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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的伙计没见过世面,眼拙的很,不认得三位公子穿的是嵩鹤书院的学子服,这才怠慢了各位。本掌柜等下定会罚他们,三位公子别跟他一般见识。请,这边是雅阁,还望三位公子能够赏脸。”
这时候,跟在这三人身后的四名小厮中的一个说话了,“少爷,这里岂能与一品楼相比!小的以为,这个铺面一点不像是一品楼名下的产业。看看这里,小的以为那些传言都是道听途说之辈宣扬的结果,不是事实。”
瘦子说道,“好办,是不是道听途说,试试便知道了。”
胖子问,“怎么试?”
瘦子看向为首的男子,见对方点了头,这才看向古元河并问道,“你们这里可卖凉皮?”
古元河答的小心,“回这位公子,卖。”
瘦子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先来上三碗,尝尝味道。”
古元河忙回道,“抱歉,这位公子,今天的凉皮生意格外好,余下的只能出两碗了。您看……”
“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怠慢了本公子,你这铺子别想再开了。”为首的当时变脸,打断了古元河的解释,并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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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息怒。实在是凉皮不好做,且须得在清晨的时候做好,并放到接近午时时分,如此才能加入独门秘方来调味并让客人品尝。再者,本铺自开张以来就有个规矩,那便是不做晚间的买卖,每日的未时末必须打烊,因此每日的凉皮是有定……”古元河不卑不亢、不急不徐地解释着。
为首的男子可没有耐心听他解释,“少说这些没用的。开铺子的哪个不是从早开到晚的?从未听过有人竟傻的在未时打烊,不做买卖的。”
瘦子附和,“文兄说的极是。他这是明显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他的话音顿了一下,并意有所指地往周伯彥他们那桌上扫了一眼,“十几碗的凉皮有,却没有三碗的凉皮,这是将上门的客人分了三六九等在招待。”
胖子笑的和善,“文兄、张兄,莫气莫气。作买卖的,哪个不都得有点眼力见儿。好东西自然要留给不能得罪的人。这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我等乃读圣贤书之人,自不能失了气度,体谅他一二便是。毋须生气,毋须生气。”
这话乍一听,胖子似乎在当和事佬,劝同伴。但古元河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什么叫好东西要留给不能得罪的人?天气越来越热,凉皮的生意越来越火。早起,专门负责制作凉皮的师傅们一日比一日做的更多,可每日在打烊前定能卖完。今天彥公子一行十三人前后一下就点走了二十六碗凉皮,厨房剩下的目前的确只能出两碗了。
就这情况,不必等到打烊,即便这三个书生不点最后的两碗凉皮,下一刻自会有人进门买走。他心里不痛快,但作买卖的谁不会假笑。因此他笑着想在此处解释一下。不过,别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瘦子,即胖子嘴中的张兄,手中的扇子摇的飞快,“此言差矣!我等乃堂堂嵩鹤书院的学子,竟当面被人打了脸,岂能就此作罢?文兄,你说是也不是?”
“正是。”为首的文姓男子拿手中的美人扇一指古元河的鼻子,“本公子不管你用何种方法,限你一刻钟内端上来三碗凉皮。”
古元河可下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这位公子,本铺的凉皮每日做的都有定数,卖完即止。就是那生意不好的天头,不管凉皮剩多剩少,可未时末打烊的规矩从没变过。生意人,哪个不希望铺中生意兴隆,哪个有好东西不卖反倒会对客人谎称没有?今日的凉皮的确只能再出两碗了。不过三位不必着急,本铺有几样极具特色的凉拌菜,夏日里吃起来同凉皮一样舒服又爽口,三位不妨坐下来尝尝。”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顶撞本公子?”为首的文姓公子发难。
立刻的,有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古元河,“跪下,向公子认错。”
铿的一声,有人将一把剑大力拍在了桌子上,引得桌上的杯盘碗蝶被震的发出颤响,“掌柜的,来两碗凉皮。”
无论是三个书生还是跟随三个书生的四名小厮,均吓了一跳,并循声看过去。
顾石头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在地上,右手按在拍到桌上的剑柄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掌柜的,吓傻了不成?我说了,再来两碗凉皮。”
周伯彥淡漠地坐在首位,对顾石头的言行举止一点喝止的意思都没有。
虽被人左右架着,但古元河一点被威胁的自觉都没有。他冲着举了椅子准备救他的吴小山等伙计说道,“没听见吗?客人要加菜,动作快些。”
吴小山将举起的椅子一放,脸上的怒容立刻由笑容代替,“好嘞!凉皮两碗,马上就来。”
听闻动静,从通往厨房的过道中现身的宁四接上,回头向厨房那边吆喝,“凉皮两碗,走着。”
厨房里的人也大声吆喝,“今天的最后两碗凉皮,出。”
胖子呆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急的不行,“等等,等等,这两碗凉皮是我们先要的。掌柜的,你怎可将其卖给他人?”
