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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将凌菲吵醒。
窗外已是黑幕降临,明月西悬。
“她什么时候能出院?”叶于琛的声音。
“最后一瓶盐水,挂完就可以走了。”杨成风的声音。
“知道了。”
“于琛……,”杨成风叫住他。
“什么?”叶于琛转头。
“……”,杨成风本来想叮嘱他几句不要玩得太嗨,最好节制一点,才能够他好我也好,却被他的眼神一扫,立刻吞回了原来的话,“没什么,玩得开心点。”
“……”
叶于琛眼角抽了抽,推门而入。
开门声让凌菲立刻闭上眼睛,拉过被子装睡,殊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修长劲瘦的腿无声地站在她的床沿,就算看不见,凌菲也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凌菲。”
自己昨夜的形象又依稀回到脑海中,她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凌菲。”
他又唤了一声。
凌菲依旧装睡。
叶于琛耐心告罄,直接抬手,按上输液调节器。
手背上的刺痛让凌菲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被子,“叶于琛,你调那么快,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知道。”
凌菲气结,“知道你还调?”
“你可以继续装睡。”叶于琛在她旁边坐下,淡淡道。
“……,”没法面对你才装睡的啊,大叔!
不过既然他人也来了,自己装睡也装不下去了,不如把话说清楚,“那个,昨天晚上,我们……?”
“我们怎么了?”他状似不解。
凌菲抓狂,“你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有。”他回答得轻描淡写,就好像在说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一样自然。
天雷滚滚,凌菲觉得自己还不如被雷劈死了强,石化在当场,努力消化这个信息。
全身每一个叫嚣着疼痛的淋巴结都在提醒她,叶于琛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死死地咬住下唇,双手用力绞住被单。
她的清白……。,就这样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狠狠抬头,掩住眼角那丝若有似无的泪光,“叶于琛,你无耻!”
叶于琛皱眉,“注意你的措辞!”
“怎么,我的措辞有错吗?”
她才十八岁,他已经三十有六了,十二生肖要出来走一场半才能走完他们之间的差距。
而且他们没感情,那种事不是要有感情基础的人才能做的吗?
叶于琛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愤怒的火越烧越旺,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我要告你强~奸!”
看着她愤怒的样子,叶于琛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强~奸,你有证据吗?”
凌菲张口结舌,却只是愣了片刻,复又狠狠开口,“证据是公安局的事!”
他跷起二郎腿,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我相信凌家很乐意帮我证明,你是自愿嫁给我的。”
凌菲听闻此言,顿时头大如牛,“叶于琛!我不是自愿的,婚内强~奸也算强~奸!”
“你自己脱光了往我身上蹭的,与我何干?”
“……,”昨夜的画面再度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凌菲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心里的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智者见智,淫者见淫。我昨天只是不小心喝了药水,热得不得了,想要找一块清凉之处,而你却是想到那方面去了,趁人之危!”
“凌菲,我叶于琛最不喜欢的,就是趁人之危,你别忘了,是谁把你送上我的床的。我只是验货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她一副做他叶于琛的女人很丢人的样子,深深地刺激了他,让他再也没有耐心和她瞎扯下去,不再隐藏自己深深的不悦,将事实说与她听。
此话一出,凌菲愣在了当场。
沈月芳的眼神和话语再度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也对,她本来就只是一个交易品罢了,而他只是在验货而已,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不?
睖睁了许久,她终于选择了沉默,再度用被单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然后侧着身子躺下,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一言不发。
叶于琛看着那一抹倨傲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悔意。
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对她说这些,是不是有些重了?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坐在病房中,任凭沉默无边无际地将自己淹没。
最后一瓶盐水见底,两个人在杨成风暧昧的眼神中出了院。
叶于琛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一个小排档门口,“下车。”
凌菲气鼓鼓地瞪着他,不言不语。
叶于琛斜睨了她一眼,径直下车往前走,“那你就在车里坐个够吧。”
凌菲只得跟上。
到小排档坐定,老板宋伯认出了叶于琛,直接招呼,“首长,还是老样子?”
叶于琛点点头,“两份”。
看他的样子,跟这里的老板应该十分熟稔。
凌菲没想到他也会屈尊降贵来这种小排档吃面,不过奇怪的是,此刻一身名牌衣裤的他,在这样一个深夜,坐在这样的小排档前,居然毫无违和感。
因为是晚上,所以人不是很多,面很快就上了。
热烫的鸡汤面,上面撒着碧绿碧绿的葱花,看得凌菲口水直流。
昨天晚上本来就吃得不多,又在医院呆了一天,中午只吃了病号饭,此刻她早就饿了。
于是赶忙坐下,拿过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面条筋道,鸡汤清香,没想到在这种小巷里的鸡汤面也吃得口齿留香。
一碗面很快见底,她倒在椅子上,却发现叶于琛那碗面,没有动多少。
“你。。。。。。不吃啊?”凌菲指了指他的面。
“不饿。”叶于琛扫了她一眼,他还以为她永远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凌菲白了他一眼,“浪费粮食。”
然后端过他那一碗鸡汤面,又吃了个底朝天。
叶于琛看着她酒足饭饱的样子,嘴角再度抽了抽,心中对她的食量重新进行了估算。
他起身,将钱放在桌上,又转身走上了车。
两个人一路无话地往家里开着。
凌菲偏过头,愣愣地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点点霓虹掠过车窗。
说实话,沈月芳拿她做交易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有心里准备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而且还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甚至在事情结束之后,她根本连一点记忆都没有。
到底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对爱情和婚姻依旧充满了憧憬。
莫名其妙丢了清白,任谁心里都不会好过。
就这么一直扭着头,眼睛一瞬不转地看着窗外。
叶于琛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一时有些犹疑,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她,可想起她在医院的时候对自己嫌恶的样子,好像生怕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刚才看她吃了那么多,应该是没事了吧?
