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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过,不许过。”洛小荣张了小手挡着,挡不住了就伸了小手抓住陈乔江不撒手,“不许过,不许过。”
陈乔江气的跳脚,又不敢对洛小荣动手,只能喊出来发泄不满,“耍赖,你们耍赖,我不干。”
青阳已经跑到了青舒他们跟前,小娟笑咧了嘴,把一个油纸包的肉丸子放进青阳的手里,“少爷,快吃,丸子还是温的。”
青阳笑的眉眼弯弯的,扬了手中的油纸包冲洛小荣喊,“小荣弟弟快过来,咱们一起吃。”
陈乔江一蹦老高,“还有我,还有我,敢不给我,我揍你们。”
青舒抚掌大笑,拿了小娟手里的另一个油纸包晃了晃,“这是什么?这是第二包肉丸子,想吃的,尽管来抢。”说摆,往左边跑去。
陈乔江拔腿就追,“这包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青舒回头看了一眼,喊道,“大黄来,给你吃骨头。”
汪的一声,刚被解开绳子的大黄嗖的一下冲了出去,追在青舒和陈乔江的后头。
陈乔江别看是个小霸王,却怕狗。他喊了一声娘,火烧屁股似地跑的飞快。不过,他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大黄,发现大黄就在身后,他吓得大喊大叫的一把抱住了廊柱,整个人都吓傻了。
大黄才不稀罕和他玩儿,嗖的一下从他身侧跑了过去,追在青舒的后头。
青舒笑着改了方向,往小丫他们的方向跑。
麦子和笙歌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居然拍着手、挪着小短腿迎上来,想要抱住大黄。
青舒怕大黄撞倒了两个小的,于是一边跑,一边从手里的油纸包里拿出一颗肉丸子往旁边一丢,“大黄,给你骨头。”
大黄向那边飞扑过去,一下就接住了丢出去的肉丸子。这惹得跟在后头的青阳和洛小荣看直了眼。就连麦子和笙歌都看呆了。
青舒已经停了下来,她有些喘,但脸上的笑容不减,“这,这一包,你们分着吃。”
“姐姐,小心后面。”青阳急喊出声。
青舒来不及反应,刚刚还被狗追的脸色青白的陈乔江竟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青舒的后方,一把抢了青舒手中的油纸包得意洋洋地跑了。
青舒笑骂道,“臭小子,你的这种机灵劲儿一半用到读书上就好了。”
小娟跑过来报信儿,“小姐,苏妈妈就要过来了。”
青舒一听,赶紧跑走,找地方躲去了。
当闻讯的苏妈妈找来的时候,青阳正大方地把手里的肉丸子分给洛小荣及小丫他们吃。
苏妈妈看看左右,“小姐人呢?”
青阳和洛小荣几个低头专心吃东西,并不说话。
小鱼轻道,“小姐不是回内院去了吗?苏妈妈您没遇到?”
苏妈妈疑惑,“是吗?我还以为小姐又失了分寸,跟个孩子一样乱来了。没事,没事,只要小姐不蹦蹦跳跳的,没忘了大家闺秀的作派就成。”要走的时候,意识到不对,瞪住小鱼,“小姐回内院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鱼忙道,“小姐让奴婢拿了买的糕点给少爷们吃。”
苏妈妈看青阳他们吃的高兴,倒是没再说什么,回去了。
见此,小鱼拍了拍胸口,心道好险。
躲在不远处的青舒冲小鱼竖了一个大姆指,表示赞许。然后她回头,往躲在她身后的小娟的脑袋上狠敲了一下,“臭丫头,人家小鱼帮小姐我打掩护,你呢!你却躲到了小姐我的后头去。”
小娟伸了一下舌头,搔了搔头,一脸的无辜。
青舒不敢耽搁,赶紧溜回了内院去。
过了几日,几车的大白菜拉到了古府。白菜在太阳底下晾晒了一日,青舒便招集了人手腌第一批的酸菜。
宁四的老娘和娘子两人,程娘子一人,阿琴的娘和舅娘陈氏两人,这就是五个人。再加上古府上的人,共十几个女人凑到一起,开始分工合作腌起了酸菜。考虑到早晚天气太凉,再加上女人的体力远不如男子,青舒便固定了做工的时辰,每日辰时过半开工,午时吃饭兼休息半个时辰,下午申时收工。
青舒把监督、管理的差事交给了管家和苏妈妈后,自己带了青阳、洛小荣和陈乔江跑去庄子上收豆子和白菜了。今年的豆子再不是三文两斤或两文一斤的价了。
青舒定的收购价是,黄豆和红小豆五文一斤,花腰豆三文到四文不等。白菜的收购价与去年康溪镇上的市场行情相同,一斤一文半到两文不等。
因为大多数人家的农忙还没有结束,第一天收上来的豆子并不多。而白菜,因为许多人家都没从地里拔,所以没有一个来卖的。
青舒发现,一向不怎么安生的陈乔江居然对记帐和付帐异常专注,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捣过乱。青舒觉得诧异,难道这孩子的兴趣在作买卖上?