古元河已经挣脱了两个小厮的钳制,不急不徐地回道,“三位虽已在铺中,但三位并未点走这最后的两份凉皮。再者,本铺自开张以来,秉承对客人一视同仁的原则,从不将客人分为三六九等,只看先来后到。”
“掌柜的,来一碗凉皮,不,来两碗。”古瑞星前脚迈进门槛儿就点了两碗凉皮。他是热的睡不着,在树下纳凉来着。突然想到了凉皮,于是就过来了。
小伙计一脸歉意地要告知今日凉皮已卖完,但话来不及出口,就被人抢了先。
“今天的凉皮卖没了,想吃,明日请早。”顾石头一脸得色地告知。
“你怎么在这里?”古瑞星只当顾石头的话是玩笑话,不理。他大步走到了周伯彥身侧,从旁拽过一把椅子坐了,“回来的这么早,事情办完了?”
“嗯。”周伯彥淡淡地应了一声。
已不再是伙计的宁四亲自端了托盘从后头出来,直奔周伯彥这一桌。
吴小山与另一个小伙计立在桌前。宁四一端过来,他们便一人从托盘上端了一碗凉皮,问顾石头要摆谁面前。
古瑞星大手一挥,“我的凉皮,自然要摆我面前。”
顾石头冲着古瑞星笑了一下,也不用吴小山给摆桌上,他自己直接从吴小山手里接过了凉皮的碗并护住,“已经说过了,想吃明日请早,这是我们点的。”然后他挑了一根凉皮送嘴里,还故意吸溜出动静来。
另一碗,早让洪威占去了,自然也没有古瑞星的份儿。
古瑞星这才意识到什么,“怎么回事?”
吴小山一脸歉意地解释,“公子,今天的凉皮卖完了,刚上的是最后两碗。”
“什么?”古瑞星不顾形象地大叫一声,伸手抓住了顾石头的凉皮碗,“你小子,吃什么吃?赶紧给本少。”
顾石头自然是不给的,于是两个人一人抓着碗的一边,也不管手指头进没进碗中,互相扯来拽去的抢了起来。而他们各自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顾石头是用自己的筷子,古瑞星却胡乱抓了桌上的一双筷子,两个人在空中拿筷子过起招儿来。
他们闹腾的厉害,周伯彥忍下骂人的冲动,移去旁边坐了。其他人各自护好自己的碗,也是躲去了别处。
自己人都明白,这两个碰到一起的时候,永远这么幼稚,永远有的吵,什么都要争抢一番。可外人却不清楚。不仅铺中作事的看傻了眼,就连书生三人组和他们的小厮都看傻了眼。
古瑞星的属下之一,人称傻大个儿的蔡健进来了。他看到众人都躲的远远的,疑惑地走过来。当看清二人正在争抢的东西时,“嗬,碗都裂纹了。”
“在哪里?”顾石头立刻松手。
“怎么可能?”古瑞星同时松手。
眨眼的工夫,那所谓裂纹的碗不见了。
“谢了。”蔡健咧了大嘴笑,转过身就从一名锦衣护卫的手中抽走了筷子,站着开吃。
众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什么样的头领,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这话一点不假。看古瑞星与蔡健就知道了。
蔡健被称为傻大个儿,不是说他人傻,而是他的个子高的离谱,比古瑞星、周伯彥都要高出一个半头去。他就跟个小山似地立在那里,也不坐,碗捧的高高的吃着凉皮。
虽然平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但自以为有高大形象的古瑞星和顾石头拒绝跟傻大个儿抢东西(其实是他们在傻大个儿面前就像孩子一样矮小),于是两个人郁闷地继续用筷子接着过招儿。
周伯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看不见,更没心情理会他们的幼稚之举。
完全被晾在一边的书生三人组的面色阴晴不定起来。他们想要发作,可铺中从掌柜到伙计没一个人看他们。这些人不是在归整桌椅,就是在看那边的打闹,当他们不存在似的。