索性将薄唇又抿了抿,将沉默进行到了底。
到家以后叶于琛只让凌菲先睡,还帮她开了空调才去了书房。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也罢,既然理不出头绪,干脆就不要理了。
她自小到大,有一件事是顶顶拿手的。
那便是接受。
接受命运给她的颠沛流离,接受自己无处归安的事实,因为不接受,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平白让自己更难受罢了。
而昨夜的事……
现在未婚同居的都那么多,她只不过是失身给了自己的“丈夫”罢了。
就当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或者被狗咬了一口,流了点血好了……
心里有些悲凉地安慰着自己,都说否极泰来,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那不如翻篇吧,说不定上帝明天就会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凌菲的,需要他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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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证明大叔的好就像是昙花一样不能过夜,隔天叶于琛就原形毕露了。
“起床。”
“。。。。。。”真是讨厌,一大早有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凌菲挥了挥手,不耐到了极点。
叶于琛直接弯腰,大手一挥,凌菲身上的被子便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他便步出了卧室,不再看她。
虽然还在夏末,可清晨的凉意也足够让凌菲打一个激灵了。
可时值清晨,睡意正浓,大床软而舒适,她只稍稍抬手,搓了搓臂膀,复又沉沉睡去了。
叶于琛在厅里掐着表看时间,十分钟以后却还没看到凌菲的身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又走进卧室。
她居然还在睡。
而且还蜷缩着身子,纹丝不动,脸上却尽是满足,睡得十分香甜的模样。
这次他也不唤他,直接走出卧室,顷刻折返。
下一秒,一声响亮的哨声便从这个高档小区的十八楼窗户飘出,惊得原本停留在窗台上的鸟儿都扑腾了一下翅膀,毫不犹豫地冲入了云霄。
“你干什么?!”凌菲这下睡意全消,一下子坐了起来,“抽什么风?”
“五分钟以后,我在客厅见不到你,就一天都不要吃饭,”他抓住了她的软肋。
凌菲瞬间清醒。
四分三十秒,叶于琛坐在沙发上,看着上身运动服,下身淑女裙的凌菲。
他扯了扯眉,对她这样奇形怪状的打扮很是不敢苟同。
凌菲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一副只有五分钟我没裸~奔出来就不错的模样看着他。
“换衣服。”
她心里得意一笑,慢吞吞地回到卧室换好长裤,然后才慢慢走到客厅。
“去哪里?”
今天周末,本来还约好了党天蓝一起吃甜品的,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因为叶于琛也已经穿戴整齐,一副要和她一起出门的模样。
“叶家。”
“……”,凌菲瞬间想起谭美云的脸,心中抖了抖,不情不愿地跟在叶于琛身后出了门。
三十五分钟的车程之后,叶于琛的悍马就在军区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凌菲看着门口那两个站得笔挺的卫兵,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脖子。
“你怕?”他侧脸问她。
“不怕。。。。。。”凌菲死撑着,“我只是担心你家人会不喜欢我。”
叶于琛直接解决掉她的烦恼,“他们本来就不喜欢你。”
“……。”,凌菲瞪了他一眼,华丽丽地接受了两个卫兵的敬礼之后,来到了位于大院最后排的叶宅。
甫一抬头,看到的却不是叶于琛的爸妈,而是一个满头银发,精神十分矍铄的妇人。
心下吃了一惊,叶于琛却直接领着她上前,“奶奶,凌菲。”
不愧是军人,连介绍都这么惜字如命,凌菲心中腹诽,却也扬起一抹笑,“奶奶。”
叶老太太满意地拉过凌菲的手,“好。”
和老太太一起进了门,她才发现,叶于琛的父母并不住在此处,忍不住偷偷松了一口气,殊不知自己的样子已经尽数落入他的眼底。
老太太吩咐叶于琛,“于琛,你爷爷在书房等你。”
叶于琛点了点头,拾级而上。
叶老太太这才满意一笑,直接拉了凌菲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从沙发下面摸出来一个盒子,“丫头,看看喜欢不?”
凌菲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浑然天成的西瓜玉镯,红色与绿色的翡翠之间,还留了那么一丝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立刻摆了摆手,“奶奶,不用了。”
老太太却是不依,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给你的就戴着。”
谭美云的脾气她这个做婆婆的还是了解几分的,只怕凌菲在她那里会受些委屈,所以干脆打了电~话给叶于琛,叫他带着凌菲回老宅来一起吃饭,也省得再跑到谭美云那边去。
凌菲还想拒绝,却被老太太直接拉过手,将镯子套在了她的手里。
她只得讪讪收下,心想寻个机会还给叶于琛好了。
楼上书房内,年过八旬的叶老爷子坐在窗边的躺椅上,一下一下地晃着。
叶于琛站在他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凌家丫头娶回来了?”
“嗯。”
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于琛,已经到这个份上了,那以前的事,就忘了吧。”
叶于琛点点头。
话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他转身下了楼。
叶老爷子看了看他英挺的背影,依旧是一声幽幽的长叹。
沿着楼梯下来,正好看到凌菲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盅汤,快速地放在桌上。
许是汤太烫的缘故,他见她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快速地走了过去,“凌菲,我们叶家没有佣人吗?需要你亲自端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