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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冒牌书生青舒和冒牌小书生小丫退场,虎头虎脑的麦子与周星这对组合再次登台,在张大的鼓点配合下,表演了一段小猴儿闹元宵。紧接着,洛护卫加入,再次回到开场的《霸王别姬》,在周星和麦子的搞怪拳法下,没换掉小书生袍的小丫手里提了篮子上台,冲着台下众人抛糖果。
闹元宵就此结束。待周星、麦子从台上下来,男人们上前使劲儿揉他们的脑袋,夸他们长本事了等等。
小丫跑去了许三娘身边,许三娘搂了她只是笑,不说话。肚子微凸的陈琴稀罕的不行,不时摸小丫的脸,说也要生个这样聪明乖巧的女儿云云。
这时候,青舒早跑了。能不跑吗?若是被苏妈妈看出来,她就死定了。
这天晚上,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的全是三个小家伙的表演,关于那桃花坞桃花庵的诗句,根本没人提。
到了第二日,古管家去见青舒,只对青舒说了一句话,“小姐,以后万不可如此。”
青舒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还道了一声谢。她能不谢嘛!若不是古管家帮忙替她遮掩、扯谎,大家怎么可能不好奇那突然出现在府中的书生!
古管家被青舒弄的没脾气了,这才回了,并未再多言。
不过半个时辰,前头来人传话,马氏来访。
青舒心道终于来了,让丫鬟摆上瓜果,请马氏进来。
马氏的模样有些憔悴,但给人的感觉依然是温和的,好相处的。她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后头跟着婆子,婆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No。214同入一门
马氏入座,笑看婆子怀中抱的孩子,“这是你青嘉大哥的女儿,再有半月就满周岁了,叫慧儿。”然后她伸了手,“来,慧儿,下来,来祖母这里。”
小孩子的头发短,还没长太长。所以,慧儿头顶上只绑了个冲天的小辫儿。她的小脸白白净净的,看她那眉眼便知道,她长大了也是个漂亮姑娘,肯定差不了。听祖母叫的时候,她的小手往祖母跟前伸,眼睛却是盯着青舒看。
婆子英姑没把慧儿往马氏怀里送,而是弯下腰,把慧儿放到了地上。
慧儿双脚落地,抬头看了英姑一眼,再歪了头好奇地看青舒,最后才是看向自己的祖母,嘴里软软的有些含糊地叫着祖母,迈开小小的脚丫,身体摇晃着,走路像企鹅似地过去,用小手抓了马氏的裙裾。
青舒原打算是表现的淡漠些的,想让马氏知难而退。可看到一个貌似可爱的孩子,她实在忍不住,眼睛盯着小家伙,不自觉的,脸上竟带出了笑容来。小孩子嘛!卖萌的时候是天使,哭闹的时候绝对是魔鬼。虽然这道理谁都知道,可有些人就是受不住小孩子比较萌的时候。
马氏一脸慈爱地盯着孙女,见孙女的眼睛粘在青舒身上,柔声说道,“慧儿,这是姑姑,来,叫姑姑。”
慧儿听了,立刻不盯着青舒了,伸了手要祖母抱。
马氏倒是没有逼着慧儿喊姑姑,把脚边的慧儿抱到膝头,微笑着对青舒说道,“她还认生,不敢叫人。等熟了,你便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有多淘气了。”
青舒礼貌地笑,“小孩子都认生。”心里却在想:本姑娘可不想跟你们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会安静地坐着不动。慧儿在祖母的腿上动来动去的,并不老实地坐着。英姑忙从旁把慧儿抱了回去。
青舒吩咐一旁伺候的小鱼拿颗苹果去,削了皮,切成小块儿再送来。然后对马氏作了请的动作,“请喝茶。”把称谓直接略过。
马氏端起茶碗,优雅地用茶碗盖子把飘在水面的茶叶拨开,抿了一口茶,轻轻放回了桌上,基本没发出任何响动。接着,她一脸歉意地看着青舒,“璃儿是被姨母宠坏了,任性不懂事,连日来定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青舒出于礼貌,浅笑,给了马氏一个软钉子,“哪里。”
马氏便知道这个话题是走不通的。她轻叹一声,“唉!好好的骨肉亲情,生生让你大伯折腾没了。早先,姨母跟随你大伯上京,投靠了你爹。你爹、你娘不嫌我们寒酸,一力照应我们,让我们在京城站稳脚跟,吃喝不愁。那段日子,是姨母这大半辈子过的最快活舒坦的日子了。你爹是好兄弟,你娘是好妯娌、好姐妹,那时我们相处融洽,你娘教会了姨母许多京中的规矩。”