青舒这边过的充实而忙碌,而吴叶氏那边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且是非常的不好过。
------题外话------
码的太专注,忘了时间,汗一个
☆、No。170闹鬼,道士
吴府请了康德镇宁雲寺的两名高僧及普通僧众数人到府上,请他们在府上连续颂经三日。
自那夜之后再没有闹鬼的事发生,再加上这三日的颂经法事做下来,吴府所有人都觉得这鬼是压服住了,便安下心来。
吴叶氏也觉得这颂经法事起了作用,整个人精神了一些,也不再疑神疑鬼地草木皆兵了。送走了僧众们,吴叶氏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总算安稳地睡了一晚。
第二日,她便恢复到从前,端回了当家主母的架子,坐在上首,先是招集了他们二房所有的妾室及子女,说话不温不火地很是收拾了几个趁机兴风作浪的妾室及庶女。二房没有庶子,只有庶女。因为她绝对不允许他们二房有庶子存在,为了不留后患,她都早早处理了的。
再之后,她叫来了大房和三房的嫡夫人,即大夫人和三夫人。人到了,她却像没看到一样,低着头摆弄手指,既不请她们坐,也不说让她们走。大夫人和三夫人心里极不痛快,却也没有调头走人,而是面色不虞地坐了。
许久,吴叶氏似乎摆弄够了手指,慢慢抬头,见到大夫人和三夫人,一脸惊讶状地说道,“哟,原来大嫂和三弟妹已经来了,我这儿想着事儿,一下就走神了,也没注意大嫂和三弟妹是何时进来的,真是该打。”
大夫人皮笑肉不笑地没说话。
三夫人慵懒地抬眼,一脸温婉状地说道,“俗语说的好,这贵人多忘事,像我们这样无足轻重的二嫂自然容易忘。”
吴叶氏挑眉,“哎呦弟妹,二嫂错了还不行?你也知道,二嫂最近太忙,身子都拖垮了,在这种时候,弟妹你可不许挑二嫂的理儿!”
三夫人理了理云鬓,“二嫂要忙的事情多,忙着为二哥的事情跑前跑后的还不算,还得为天斌的病操心,再加上近些日子二嫂院中并不太平。这事儿赶事儿的,身为贵人的二嫂自然没闲情把我们这些妯娌放眼里。我们明白的,二嫂不必劳累了自己解释这些,我们明白,我们一点都不怪二嫂。是吧,大嫂?”
大夫人并不接三夫人的话,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吴叶氏,“二夫人,请问有事吗?我家浩儿病了,正是离不开娘的时候。”意思是,有话快话,有屁快放,她没工夫陪吴叶氏耍嘴皮子。在以前,无论如何,面子上她都要喊吴叶氏一声二弟妹,现在连弟妹的称呼都免了,直接叫了二夫人,摆明了要和二房划开界限。
吴叶氏气的不轻,一拍桌子,“我们还是一家人吗?是一家人吗?兄弟还关在衙门里,你们便个个不安生,不帮衬兄弟就算了,还处处挖自家人的墙角。趁我病的几日,你们手伸的多长?你们搜刮走了公中多少东西?我心里明镜似的。”
大夫人冷了脸,“二夫人,饭不可乱吃,话不可乱说。你想栽赃陷害,对不起,你找错人了。”说罢就站起来往外走。
吴叶氏恨极,“你!”
