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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与凌柏凡去机场,是想抛下一切,抛下他,就这么一走了之?!
是打算,从此之后,与他再不相见么?
这个认知,又让叶于琛的心底,涌出无边无际的慌乱。。。。。。
他死死地盯着凌柏凡的车牌,心里,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留下她。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走,哪怕,折断她的翅膀,他也绝对,不让她离开!
她这一辈子,注定,只能待在他身边,待在自己目所能及的地方!
思及此,他没有再犹豫,直接打开车门,打算下车上前将她从车里扯回来。
可僵滞的车流,却在此刻,终于开始了缓缓的流动,越来,越快。
毫不犹豫地关上车门,抓住一切机会,叶于琛拼命往前挤着。
但是赶时间的人,不止他一个。
越是挤,就越是被堵住。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猛地踩下油门,只有车速越快,他才能越安心。。。。。。
前面的车中,凌菲半眯着星眸,努力控制着自己眼中那一层薄雾表面的张力。
不让它变成泪水滑出来。
耳机里放的音乐,既心酸,有熟悉。
Love/me/tender;love/me/more。。。。。。
这首歌,在她惊怕的时候,他唱过,
在她失眠的时候,他唱过,
在她开心的时候,他,亦是唱过。
曾经甜蜜的符号,现在却化作了无数心酸的泡泡,充斥着她整个胸膛,堵住她所有的心脉,让她连呼吸,都快要困难起来了。。。。。。
那么天真的以为,这个love,是他对自己的表白。
现在想来,真是傻得可笑了。
信手拈来的歌曲,他唱了,或许只是惯性。。。。。。
又或许。。。。。,他是在唱给心中的人听,而自己,刚好作了一个观众而已。
只是观众。。。。。,她却还傻傻地把自己当成了主角。
到头来只是一个替补罢了。。。。。。
替补。。。。。。
苦苦地扯了扯唇,心中的酸,又变成了无尽的涩。。。。。。。
一草一木,飞快地朝后退去。
车速较之刚才,似乎是快了许多。
整个云城开始越来越远。。。。。。
凌菲用力地合上眼,不再去看眼前飞逝的城市。
眼前,心里,都是他的脸。
她也无力刻意去摆脱。
因为她知道,这个人,这一辈子,都会在那个位置,挥之不去了。
可是,叶于琛,
如果,有下一辈子,我希望,我能早点出生。
在她之前,遇见你。
或者,你晚一点。
我们说好,谁也不要迟到,谁都不要早到。
我们,要不早,亦不晚。
刚刚好,你遇见我,牵住我的手,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然后,我便会有勇气,和你共享一生的繁华了。。。。。。
机场,似乎越来越近了。
可凌菲心中的缺口,也越来越大了。。。。。。。
她知道,她灵魂的一部分,将永远地,留在身后的这个城市。
再也,不属于她自己了。
忽然之间,车后似传来猛烈的撞击声,随即便是很多长而急促的刹车声,还有震天响的喇叭声。
隔着耳麦,她听得并不真切,却也还是听到了。
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凌柏凡,“二哥,怎么了?”
凌柏凡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尘土飞扬,遮住了所有的视线,让人根本看不真切。
“可能出车祸了。”他蹙眉。
凌菲愣了愣,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确看不清楚。
“可能吧,那你慢点开。”
“好。”
凌柏凡应了一句,将车开得更加悉心。
凌菲再度将视线转到窗外。
心中默默念着小时候甄修女教他们的祷文:
天下万物都有定期,凡事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那么,聚有时,散,亦有时。
那么,叶于琛,
再见。
或者,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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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悍马,驾驶室内的男人已经濒临昏迷边缘。
黏糊糊,湿漉漉的红色液体,顺着头顶一直往下流着,迷了叶于琛的眼。。。。。。
可在这样模糊的视线中,他还是,看到了那一辆绝尘而去的车,
车里,有他的叶太太。
至此,他终于知道,在他接近四十年的生命里,终于有了无能为力的事情。
那便是遇见她,爱上她,失去她。
似乎只要有关她的事,总是出乎他的掌控,而今天,也不例外。
像受伤的兽,他眼中露出赤红的绝望,苦苦地支撑着,看着那微弱的,越来越远的汽车尾灯,终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救援人员很快赶到,七手八脚地将叶于琛从车里拖出来,有交警立刻认出了他是谁,上前正欲安抚,却被叶于琛用最后的力气揪住了衣领。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脸色平静,目光依旧深邃,却一字一顿地交代着,“告诉叶家所有的人,不许为难她。”
交警一愣,随即问道,“叶首长,您说什么?”
可回答他的,只有叶于琛毫无意识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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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风呆立在手术室门前,看着头顶三个猩红的字,久久不知如何反应。
老太太在徐妈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而来,脸上皆是担忧和惊惶,颤抖着手,抓住杨成风的手,“成风,怎么回事?于琛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车祸?”
杨成风摇了摇头,“在机场高速出的车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高速公路。。。。。。
这样的车祸结果,肯定惨烈非常。
老太太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老太太,于琛还在里面抢救,您先不要慌!”杨成风连忙扶住她。
“成风,你告诉我,是不是很严重?!”
老人双眼灼灼地盯着杨成风,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想起叶于琛进医院时,一脸的血污,手抖了抖。
敏感如老太太,立刻察觉了不对,马上反握住他的手,“真的很严重?!”