青舒并没有插嘴,一副很认真地在听的模样。
马氏见青舒没有表现出反感的神态,心中稍定,“你爹与你大伯虽是亲兄弟,却完全是两种人。你爹重情重义,步步高升却对你娘不离不弃,也不嫌弃穷亲戚,对我们好的没话说。可你大伯,”说到此处,她哽咽,但很快调整好情绪,“借了你爹的光,尝到了富贵的甜头,忘记了是泥腿子出身的事,学富贵老爷弄了妾回去。”她忙羞愧地摆手,“姨母糊涂了,竟跟你说这些,真是老了,糊涂了。”
她转过脸,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面对青舒。“你大伯作下的孽……不光是欺你们母女三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女他也下的去手。且不说他是如何毁了你青嘉大哥,就说眼前的事,他竟为了五百两银子的聘礼和一间不知真假的铺子,竟要把你璃堂姐送去给人冲喜。更过分的是,他还打算霸占你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家业。到了二月初八那日,他要将你绑了,而后当成你璃堂姐的陪嫁丫鬟,把你一起送去给人冲喜。”
青舒觉得可笑,“他要如何霸占我们姐弟的家业?我拭目以待。”
马氏忙道,“青舒,不要大意。姨母虽然不知详细计划,但曾灌醉了你大伯套过话,并从你大伯的醉言醉语中拼凑出了大概。听那意思,似乎是需要冲喜的那家会派人手过来,帮忙夺你家业。对方很有把握,好像在德县有一定的势力。”
严格说起来,青舒与马氏基本没打过什么交道,并不知道马氏这人如何,只是听古管家提过,说马氏这人有心计,但为人并不坏。因此,她对马氏的话持怀疑态度,一切要等确切情报送来,她才能有所行动。她问,“听说,要冲喜的那家人姓吴?”
吴氏说道,“你大伯喝醉了是这么说的,德县的吴家有个病弱的公子,身份似乎是嫡长孙。到了此地,姨母也留心打听了一下,只是一直打听不出你大伯口中的吴姓且是病弱的嫡长孙是指谁。德县吴姓人甚多,打听出了两个病弱的公子。一个是大家族中二房的长子,也不是什么嫡长孙;另一个是家中嫡长孙,但年底才冲喜成亲。这身份都对不上。姨母近日一直这样怀疑自己,是不是你大伯醉言醉语没说清姓氏,害的姨母听错了对方的姓氏。为此,姨母愁的不行。”
这时候,小鱼端了切好的苹果送进来。青舒要她把苹果端给慧儿。
慧儿一直在英姑怀里动来动去,见了盘子里切块儿的苹果,伸了小手指碰了碰,一手抓了一块儿,往嘴里放。
青舒看了几眼慧儿张了小嘴咬苹果的模样,转开视线,“你没听错,的确是姓吴没错。而且,你查到了,只是出现了一点偏差而已。大家族中二房的长子,名吴天泽,因二房当家,不知情的人都会误认为那吴天泽便是嫡长孙,却忽略了长房的真正嫡长孙。”
马氏的脸变得很难看,“那不是,那不是害死你娘的仇人的儿子吗?”她们在京中时,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的确一无所知。如今在康溪镇上怎么说也生活了半个多月,吴府和古府如何结了仇,不用特意打听都能知道。
青舒淡淡一笑,“是啊!”
马氏惨然一笑,“不是东西,古云福你真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啊!答应婚事时不知情也就罢了,如今在此生活半月有余,你怎会不知古府与吴府结下的仇怨,你竟还要嫁了女儿过去,还要算计侄女,你不是人,不是人……”
见她一点做假的样子都没有,青舒选择了沉默。
马氏呆呆怔怔的坐着,似失了魂般。看来,这打击非同小可。
青舒怕自己心软,从而给自己找麻烦,便不看此时的马氏,而是眼睛盯着慧儿啃苹果的模样,并不言语。慧儿的牙还没长齐,吃东西哪能像大人一样,一小块儿苹果她啃了一阵儿才吃完。
英姑一脸担忧地不时看向马氏,还要分心为啃苹果的慧儿擦口水,还要防着慧儿吞大块儿的苹果,根本不得闲。
过了许久,马氏似乎做了决定,红着眼眶、抖着手,自袖袋里掏出一个从中折了一下的信皮来。即便是做好了决定,可她到底还是犹豫挣扎的。她一脸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坚定与痛苦的神色交替着。最终,她抖着手把信皮放到桌上,往青舒跟前一推。
英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喊,“夫人!”