大夫人在迈出门槛时回头,“二夫人,说话要凭良心。这些年,爹娘偏疼你,让你管家,你从公中搜刮走了多少,我们大房没兴趣知道,我们大房感兴趣的只有属于我们的那一份儿家财。再者,别再跟我提什么一家人,让外人听到,可是会笑掉大牙。前年夏天,大老爷有事求到二老爷跟前,二老爷只顾搂着艳妓亵玩,可曾帮过大老爷一丝一毫?还有你,二夫人,为了一千两银子装头疼避不见面,让我们大房在人前低声下气地受尽了嘲弄。”
吴叶氏万万没想到大夫人会提旧事,立刻回过味儿来,看来今日对大夫人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想明白了这点,她立刻站起来,要过去拉大夫人,“哎呦大嫂,不是都说清楚了吗?那时候我可是真病了,娘都能作证的,还有……”
大夫人一把挥开吴叶氏伸过来的手,“少来这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吴叶氏铁青了脸色,气的转过脸瞪向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三夫人,“三弟妹,你和大嫂前日从公中的账上拿走了三千两银子,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内必须一个子儿不差地还回来。听到没有?”
三夫人叹了口气,“二嫂,那银子是大嫂拿的,又不是我拿的,你跟我发什么火儿?根本跟我说不着嘛!”“好了,好了,别气了,大嫂正在气头儿上,来硬的不行。依我看,二嫂最好说给爹娘知道,省得爹娘偏听偏信的着了大嫂的道儿!”她说着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唉!这日子没个消停的时候。”
吴叶氏脸上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一脸平静地坐了回去。
她身边的嬷嬷一脸担忧地道,“夫人,大夫人和三夫人怕是联手了,怎么办?”
吴叶氏不甚在意地道,“随她们折腾去,她们越折腾,爹娘越看不上她们,本夫人当家主母的位子坐的便越稳。”
嬷嬷,“可是老爷还关在衙门里,老爷若是倒了,对夫人十分不利。”
吴叶氏哼了一声,抿紧嘴不说话。只要她娘家不倒,她在吴家照样独大,大夫人和三夫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吴镇江的风流无情她早看透了,将来她能依靠的只有两个儿子。她得救儿子,她得想办法救儿子的命,吴镇江是死是活她已经不想管了。那个男人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否则她怎么会失控地错手杀了叶蓝!
目前,适合给她儿子冲喜的还是只有古青舒一个。她杀了叶蓝又如何?既然明的不行,既然不能正经八百地用八抬大轿抬了古青舒进门给儿子冲喜,她便来暗的。她有的是手段。哼!八抬大轿的抬不干,明媒正娶不答应,好,她就让古青舒为婢为妾地给她儿子当一辈子的奴才。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谋了一阵儿,觉得此事得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这一次,一切要安排妥当了,万不能像当年对付叶蓝一样,中间出了差错,让人搅了局。当年她原本可以毁了叶蓝的清白的,万万没想到让古云虎给破坏了。
想到这里,她去了吴老夫人那边请安,顺便一脸为难地提了一句大夫人和三夫人私自从公中的帐上取了三千两银子的事。
吴老夫人听了蹙眉,却没有说话。
吴叶氏聪明地不再提这话茬儿,陪吴老夫人又坐了片刻,回去了。夜里,她在枕下放了一把剪刀躺下,屋中还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打地铺陪她,她便安稳地睡了。
到了丑时,吴叶氏院中的屋顶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两个黑影儿。不多时,一个黑影身上套了女子素白的长裙,再拿了个面具戴上,然后束发的带子一扯,头发立刻披散开来。此人用手指梳理了几下头发,最后系上准备好的素白的女子腰带,向同伴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立刻的,黑衣人双脚倒勾着屋檐,整个人挂在屋檐上,一下就弄开了窗栓。窗户开了,黑衣人手扶窗框,勾着屋檐的脚挪开的同时,像个杂技演员一样身体柔软且轻巧地跳进了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虽然屋中的光线非常昏暗,可他没有任何磕绊地迅速来到床前,从身上拿出一块儿布捂住了吴叶氏的口鼻,心中默默地从一数到十,然后把布拿开,收好。之后,他先探了一下吴叶氏的鼻息,再扯开吴叶氏身上的被子,把毫无知觉的吴叶氏抱下床放到地上,再从身后特制的包袱里拿出一样水袋之类的东西来。他拔开这东西的塞子,往床褥上倒里面的东西,然后用被子的里侧擦了擦这东西的口儿,再按好塞子,装回身后的包袱里。
他把被子盖到倒在床褥上的东西上,然后把吴叶氏像扛麻袋一样地扛到窗口。
白衣人从窗外接了吴叶氏,等黑衣人从屋里跳出来,并关好窗子上了屋顶,他才扛着吴叶氏“飘”到院中的花丛跟前,然后居高临下地把吴叶氏丢到了花丛根下。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