴,端是生气得很,现在我可好像做梦一样了。”
话语中却有些天真的眷念味道。
她笑语嫣然,卫陵月对他的冷落和粗暴,似乎半点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时不时的透出一股连绵的情意。
对着林翠袖温存的言语,卫陵月怎么也不好冷眼相对。
林翠袖虽然谦虚,只是她琴艺也委实不俗。
“夜雨滴空阶,孤馆梦回,情绪萧索。一片闲愁,想丹青难貌。秋渐老、蛩声正苦、夜将阑,灯花旋落。最无端处,总把良宵,祗恁孤眠却。
煦色韶光明媚。轻霭低笼芳树。池塘浅蘸烟芜,廉幕闲垂风絮。春困厌厌,抛掷斗草工夫,冷落踏青心绪。终日扃朱户。
远恨绵绵,淑景迟迟难度。年少傅粉,依前醉眠何处。深院无人,黄昏乍拆秋千,空锁满庭花雨。 ”
她的嗓子好生甜美圆润,唱起词来,不免叫人心醉神迷。
林翠袖眼珠落在了卫陵月身上,长长的睫毛浓密,宛如小小的扇子。卫陵月有些失魂,回忆起林翠袖身上甜香,更是不由得垂了脑袋,慢慢吃那杏仁露。
“相公——”
林翠袖声音有点儿甜:“相公,我还不至于污了你耳朵。”
“好听。”卫陵月也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林翠袖心中倒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唱那哀怨的曲子,会不会叫卫陵月多心了。
卫陵月这个人,对女人方面,是露不出什么情趣的,如今只是手中握着盏子,闷闷的站在一边,端是不知道他心中想什么。
林翠袖便是想逗他说话,也不知说些什么。她只能说:“相公,你要是喜欢听,不如我就多弹几首曲子。”
林翠袖的琴棋书画,还不是她最拿手的,最动人的,就是林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