为首的文姓书生眯缝着眼,阴恻恻地下令,“给本公子砸。”
“且慢。”胖子忙阻止,往周围看了一圈儿,见没人看过来,便想着还好没人听见。然后,他压低声音说道,“想出气,有得是时间、有得是办法,但不能在此时此刻。别忘了,秋闱将近,我们不能让任何不利于我们闲话传出。”
瘦子觉得有理,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周伯彥的背影,“出去再说。”自始至终,他忌惮周伯彥这个陌生人,总觉得带着这么多护卫的人出现在小小的康溪镇上很突兀。
如此,三人达成一致,为首的姓文的阴沉着一张脸,瘦子面带笑容,而胖子依然和善地笑着,三人结伴离去。大概是狗仗人势惯了,他们的小厮最后出去的时候,有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揣倒了铺中的两把圆凳。
即便如此,伙计们依然笑脸相送,并口称“各位公子请慢走。”
食铺的纱门一关,周伯彥看向洪威。那三人以为没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可周伯彥、洪威等是何等人物,何等耳力!
洪威颔首,取了剑便走。
但在经过古瑞星身侧时,古瑞星伸手一拦,“本少近来需活动活动筋骨,劳烦洪大人将机会让出来。”
“你知道什么?还是我来。”顾石头放下筷子往外走。
古瑞星来的晚,自然不知道先前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手里的筷子放桌上就跟着出去了,喊着要一起。
洪威看向周伯彥。
周伯彥扫视一圈儿,见众人都吃完了,起身,“伙计,结账。”
柜台后的古元河忙说道,“古公子在柜台押了一百两的银票。”又从柜台里拿出个账本来,“这本是专为这张银票的花用准备的账本。”
周伯彥颔首,并带着众护卫走了。古瑞星花的都是他的银子,既如此,他自然是不会再付帐的。
铺子里没了客人,伙计们继续规整桌椅,古元河则把周伯彥他们刚刚的花用记到账本上。
韦铁锤进来了,低声和古元河说话,“掌柜的,顾随从把我撵回来了,不让我跟,怎么办?”他是古元河提前安排在外头的。他的任务就是跟着书生走,想办法探出这些书生的去处与身份。
古元河讶异,倒也没说什么,“知道了,回摊子上去。”韦铁锤不能跟也没关系,还有盯梢的乞丐在不是。
食铺中每日的剩饭剩菜与汤汤水水都没有倒掉,打烊前会有乞丐拿着讨饭的碗过来后门处排队领取。因此,有事探听,直接吩咐这些聚拢过来的乞丐便成。这些乞丐很有眼力,每日总会自动自发地清扫属于古府的食铺、杂物铺以及左右相邻的其他三四间铺子的后巷。因此,相邻铺子的东家从起初的防备到之后从不过问后巷中出现大量乞丐一事,只用了七八日的时间。
到了未时二刻,负责窗口摊子的过来向古元河报到。
卖完自己窗口负责的吃食的报账并上交了一日所卖得的银子后,换掉身上的衣服便回后头休息了。
卖馒头、豆芽的窗口剩了二斤多的黄豆芽、三个白面馒头、二十三个苞谷面饼子。古元河看了上交的帐本,数了交上来的碎银与铜板,没问题。他安排道,“余下的这些拿到杂货铺的厨房去,加到大家的晚饭里。”食铺和杂货铺里做事的,家不在当地的,住在铺子后头的伙计等人,晚上在一起做饭吃,而且用的是杂货铺的厨房。
卖熟食的窗口。卤味儿的猪蹄、猪头肉、整鸡、鸡蛋、鸡爪子都卖完了。猪心和猪耳朵也一个没剩。猪肝、猪肺、鸡心、鸡胗、猪皮等都剩了一些,倒也不多。古元河拨拉着算盘珠子,帐目与交上来的银钱是对的。他便安排起来,“朱记面摊的朱掌柜昨日留了话,说是鸡心、鸡胗和猪皮有得剩,他全要了。