“老太太,还在抢救,一切等医生出来再说,现在,急也没有用。”
老太太看着他白大褂上的斑斑血迹,知道都是叶于琛的血,越发地心惊肉跳起来,却到底忍住了,不再发问,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凌菲,便吩咐杨成风道,“你打个电~话,通知凌菲。”
杨成风立马道,“关机了。”
自从叶于琛进医院开始,他一直在联系叶家的人。
只有凌菲一人,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关机?”
老太太扬了扬手,“那麻烦成风,你跑一趟,去尚品,叫她过来。”
“您独自在这里。。。。。。”
老人不能受刺激,万一。。。。。。
“我没事,”老太太面色严肃,“于琛更不会有事,你去吧。”
杨成风面色凝重地颔首,大步走进了电梯。
几分钟后,叶于瑾和叶正勋夫妇匆匆而来。
叶于瑾泫然欲泣,“奶奶,哥怎么会出车祸?!”
老太太眼中亦是一片茫然。
谭美云看着手术室的红灯,觉得气闷难当,捂着胸口缓缓地就蹲了下去。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能不心疼?
叶正勋赶紧扶住她,“美云,你要不要紧?!你的药呢?”
“不要紧。。。。。。,”谭美云气游若丝,“你扶我过去,坐下来,我们一起等,于琛一定会没事的。。。。。。”
叶于瑾慌忙回头,和叶正勋一起扶着谭美云坐了下来。
等待的时间被拉得那么长,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无尽的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几个医生走了出来,为首的显然认识叶正勋,于是立刻迎了上来。
“叶首长。”
“院长,于琛如何了?”
叶正勋的语气里,充满了急切。
院长将口罩和手套摘了下来,“叶首长,令公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所有人的神色都松弛了下来,明显地吁了一口气。
可谁知道,医生的下一句话,将他们带进了更深的深渊——
“但是,他可能会瘫痪。”
“你说什么?!”老太太噌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
砰地一声,谭美云直接从椅子上跌落了下去。
“妈——”
叶于瑾慌乱的叫声充斥着整个走廊。。。。。。
PS:菲儿不会离开云城。猜猜看,谁留下了她?还有两天,上卷就结束了。谢谢大家支持哦!上下卷之间,不会有间隔时间的。依旧按照常规时间更新哈!
☆、上卷结局(2月7日临时加的第二更,别错过!)
机场。
头等舱候机室。
阳光穿透厚厚的玻璃,洒在凌菲身上。
这也许,是她和他最后,共享的阳光了吧?
从今以后,在天涯,不相望。。。。。。
她凄惶地看着外面一辆一辆,或飞或停的飞机。
许久许久之前,她也来过这里。
那一天,她送他去出任务。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拥抱。。。。。。
而他,要她保证,好好照顾自己。
现在,她在这里,他,却。。。。。。
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吧?
姚红和他,真的是,很般配的。。。。。。
家世,外貌,学历,工作,真的,都很般配。
“凌菲,要不要喝点水?”凌柏凡端着水杯,走近她,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凌菲这才惊觉,玻璃的倒影中,自己脸上的,全是沧然。
接过水杯的手,带了一丝慌乱。
被凌柏凡尽数地,收入了眼中。
他将水杯从凌菲手中拿了回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郑而重之地拉过她,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凌菲,你若是现在还想回去找他,还来得及。飞机还有五十分钟才起飞。”
找他?
凌菲苦涩一笑,前几天在尚品看到的画面再度涌入脑海,让她眉头皱得更紧。
找到他,说什么呢?
祝福他和姚红吗?
还是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堪罢了。。。。。。
“凌菲,”凌柏凡见她不说话,再度开口,“如果是因为孩子的事,其实,我觉得他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的,而大姐和他,毕竟,也只是过去了。。。。。。”
为了这些过去的事,这样离开,他替她心疼,更替叶于琛惋惜。
“不,不是这样的。”凌菲打断他的话,“我和他。。。。。。,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止这些。”
去意,已决。
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心口,为什么,还是那么绞痛?
痛到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
凌柏凡见她脸色变了数变,到底也不再劝了。
夫妻之间的事,旁人真的无权去说,更加无权去帮他们做决定了。
“那你。。。。。。”
凌菲以为他还要劝说,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二哥,我去一下洗手间。”
推了推凌柏凡,她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往洗手间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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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色憔悴的自己,她猛地弯腰,鞠了一把冷水,毫不犹豫地就泼到自己脸上。
凌菲,别傻了!
不要再想他了!
泼到手腕酸痛不已,她才缓缓停了下来,从旁边扯出一张纸,擦掉脸上身上的水渍。
就这样吧,凌菲。
以后的日子,
无悲无喜,不在乎,生活,就会没有波澜。。。。。。
转身,麻木地往洗手间门口走去,却在门口,遇见了一个让她倍感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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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下意识地往候机室看去,却被沈月芳身后的保镖拦住。
“凌菲,”她依旧是一身华美的宝蓝色旗袍,头发依旧一丝不苟,妆容依旧完美到无懈可击,声音,也依旧轻柔。
保镖也在她的示意下,撤手站至后面。
凌菲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靠在墙上,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寻到一丝依靠。
沈月芳被她这个动作引得轻笑出声,“我有这么可怕吗?值得你这样?”
怕?
凌菲现在确定,自己对沈月芳,只有恨。
这个让自己嫁给叶于琛的始作俑者,幕后推手,她焉能不恨?
见她不语,沈月芳又沉沉开口,“有时间吗?一起喝杯咖啡,如何?”
前所未有的客气。
惹来凌菲警惕性的一瞥,将身后的墙靠得更紧,“恐怕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