马氏一摆手,不许英姑说话。她的脸上再挤不出温和的笑来,她认真看着青舒,“当初,我与你娘情同姐妹,相处融洽,非常要好。一日,你与璃儿手牵了手玩耍的时候,姨母感叹一句,‘也不知日后你们这对姐妹各自飞入谁家?会不会两相相隔千里,一生难能见上一面?’你娘听了笑道,‘难得堂姐妹关系如此亲密,待她们长大,自然也不能分开,嫁也不能远嫁,更不能嫁的相隔千里,最好是同嫁京中高官府邸,好让她们能时不时地相见。再者,离的近了,也好互相帮衬着。’”
青舒闻言,眼睛盯着桌上的信,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会如此,完全是她死去的娘实在太小白花,也实在太极品,除了生他们姐弟之外,没为他们姐弟做过一件有用的事儿。你看看,即便是死了,可还留了某种估计是烂摊子的事情给她处理。她心里急急地默念:娘啊,您千万千万别是承诺了什么极品的事儿给马氏,否则,女儿恨你到死。
“姨母当时开玩笑,‘若想她们不分开,干脆将她们姐妹嫁入同一府邸算了。进了同一个门,见面更方便,可随时见面,也不必拘泥于礼节,出门还要请求夫家长辈同意。’你娘听了说,‘不错,这主意不错。’”
青舒的心一沉。同入一门,哼,古代的同入一门是什么,那就是姐妹嫁一夫。哼!她的娘,果然很极品。姐妹共侍一夫,亏她们想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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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伤不起啊!讨厌死了。
☆、No。215膈应
青舒的嘴边扯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纹来,“嫁入同一府邸,真有趣!”
马氏低了头,“当时,姨母说,‘舒儿是将军的爱女,璃儿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身份、地位不同,怎可嫁入同一门!’”说到此处,她似是陷入了回忆,脸上带出淡淡的笑容来,“你娘便给了姨母承诺,说‘舒儿与璃儿是堂姐妹,何来身份高低之说。舒儿是将军之女,璃儿还是将军的亲侄女呢!舒儿有的,璃儿也有,一样不会少了她的。’然后将它给了姨母。”她说罢,自推向青舒的信皮上收回手。
青舒忍着气说道,“我娘死了,你自该将你们之间”,她看了桌上的信皮一眼,“承诺也好,约定也罢,烧给我娘。”
马氏一怔,“青舒,你误会了,姨母的话还没说完。”
青舒哪还肯听她说话,“我爹将我定给孙家之子时,怎么不见你们提‘姐妹同入一门’的话题?”
马氏一脸急色地说道,“青舒,听姨母说。”
青舒自说自的,“你们自然不会提。因当时的孙家穷困潦倒,全仰仗着我爹才能在京中活下去。这之后几年,虽然孙家有了一位官老爷,但也只是职位不高的外放官员而已,离你们将女儿嫁入高门大户或高官府邸的目标还差的远,你们自然不会提。”
至此,马氏无法反驳。当时她确实觉得古云虎将青舒的亲事定的太草率,为青舒选的夫家位份太低了些。再之后,因没了古云虎这个仰仗,加上古叶氏将古府弄的衰败不堪,她便由着古云福将女儿定给了与他们地位相当的黄府。只是,世事多变,她虽拼力挣扎,却扔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到头来竟是在晚辈面前抬不起头来。
既然话已说开,不需要再打哑谜了。青舒自然要摆明自己的态度,“我娘答应过你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答应你的人已长眠于地下,真正是死无对证。”
马氏听了,忙要解释,“青舒,你听……”
青舒加重语气打断她,“不必再说了。就算我娘答应过你什么又如何?在你们为女儿定下与黄家之子的婚约时,你与我娘的约定便被打破,没了效用。如今你却拿着所谓的承诺找上门来,且不说这承诺是否属实无从查证,就算属实也是与我说不上的。我爹去世后,受尽我爹照应的你们是如何对待我娘、我与青阳的,不必我一一点出来吧!先前的那些,我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